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皇叔为我还俗了

    谢窈窕乘坐的是一艘自扬州经常往来通州的中型楼船,共有三层。


    一层主要是堆放货物的货舱,以及船上工人起居以及做饭等的地方。


    二层分为三间客舱,靠近船头船尾的两间客舱门都是朝前后方向开的,中间的则是在船侧开,这次谢窈窕便订了船尾的那间,因船尾有个小甲板,若是在船内待累了,还可以出来走走。


    三层一整个都是甲板,是船工的工作区,二层靠船头那间客舱前面的甲板虽然空间大,但一层到二层,二层到三层的楼梯设在那边,上上下下的,比较喧哗。


    二层的每个客舱里面又隔成内外两间。


    谢窈窕上了船之后,抱着满满四处看了看,其他几人也兴奋异常。


    客舱里间有床和桌椅、茶水、棋盘,洗漱用品一应俱全,两侧都是窗户,将左右窗户完全撑开,窗户外还有一条行走的过道,都设有围栏,左右都可以观赏江上景色和两岸风光。


    船已经行稳,谢窈窕看完内室之后,将满满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玩。


    “榻上挤得下吗?”谢窈窕走了出来。


    客舱其实空间很大,但只有一床一榻,从扬州到通州要走一个月,一间客舱便要八十两,还不算其他伙食等费用,多订一间也不现实,也有挤在那种一个大舱按人头算的很便宜,但谢窈窕也不想委屈自己,为了舒适度,谢窈窕还是订了好点的客舱。


    外间虽然没有床,但是有榻,还比较宽敞。


    “挤得下,正是夏季,实在不行打地铺也使得。”


    “船上水汽重,若是挤不下,不是让你多带了两床棉被吗,睡地上也垫厚实一些,莫着凉了。”


    “夫人放心,您进去歇息吧,嬷嬷收拾一下床铺,我去问问船上都是怎么做饭的,今天晚上对付一下,明天看是我们自己解决,还是在船上有现成的。”


    红豆这几年越发稳重,人又高大不怕遇上麻烦,便让她安排去了。


    “顺便问问有没有热水,我想沐浴一番。”


    “好。”


    谢窈窕转身看到满满小脑袋瓜子好奇的趴在窗棂上,垫着脚尖往外看,她好笑的凑了过去,将他抱起来放在膝上,母子两一起坐上放在窗前的椅子。


    “满满在看什么呀?”谢窈窕故意问道。


    “娘亲…大船、河流、大山。”


    他上辈子从出生到去世十五载,由于身子病弱一直待在皇宫之中,最远的就是父皇带他去皇陵祭奠母后了。


    他出生在清溪,那里山清水秀,小桥流水,他其实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经常下雨柔和湿润的景色与生活,但是无论去哪里,只要跟着娘亲,他都是愿意的。


    第一次乘船行驶在大河之上,看到天高云淡江河波涛,视野所见一派辽阔的景色,他觉得很新鲜也很有趣。


    谢窈窕笑着摸了摸满满的脸蛋,只道小孩子出远门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高兴,连红豆她们也是兴致勃勃。


    不过谢窈窕想得也没错,他儿子确实是两世·没见过世面·云稷,跟着娘亲,他也是大饱眼福了。


    晚上,众人将带的干粮吃了之后,嬷嬷红豆带着两个小的在外间门口位置看着两岸夜景。


    内间关上门,谢窈窕在屏风后面沐浴。


    不知为何,最近几次洗澡,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好像又白了一个度,之前红豆也说她脸上的皮肤白了些,莫不是之前生病躺久了,没怎么出屋,所以才这样?


    谢窈窕没有多想,但是洗着洗着,她摸到身上其他地方的时候,毫无阻滞,入手一片光滑细腻。


    由于原主当初是流犯,半路上没少被抽打鞭子,因此当初逃跑的时候身上便有很多鞭打过的淤痕,后来有了银子她买过不少去疤痕的药,有一些浅的疤痕消去了,但也有伤得比较深的,留下了肉眼可见的疤痕,但自从她从昏睡之后醒来忙着没时间抹药,怎么身上的疤痕都没了?


