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小寡妇京城寻夫记

    侯夫人素手持香虔诚地拜着佛像,没有说话。


    佛堂阴冷寒凉,云挽浑身逐渐被寒意侵蚀,地砖的凉意渗入全身,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侯夫人幽幽说道。


    “侯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云挽垂眸再次重重叩首:“夫人心善,还请夫人放我离去。”


    侯夫人转动着手中佛珠,脸上却带着几分不争气的愠怒,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声音温柔了许多。


    “你也知晓世子对你有多迷恋,若是我一朝把你放走,岂不是影响了我们母子之情。”


    云挽抬眸,赶忙说道:“都是我自愿离去,一切都与夫人无关。”


    侯夫人翻动着手中佛经,淡淡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若是有了合适时机,我当然可以送你走,把你送走也了了安国公府的一桩心事。”


    合适的时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有。


    云挽的眼眸已然满是哀伤,她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侯夫人,突然察觉到她身后的佛像。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生怕侯夫人反悔,急促道:“可以去礼佛祈福,过几日,我可以京郊的寺庙礼佛。”


    侯夫人唇角笑笑道:“孺子可教也。”


    “恰逢三日后是京郊圆福寺主持讲经的日子,那天,侯府清晨寅时后门有一辆马车会停留两刻钟,若是你不来,我便不会再管你了。”


    “至于世子那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应该都懂。”


    侯夫人幽幽的话语仿若释放了云挽心中的枷锁,听到准确回家的时辰,五味杂陈的情绪瞬间化为了满脸的泪水。


    她颤抖着行礼,哑声说道:“多谢夫人。”


    侯夫人轻笑一声道:“祝你...一路顺风...”


    看着云挽离去的背影,李姑姑搀扶着侯夫人坐在交椅上,她压低声音不解问道:“夫人好不容易把她从西北诱导来京,怎么这就要把她放走了?”


    身后佛像慈眉善目,侯夫人眼中却闪出一抹狠毒,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放她走?”


    “只怪她不争气,没有让世子恢复记忆,既然活人做不到,那只有让死人试一试了。”


    “只有世子想起他真正的身世,成为那人的儿子,我的珏儿才能继承这偌大的侯府,我筹谋了这么久,不能在出错了。”


    李姑姑轻抚着侯夫人的后背,“夫人莫气。”


    侯夫人笑着诡异,轻拍着李姑姑手指:“你去给宫里传信吧,该让陛下知道,又有一个人知道世子记忆混乱的秘密了。”


    李姑姑担忧道:“夫人不怕世子日后知晓吗?”


    “与我们有何干系?就算世子恢复了记忆,他的妻儿也是陛下所杀,他又能干什么呢?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侯夫人笑着得癫狂,所谓慈悲不外是给外人,为母则刚,她愿意为了珏儿做任何事情,她吃过庶子女的苦,不愿让珏儿重蹈覆辙。


    谋划宣平侯府的爵位,她已然想了多年。


    现在,终于快要实现了。


    ---


    ......


    “云挽只是一介村妇,她识字不多,性子也软弱,不会对你造成威胁。成婚后,我会把她放到我的私宅中。”


    ......


    云挽拎着食盒站在陆誉的书房外,静静地听着他在同李娉婷讲话的声音。


    她的眼神空洞麻木,千疮百孔的心脏已然不在乎再多些如利刃般的话语。


    他现下不仅嫌弃她是拖累,还要把她关到私宅去。


    她是不懂京城高门大户的规矩,但这在西北却是在外面偷人的法子。


    红烛摇曳下的浓情蜜语都是假的,在爹爹坟前说着要护她一辈子也是假的。


    她恨陆誉,她后悔从河边把他捡回家,后悔同他离开石头村,后悔同他成亲。


    是他把她从黄沙漫天的地方带出来,现在却要把她丢弃,为什么不让她死在叔叔的镰刀下。


    也许她这生本就是要受苦受难。


    云挽合上双眸,两颗晶莹如珍珠的泪水瞬间滴落。


    “哦?云姑娘是来给世子送膳的吗?”


    不知何时,李娉婷的声音在云挽的耳边响起,她声音温柔又大方,仿若那日下毒之人不是她。


    云挽的眼中却满是愤怒,“你为什么要给我的孩子下毒?”


