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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竹马绝对有问题》 第91章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将洁君给推开。
推开洁君其实不需要什么力气,因为他比我沉迷得多,几乎是完全沉浸其中,仿佛长久以来不能见面和没有名分的缺乏安全感都要借着这种方式才能得到缓解。
然而只是缓解,不是满足。
因为这就像他对进球的贪婪一样,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不会因为进一次球或者亲一下我就罢休。
除非他能够得到更多。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不出意外地发现滚烫,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刚才还能在唇舌的厮杀中和洁君战得有来有回,纯粹凭着我的好胜心。
……不过,说句良心话,确实很舒服。
因为哪怕他整个人已经几乎完全被复杂欲/望构成的浪潮所淹没,也还是留了一点神智来让我不会觉得难受——让我们两个都会因为这个行为舒服,这似乎是他的原则。
我终于有一点明白,洁君为什么这么沉迷这件事了。
“……泉?”
洁君望着坐在他身上的我,迷茫地呢喃了一句。
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亲吻中反应过来,可那双金属蓝的眼眸像是不知名的漩涡,仿佛还妄图将我拉回刚才的漩涡里去。
我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提前预感到了某种不可抵挡的生理反应,神情有些复杂:“……你今天刚过生日。”
“……什么?”洁君一开始还很疑惑,但他随即就领会话中的意图,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说话变得结结巴巴:“没,没有,我还,没,没有,没有想过那种事……”
我:“……?”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啊?”
该懂的生理知识我都明白,我不知道洁君为什么突然和我提出想住同一个房间的请求,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不让我往那方面去想。
可我知道没有我的点头,洁君是绝对不会私自做那样的事的,一切都建立在我愿意这个重要的基础之上。而且说实话,就算他想,他也打不过我。
……虽然他这些日子以来有很努力地做体能训练,但我的天赋是他遥不可及的终点。
可这么一个时不时想和我亲吻拥抱的人,却说自己没有想过这件事?
……这怎么可能?我这么漂亮,而且洁君不是传说中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东西的男高中生吗?
我揪着他T恤衫的领口,漆黑的布料在我手中皱成一团,迫使他抬起头看我:“真的?”
洁君任我这样动作,甚至主动往前凑了凑,鼻尖亲昵地贴着我的脸颊。
“真的,”他小声但坚定地说:“我没有名分,是不可以和你做这种事的。”
出乎意料的有原则。
真奇怪,我一边想,一边仔仔细细地用目光研究着洁君的五官。
他明明那么想和我亲吻,几乎恨不得我和他能完全融为一体,但又在更进一步的事情上固执得不行,再怎么难受要和绝不妥协。
就好像他很清楚自己身体里住着一头可怕的怪物,不敢完全露出最非人的一面,只敢自己给自己加上一重又一重的束缚,靠着偶尔有的一点甜头而忍耐。
我不说话,他也不吭声,只是慢慢地用鼻尖摩挲着我的脸颊,滚烫的呼吸洒在我的脖颈上,原本偏凉的体温,也被带着一点一点地升高。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的手下是洁君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里那颗心脏正如擂鼓般跳动。
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此刻几乎要成为永恒。
“你想做那种事吗?”我突然问他。
洁君:“……”
洁君蹭了蹭我的脖颈,毛茸茸的头发和我的肌肤相贴,诚实地说:“……想。”
我疑惑地:“一定要有名分才能做那种事吗?”
尽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我十几岁的时候来到美国,再怎么也被这边开放的关系给耳濡目染了一些。而且我经常跟着爸爸和哥哥破案,破案什么奇葩都有。所以我在这方面的观念还真没有那么保守。
那种事情说穿了,也只是身体上的一种享受而已。
可洁君完全不这么认为。
他将脑袋埋在我的脖颈一侧,手指搭上我的腰,轻声说:“因为和泉
做那种事本来就是我占便宜了,如果没有名分的话,那我岂不是连对你负责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更奇怪了:“但是我没要你对我负责啊?”
洁君:“……”
他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蹭着我的动作忽然一顿。
“我只是觉得你亲我很舒服,所以想知道这个理论上来说更舒服的事情是什么样子而已。”我如实回答:“为什么会扯到负责上来?”
“……”
洁君慢慢地抬起头,眼圈有点红,看起来似乎要哭了。
这回轮到我:“……”
我临时改口:“不然看你表现?”
洁君的声音有点沙哑:“什么表现?”
“如果你表现得很好,让我很舒服的话,”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那不然我对你负责?”
