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鼠鼠我啊

作品:《反派说我马甲有大病[综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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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燕尽看似弱不禁风,一步三喘,但这是在绑定系统之后,在此之前,他上能爬树,下能跳河,狂奔一千米不喘气,区区纵马不在话下。


    无争山庄的少庄主不会驾马,也驾不了马,为了更好地照顾这小兔崽子,燕奴跟着山庄里的马夫驾车骑马,掌握了各项基础技能。


    燕尽骑马晃悠,还没走够八百米,李寻欢和林诗音已经比试了两场,满头大汗,笑容爽朗地奔过来,放缓速度与燕尽并肩而行。


    林诗音神采飞扬,谁也不能否认,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姑娘。


    他后来又隐隐冒出李寻欢也是个病秧子的念头,应该在不是咳嗽就是一边喝酒一边咳嗽的路上,然而李寻欢同样年轻力壮活蹦乱跳,显得燕尽满脑子胡思乱想。


    双帝登基后开科取士,彼时乱世终结,百废待兴,取士对象男女不限,此后规章制度一年年的完善,至今无论男女,皆可科举。


    李寻欢和林诗音都是秀才,前者打算明年乡试,后者却说不急于一时,她还有很多感兴趣的知识,再等三年也无妨。


    李家已有六进士,家学渊源如此,李寻欢不能停,父亲做了状元,大哥做了探花,他高低当个榜眼。


    燕尽为再次出现的违和感陷入沉思,被李寻欢的声音打断。


    李寻欢笑问:“燕兄,咱们要不要比一场?”


    他看到了燕尽上马的姿势,潇洒流畅,十分漂亮,目睹那一画面时甚至忘了燕尽的身体虚弱的事实。


    燕尽稍一思索,扬鞭一笑,答应下来。


    ……


    一个时辰后,燕尽挂着胳膊半死不活地回到李园,神色黯淡。


    回来的路上,李寻欢和林诗音关怀不已,看着燕尽的眼神满是心疼和担忧。


    王怜花:“……”


    不是,还真摔了?


    他伸指戳了戳燕尽挂在胸前的右臂,燕尽用眼神表示谴责,脸上的神情还是十分黯淡。


    “怎么回事?”


    “摔了。”燕尽说,“鼠鼠我啊,就像个塑料袋一样在空中飘荡。”


    “……”王怜花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后悔刚才没戳得狠一点。


    李寻欢和林诗音你一言我一语,满是歉疚地说明前因后果。


    三人同时比试,燕尽一马当先,李寻欢和林诗音在身后为他叫好,彼时风和日丽,群山拥翠,即将到达终点前,燕尽回头看了一眼,正大笑挥手,忽然身下的马儿扬蹄一晃,燕尽如叶子般飞起,重重落地。


    草丛中不知为何有针,马儿踏蹄时银针飞起,刺中马腿,吃痛之下甩开了燕尽。


    李寻欢和林诗音来回骑了两趟平安无事,轮到燕尽就中了招,除了倒霉,好像也没别的原因。


    王怜花听完沉默了。


    燕尽忧郁地说:“鼠鼠我啊,这辈子的运气比上辈子还差。”


    其余人沉默。


    说什么上辈子,摔的是胳膊又不是脑袋。


    燕尽很快就振作起来,运气这种事向来玄学,没遇见能把运气数值化的系统之前,燕尽从来没觉得自己运气差,但回首往事,被人贩子拐、遇见原随云,这两件事好像就昭示着他糟糕的运气。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燕尽摇头晃脑,“鼠鼠我啊,也有遇到好事呢。”


    林诗音忍不住问:“什么好事?”


    燕尽说:“鼠鼠见到了你们,是福,被马摔下,就是祸。”


    李寻欢与林诗音沉默,这话叫人怎么回?


    王怜花则心想,果然是脑子被摔坏了。


    *


    燕尽的话也没说错,身在京城的三号马甲确实遇到了好事。


    眼前的年轻人捏着扇子,一袭杏衫,风度翩翩,笑眯眯地盯着书古今看。


    书古今也直勾勾地盯着他。


    两人蹲在断墙后互相凝视,开始了莫名其妙的比试,谁也不肯眨眼示弱。


    不远处,正在寻找书古今的人缓步走来,脚步虽轻,却如同踩着鼓点,一点点地逼近。


    手中持扇的年轻人率先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往外瞥了一眼,当然,他什么也看不见。


    近在咫尺的书古今露出满意的神色,抬手揪掉裤腿上沾到的小苍耳,姿态淡定得令人意外。


    如果把他推出去,他也会这么淡定么?


    持扇的年轻人如此想道。


    于是他站起身,用扇子指着下方的书古今,对断墙不远处的人微笑:“报告捕头,你要找的人在这里。”


    书古今仰头,双眼微眯,隐隐流露出威胁的意味。


    他干脆也站了起来,撇撇嘴,不太高兴地说:“真是倒霉,手下败将不肯认输就告状,输不起就不要比。”


    年轻人知道他说的是谁先眨眼的小游戏,虽然谁也没有说游戏开始,但他们的眼睛在对话。


    “那是两码事。”年轻人展开扇子,翩然一笑。


    追踪书古今的捕头走上前,一股酒香飘荡在四周,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捕头看看书古今,又看向一旁的年轻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书画师……你跑得可真快。”


    就是有点倒霉,明明跑得快,却绊了两个跟头,绊倒他的障碍物的位置刁钻得令追命都感到惊讶。


    “还好还好,比不过你。”书古今笑眯眯地说,“我跟你走,追捕头。”


    追命:“我不姓追……”


    书古今:“我姓书。”


    持扇年轻人:“我姓北堂。”


    追命眼皮一跳,吃惊地看向年轻人:不是,陛下怎么就这样对外人说了姓?他还有必要继续演不认识的戏码么?


