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落下一拍》 两个年轻的背影,走在这条洒满银霜的路上,就算是下坡路,也会让人觉得未来可期。
成奶奶拢了拢手,“这样一看,还挺般配。”
另一人面色就凝重许多,“般不般配的,也不是看这里。这两位的老子更是离得远,”
“最近这风好像平了些吧,宋仁杰前两年都没在京中了。”
身旁之人叹息一声,“要是真想着平,他就不会连齐家小儿子的婚礼都不去,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宋家这儿子有自己的个性,生的女儿也一样。现在切割总比以后被人拿捏的好。”
黄奶奶眼里流露出怜惜,“就怕草长太深,还没割完,火就烧过来了。”要是老爷子还在,宋家的处境不至于到现在,现在闻、言两家联手,背后还有个老东西坐镇,有眼睛的都看得明白。
还以为这么多年,宋仁杰的气性收敛了不少,到底是骨子里的那股正义感,经久不衰。
但是,什么又是真正的正义呢?
站对了,就是正义、
“到底还有您在,还有几个老人在,也不可能斗得太狠。”
这句话,身旁之人没接。谁又说的准了,世界终究是下一辈的,死人的几分薄面,活人想给就给,不想给,也就那样。
成奶奶:“我看着,送送会是个明白人,不会陷入到这些事里的。”
“但愿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嘎吱”一声,木门重新关上。
言列离开后,顺道去探望了言老爷子,回来时,听到了门口的欢声笑语。宋存的声音从脑子里一过,他就知道是她。
莫名其妙下了车,又莫名其妙在门口站了许久。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落在地上,像一记记轻微的耳光。
不疼,就是有点尴尬。
宋存不自在地转动了一下头,刚好对上他的眼眸。
有没有人告诉过他,这样盯着人看,很不礼貌!
“你怎么还没走?”她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话。
又是这句。
“去看了我爷爷,出来听到那边有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去看看。”他解释地详细过了头,像是生怕和她扯上关系。
宋存闻言,也没得聊了。
“你认识我爷爷?”他倒是没话找话了一句。
“你爷爷?姓言?”
“.......”不然呢。
“我好像不认识。”宋存想了想,确实不认识,她好像就认识他爸,连他妈也没见过,听说爸妈感情不好,一直分居来着。
为了仕途,这种事在圈子里多了去了。
隐约记得,言列是因为他父亲调任,在大院里住了一阵,后来就走了。而且是突然走的,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去参加了一个比赛,回来就听说他走了。
走在他们最争锋相对的时刻,她不是很想回忆。
“你应该也不认识我爷爷吧。”听见他沉默,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酸了他一句。
他很轻地“嗯”了一声,看着前方等着的两辆车。
他一直在等,等她开口,不是说找他有事吗?现在不是个挺好的机会,为什么又不说了。
往她脸上看了一眼,时钟“滴答滴答”地响,还有几步路就要分道扬镳了。
他在遗憾个什么,又在期待个什么。
不说就不说呗,岂不省事。
宋存当然是知道找他有事的,只是有一点说不出口。为什么说不出口,她也不清不楚的,觉得地点不对,觉得时间太短。
这些也算是原因吧。只是还有一点,她自己也不想破坏的氛围感,和他之间的。
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平静地说过两句话。
“宋存。”见她是真要走了,他叫住她。
“?”
宋存低头转了一下自己的机械手表,“今天太晚了,改天吧,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改天我去你公司找你。”
言列跟着看了眼时间,离9点还差一刻钟,很晚吗?
她不是凌晨还在路上撞车吗?
还是她又改变主意了,觉得和他无话可说。
手心里猝不及防被塞了个东西,她本能地曲指握住。
四四方方尖尖的脚,稍一用力,微微弯曲。
她嘴角牵了牵,抬眼看着他,“这是什么?”
“我名片。”
宋存:“.......”好险,她还以为是一张卡,直接走赔偿流程。
如果真是他主导的,那她.....真的就有一点不想看见他了。
言列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很快不见踪影。没急着上车,点了根烟,抽两口又扔掉。
她说会给他打电话,但他严重怀疑,她压根不知道他电话。
刚刚去爷爷家时,鬼使神差手写了张私人号码,没想到出来时,还能再碰到她。
宋存一回家就把卡片扔进了托盘里,他还没他想得那么牛逼,她也还没有无能到搞不到他的电话。
手机在震动,她先去冰箱里拿了瓶水。柳桉问她周五晚上有没有时间,去白放的酒吧,说是有什么主题par,那小子又不敢自己给她打电话。
“去吧去吧,反正有你在。”她经不住劝,还是答应了,上次去走了个过场,确实没怎么玩到。
听她答应了,柳桉又开始给问她的攻略进度。
“进度大着呢。”她喝一口冰水降降温,“今晚拿到了言大少爷的名片,你就说牛不牛逼吧,”
“哈哈哈。”柳桉听出她的嘲讽,“他给你递的名片,按照社交规则,他输了!”
.......