    一时解释不了,谢窈窕只得暂时掩下心中疑惑,反正对她都是好事,何必纠结太多,谁不想要一身冰肌凝脂!


    谢窈窕心情颇好的在氤氲的水雾中洗去一身疲惫。


    雾山居,入夜之后,已至亥时。


    二楼卧室内,灯尽烛残,云翎便放下手中书籍睡下。


    这个晚上,云翎难得的又做梦了。


    现实中的雾山居,如今正是六月暑热时候,山中有夜风徐来,吹动院中里的一丛青竹潇潇簌簌。


    梦境中的雾山居却是寒冬腊月,大雪皑皑笼罩四野,云翎独自一人趁着月色,踩着泛着白光的山路推开院门。


    “王爷。”院中守夜的侍卫行了礼。


    云翎抬眼看了楼上窗中透出的暖色灯火,嘴角轻轻上扬,径直沿着落雪的阶梯步入二楼廊道。


    正好屋内丫鬟芙蓉提着空的木桶打开门走了出来。


    芙蓉一惊,立即低下头去:“王爷!”


    云翎没理,正打算推门进去,却被丫鬟打断。


    芙蓉立即道:“王爷,姑娘正在沐浴。”


    云翎只吩咐了一声“退下吧!”便继续将停在半空的手往前推去,吱呀一声开了门反手关上,径直朝浴室走去。


    谢窈窕还在纳闷,刚刚芙蓉给她加完水,她已经说了自己慢慢泡会儿,怎么又进来了,谁知扭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穿着一身素衣顶着一张冰山似的脸从外间走了进来。


    谢窈窕只看了一眼,装做没看见似的扭过头去,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面的花瓣,掬起一些水泼到身上。


    云翎被冷待也不甚在意,抿着薄唇神色自若的顺手解下落了雪已经微湿的大氅放在一侧的架子上,抬手提起一旁热水壶里残留的温水洗过手之后才坐到一侧的椅子上。


    谢窈窕看他来得莫名其妙,要不是他目不斜视看着的是她为着片缕的洗澡,还真当他是寺庙里的金殿上一丝不动坐着的佛爷呢?看他那个样子便来气,你不说话是吧,我也不说,只洗自己的,还洗得慢悠悠,半点不搭理他。


    洗了半晌,云翎忽然站了起来,撩起衣袖,将手伸进浴桶中探了探,开了来了到现在的第一句金口:“起来吧,水已经不热了,莫要贪久。”


    谢窈窕当然知道水快凉了,“你出去,我就起来。”


    云翎拧眉看了她一眼,默默叹了口气,怕她耽搁太久真的着凉,一手将她抱起,一手拿起一旁的浴巾将人立即裹住,谢窈窕还没眨眼就被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速度之快,动作之轻,衔接之稳,令人咋舌。


    谢窈窕挣了挣想下去没挣脱,便任他将自己抱向内室放在床上,好在云翎没有脸皮厚到帮她穿衣,而是转身撩开帘帐,再听到房门响了,料是他出去了。


    谢窈窕怀的身孕已经七个月大了,擦干之后,穿上一身云翎派人送过来的鹅黄色的锦缎寝衣。


    随后,她自己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擦干头发。


    忽然,又见听外间走动声,接着是浴室内的倒水声,芙蓉笑着冒头过来内室,“王爷叫奴婢过来拿一身他的贴身衣物,刚提了热水进去,想是就着姑娘的浴桶洗漱呢?”


    谢窈窕倒是没为难小丫头,芙蓉打开一侧衣柜拿了云翎的一套白色寝衣之后便送了过去,然后又进来帮她拧发。


    “姑娘月份大了,够不到后面,估计手会酸吧,奴婢帮您拧就好了,别累着了。”


    “好。”


    半刻钟后,换了几回帕子,加上旁边的炭盆,头发差不多也干了,芙蓉帮她打理好之后,谢窈窕自己梳了梳:“芙蓉,今夜应该用不上你了,外面下雪了,你住一楼估计会冷,记得多加点碳,早些去睡吧。”