    李娉婷满脸无辜道:“你再说什么?你的孩子中毒了?与我有何干系,我还要进宫去面见太后,你莫要同我纠缠了。”


    云挽看着李娉婷离开的背影,气到止不住的颤抖,一双眸子充盈着不屈的泪水。


    她看着自己瘦弱的双手,瞬间泄了气。


    斗升小民怎能和金枝玉叶斗。


    云挽垂眸拎着食盒缓缓走进了书房内,看着端坐在书案前的陆誉,她的眼眸再次湿润。


    陆誉不知云挽站在门口听了多久,他抬眸的瞬间掩饰掉眼底的愧色,沉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过来稳住你,让你不要拦着我离开。


    云挽心中这般想着,她却缓缓打开食盒,从中端出一碗酸汤饺子,小声说道:“做了些酸汤饺子,若是你不喜,我便拿走了。”


    陆誉看着云挽刻意缓和他们关系的小手段,他喉结滚了滚,说道:“喜欢,自然愿意吃。”


    他接过酸汤饺子,修长的手指拨动着汤匙,顿了顿问道:“孩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陆誉轻嗯了一声,指着放在书案边的一个小匣子,“这是太医院配置的解毒药和补气血药剂,还有我问陛下要到的紫参。”


    云挽缓缓合上匣子,浑身微微颤抖,“世子,这算什么呢?补偿吗?若是孩子真的不在了,你还要送我一具好棺材吗?”


    陆誉怔了一下,垂眸吃着滚圆的饺子,“挽挽还在怨我。”


    云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眼泪瞬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面前的男人只是宣平侯世子,不是她的阿誉。


    以后回到云县,她就守着阿誉的坟茔度过余生,她守着编织的谎言要过一辈子。


    陆誉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要磋磨她。


    她真的好恨他。


    陆誉见云挽不说话,继续说道:“拿着吧,我已经派人去查,若真的是李娉婷做的,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云挽已经不再相信陆誉了,就算付出代价能付出什么呢?


    李娉婷依旧会成为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外是“罚酒三杯”罢了。


    云挽紧咬牙关,装作同意的样子,垂眸点了点头,又想起今日的来意,轻声说道:“后日,我想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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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圆福寺祈福。”


    陆誉蹙眉盘算着后日还有事情,说道:“再过几日,我陪你去。”


    云挽摇了摇头,“就要后日去,再给小宝求个平安符。”


    怕陆誉不同意,她顿了顿道:“...给世子也求一个...”


    陆誉看着云挽的性子变软了,不再同他置气,他阴郁的情绪也缓和了片刻,颔首道:“好,那就去吧。”


    “不过,明日陪我散散心可好?镜湖最近春景如画,府中的画舫也整修完成。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带着孩子去逛一逛可好?”


    陆誉抬眸望向她。


    云挽犹豫了,最后一日她不能再拿自己和孩子的命开玩笑,但却又想到孩子从未和陆誉相处过,哪怕留下片刻的回忆也好。


    她点了点头,权当陆誉是个替身罢了。


    陆誉的脸色也变得温和,唇角也变得舒缓了许多。


    “还有一件事,世子可以写一下小宝的名字吗?我写得不好,后日怎么拿给主持去看。”


    云挽声音轻缓,一双眸子满是期待地望向他,陆誉自然不会驳了她意。


    用一张红色洒金纸上,走笔游龙地写下“陆云璋”三个大字。


    云挽看着熟悉的笔迹和字迹,珍视地看着这张纸,转身就跑出了书房。


    阿誉曾经也给小宝写过一张纸,他还专程写了一篇文章来写小宝出生时的心潮澎湃,只不过这些东西早已在云县书坊被烧毁的时候灰飞烟灭。


    现在只能从陆誉身上寻到获得阿誉的遗物。


    待孩子长大,还有这张纸告诉他,他的爹爹爱过他,无数次抚摸着她的肚子期待着他的降生。


    不过是英年早逝罢了。


    ---


    第二日,春日的暖阳照得人心暖暖的,云挽抱着小宝,缓缓掀开了车厢,看着京城熟悉的街景,眼眸中闪过一抹怅然。


    她低喃道:“我来了京城,手中的银子已经不够了,只得在一处酒家帮工,每日累到抱孩子的力气都没有,所幸酒家的老板娘很好。”


    “京城真是一个绝望的地方,我寻不到人,这里却又没有家的归宿。”


    陆誉看着云挽眼眸中满是哀伤,他沉声道:“无妨,日后还有我在。”


    “有你在,是要把我放到私宅的意思吗?”


    云挽的话语平静,却惊起了陆誉心中的波澜,他压抑下心中的情绪,解释道:“私宅中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人再对你和孩子做什么。”


    云挽轻嗯了一声,无所谓了,毕竟她很快就要走了。


    画舫上风景很好,草地的青草和湖水清冷的味道飞进众人的鼻腔中,小宝病好之后,愈发粘着云挽,左胳膊紧紧抱着云挽的肩颈,右手在努力够着桌子上的桃花枝。


    三层画舫没有什么外人,云挽的心情也舒展了许多,转头看着帮小宝折桃枝的陆誉,脑海又陷入了回忆中。


    突然,画舫三层的大门打开,有人不请自来。


    “承玉,看着你家画舫亮着灯,猜着你在,我就来了。”


    人还未来,张扬的声音已然先响彻进船内,不过片刻,只见定王世子林舒宴摇着扇子推开了房门。


    云挽赶忙抱着孩子转身离开,却不料她的余光却看到了李娉婷也在其中。


    “既然云姑娘也在,不妨给我们端几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