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作品:《皇叔为我还俗了》 雾山居外,大雪纷飞。
门外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侍卫,鲜血染红了阶梯。
屋内的炭火还在燃得噼啪作响,喝完安胎药的碗被打碎在地,只余残余药汁,屋内一片狼藉。
她死了,深中剧毒而死。
五脏六腑如同刀穿斧凿般疼痛,眼睛里弥漫的血雾,耳朵,嘴巴里黑色的毒血流出。
连带着肚子里七个月大孩子也没保住。
当云翎赶来之时,她早已经七窍流血,不治身亡。
想必是枉死,不肯下地狱吧,死后她的魂魄附在云翎的手串之上。
只见眼前如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画面。
云翎抱紧她的身体,脸上手上沾了血也浑不在意,开合着嘴巴似乎在喊她。
他扭断丫鬟采蕖的脖子,还毒杀了太后。
色戒破了,杀戒又破,这和尚还当不当了?
然后他造了反,废了帝,坐上了龙椅。
呵,有出息,我可是无福消受了。
再后来他迷信方术,形销骨立,四十而崩,举国哀恸。
史官笔下,他曾执剑夺九鼎,却以仁心治天下。
一生伶仃孤寂,后宫未有妃嫔一人,唯有一病弱太子残喘度日。
先帝驾崩之后新皇继位一年便因病随父而去。
至此,诸王争斗,纷争四起,民不聊生。
*
天顺五年冬,朔风刺骨。
永平候谢征因通敌叛国罪满门抄斩,另旁支庶族皆被累及。
漳州老家谢朗一门只剩姐弟二人也跟随族人一道被流放至北疆苦寒之地。
谢窈窕因美貌被押送的官兵看上,但因不从而饿了三天滴米未进,再爬起来时已经换了芯子。
脑袋混沌还没睁眼,谢窈窕就被一鞭子抽醒,一路上只觉又冷又饿备受煎熬。
雪虐风饕、天寒地冻。官兵一个个缩着脖子,流犯们单薄的囚衣在风雪肆虐中犹如天地间的弃子。
漫天遍野的白,看不清山色。
谢窈窕深一脚浅一脚浑浑噩噩的跟在队伍后面,不料一个闭眼落脚的地方踩空塌了下去,整个人雪球般往山坡下翻滚。
罢了,大概没有比她穿过来起点更低的了,冻死,饿死,打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躺平吧。
也懒得呼救,大家都自顾不暇,哪有人救她。
她就一声不吭任身体直直往山坡下滚啊滚,一滚就是数百米,然后脑袋猛的撞到石头上,眼前直接陷入一片黑暗。
其中一个官兵看见了踩着厚雪追出了十来步,但是随着寒风刺骨直割面门,旁边兄弟们余光瞟了一眼也假装没看到继续押着剩余流犯前行。
他也立即跟上队伍,流放途中或病死饿死冻死的不计其数,也不差这一个。
今日这鬼天气,想也活不成了,还能省口粮,就是可惜了那个姿色。
*
这时,不同方向两个裹得只看得见眼睛的侍卫举着火把由远及近在一处山坡下碰头。
“找到没有?”
“这雪山荒原聚集的几家牧民都往城内迁去了,根本无人居住,更别说是女子了,真的找得到,怕是山野精怪差不多。”
“殿下毒发,哪怕真的有什么山野精怪,但凡是个雌的,也得弄来给殿下解毒?”
话音刚落。
远方嘭的一声,有个人影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正好砸在不远处。
“……”两人闻声顿住。
“不……不会真的是山野精怪吧!”
“去看看!我瞧着是个人。”
两人警惕的走过去,看着那人手脚都带着镣铐,一人将腰间的刀鞘微微抽出作警惕状。
试着将人翻了个面,透过脏污的面孔也依稀看得出来是个女人。
女人!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人又上前探了一下鼻息,还是活的!
“但这瞧着是个逃跑犯人……”景七惊喜的话语中又带着点犹豫。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
“赶紧把人扛起来!给主子送进去。”
景七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毕竟殿下都危在旦夕了。
谢窈窕就这样被人像猎物一样扛了起来。
一栋废弃的木屋内,外面寒风凛冽,内里倒是一片火热。
迷迷糊糊之间,她被一个滚烫的身体抱着,仿佛大火炉一般温暖舒服,她原本冻僵的身体立即缓了过来,手脚逐渐柔软灵活往热源处攀缠而去。
可能是沙漠中迷路饥渴的行人临死前看到了绿洲,她大雪中曝尸荒野临死前也梦见自己被温暖包裹,给她一场美梦,她也释然了。
次日,快天亮的时候,出去寻找药草的李军医急急忙忙回来了。
只见景岳抱着把刀一派轻松的站在木屋走廊外面。
“找到了,药找到了,殿下有救了。”
李军医激动的奔跑,带起雪花四溅,正要闯进去,却被景岳一把拦住。
“等你现在回来,殿下半条命都去了。”
“老朽紧赶慢赶才找到这缓解冰蛇之毒的药草,赶紧给殿下煎药喂下去,再晚怕是有碍子嗣。”
“李先生,不用了,我们找着了一个女子……”
此时,屋内传来声响,几人立即赶了进去。
云翎随意披着厚实的大氅,正苍白着脸色坐在简陋的木板床前,余光看见一张白虎皮的毯子盖在他身后一团隆起之上,众人心照不宣那是何物。
几人往后退了几步,不自在的站在门口。
“咳咳……”云翎咳嗽了几声。
李军医快速过去把了脉,“可喜可贺,殿下的□□可解,总算解了这无妄之灾,不过也得好生修养一阵子方可恢复。”
云翎:“此处距离太长公主的封地还有多远?”
