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侧妃

作品:《潜伏到细作祖师爷门下

    “琼英,你去打听一下这信王府的事情。”


    既然要留在这里做“世子妃”,自然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琼英本就是在这天下最高门大户的人家中磨砺过来的,极擅与内宅中人打机锋,再加上闻夏被信王认可为正经儿妇之事已经传遍全府,纵然还有些看不起她们出身的,也同样不乏讨好奉承者。


    一晌午的时间,琼英便将这府中诸事打听到七七八八。


    “这信王府人口倒是简单,王妃在十年前便去了,如今后院中有名有分的只有一位侧妃杨氏。”


    这位早逝的先王妃应该就是褚衡的生母,闻夏也曾旁敲侧击打听过关于他母亲的事情,可他只推说记不清了便搪塞过去,从未细说过。


    按理说信王作为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正妃逝去多年,早该续弦另娶的。即使不再立正妃,多纳些侧妃也实属正常,可这整个府中只有一个杨侧妃,当真是件稀奇事。


    好似看出了闻夏的疑惑,琼英接着道:“据说这信王和先王妃感情甚笃,先王妃在世时,王爷身边便容不下任何旁的女人,就只钟情于王妃一人,可谓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可那王妃不知怎的竟突然暴毙,王爷思念亡妻,不愿任何人占了妻子的名分,正妃侧妃之位便全都空置。”


    “既然如此,那这杨侧妃……”闻夏不解。


    “杨侧妃原本是先王妃的贴身婢女,她和奴婢一样,都是被救下捡回来的。那时大晟尚未建国,王妃跟随王爷征战北地时,碰到受战争波及到的杨侧妃,她那时全家被流寇所灭,只剩她一人孤苦无依,王妃心善便将她带在身边。”


    这本是桩王府秘辛,但琼英打听得极细,将这陈年往事全都翻了出来。


    信王妃刚刚仙逝时,信王接受不了爱妻永远离开自己的现实,日日酗酒以自我麻痹。


    有一日,他和往常一样喝得酩酊大醉,蹒跚着跑去王妃旧居睹物思人时,竟看到那抹夜夜入梦的倩影,她如初见般着一身素色衣裙,一支银钗松松挽着如云墨发,眉间似有愁情,欲说还休。


    故地、故人、故情,再加满腔酒气催化,一应冷静决断都被抛在脑后,信王此刻只想拥眼前女子入怀,此生此世再也无需承受生离死别之痛。


    他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


    翌日清晨,信王睡眼朦胧中想要亲吻臂弯中的爱妻,却发现躺在身侧的竟是爱妻的贴身婢女——莲君。


    原来莲君和先王妃主仆情深,自王妃仙逝后常常来此扫洒怀缅,为悼念王妃便一直浑身素色,面带悲切。


    信王正是将前来扫洒的杨莲君错认成王妃,有了肌肤之亲。


    王妃可是曾留下遗言要他好生照料杨氏的,如今却酿成如此大祸,若是叫她只做一个无名无份的侍妾,信王可怎么向王妃在天之灵交代?


    更何况这杨氏一心想留在王府照顾年幼的世子,宁愿一辈子做个老姑娘,也不愿嫁去别处。


    王爷感念她一片赤诚,正巧王府也需有个女主人打理家事,便封了她做侧妃。


    “小姐你不知道,这后院虽是只有一位有名分的侧妃,可却并不只有这一个女子。”琼英清冷的声线带上一丝神秘兮兮的狡黠。


    在闻夏探寻的目光中,她娓娓道:“其实早在王妃还在世时,这府中就已经进了不少女人,但却都只有侍妾的位份,算不得正经主子,倒真是件稀奇事。”


    这倒是少见,毕竟当朝王府中只有正妃及侧妃才算是上了宗谱的正经主子,侍妾虽也是王爷的女人,但身份低微,半主半仆,就连诞下孩子也无法记在自己名下,名份上很是尴尬。


    早在王妃还在的时候她们就如同这王府中的隐形人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纵使不少人在莲君一个婢女都被抬为侧妃时活络了心思,多次争取未果后也都死了心。


    闻夏叹了口气,大晟无人不知信王对王妃用情至深,却不想情深似海背后竟是用无数女子的血泪炼化的。


    对一个人的深情,却是对许多无辜女子的绝情,这信王真的算是个性情中人吗?又或许他对王妃也没有多么深情,只是贪恋这深情的美名罢了。


    “既然这些姬妾在王妃在世时便进了府,这么些年也从未断过,为何王爷只有世子这一个子嗣呢?”


