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怕什么来什么

作品:《当炮灰还得拯救反派

    那天的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其实她也很无奈,在北境之时她其实已经试过了,无论是容扬还是宋添,只要涉及透漏剧情,她说的话都自动被屏蔽了,对方根本听不见。


    自然,宋秉说自己从文官之流是为了力挽狂澜,她信。但原书剧情里,“宋嫣”也挣扎了,宋秉也挣扎了,结局还是宋家满门被屠戮,那便说明,大厦将倾,非一己之力可为。


    既然她的任务是阻止容扬黑化,那么容扬也一定会是宋家改写结局的关键。


    这天她和绯雨上街溜达,在一个茶摊上歇息喝茶歇息之时,见两个伙计抬了个盖着白布的尸体,也来茶摊上歇息喝茶。


    风一吹,白布撩起了一个角,只见那身体上遍布青青紫紫,手脚还有十分可怖的极深的捆痕,只一眼,就叫人胆战心惊。


    瞧她直愣愣地盯着尸体,两个伙计以为吓到小姑娘了,便急急忙忙道了歉,喝完茶告辞。


    两个伙计飞快逃离般的身影,叫她心生疑惑。绯雨便与茶摊老板套近乎,话家常,从老板口中得知,原来南风馆的后门,就在前边的巷子里。


    “哎哟,造孽呢。那几个南风馆的伙计也是无奈。那地儿经常抬出来尸体,这都是这个月抬出来的第四具尸体了。”茶摊老板摇着头,深深地皱着眉头,又是叹气又是惋惜。


    “那不是寻欢作乐的烟柳之地吗?怎的会有这么多尸体?”


    见她不解,茶摊老板啧啧道:“那哪是什么正经地儿噢!那里面的伶人,都是日日被喂了软筋散的,防着他们出逃。这动弹不得,可不是达贵们肆意蹂躏的玩物儿吗?有些恩客啊,玩得花,下手很狠,一不小心,出了人命也是常有的事。”


    “没人管吗?”绯雨也很吃惊。


    “这种恩客出手可阔绰了,南风馆里的伶人又都是贱籍,这人命呐,不值几个钱。况且这些大多是自小被拐来或卖来的,命如草芥,无人在意。唉,真是可惜了。”


    茶摊老板在那长吁短叹,送烟的脑海中却是浮现了之前零九九介绍剧情时提到过的,容扬也曾被困于南风馆。


    她问零九九:【你说慕容扬登基后,残暴成性,那他对这个曾经待过的南风馆是如何处理的?】


    【老鸨和所有伙计五马分尸,关停了全国所有的南风馆和花楼,并下令禁止全国再开设这类场所,违者斩立决。】


    她心神一荡——关停并禁止。握着茶杯的手逐渐收紧。他费尽心思地逃离魔窟后,还能想着其他同样受困其中,有着同样经历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嗜虐成型的暴君呢?


    作为21世纪的人,混迹社会也好几年了,她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哪怕人人平等的思想早就烙印在心,官大一级压死人也从来不是假话。在职场上,也总有人逼酒、骚扰等等层出不穷的手段不绝。


    在那个相对平等自由的年代,也依然有部分人因这样那样的原因屈于淫威。而慕容扬,他的思想竟如此超前。


    这无疑是令人十分冲击和震撼的。她不顾茶摊老板的劝阻,执意走向了南风馆的后门。


    隔着院墙,她似乎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她抬头努力伸着脖子,朝着里面望去,富丽堂皇的阁楼上,明明挂着大红的灯笼,却宛若阴曹地府般,只散发着森森阴气。


    【解锁南风馆场景,为您展示部分反派记忆碎片——】


    “呕——”随着脑海里的画面放映完毕,她扶着墙吐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绯雨着急地拍着她的后背。


    “我没事。”她伸手制止了绯雨,抬头望向那些红灯笼——原来,是美人灯。


    回到府上,丫鬢们给她梳洗打扮,她百无聊赖地转着失而复得,已经被擦拭干净的玉佩。


    这玉佩仅仅是个普通的白玉玉佩罢了。这副躯壳已故的外祖母确实疼外孙女,临死前给宋嫣留了不少宝贝做日后的添妆,但那些东西里头,倒是没有这个。


    虽刻意设计,让他有机会避开与严颂礼见面,甚至还特意以不愿越了严家哥儿的由头,让小汶帮她关注严颂礼的动向,让他等严颂礼出宫,便立即来与自己通风报信。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本来是打算,容扬若愿舍了攀附严家的心思,肯替她寻物,她便在临走时敲打他一番,叫他装病避避。也曾想过或许进展不会那么顺利,还会遭到质疑或嘲笑。


    可是,都没有。他就那么平静地接受了。甚至,说相信她。


    对于她多嘴提醒他提防严颂礼和吃食,他甚至都没有过问一二。


    据三哥身边的小厮打听来的消息,容扬自那天替宋嫣寻玉佩,偶染风寒后,当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在自己房中养病。连吃食都是掖庭掌事派人给他送去的。


    对那天容扬坚持辛苦寻找玉佩的目的,她毫无头绪。


    可能出于报恩,也可能出于已经上了同一条船的献忠之举,也可能是旁的宋嫣猜测不到的原因。但唯独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真的可怜她们两个弱女子。


    他又为什么那么听信她?就凭他们俩的几面之缘?