洁君:“……”
我们达成了协议-
虽然达成了协议,但事到临头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问题——我们谁都不会。
即便上过生理课,也了解过一点这方面的书籍和漫画,可理论归理论,实践归实践,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不过好在现在有互联网,互联网上有充足的资源。
所以我们默默地打开了手机,开始谷歌,决定当场学习,顺便叫个防护措施的外卖。
我设想得很好。
我是全方面的天才,洁君是适应方面的天才……学这种东西,应该很快吧?
“……亲这里会觉得舒服吗?”我好奇地拉大屏幕:“为什么她们会这么叫?”
正要我再凑近一点,研究这份快感是怎么被神经中枢产生的,眼睛忽然被洁君给捂住了。
“……不想让泉看见这些人的身体。”他幽幽地道,声音里还带着刚才的一点哭腔:“泉都没有看过我的。”
我回忆了一下,纠正道:“看过吧,就是我忘记了。”
虽然只不过是两张照片而已,而且也没有看全。当时看到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时间长了,连照片长什么样我都想不起来了。
洁君:“……”
洁君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蹭了蹭我的脸,声音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真的吗?”
“真的啊。”
由于他现在在我的身后,我看不见他的脸,自然也看不见他眼睛里浮现的偏执与晦暗。
就像是刚才我的那句话,无意解开了他束缚自己的一道枷锁。
“……泉怎么能忘记呢?”洁君语气温和:“太过分了。”
结果对那件事的研究,中途戛然而止。
美国一向乌龟速度的外卖这回像是放了什么催化剂,这次到得特别快,是洁君出去拿的。他拎着外卖袋子回到房间,门在他背后砰的一声关上。
他快速地单手撕开外卖包装袋,稍微研究了一下使用说明,然后抬起头看向我。
……感觉我今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意识浮浮沉沉,如同一条在海里行驶的小舟,时而被浪卷走,时而艰难地浮出海面。洁君的脸是从所未有的红,可他的动作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害羞的迹象。
“你为什么都这么会?”我的眼神有些涣散,陌生的快感一遍一遍地涌上大脑,不服气地道:“不都是第一次吗?”
洁君停下了动作,认真地看着我。
他用目光一点点描摹着我的眉眼,仿佛正在和什么时候进行对照。
他轻声说:“……因为我在梦里试过很多次了。”
“……”
洁君的动作很小心,光是前面的准备就耗费了很长的时间,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们才终于进入正题。
如海潮版的快感将我彻底淹没,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多了一点湿润。
是洁君的眼泪。
——进入正题的时候,由于前期准备充足,所以我并没有感到什么疼痛,更别说因为疼痛而流泪了。
但洁君却哭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眼角含泪的模样。
明明在这件事上占据主导权的人是他,但率先支撑不住的人也是他,要将自己完整地献祭出来的人也是他。
快感达到巅峰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喊他的名字:“……小世。”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明天吃什么?”
洁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
最后我沉沉地睡去。
两个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相拥,他的下巴抵着我的脑袋,手臂搭着我的腰,紧紧地抱着我,却不会让我感到过分的被束缚-
隔天醒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听见闹铃的一刹那,就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
……别问,问就是之前工作设置的闹钟。
像演出之类的工作,很多时候都要赶飞机去别的地方,或者做造型,这些都需要早起。所以我的手机一直都有设置早上的闹钟,防止我起不来。
而且昨晚到最后我完全是秒睡,清理都是洁君做的,更别说关手机闹钟这种事了。
我立刻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随手将洁君推到一边去,自顾自地下了床。
更何况与那些小说里常写的四肢酸痛不同,昨晚的运动量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蓝色监狱那会儿,我经常在跑步机上一跑几个小时也没怎么疲惫。
所以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
就连身边多了个洁君都没发现——昨晚大脑接受到的快感实在太强烈,现在开机需要一段时间。
我醒来的时候,洁君也一齐睁开了眼睛。
他也没有很清醒,但目光下意识地跟着我,看着我披上外衣朝着卫生间走去,不解地问了一句:“……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穿上家居服,理直气壮地说:“要工作啊,总不能迟到吧。”
尽管出道的时间还不是很长,可我已经彻底适应了出道忙碌的工作,几乎已经完全将工作给刻入DNA了。
洁君:“……”
洁君一下子清醒了,无比复杂地看着我,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泉?”
“……什么什么事情?”我穿好衣服,大脑终于开机,沿着昨晚的时间轴理了一下:“不是你到了我去接你,然后睡觉吗?”
我终于想起来一点,疑惑地问:“等等,你不是打地铺吗?怎么
在我床上?”
