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禁足

作品:《嫡女再嫁之烬棠欢(重生)

    皇帝恐怕也未曾料想到,这么短时间竟真的有所发现。


    “老奴领命匆匆赶至金銮殿时,殿内烛火通明,行礼之际,老奴目光微抬,却见皇后娘娘发间的凤簪色泽暗沉,与旁侧金簪的光泽截然不同。”


    贵妃闻言,指尖抓紧了被褥,永宁帝眸色骤冷,淑妃当年莫不是也……


    曹嬷嬷低眉垂目,继续道:“此乃象征皇后身份的纯金凤簪,寻常宫人都碰不得,就连悬垂的凤尾都是以各色宝石镶嵌缀成,这般材质与工艺,想来是分量极重。而今日皇后娘娘举手投足间,那凤尾穗却轻摇晃动,毫无沉坠之感,老奴斗胆猜测,这风簪怕是另做的中空形制。”


    “你是如何取来的?”贵妃眸光微闪,问出了初见簪子时的疑虑。


    “回娘娘,”曹嬷嬷压低嗓音,“老奴趁皇后娘娘卸下钗环之际,佯装陛下口谕。”——“启禀娘娘,陛下命老奴传话,望您往东宫规劝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不疑有他,即刻起身往东宫去了。老奴便趁机命人将凤簪暗中取出,待陛下过目后,再寻个由头悄悄归还。”


    她顿了顿,“至于簪中藏的那粉末……老奴已备下色泽质地相仿的补药,此物服下后,会令人气血翻涌,鼻衄不止,只待陛下示下。”


    皇帝面色阴沉,思索片刻,“不必。”


    “秦顺。”


    秦公公急忙从殿外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传朕口谕——皇后忧劳成疾。”他起身,看向那暗藏玄机的金簪,似在权衡。


    “六宫诸事,暂由曹嬷嬷协理。”永宁帝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每个字都似裹着寒霜。


    贵妃闻言垂眸不语,唇角几不可察地抿了抿,仿佛早知这般处置。


    皇帝抬手指了指案上撒落的粉末,“这般宫中没有的稀罕之物,先收起。”


    “奴才遵旨。”秦公公垂眸应下,眼底闪过一丝细微光芒。


    他望着案上泛着冷光的粉末,陛下终于要对皇后动手了,这些年皇后娘娘指尖染的人命,远比陛下知晓的更多。


    “贵妃且安心将养,朕尚有政务需处置,明日再来看你。”永宁帝声音里带着几分惯有的疏离。


    贵妃倚在软枕上,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袖口,望着那抹明黄消失在视野中,喉间涌起的话终究没敢出口。


    “娘娘别难过,陛下勤政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芳歇捧着药碗上前,苦的发涩,恰似贵妃此刻乱糟糟的心绪。


    “江山社稷……”她指尖抚过碗沿的纹路,她喃喃道。


    她伴君二十载,从皇子府邸的侧妃,到如今的贵妃,又怎会不知晓身为帝王前朝后宫权衡的难处。


    可如今当朝丞相遇刺重伤,妹妹日日以泪洗面,裴彦知宠妾灭妻,她的小宥棠在裴府将如何自处?


    自己儿子萧瑾烨宅心仁厚、无心皇位,这样的性子若生在寻常人家,必是济世良才,可在这吃人的紫禁城……仁慈就是催命符。他的性子只适合辅佐君王,辅佐一位能容得下他才华的君王。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真让当今太子坐上龙椅,谢家、苏家满门的头颅,恐怕都不够铺满登基的台阶……


    她想起今日妹妹传来的家书,宫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醉心散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几年前陛下就赐给东宫了,此事至今未下决断……


    这深宫里的路,都是用白骨垫出来的。


    回宣政殿的途中,永宁帝望着远处,若有所思。他忽然沉声道:“将这物……明日随药材一并送入六皇子府。”


    话音落下忽有夜风吹过,檐角铜铃叮当作响。秦顺握在手中,凤纹刻痕硌着掌心,透出刺骨的凉意。


    皇帝说着,抬眸间,毓秀宫的匾额已近在眼前,这是淑妃的住所。里头只余昭玥公主,守着满庭寂寥,自淑妃去后,昭玥每年总有大半年宿在六皇子府,满宫皆知。两人虽相差五岁,却比寻常兄妹亲厚许多。


    昭玥坐在院中秋千上,裙裾随风轻轻摆动,脚尖点地,让秋千微微摇晃。她抬头望见殿门口那抹明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父皇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皇帝站在殿门外,身形微微一滞。他没想到昭玥会发现自己,淑妃去时,昭明才八岁,说是养在皇太后膝下,实则是萧瑾聿亲自带着。父女二人便极少见面,即便宫宴上碰面,也不过是君臣之礼,而非父女之情。


    “朕只是路过。”皇帝声音低沉,却还是迈步走了进来。


    昭玥从秋千上跳下来,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永宁帝望着眼前的十三岁少女,亭亭玉立,与淑妃的样貌竟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眸,看人时总带着三分天生的傲气,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作为秀女入宫的淑妃站在桃花树下向他行礼。


    昭玥站定抚着自己的袖口花纹,淑妃也有这个习惯,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却让皇帝身形一怔。


    皇帝的手指在龙袍下微微握紧。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抬手摸了摸昭玥的头,“你……长高了。”动作轻柔得不像一个执掌生杀的帝王,而仅仅是一个思念亡妻、疼爱女儿的父亲。


    “还要多亏皇兄府上的厨子,变着法给儿臣和皇兄做药膳。”昭玥咧嘴一笑,她性子冷清,和她皇兄一样,今日有这么多表情,实属不易。


    “父皇可是因为贵妃娘娘中毒,想起母妃了?”