    作为书中残暴无人性的君主,且有那些糟糕透顶的经历在先,连极低的黑化值,都很以那样的方式了结刺客,她不信他是个轻易信任他人的人。


    可若不是真的信她,他又为何屡屡顺从她的意思,对她言听计从?


    自己的布局也并非精细,若是有心细想,甚至可以察觉出破绽连连。容扬当即反应过来情愿配合也好,亦或是这些天在房中百无聊赖顿悟也好,总归都会知道她是故意为之的。


    南风馆的事,和寻玉佩的事,反复在她脑海中交替出现,让她十分混乱。


    好不容易捱到宫学伴读选拔这日了,她一大早便起了。


    去往宫里的马车上,她十分忐忑,手上绞着手帕,内心有些焦灼。


    “妹妹怎的这般紧张?”宋秉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看着她的神色问道。


    “我这是激动的。”她尴尬地笑了笑,“而且,这马车里有点挤,我也有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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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知道这些时日,严颂礼在掖庭有没有新看上的人。无论如何,都难保他今日看到容扬会不会延续剧情的发展,选容扬做伴读。


    若是无法将容扬收归麾下,日后要护他,便没那么名正言顺,更是防不胜防。


    可若严颂礼开口要容扬,龙虎相争,无论管事是否偏私,容扬最终不管在哪一方手下当伴读,都讨不了任何好,容易招致暗地针对。


    最好,此事能由老皇帝亲自抉择。圣口一开开,量严颂礼再猖狂也不敢有违圣令,去作践圣上看中的人。


    但她要怎么自然而然地去求到皇帝跟前呢?她的脑子飞速运转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宋秉在一旁看着她,一脸狐疑道:“你又在盘算些什么?莫不是要做些什么?你最好老实交代!”


    “没有的事。”她矢口否认,眼见马车停在宫门前了,便飞身往下奔,“三哥,你快去宫学吧,我先去拜见一下皇后娘娘。”


    “小姐,你走慢点啊!”绯月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


    见好不容易远远地将宋秉甩在后面了,她终于松了口气,转头瞧见绯月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好笑道:“怎么就这么点路,你就累成这样了?我还有事,要吩咐你去跑个腿呢。”


    她想好了。小汶是御前行走的人,那天央她设局试人之事,想必皇上也已经有所耳闻。干脆她就添把柴火,让它烧的更旺些,把事情弄得大些,再大一些。


    事情还能糟到哪里去?左不过容扬被赶出宫去,不许成为她或者严颂礼任何一方的伴读。那她也能想办法把人弄到自己这边来。


    只要不是成为严颂礼的伴读,都没那么棘手。


    当她紧随皇帝姗姗来迟时,意料之外地看见坐在主位的皇后,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好把皇帝拉过来了,不然若是由皇后做主,还真不一定能抢得严颂礼。


    满宫跪了一地给皇帝行礼请安,皇帝边往主位走,边挥挥手语气平淡:“都起来吧。朕来凑凑热闹,你们继续。”


    掖庭让这次要选宫学伴读的皇族贵胄们在台阶底下排开,一排一批地上人,一个个喊着候选人的名字,直至最后所有候选们都站定。


    几轮的筛选淘汰之后,最后剩下的候选人约莫五十人左右。按照这些时日的考核,绩优者被排在队伍前端,他们齐齐垂眸正色,等待择看。


    而容扬因为称病告假,没有参与考评,便被排在最末尾。


    一般择选次序,按身份地位的高低来定。皇子公主们最先遴选,其次亲王郡王的世子郡主们,再是县主们,最后才是侯爵宗亲们。


    故而前排基本是皇子公主们的座上宾。而最末处的候选们,少有人问津。


    她提着的心稍稍有些回落。按理来说,容扬排在最后面,人头攒攒很难注意到。再者她乃郡主,而严颂礼虽是安国公嫡子,但毕竟还未正式袭爵继位,次序当在她之后。


    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该轮到世子郡主们择选之时,皇后却开了金口:“先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