洁君:“……”
他如遭雷劈,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模样分外无助。
第92章
我站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刚要放下洗漱用品,忽然瞥见镜子里自己身上的红痕。
尽管已经过去一夜,锁骨处咬噬过的痕迹却仍然鲜红得发亮,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小臂雪白的皮肤上也多了几道清晰的指印。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
我迟疑地看向镜子里咬着牙刷的自己,突然发现我真的好像有那么一丁点渣男的潜质。
……这和穿上裤子不认人有什么区别啊?
不过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抓狂也没有什么用,等下做完护肤以后出去找洁君好好解释吧。解释完以后随便做点早饭,那就得出门工作了……今天我们乐队要一起录新歌来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但今天是洁君的生日……
“泉?”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我脑海里井然有序运转的程序忽然一顿,刚想转过头,却已经陷入了洁君的怀抱。
“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从背后抱住我,将脸埋进我的脖颈,先向我确认。
我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点饿。”
虽然我们俩都是第一次,但是洁君使尽了浑身解数来让我舒服,再加上我本身也是常年锻炼的类型,完全没有什么不适。
……最多觉得有些异样而已。
完了,我不是更像渣男了吗?
明明我们没有对视,他却像是条小狗似的闻到了我心虚的气息,抓住机会立刻开始得寸进尺:
“你刚才是不是要丢下我?”
我:“……”
我感受到脖子那儿传来的湿润触感,冷静地解释:“没有,只是我没习惯而已。”
如果在昨晚以前,洁君这样埋在我的脖颈处,我只会认为他是在哭鼻子。
但是昨晚我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这么做不一定是在哭,有可能是在咬,也有可能事在舔,还有可能是在一边哭一边咬……
他咬或舔的时候大多都会控制自己的力气,不会真的弄伤我,却又按耐不住,会反反复复地重复好多遍,甚至还停留一段时间。
“可泉刚刚是想直接走的吧?”光听声音,洁君听起来像是快碎了:“和昨天说的不一样,泉难道根本不对我负责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我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将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到一边,果不其然地通过镜子看见脖子边上又多了一道新的咬痕。
我:“……”
顿时一点都不心虚了。
“我想直接走是因为我对工作负责,并不是对你不负责。”我解释的语气十分平静,顺便提出质疑:“昨天晚上你已经拿害怕我不负责当借口继续很多次了,就不能换一个吗?”
洁君:“……”
洁君的目光不自然地往下瞥,在球场上战无不胜从不畏惧的前锋垂下了脑袋。
洗漱完,我轻轻松松地拖着身上这个大型挂件回到卧室,开始整理今天要带出门的东西放进包里。
虽说人挂在我身上,但洁君其实没有把他的重量完全压下来,只是皮肤与皮肤相贴,仿佛为了时时刻刻感受到我的存在。
……怎么感觉做完亲密的事情之后,洁君反而比起之前要更加粘人了?
这有什么原理吗?
我随手拿起装着demo的U盘,一边回想还有什么东西漏带了,一边听着洁君努力尝试转移话题:“泉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乐队不止我一个人,要看大家的进度。”我如实回答,拿起化妆台上的气垫打量了一下,试图遮住皮肤上暴露的痕迹:“但根据以前的经验,进度应该不会很乐观……”
并非我们乐队的实力不足,或者哪里出了差错,只是因为我的要求对于他们来说太高了。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天才,所以进度不快,经常会工作到深夜,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洁君也了解我的工作情况,应了一声,没有抱怨我不能陪他过一个完整的生日,很乖地说:“那我等你回来。”
我遮身上痕迹的动作一顿,承诺道:“我会尽量快一点。”
我终于将身上的痕迹遮得差不多,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确认已经基本看不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这次是和别人的合作,有些事情不用我自己做。”
“合作?”
洁君的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关键词,唰地一下抬起头。
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男的还是女的?”
我:“男的。”
洁君:“?!”
我:“说起来,小世你还认识,算是以前的熟人吧?”
洁君的大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风暴,一个个可能的名字跳了出来,又被他排除:“我认识?”
“对啊,还踢过比赛。”
多亏了洁君之前一直拉着我看他的比赛,现在我终于能将人和脸成功对上号了:“就是糸师冴,他的经纪人委托我们乐队给他新拍的广告场广告曲。”
洁君:“……”
洁君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是他?”
我诚实地:“因为他的经纪人给了很多钱。”
洁君:“…………”
洁君立刻什么事也不做了,我打开房门走出去找东西,他就跟着我,我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像个尾巴似的吊在我的身后。
“说起来,我还没有去过泉的公司,”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能去看看吗?”
我打开冰箱,取出一袋吐司,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公司很无聊。”
他反驳:“有泉在就绝对不无聊。”
我:“……”
洁世一之心,人尽皆知。
我将吐司丢进面包机,懒得继续演下去,面无表情地道:“我不知道糸师冴会不会来,计划里是没有他的。”
“但如果你是因为他可能会来和我合作就想去公司,”我转过身靠在橱柜上,抱着手臂看着他,说:“那是不可以的。”
洁君:“?!”