"回殿下,当有两百多里。"
“修整一下,待明日雪停了,便启程吧。”
“是。”
说着,云翎往外走去,顺手关上了门,然后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同时看了景岳一眼,景岳心虚的打好腹稿默默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谢窈窕因为胃部抽痛再次被饿醒。
浑浑噩噩之间睁开眼,打量了一圈四周,只觉得身上里里外外浑身酸痛。
此时屋子外传来些许说话声,谢窈窕立即捡起地上的衣裳穿上,纵然身上青紫一片,也没让她多想,毕竟她饿得实在不行了,而且她身上本来就被抽打得没一块好地方。
视线立即看到包括旁边破凳子上油纸包着的三个硬邦邦的油饼,一个水囊,立即拿起囫囵咬了一口,心想自己必定是被好心人救了。
等她吃饱喝足之后,想出门看看,却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
“赶紧绑了杀了……带上也是……累赘。”
谢窈窕睁大了眼睛,原来她遇到的是一伙歹人。
怎么办?不行,她得赶紧跑。
谢窈窕环顾四周盯上了后面一扇破损摇摇欲坠的窗户,悄悄的搜刮起了这间屋子里的东西,裹上床上的那件白虎毯子轻声翻窗而出。
此时,雪小了些,但风仍在刮,木屋前后两侧都有树木随风摆动。
屋外其他人则专心对付一头试图闯入但被射杀的黑熊,因为还未断气,几人废力绑着,磨刀准备宰了,熊掌正好给殿下炖了补补。
因为侍卫都是男子,也不好贸然靠近旁边的屋子,只道门关着待那女子醒了送些热汤吃食过去,但一直也没动静,直到傍晚时分,云翎让李军医过去给那姑娘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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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才发现人竟然不见了。
*
一个月之后。
当初谢窈窕侥幸逃到一个猎户家中,修养之后,卖了当时搜刮走的白虎毯子,得了一笔横财。
办了假身份路引,一路南下,打算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定下来。
马车走一路她睡一路,忽然有一天早上她食不下咽呕吐不止,她惴惴不安去医馆看了大夫。
结果一查,惊了,她竟然怀孕了。
怎么回事?待冷静下来,她便想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当初自己在那间木屋没穿衣服是已经被侵犯了,当时身上青青紫紫本就鞭打得红肿没一块好肉,还以为是之前流放路上造成的呢?
再说当初只想着逃命,没太细想,她一个牡丹只看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一时真没想到那去。
现在怎么办?孩子他那个歹人生父迷迷糊糊中成了事,她完全不知道长相,万一是个丑人呢,当初她还听到那群人还想杀人灭口,这胎不能留。
当机立断,谢窈窕立即去找了家医馆。
“麻烦您帮我开副落胎药?”
尽管她带了面纱,声音不大,但紧邻的人还是看了过来,并对她投以鄙夷的目光,正经人家谁会落胎,怀了孕哪家不是怕磕着碰着,这么明目张胆来打胎的,只能是楼里出来的了。
旁边一个女子立即拉着她丈夫甩袖而去。
坐堂大夫同样没给好脸色,厉声道:“姑娘,你去别家吧,我们药铺不欢迎风尘女子。”
谢窈窕皱眉,“我并非青楼女子。”
“那你为何落胎,我看你也不似已婚妇人。”
谢窈窕将人拉到一边,也不好说真的说出自己的遭遇,只得说刚丧了夫,娘家逼迫落胎改嫁,容不下这孩子。
“你那已逝的夫君也是可怜,毕竟这也是他唯一血脉,生下又何妨?”
谢窈窕接着编:“夫家并无亲眷,孩子也无人照养。”
“唉,你父母也是着实不近人情,这女子落胎可是对母体有极大伤害,就算是用极好的药,也不见得能毫发无损,也不怕你再嫁之后影响生育。”
见谢窈窕没说话,也便不再劝说,只捡了一副温和些的药丢在了柜台上。
谢窈窕其实有些听进去了,毕竟现在理疗条件还真的可能伤了她底子,再有个病痛可能人就没了,她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嫁人,她倒确实一直想养个娃玩玩。
但这孩子的父亲是个歹人啊……
不管了,买都买了,回去之后她还是果断煎了药,待凉了之后,她便打算一口闷了。
“呕……”
只是药还没入口,她胃里就一阵翻涌,等那阵子酸味压下去之后,刚要接着喝。
“……呕……”呕吐感比前次更要激烈,早上吃的东西吐了一地不说,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涌了出来。
而且脑袋嗡嗡疼,腹部也隐隐作痛,浑身无力的倒在榻上,只觉得身上真有什么东西要离开了一般,她心口竟然又闷又疼。
谢窈窕摇了摇头,将药碗推远,自言自语道:“不喝了,药不喝了。”
话落,她胸口恶心感也逐渐平复下去。
谢窈窕赶紧去看自己的衣裙,没有流血,她失神的摸了摸腹部,莫不是冥冥中注定这胎真的打不得,最终叹了口气,许是这孩子和她有缘吧。
也罢,左不过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小孩子相依为命也好,孩子也是无辜的。
从今往后,这孩子就是她一个人的,跟他爹那个歹徒没有一毛钱关系。
想通之后,谢窈窕越琢磨越不错,也就相当于她有自己的小家了。
再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定居,一边养娃咸鱼躺,一边做个小买卖钱生钱,这日子不要太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