    芙蓉道是,自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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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被王爷派来山上伺候姑娘,本来忐忑不安,后来看到姑娘特别好相处,而且姑娘肚子里怀着的是王爷唯一的子嗣,所以也照顾得颇为尽心。


    谢窈窕收拾妥当之后,便自己躺到床上,盖上被子,闭着眼睛侧面朝里的睡下。


    没过多久,床沿微微下陷,云翎掀开被子睡了进来。


    听到动静谢窈窕照睡不误,还是没搭理。


    云翎等手暖和之后,谢窈窕察觉到后背被他结实的前胸贴上,一手伸过她腰间,大掌放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


    凑近之后,云翎才微抬起脑袋看着谢窈窕微动的睫毛,笑着说道,“窈窈不生气了可好?”


    随后,他又在她肚子上摸了摸,“日后啊,孩子出生了,跟她娘一样是个动不动爱生气的人可怎么办?”


    谢窈窕顿时扭过身子平躺过来,恼怒的看了他一眼,但怕真的因为母体情绪不佳影响到了孩子,平复了心情之后才反驳说道,“我的孩子才不会那样,自怀了身孕,都没怎么闹过我,乖巧懂事着呢?”


    云翎笑着看她,眼中同样带着期许:“嗯,我想也是。”


    谢窈窕听到他话里的柔软,相处那么久也得知他是绵软的性子,雾山居在皇陵以东,瑞安寺在皇陵西侧,两地相隔有十几里路,他大晚上冒着风雪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便也没真的那么恼她把自己送过来的事了,但话里还是有些硬邦邦的。


    “云翎大师,庙里法事做完了?不需要你亲自坐镇吗?怎么有空跑别人家里偷香窃玉?”


    云翎又听到她说混话,当即将人翻向自己。


    委屈道:“都是宫里派人过来负责的,只腾了地方给他们就是,与我并无太大干系?”


    “如何没有干系?那庙不是修给皇叔云翎替大炎理佛问道,祈祷国运昌隆的吗?你莫不是皇叔云翎?”


    云翎:“……”


    云翎早就后悔了,当时他正在京中,太后偏要给他赐婚,他不愿便推辞了,后来便是钦天监算出需要一个皇室宗亲舍身寺庙而求天下海晏河清,以出世之举,护佑入世之昌。


    然而其他云氏皇族不是老的老,弱的弱,成家的成家,没人愿意,适逢有地方起了瘟疫,便有人启奏让他担此重任,太后也开了口,云翎不管钦天监的话是真是假,但他疲于应付太后,当时又没有成家的打算,便因着躲清闲的态度,接了这桩事。


    但也有人反对,道以昔日摄政王功绩,若让他出家为僧为国祈福,实为不妥,后来太后和云奕便改为云翎带领一众僧人暂时奉旨修行,特地在皇陵边上修了瑞安寺,为期三年。


    后来,修好了庙宇,云翎也顺理成章住了进去,没过几个月,那地方的瘟疫便消了。云翎心里也以为钦天监说的可能当真,便干脆在那住了下来,但他并未剃度真当了和尚。


    只是到了时间,宫里便派一些僧人过来做法事,平时只有他隐居于此,跟与住在雾山居无亦,有时候去祭拜父皇母后与皇兄也较为方便。


    好在,只有半年时间了,待三年期满,届时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窈窈离开此处,陪她过她想过的生活。


    云翎想着事情办成再告诉她,所以当下并未沿着她的话接下去,只是低头去亲她。


    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窈窈的额头,眉眼,鼻尖……再到薄唇,在谢窈窕的教导之后自行出师还青出于蓝的云翎大胆的探进去与她湿热的共舞,亲着亲着谢窈窕便忘了要说啥了,只是气喘吁吁目光迷离的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


    其实,她也是想他的吧,谢窈窕不再跟他闹别扭了,脑袋一扬咬上他的喉结,暗示意味甚浓。


    云翎轻笑,再次低头含住香唇,之后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熟练的挑开她松散的衣襟,沿着脖颈一路吻下,在不伤害到她和孩子的前提下,尽可能的给他的窈窈带来更多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