洁君立刻伸手拉住我的衣袖,眼里的不可置信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转化成浓郁的黑暗,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黑化。
我随手将一颗洗完的蓝莓放入口中,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指,比了个数字1:“因为如果小世要来我们公司,只能是因为——”
“想陪我。”我强调道,“不可以是因为别人。”-
洁君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他其实并没有把我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异性当作是他潜在的情敌,因为他很清楚我的眼光有多挑剔——平时比起异性,其实他吃得更多的,是同性的醋。
……比如我的乐队成员们。毕竟我不太搭理男性,但对于女生很热情。
糸师冴这种情况,纯属例外。大约是因为我几年前夸奖过他的足球天赋,所以洁君才格外警惕,并不因为他是男性。
不过洁君去公司的这一回,糸师冴没有到我们公司来——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只负责拍广告,广告曲是怎么做的和他没有关系。就是日后他发现写歌唱歌的藤峰泉是我的时候,表情相当精彩,据洁君所说,和他弟弟如出一辙。
但洁君也不算是白来。
在出发前我给他简单地做了个易容——洁君由于蓝色监狱在世界范围内都小有名气,对外的称呼是我父母给我请的生活助理。
然而我刚到公司没多久,贝斯手姐姐就把我鬼鬼祟祟地拉到一边。顶着洁君一瞬间警惕起来的目光,我揉了揉眉心,问:“怎么了?”
贝斯手姐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能听出她的激动:“你终于出轨了?”
我:“……”
“看上去还挺帅的,”贝斯手姐姐对我比了个大拇指:“职业也好,生活助理的话,还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
洁君自己绿自己,同样的情节又出现了。
我为我的名声决定挣扎一下:“没有这回事,没出轨,没有特别关系,真的只是个助理而已。”
贝斯手姐姐哦了一声:“对,你和那个足球运动员都没正式确认关系,确实不能算出轨。”
我:“……”
我难以理解:“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很明显啊。”
贝斯手姐姐欣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慢悠悠地道:“除了有时候得和别人打招呼,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你,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一直在发光……看来他很喜欢你。”
“最重要的
是,“贝斯手姐姐补充道:“没人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老板的,要么非礼勿视要么微笑当花瓶。”
我:“……”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发现贝斯手姐姐说得很有道理。
“但我都没有和他说话啊……”我嘀咕了一句,“怎么就是我出轨了?”
“如果你的生活助理真的这样喜欢你,”贝斯手姐姐耸了耸肩,语气肯定:“你肯定会觉得麻烦,第一反应就是开除。现在这个人还能站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
然后她又压低了一点声音:“原来的呢?之前的那个呢?我昨天还听见你和他聊天,难道你在脚踏两条船吗亲爱的?这真的是太棒了!”
我:“……”
不是,怎么说得我真的像个毫无原则人渣变态一样啊?
我面无表情地澄清:“……没有出轨,他们两个是一个人,就是我男朋友本人。”
贝斯手姐姐:“?!”
贝斯手姐姐不敢置信地望了一眼洁君:“可是看起来完全不像……”
“易容。”我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这个。”
贝斯手姐姐:“……”
“等等。”她忽然发现了什么重点,直直地看向我:“你们不是没有确认关系吗?他怎么就变成你男朋友了?”
我露出死鱼眼,顿了顿:“……其实我也没有否认过吧。”
当时和洁君定下的惩罚是,暂时分手,并且直到他成为世界第一前锋,我们才会再更进一步。
但我说的分手,针对的是那段网恋关系,并不是现实。现实来看,我们已经表白,又没有什么阻力拦在我们之间,我也消了气,当然就在一起了。
而且如果我真的是要让他成为世界第一前锋才能和我在一起……我采取的就不会是“更进一步”这个说法了。
在都没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考虑更进一步?那不都还没开始吗?
当然是在一起了,才会考虑以后的事情。
不过我完全没有对洁君解释过就是了。
贝斯手姐姐听我解释完,表情有点复杂:“……”
“他完全不知道?”她向我确认。
“是的,”我语气轻快,对着那边的洁君比了个wink:“就连爸爸妈妈和哥哥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只有他不知道。”
妈妈知道以后很开心,爸爸知道以后碎掉了,哥哥知道以后松了口气。
……三个人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贝斯手姐姐大受震撼:“……我有点同情他了,你知道我一般不同情男人的,这才是你真正的惩罚吧亲爱的?”