    国号齐,皇室姓北堂,说自己姓北堂,和在说自己是皇室中人没两样,若是了解的多一些,结合年龄一猜,答案呼之欲出。


    书古今哼笑一声,温柔地说出了相当无情的话:“没问你。”


    皇帝摇扇的手一僵,答案都摆在眼前了,书古今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书古今之所以被追命追捕的原因十分简单,为了取材采访,书古今出没于大街小巷,黑市赌场,犯罪现场,凡是暗潮汹涌杀意翻滚处,皆有他的身影。


    但对被取材采访的部分人来说,书古今无异于砸场子的搅屎棍。


    “三月六日丑时三刻,崇仁街桃树巷,你目击一伙人分赃不均大打出手,没有报官,而是蹲在附近审问五人将近二十个问题,是也不是?”


    “不是审问,是采访。”


    “……三月七日午时一刻,钱不等人赌场里张姓男子因赌债被砍腿还债,你坐在一旁逼问打手与断腿的张姓男子十五个问题,是也不是?”


    “不是逼问,是采访。”


    “……三月八日酉时二刻,金平坊长乐街金风细雨楼弟子与六分半堂弟子因私事争斗,你在一旁打搅发问,是也不是?”


    “不是打搅,是采访。”


    ……


    “……三月十三日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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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安平街红枣胡同有一户人家遭恶贼夜袭,你揍翻恶贼后没有报官,而是踩在他们身上采访了十个问题,是也不是?”


    “不是采访,是逼问。”


    “……”


    “……”


    无情面无表情地和桌后的少年对视。


    名为书古今的少年丝毫没有接错话的尴尬,平静开朗的一笑,一言不发。


    门外的皇帝摇着扇子听了半晌,只有一个问题:“他不休息的吗?”


    来见书古今之前,皇帝已经了解了书古今的大致情况,如今在京城中最为火热的《桃源问道录》的作者,正是书古今。


    以一种新的画法在京城而扬名的画师,也是书古今。但众人只知书画师,不知“枕青山”。


    和方应看揣摩的一样,皇帝对《桃源问道录》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乃至对创作者“枕青山”有更强烈的探知欲。


    这股好奇心不仅仅是因为《桃源问道录》的故事跌宕起伏光怪陆离引人入胜,还因为皇室某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密辛。


    朝臣之中,皇帝最信任的臣子是诸葛太傅,但即便是诸葛太傅,也不知道皇帝的秘密。


    追命把无情和书古今一来一回当相声听,听得嘴角直翘,闻言笑道:“他毕竟是年轻人嘛,奇思妙想精力充沛,我年轻时也与他差不多。”


    皇帝:“你年轻时不净是在喝酒吗?”


    追命:“我现在也净喝酒啊。”


    这俩人之间的对话毫无例外,同样被燕尽听入耳中——不要奢想石砖能有多隔音,面前的无情捕头因此不得不停止不太像审问的审问,表情慢慢地变得僵硬。


    【这皇帝小子还挺平易近人的嘛。】燕尽说。


    系统表示赞同。它已经把皇帝扫描了十五遍,运气理智状态十分正常,比燕尽好很多倍,但它和燕尽一商量,都觉得皇帝乃至整个皇室有古怪。


    皇位传递的规律太规律了,君不见嬴秦李唐赵宋朱明不是儿子弟弟就是小叔篡位——没有说他们篡位不好的意思——新朝初立前一百年或多或少有波折,但这个世界的大齐皇室却仿佛压根没有矛盾似的,一致对外,所以才更显得稀奇古怪。


    在书古今和皇帝“因缘巧合”藏身断墙之前,皇帝便在书古今附近出现过,远远地观望,表情若有所思。


    燕尽对钓上来的这个大鱼有点意外,书古今的运气2是指没什么好运气,至于坏运气……绊倒跌跤遇鸟屎被狗追被人追算不上太坏。


    现在书古今惹的事太多,身在六扇门被无情审问,皇帝守在外面,望眼欲穿。


    停顿片刻之后,无情的审问继续,他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即使已经将书古今所做之事一一确认,但无情仍有深深的疑问。


    “你逼…审…采访那么多人,究竟想做什么?”


    无情对部分措辞的使用有点犹豫。


    书古今大大方方地一笑:“我想收集有意思的事,笔寄云纸,传于江湖,热闹共赏,乐子齐看,能赚点钱就更不错了。”


    无情沉默,完全看不出书古今的所作所为包含想赚钱的意思,他很困惑:“你要写进话本里?”


    采访,采风的采,访问的访,无情能理解。


    书古今摇摇手里写满八卦的小书册,脸上露出有些狡黠的笑:“我要办报社。”


    无情表情一变。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皇帝摇着扇子跨过门槛,声音泛凉。


    “你这报社的报,难不成是邸报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