她没在比这个吧。
忙活了一整天,她去琴房戴上了耳机,在pad上给琴谱添加标记。绝大部分古典乐的谱子,都需要演奏者二次创作,这些创作就是每个演奏者独一无二的理解。
同一首曲子,演绎的方式可能是完全不同的。
——
隔天的晨练,她在家自制了一杯现磨美式,加上洗机器,前前后后折腾了快一个小时。
喝上那杯咖啡时,阳光已经形成对角线,她站在交界处,被分割明显。
她的练琴习惯,是从所有音阶的大小调开始,调性和指法,无论在哪个阶段,都不容怠慢。
还在学校时,每周都会新学2-3首新曲,涉及不同风格。反而是走上职业道路后,拓荒的精神越来越弱,就指着那几首老本。
宋存坐在钢琴前,像是受到某种意念驱使,手指不受控制的开始一段巴赫的复调。老师从小就告诉她,巴赫的琴谱,一定要背。
Fuge是秩序音乐的代表,又以巴赫的成就最高,在键盘乐横行的时代,这位伟大作曲家的《十二平均律》被称为钢琴的《圣经·旧约》,地位至今无人撼动。
双手在键盘上游走,单一的旋律飘荡在上空,左右手相继交替,看似最简单的乐句,却有着最深刻的思考。
像是寥寥几笔的宗教符号,背后却蕴藏巨大的能量,阴阳共存,宇宙在对立中统一,指引着平静与和谐。
掐着午饭时间,韦敏给她打来电话,聊了些最新动向,对方真的很积极在平息这件事,短暂有过的猜测她没再提。
可能对自己的定位,更多还是在专业领域,她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在意。
“刚刚我说的那个活动,你考虑一下。”韦敏在十五分钟后,切入了正题。
有个慈善拍卖会近期举行,以艺术为主题帮助残障儿童,文艺圈有些大佬参加,会捐赠物品做义卖。非公开活动,对方需要现场演奏钢琴。
按照以往,她确实没必要接这个活,尤其是在演奏会的档期。只是现下风评不好,需要一些公益、慈善的活动来扭转风向,这种非公开又有一定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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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合适不过,大张旗鼓的还有作秀嫌疑。
宋存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有指定曲目吗?”
韦敏:“有的,待会儿我把曲谱发给你。”
“行,把对方负责这块接洽同事的电话也给我吧,方便沟通一些细节。”
“好。”韦敏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她,她骨子里有股不厌其烦的热忱。
——
酒吧的主题活动是为万圣节预热,一直到下个月月底,每周末都有一场。今天的这场是“精灵”主题。
门口两个长袍的巫师迎客,进门就有占卜席,确定今晚的座次和奖励。主厅灯光以柔和的绿色为主,蓝紫色光束穿插,头顶悬吊蝴蝶、蝙蝠等模拟标本,乍看一眼,像是步入了某个原始森林。
就连座椅上,也有藤蔓环绕,各种各样精灵cos的客人比比皆是,男服务员披上了斗篷,女服务员穿上了性感可爱的纱裙。
宋存一进去,就收到个精灵耳朵,做得还挺逼真,不像是批发的塑料玩意儿。她被一个服务员领着,往二楼的包厢走去。
穿过廊厅时,每走一两步就得侧身,怕撞坏各类精灵的“翅膀”。
岑宁端着端盘,给VIP包厢的客人送酒水。猛然看见她,差点没认出来。
宋存先停下脚步,随后对方也回过头来。
岑宁穿一身蓝色的抹胸纱裙,编发上带了两只小耳朵,略带夸张的眼影配上她可爱感十足的五官,又青春又靓丽。
“这么巧?”宋存见她两手不得空,主动靠近。
“宋....宋存姐。”岑宁开心张着嘴。
“你这是?”
“哦哦,我在这里兼职呢,上个月才来的,到了才知道是白先生开的酒吧。”岑宁解释道。
白先生?宋存差点没反应过来。
“现在应该叫白老板,或者白总了。”岑宁笑笑。明明对方脸上没什么喜悦的表情,再见到她,还是会觉得亲切。
“嗯,都行吧。”宋存笑了下。
“宋存姐,你是来玩的吧,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我可以给你介绍好喝的酒。想玩游戏什么的也可以问我,我最近学了好多呢。”
宋存点头,“好,你先忙吧。”
“嗯嗯,我先去给客人送酒。”
这一幕刚好被从包厢里出来透气的沈若菲和祝瑶看见。
“哟,”祝瑶哼笑一声,“我就说为什么一个新来的服务员这么硬气,什么客人都敢惹,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啊。”
这话沈若菲没法反驳,毕竟她是亲眼见过的,宋存如何照顾那个小丫头。
“走吧,她是白放以前的邻居。”
或许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个邻居,但他们那样的邻居,还意味着别人踏不进的圈子。
“宋小姐,这边请。”服务员敲了两声门后,替她推开。
一股浓郁的雪松味,袭击了她的鼻腔,沿着喉管往下,嗓子里痒得像有蚂蚁在爬。她本能地用手上的精灵耳扇了扇,偏过头直接走了。
连里面有没有人都没看清。
没走两步,就捂着嘴咳嗽。
罪魁祸首邵厅,看着那个背影,楞在了原地。从她的头发丝,都能感觉到厌恶。
手上的雪茄刚被点燃,白雾在空气中缭绕,还没来得及吸一口,就想灭了。
“刚刚那个....是宋存?”张开的嘴闭合不下去,便转头去问。
周柯看着盒子里剩余的雪茄,盖上了。“你才认出来啊。”他可是火眼精金。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邵厅视线还定在门口。
“你不是见过她了吗?”屋子里坐着五、六个人,还是周柯回的话。
“?”
周柯看了眼坐在沙发最里处,不动声色的言列,“你不是老念着要找撞言少爷车的人算账吗?现在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