“恶作剧,不行吗?”我满脸无辜,“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大概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偷偷逗洁君玩做坏事是有报应的。
不知道哪里的狗仔在我们公司楼下当了三个月门卫——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被他拍到一张我和洁君的合影。
洁君来的第二天,他就登上了洛杉矶街头八卦报纸。报纸上白纸黑字的标题是——【惊!藤峰泉潜规则公司员工!】
我:“……”
我盯着若有所思的洁君,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发誓,当初我是随口说的,没想过这个play。”
洁君略微眯起眼睛。
“我当然知道泉肯定不是那个意思,肯定是为了我好,”他蓦然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试试,这叫什么,角色扮演吗?”
我:“……”
我:“?????”
第93章
目前为止,洁君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个文字游戏。但这不是因为我故意诱导他往坏的那一方面去想,而是因为……
他的求生欲实在是过于强烈了。
比如,许多人第一眼见到我和洁君,都会默认我们是情侣——正如贝斯手姐姐说的那样,喔和他的相处氛围有点明显。所以当他们不知道具体名字,想称呼我或者洁君的时候,经常用“你女朋友”或者“你男朋友”来指代。
我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不会特意出声纠正,也不会借机挽着洁君的胳膊,算是默认。
但洁君……
洁君总会慌张地摆手,连忙急切地解释,仿佛生怕晚说一秒就会听见我的否认:“没、没有,不是,现在我们还是我在单方面追求她的关系……”
别人:“……诶?”
别人迟疑地:“真的不是吗?”
洁君语气无比坚定:“抱歉,真的不是,但我会加油追到泉的。”
“……加油。”
目睹这一切的我露出死鱼眼:“……”
这都什么和什么?我还没否认你就先否认了?
说实在的,我有点生气。
但洁君的想法又一点都不难猜——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守着界限,只有我点头才会向前跨出一步而已。因为他太喜欢我,所以他太害怕失去,才会这样回答。
他曾经失而复得,体会过失去的滋味,完全不想再失去了。
所以我干脆作壁上观,等洁君有一天自己发现我其实从来没有否认过我和他的关系,也没有对外宣称单身过。
……就是不知道洁君什么时候才能先意识到这点,球场上明明拥有领先除了我之外所有人意识到他,在这点上格外迟钝。奇怪的是,尽管他还没反应过来,但对于可能的情敌出现却又敏锐得要命,好像头上装了一个情敌雷达。
我:“……”
谈恋爱好复杂,洁君好复杂。
不过现在的关系,其实要更适合现在的我们,相处起来不会有太大的负担。
对我这个不喜欢被拘束的人而言,突然多出个亲密的恋人,哪怕对象是洁君,也不是那么好接受的——这意味着我的隐私空间会被分一些出去,想很多事情的时候也不能只顾着自己。所以我要更适应洁君眼下温水煮青蛙的节奏,不过有时候好奇心会作祟,忍不住去探索一些更加亲密的事情。
而对于洁君来说……就是让他更加专心于球场之上,因为有我的承诺在,他不用担心我会和别人在一起,只要专心成为世界第一前锋就好了。假如真的在一起,我严重怀疑洁君会患得患失,偷偷摸摸给我的手机手表背包鞋子都安上定位器,然后一天查十几遍岗……
那还是不用了。
“所以说,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好不容易抽空回家给妈妈过母亲节,我瘫在家里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包薯片拆开包装,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区别……他有我的承诺反而还更心安一点。”
爸爸一边看报纸,一边点头:“不着急不着急,你现在谈恋爱太早了。”
妈妈露出死鱼眼:“……”
“别理小优,泉酱。”妈妈撑着下巴,眼睛亮亮地看着我:“什么时候把小世带回来做客?妈妈已经有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见到他了——上次回日本的时候还和你爸爸一起去看了他的比赛,已经变成非常帅气的样子了!”
我了然:“哥哥肯定没去吧。”
妈妈:“泉酱怎么知道?新一在忙着破案,那时候好像是在大阪吧?”
“因为我没有听小世说起哪个足球场出命案了。”
妈妈:“……”
爸爸抖了抖报纸,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小世最近怎么样?”妈妈问。
“他最近的发展还可以吧,有好多家俱乐部对他发出了邀请,但是他还在考虑中。”我向旁边一靠,靠在妈妈的肩膀上:“他和我说想来美国。”
爸爸:“最好不要来美国。”
他翻了一页报纸,声音听起来理智又客观:“欧洲那边老牌足球俱乐部的底蕴,不是美国能比的,而且美国足球不强,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
“是不强。”我赞同地点点头,“我感觉我能一个人把他们全踢了。”
爸爸:“……”
……洁君想来美国踢足球的理由根本都不用猜,是因为我在美国,接下来几年也仍然会主要呆在美国发展。
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异国恋了,接下来几年还要继续异国吗?