    “你怎么也同你皇兄一般口无遮拦?”皇帝声音沉了三度,目光扫过空寂的庭院。


    “放心吧父皇,院中现下无人。”昭玥仰起脸,“儿臣知晓父皇有自己的盘算,谋定而后动本是常理。”她背着手装作大人模样在院中踱步,“只是……此事已拖延太久,恐让人寒心啊。”


    还未等永宁帝有所反应,她便又开口,“儿臣今夜带回更衣的那女子,可是皇兄当年想求娶的苏小姐?”


    皇帝幽幽开口:“她如今是定西伯的夫人。”


    “父皇,儿臣斗胆猜测,今晚太子哥哥想算计之人便是她吧?”昭玥指尖轻轻拂过秋千的麻绳处。


    “皇兄素日里总说我年纪小,不愿与我谈这些前朝后宫的纠葛。”昭玥指尖拨弄着鬓边银簪,“可他忘了,这宫中奴才们的悠悠众口如何堵得住?”


    见永宁帝陷入沉思,昭玥唇角微扬,知晓今夜的话已在帝王心中激起了涟漪。


    她从袖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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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个缎面荷包,“父皇,这是儿臣用御花园茉莉混着桂花缝的,太医说,对安神助眠最是有效。”


    ……


    曹嬷嬷踏入景阳宫时,皇后方从东宫回来,听得口谕内容,手中茶盏还未放下,“就因本宫……管教太子不严?就要夺了本宫的管理六宫之权?”


    皇后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起初极轻,渐渐变得尖锐,在空荡的殿宇里回响。


    “本宫要见皇上。”她猛地收住笑声,凤眸如淬寒冰。


    “陛下说了,娘娘先养好身体,日后会来看您的。”


    曹嬷嬷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陛下特意叮嘱,娘娘凤体要紧,待调养好了,自会来看您。”


    夜风渐急,月光照着院中的梧桐树,在宫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随风摇曳的叶子沙沙作响,銮仪卫的打更声惊起檐下宿鸟,这一晚的皇宫,每片梧桐叶都有着秘密,香炉中的烟气都藏着设计。


    景阳宫的鎏金香炉倾倒,香灰撒了一地,一名身着藕色宫装的婢女垂首而立,指尖微颤,从袖中缓缓取出凤簪,她无声地将簪子放回妆台,指尖停留一瞬,似在确认是否摆正。


    “废物!”


    太子猛地掀翻案几,茶盏瓷盘碎裂一地,他一把揪住王公公的衣襟,怒不可遏,“本宫要的是苏宥棠——”


    “你给本宫弄个异域女子做什么?怎么?是觉得东宫,缺个跳胡姬舞的玩意?”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过那女子……”他忆起那纤细的腰枝,尤其那双眼睛,三分笑七分媚,仿佛能勾走他的心魂。


    萧瑾恒顿了顿,似在回味,“倒是个绝色。”


    “殿下息怒,皇后娘娘吩咐,那舞姬明日准保送进东宫偏殿。”王禄大气不敢喘。


    “本宫要的是苏宥棠,她来有何用?能让苏家老狐狸松口?能替本宫拉拢朝臣吗?”萧瑾恒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青玉笔架叮当作响。


    “还是母后觉得,本宫这东宫之位,如今坐得稳当了?”


    王禄小心翼翼地抬眼,觑着太子的神色,“殿下先在东宫布局,至于苏小姐……”苏宥棠的名字传入萧瑾恒的耳朵,他沉着眸子看向王禄:“继续说。”全然未觉,殿外一闪而过的裙角。


    “不如让裴将军府上妾室从中操作……等苏小姐出了府,殿下再迎进门,既不落人口实,又……”


    “哦?怎么说?”萧瑾恒轻叩着案几,王禄的话,勾起了他的几分兴趣。


    “裴将军府上那位林姨娘,最得宠爱,若府中闹出些什么事,促成和离……”王禄眼底精光闪动。


    “届时殿下求娶,岂不是救人于水火?又能让苏家欠您一份天大的恩情。”


    萧瑾恒指节轻叩案几,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坏笑,“本宫的太子妃,非她苏宥棠莫属。”


    王禄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殿下,若立苏小姐为太子妃,那……周侧妃那边……”


    “她?”萧瑾恒骤然冷笑,案前烛火发出“噼啪”声,“本宫才是东宫之主,何时轮到她置喙?”他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不过是个摆设,看见她就无趣得很,若不是母后亲自做主,她连东宫的门都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