    闻夏不免疑惑,这名分的事可以不给,但信王总不至于将所有女子都当成摆设吧,如此又何必养着这么多人。


    琼英皱了皱眉:“这事儿估计连信王自己也纳闷呢,除了世子之外,这府中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庶女,是侍妾所出的。”


    “这世子又是个不成器的,信王虽嘴上不说,私下却常常寻医问药,想治好这子嗣稀薄的隐疾呢。”


    说到要紧处,琼英凑到闻夏耳旁压低声音:“听膳房的婆子说,那灶上夜夜煨着给信王补身的汤药,一刻不敢停火。”


    反应过来这话是何意思的时候,闻夏脸上一红,不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没想到骁勇善战的信王竟有这种难以启齿的隐疾,那褚衡作为他的亲子不会在这方面有所遗传吧,毕竟二人同床共枕这么久,这人除了在第一次同寝那晚有所动静,后来便再无这种举动。


    想到这,闻夏猛地甩了甩头,她怎么就想到这了,没有动静才好呢,省得还要费事给他下香梦丸。


    再说了,她只是个细作而已,又没想和这人假戏真做,他会不会遗传隐疾和自己又有什么干系?


    思绪飘飞间,一阵门帘撞击的声响突然打断主仆二人的窃窃私语。


    褚衡一进门,便看到坐榻上的女子面色泛红,一颦一笑间带着些羞赧与局促。


    他心中轻笑,即便是精心培养出来的女细作,终归还是有些小女儿心绪的,她此番情状一定是听闻了自己得封世子妃一事,心中暗自欢喜呢。


    他握拳轻咳一声:“王府不比乡野,规矩一向严格,往后你便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了,切记谨言慎行,莫要丢了王府的颜面。”


    闻夏心中轻嗤,有他这么个纨绔世子在,王府的面子哪能轮的上自己来丢?


    虽这样想,面上却是扬起一抹娇羞的甜笑:“夫君吩咐的是,只是我初来乍到,尚不清楚王府情况,方才父王身边的可是侧妃娘娘,我是否应当去和她行礼问安呀?”


    她看似看重礼数,实际上是在暗中试探褚衡对这位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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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的态度,从而摸清这信王府中的势力情况。


    褚衡只是漫不经心抿了口桌案上的茶水:“我母妃去的早,从小便是莲姨照顾我,且今日你能得到世子妃的位份也全靠莲姨美言,自然是应当敬重她。不过她性子一向和蔼良善,定然不会挑剔你的礼数,但你也不可因此轻慢了她。”


    闻夏心下了然,看来褚衡与这位杨侧妃关系很是不错,可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这杨侧妃有些古怪,今日她虽对褚衡句句维护,却总能恰如其分地挑起信王的怒火。


    褚衡却不以为意,母妃在时,莲姨便是母妃的左膀右臂,也是帮助母妃照料他之人,母妃去后,莲姨也从未懈怠,细心照料年少丧母的他。


    比起一心扑在公务上的父王,莲姨才是与他更亲近之人,只不过自十四岁入千机阁以后,他便借口外出游历离家训练,与莲姨也渐渐疏离起来,但在他心中莲姨就如母亲一般,即使后来她成了父王的侧妃,褚衡也并未真正怨过她。


    “既然如此,我自然应当前去拜见杨侧妃,否则岂不是失了礼数。”


    如此看来,杨侧妃是信王府的一个关键人物,闻夏趁机找借口前去探探她的底细,也好早做防备。


    *


    杨侧妃所居的院落名曰“清心阁”,这名称极为清雅别致,但院落外观却是华丽堂皇,与“清心”二字差别不小。


    闻夏走到院门处时,正碰上一群躬身垂首退出去的女子,她们有正值妙龄的窈窕淑女,也有已生华发的美貌妇人,环肥燕瘦,莺莺燕燕,令人眼花缭乱。


    看到闻夏走进来时,她们脸上先是露出一种物伤其类的悲情,直到杨侧妃的贴身婢女向她恭敬行礼,道了声“见过世子妃”时,才恍然大悟,脸上多了些似是艳羡,似有妒意的复杂情绪。


    闻夏向她们微微颔首,便撩起珠帘进到正厅。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不禁微微一愣,原因无他,只因这屋内的陈设布置也太朴素了些,与院外的华丽半点沾不上边,倒也应了“清心阁”之名。


    主位上的妇人微微一笑,周身的温婉和善:“世子妃一路上舟车劳顿,该好好歇息一番的,我向来不重这些虚礼。”


    看到闻夏疑惑地看了眼方才那些女子离去的背影,杨莲君开口解释道:“那些都是王爷的侍妾。”


    她抬起纤纤玉指,遥遥指向那个最为年长的女子:“那位是周氏,乃是平西将军的侄女,家中名将辈出,可谓是难得的显赫。”


    她顿了顿,又缓缓指向那个妙龄女子:“那位是刘氏,年方十八,应该和世子妃年岁差不多大,乃是江南进献的出众美人儿。”


    看到闻夏眸色微沉,她接着指向中间一位不显眼的女子:“那是陈氏,四品文官之女,曾为王爷诞下了位女儿。”


    闻夏回望杨莲君,只觉得她毫无波澜的眼眸中好似另有深意。


    果然,只听得她缓声道:“这群人里有家世显赫者,有年轻貌美者,也有生女有功者,但她们都只是无名无份的侍妾罢了,在这王府中说不上半句话。”


    看闻夏并无反应,她轻笑一声:“世子妃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