哪怕就算他来美国,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时间一起约会见面,但在同一个国家似乎能给洁君带来一些安全感。
——不过对于洁君来说,如今迫在眉睫的是即将要拉开序幕的世界U20青年足球大赛,参加哪个俱乐部这件事倒是可以暂时押后。
世界U20中如果取得了亮眼的成绩,那么他的身价还可以再涨一涨,签约费也会更多。想想都知道,他们这次的比赛会很精彩——但我确实没什么时间去现场看他的比
赛。
因为从下半年开始,我们乐队就要开美国国内的演唱会了。更别提还有层出不穷的颁奖典礼需要出席……我们出道的那把火已经烧到了大江南北,我有时候都无比希望自己会分身。
能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可也不是没有。
毕竟机会都是人创造的,不止洁君在努力挤出时间,我也在安排行程。
“我们泉酱最厉害了!不愧是我的女儿!”妈妈冲我比了个大拇指,然后问我:“对了,你接下来不是要回日本吗?”
我接下来确实有这个行程,日本那边已经发来了很多次综艺邀请,似乎对我特别好奇。再加上选好时间的话,正好能在演唱会和U20开始之前,和洁君见上一面。
我咽下一块薯片,点点头:“7月份要去演出一趟,妈妈想拜托我去看看哥哥吗?”
……就是那个到现在还是小学生,没有变回来的哥哥。我真的怀疑我哥在日本再待几年,日本就不会剩下多少人了。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这下日本就不用因为环境资源日益枯竭而烦恼了。
然而妈妈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爸爸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哦,泉酱,”妈妈笑眯眯地问我:“到时候爸爸妈妈和你一起回去怎么样?”
我有点疑惑,略微察觉到哪里不对:“……这不是挺好的?”
“然后带小世来和我们吃饭吧?”妈妈眨了眨眼睛:“说起来,我们应该和小世的爸爸妈妈也联系一下……你说呢小优?”
爸爸:“……”
从表情来看,爸爸似乎不认为妈妈说的是对的,但迫于妈妈和善的目光,他最后只能沉默地点了点头,但是捏紧了手上的报纸。
……爸爸好像是把那张报纸给当成洁君了,我默默地想-
“什么??”
接到我电话的洁君险些跳了起来,对周围人递去抱歉的眼神以后,走到了角落,将声音压得很低,向电话那头的我确认道:
“你要回日本?叔叔阿姨也要回日本?”
我:“是的。”
“叔叔阿姨想和我一起吃饭?”因为太过紧张,洁君的声音都有些结巴:“还要和我爸爸妈妈一起吃饭?”
我:“是的。”
洁君的慌张溢于言表:“那那那那怎么办?怎么办泉?”
我:“……就这么办啊,不然还能怎么做?”
听到爸爸妈妈要和洁君的父母一起吃饭时,刚开始我还是紧张了一下的——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一想到洁君的父母是洁君那么重要的人,心情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可是后来想想,我从小到大,叔叔阿姨都对我很好——哪怕我抛弃洁君,听洁君间接传达的意思,他们也没有责怪我,对我依旧是以前那样的态度……
就不由得安心下来了。
毕竟我实在不擅长令人喜欢,也不乐意伪装出一副虚假的样子去面对什么人。叔叔阿姨看我从小长大,喜欢的是真实的我,这其实省了很多可能会有的冲突和困扰。
我深知自己的本性——我从来不是什么大人期望的好女孩,也不是什么常规意义的天才。看我不爽的人多了去了,幸好叔叔阿姨不在其中。
不愧是洁君的爸爸妈妈,就是有眼光!
想通这个以后,我立刻轻松了,觉得没什么只是吃顿饭而已。再说了,以前我还经常去洁君家吃饭……最多这次的身份不一样而已。
但接到消息的洁君却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他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就让自己接受事实,并且开始思考对策:“那到时候是去我家吃饭?还是外面找个餐厅?我要准备什么礼品吗?泉几号的飞机?到时候我去接你?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
“……,”我想了想,说:“还真有。”
洁君立刻屏住了呼吸。
“记得保护好自己,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小世。”尽管八字还没一撇,但我已经开始担忧这顿饭能不能顺利进行了:“到时候我哥哥也要来。”
根据我从小到大的经验,哥哥加上爸爸一起出现,两个死神凑一起,餐厅不死几个人都说不过去。
洁君:“……”
我继续叮嘱他:“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带着叔叔阿姨躲在我身后,知道了吗?”
不知道哥哥加爸爸的出现会不会引来那个奇怪的黑衣组织……听说里面有很多厉害的成员,那么应该扛得住我揍几下吧?
第94章
“……泉。”
金碧辉煌的餐厅里,西装革履的洁君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齐瞬移到尸体面前的爸爸与哥哥,表情看起来像是cpu处理器过载。
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了。”
爸爸和哥哥凑到一起,不发生个特大命案是不可能的……与其纠结这个,不如好好地继续吃饭吧。
“不。”
谁知洁君在意的完全不是这个。他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我:
“你和工藤叔叔和有希子阿姨之间的关系,媒体不是查出来了吗?”
我:“……”
我一下子明白了洁君的意思。
发生这样的凶杀案,警察和媒体那边不来人是根本不可能的。而来人的话,也就意味着现在的我大概率会直接出现在镜头里,从而引起轩然大波,还会有人来扒我和洁君的关系。
我们很可能会暴露。
感受有点微妙。
以前洁君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边有他这样一个存在,占有欲时时刻刻需要被满足,现在他生怕拖累我的想法却战胜了他自己的欲望。
……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躲躲藏藏听起来就好麻烦。
我叹了口气,有种想干脆公开算了的冲动。可过于有地下情自觉的洁君已然说服了他自己,极快地向他爸爸他妈妈解释了一下。
家长很能理解我们,只不过理解的方向稍微出现了一点偏差。
洁君的爸爸露出了然的神色:“哦哦哦!这是要去约会吗!”
我:“……”
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洁君的妈妈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叮嘱洁君:“要好好保护小泉哦小世,这里就先交给我们,等下我会帮你们和泉的爸爸妈妈解释的。”
我:“……”
等等,这一脸“为了儿子的幸福我义不容辞”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啊?
洁君:“……”
洁君本来之前只是想和我一起先行离开,完全没有往约会这方面想,听叔叔阿姨这么一说,眼睛一亮,立刻犹豫挣扎了起来,向我递来询问的眼神:“不然去秋叶原?”
我:“……”
你这犹豫的时间能再久一点吗?
不过对于洁君的这个提议,我确实有点心动。
约不约会的倒在其次,关键是我很久没有在线下见过我的二次元老婆了。自从出道以后连打游戏追番的时间都急剧缩水,更别提去线下活动。
于是我们说走就走,还在离开餐厅的时候和两个穿着奇怪黑色风衣的男人撞个正着——他们形色匆匆,似乎急着离开,没想到我和洁君刚好走了出来。
“抱歉,”洁君率先开口:“没事吧?”
其中一个银发男人并没回复,只是冷冷地扫了我和洁君一眼,就要离开。倒是他身边那个相对较矮的人忿忿地想继续找麻烦,见银发男人没发话,只能也跟着不开口,随意摆了摆手。
虽然我从事的不是侦探方面的工作,但我毕竟是在侦探堆里长大的。他们身上异样的气息太明显,我察觉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等他们走后,我拿出手机,给不知道跑哪儿去的小学生哥哥发了个消息。
洁君:“怎么了?”
“没什么,”我扫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大
致估算了下他们可能的路线,然后根据刚才的一眼侧写筛选出最有可能的那条,附赠着一起发给哥哥:“顺手见义勇为而已。”
洁君反应了过来:“刚才那两个是坏人?”
“算是吧。”我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对洁君挑了挑眉:“不过遇到了我这个更坏的人。”
……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们的安排都被搞砸了。
还不能让我报复一下吗?
至于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并不关心。我现在比较关心的另有其人。
其实这次见洁君父母,和以前的任何一次拜访相比都没有太大变化,叔叔阿姨一如既往的热情,却又不会让我太局促。妈妈对洁君的问题似乎比之前多了一点,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毕竟我和洁君一起长大,该知道的东西,家长也都基本清楚。
唯一表现得不太一样的,是爸爸。
他从始至终都很沉默,与往常风趣健谈的模样比起来有所差异,似乎很受打击。
“爸爸?”
秋叶原约会结束后,我在日本这边家的书房里找到了正在阅读的父亲。他见我回来,放下手里的书,随口问了我一句:“玩得开心吗?”
“开心。”我如实点头,将手里提着的袋子给爸爸展示了一圈,声音似乎都要和旋转的裙摆一起飞起来:“今天抢到了之前在美国没有买到的限量版的游戏。”
爸爸扬起一点嘴角,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问道:“只是因为这个就这么开心”
还有什么?
我想了想:“洁君给我买了新裙子。”
出于种种原因,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洁君一起逛街了,这次专程回到了国中时期喜欢去的服装店。因为和那边的老板娘很熟悉,所以就算被认出来也没什么关系,还会主动帮我们打掩护。
爸爸:“……”
爸爸立刻不笑了:“你想买几条?”
我:“……?”
我迟疑地:“……当然是越多越好。”
虽然打理起来有点麻烦,但是我根本不会嫌弃自己的衣服实在太多。
话音刚落,我的眼前就多出了一张银行卡。
我:“……”
我大为震撼:“原来你还有没被妈妈发现的私房钱吗爸爸?”
“……这不是重点。”爸爸强行将卡塞进我手里:“你想刷就刷,想买几条就买几条,你开心最重要。给洁买也可以。”
我眨了眨眼睛:“给小世买也行吗?”
“只要你喜欢你开心。”爸爸温和地说:“洁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但爸爸妈妈接受他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他是你喜欢的人。”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爸爸和妈妈会永远支持你的。”他有些感慨:“总感觉你还是个小孩,一下子长大了……”
我满脸认真地举起手:“爸爸,我现在就有很想做的事。”
爸爸:“?”
“我想不上班连着打三天游戏!你会支持我的吧?”
爸爸:“……”
爸爸:“……怎么感觉看起来长大了,但还是个小孩……如果那样做的话,我们都会被你妈妈杀掉的。”
为了我和爸爸的生命安全,我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将新买来的游戏封印进我的行李箱里,继续投身于我的事业之中。我是如此,洁君也是如此。
正当我的演唱会开得如火如荼,颁奖礼上获奖发言的次数简直比打游戏的次数还多的时候,洁君带领日本队拿到了世界U20足球的奖杯。
结果尘埃落定的那天,洁君的名字一瞬间上了所有世界新闻的头条,和我当初出道冲上billboard榜首的时候有的一拼。
这很正常,毕竟日本队在此之前,在世界上根本没什么名气,就算蓝色监狱有一点知名度,也没有人会认为日本队能赢其他国家,完全是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
我没能去现场看总决赛,但抽空看了眼转播。最后的总决赛相当惨烈,蓝色监狱这边的人几乎都是不顾任何可能的后果,孤注一掷地赌上一切,最后关头洁君连进两个球,是两记能载入史册的世界波,奇迹般地扭转了战局。
……就是我隐隐觉得那两记射门有点眼熟,可惜的是我想不起来了。估计是以前踢球时小世得到的灵感吧。
看完比赛我就关闭视频,抱着毛绒玩偶和吉他手妹妹一切看电影去了。
……
冠军专属的领奖台上,欢呼与尖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洁世一涌来,来自世界各地的球迷整齐划一地喊着他的名字,所有的镜头和话筒都对着这个才刚刚十八岁的少年,等待他发表获奖感言。
“此时此刻,洁世一选手,”记者问:“您不想说些什么吗?”
洁世一拿着麦克风,视线越过簇拥他的人群,看向了球场上竖着的偌大广告。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呈现无比澄澈的蔚蓝色,而广告海报的主体色调也是蓝色。那是一张工藤泉所在乐队代言某知名碳酸饮料的广告,少女举着饮料的笑容明媚,在太阳底下闪着光。
“洁世一选手?洁世一选手?”
“对于刚才的比赛,您最后进球的时候在想什么?”
“之后有什么计划吗?听说已经有多个足球俱乐部对您发出了邀请,您倾向于去哪一边?”
工藤泉的脸从来都是无死角的美丽,在专业摄影师的镜头底下更是熠熠生辉,连头发丝似乎都会发亮。
球场上有那么多人,广告海报上也不止工藤泉一个队,但洁世一只看得到她。
夺得U20冠军的喜悦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掉进了对少女的爱意之中,再滔天的喜悦也无法和与她的爱意相提并论。
就像是做梦一样,时光在这一刻回溯到几年前,洁世一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她的声音:
“等你成为世界第一前锋——”
那他现在算是世界第一前锋了吗?
他当然是。
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地落在了实处。这一刹那,他的脑海中飞快闪过许多蛛丝马迹,一幅拼图悄然成型,那个他一直不敢去想的答案终于浮现。
……他不但是世界第一前锋,而且早就拥有了世界第一的爱情。
她虽然早已不是和他并肩作战的队友,也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但洁世一无时无刻都能在球场上瞥见她的影子。
她的影子所在之处,就是他进球的灵感。
……这也是只有他能看见的东西。
记者们还在追问,可洁世一根本没听记者杂七杂八的问题,望着广告上少女像是有漫天星光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发表了第一句获奖感言:
“……你真好看。”
球场寂静一瞬,导播下意识地跟着洁世一的目光,将镜头切了过去,落在了工藤泉那张脸上。
于是,世界再度沸腾。【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