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作品:《掉马后被赐婚给死对头

    第20章


    贺家祠堂里,沈彦祭拜完贺长信,望着灵位,久久没有说话。


    “终归,我还是回到了此处,靖川兄,”沈彦呢喃着,眼眶早已经红了,他不想在挚友面前失态,遂站起身,“年兄祭礼时我未能到场相送,还望嫂夫人莫怪。”


    长公主摇摇头,“你既已决心归隐,我又怎会怪你?何况虽然你人未到场,知晓他去了之后也定然是伤心欲绝,他时时记挂着你,若见你伤心,怕是也会不安。”


    两人走出祠堂。


    “得知年兄故去,阿玉也伤心了许久。她寻了一块风水宝地为兄长设了衣冠冢,时时祭拜。”


    “漱玉与你都是重情之人,我也明白,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你回来,”长公主终于说出自己最担忧的事情,“衍之,你明明都已经决定好要安稳度日了,为何当年还要顶着那样大的风险帮靖川去抗倭?你可知道,就是那一次让皇兄知道了你的去向,只是我与靖川拼命拦着,他才没有立刻要去找你。”


    “家国有难,我不能不管,若是靖川兄,当日也一定会做出一样的举动。”


    长公主深深叹了一口气。


    两人进屋落座,长公主命明乐看了茶,“前些日子有个苗姓姑娘曾来过我府中,我见她身上挂的是靖川的那枚玉佩,才知道皇兄已经密诏你入京。后来是阿声告诉我府中的酒里被人下了毒,我知道是你派人暗中相助,原想着登门致谢,又怕你不愿见我。”


    沈彦知道长公主的意思,苦笑,“当初的约定我一直记着的,只是宁宁她……”


    沈彦欲言又止,停顿片刻后,他努力将唇边的苦涩掩去,轻声问:“孩子的大名叫寒声,不知表字是什么?我记得贺年兄去的时候,他大约才十九岁,还没有及冠。”


    长公主:“阿声表字允初,是谢先生为他取的。”


    “允初,允初,”沈彦低声喃喃,“允执其中,初心如雪。这大约是当年我们几弟兄永生都无法了却的夙愿了。”


    两人各自思及故人,沉默少许。


    片刻后,长公主轻抿了一口茶,调整好心绪,“我明白,都是做父母的,凡事当然要以子女为先,我想与你说的也是这件事,你和漱玉既不愿长留京城,不如阿声和宁宁的婚约之事就算了吧。孩子养在自己身边,你们也能安心些,靖川若是在,定然也是这个想法。”


    沈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笑了笑,“我知道你向来重诺,靖川已经去了,若是我不主动同你说,你肯定也只会闷在心里暗自发愁。”


    沈彦有几分动容,他站起身,“多谢长公主体谅之情。只是,陛下那边……”


    “皇兄那边我会去说,你不用担心,”长公主给了沈彦一记定心丸,“前些日子,我已替阿声相看好了镇国公家的岚馨郡主,太后也很满意这门亲事,不日便会指婚。以后这件事情,便当它不存在了,你实在不用放在心上。”


    听得这话,沈彦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


    ……


    第二天,沈彦去谢昶家叙旧的时候,沈岁宁被皇上诏去了御书房。


    宫闱之中法度森严,稍有不慎便可能招致祸端,沈岁宁怕出事,便把沈凤羽留在家中,自己独自跟着宫里的太监进了宫。


    她到御书房门前的时候,贺寒声刚从里面出来,两人迎面撞上,狭路相逢。


    沈岁宁“哟”了一声,笑,“这不是贺小侯爷吗?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啊。”


    “原来是棠溪郡主,”贺寒声暗暗咬住后槽牙,皮笑肉不笑,“还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都能碰上。”


    “要不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呢,”沈岁宁看到贺寒声脸色极度难看,不禁发自内心的高兴起来,“今儿也不知是怎么的,看到贺小侯爷的脸,我竟觉得格外舒心呢。”


    两人拌起嘴来不死不休,给沈岁宁引路的小辉子赶紧提醒:“郡主,陛下还在里头等着呢。”


    沈岁宁这才住了嘴,跟着小辉子进了御书房。


    贺寒声握紧双拳,门口的太监看他脸色不好,便说:“侯爷,陛下和郡主估计得有一会儿呢,您站这儿来等着吧。”


    “不必。”


    御书房里只有皇帝一人,沈岁宁进去之后,按着新学的宫规给李擘请安。


    她生得好看,性情又活泼跳脱,很是得李擘喜欢。


    “棠溪啊,在璞舍都还住得惯吗?”李擘慈爱地看着沈岁宁,像看小辈一般笑眯眯道:“有什么缺的东西,就跟朕说说,朕好着人安排。”


    沈岁宁觉得李擘笑得有些诡异,说不来为什么,就是感觉这狗皇帝心里八成没憋什么好事。


    可碍于他是君王,沈岁宁不得不假笑着应付:“都好。非要说什么缺的话,就是不如在扬州时自由自在。”


    “哦?你想要如何自在?”


    “大约就是,想去哪里都可以去,哪怕是飞檐走壁也不必担心,”沈岁宁半真半假地说出心里话,“可是在京城,臣女断不敢这样,怕被旁人笑话。”


    李擘被她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听说你昨儿在永安侯府和寒声比射箭,还差点赢了他?”


    “没有没有,臣女只是班门弄斧,哪里比得过小侯爷呢?”说完,沈岁宁暗自腹诽,这辈子她就没说过这么违心的话!


    “这样啊,”李擘顿时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岁宁,“寒声的功夫承自他的父亲永安侯,在京城中数一数二。你的父亲当年与永安侯可谓是一时双璧,功夫不相上下,如此说来,你的功夫大约也不会比寒声差。”


    这话沈岁宁受用得很,心里美滋滋的,但面上还要装得谦虚:“我比他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啦。”


    “既然有这样的本领,棠溪啊,”李擘话锋一转,“想不想用你的功夫,为朕效力?”


    “……”沈岁宁顿时嘴角抽搐,合着这狗皇帝前面铺垫那么多,就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如何?”


    沈岁宁看李擘的表情不是在说笑,瞬间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我为皇上效力,我能有什么好处?”


    李擘大笑出声,“为朕效力,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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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讨好处?”


    “当然。”


    “这得让朕好好想想,”李擘假意思索着,不经意间说道:“你若能为朕效力,你父亲便能早日回到扬州,与你母亲团聚。不知这个对你来说,算不算得上好处?”


    听出李擘话里的胁迫之意,沈岁宁脸色都变了,“皇上的意思是,我如果不同意,我爹便不能回扬州了?”


    “朕缺一个武功高强又能信得过的纯臣作为朕的御用影使,帮朕处理一些事情,这个位置若不是你,那便会是你的父亲。你父亲当然能回扬州,只是他什么时候能回去,怎么回去,朕就无法保证了。”李擘笑里藏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沈岁宁的雷区跳跃。


    沈岁宁记着母亲教导的,喜怒不形于色,努力让自己面上看起来没有异常的,“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比如,杀一些人,”李擘平静地看着沈岁宁,眼里仍有笑意,但那笑意冰冷,“一些朕不好在明面上处理的人,你替朕想法子处理掉,仅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今日若同意了,你父亲便可随时离开华都。”


    沈岁宁陷入沉思,按着这狗皇帝的意思,要不就是把爹留下,要不就是把她留下,总之眼下的局势便是他们父女二人不可能同时回到扬州。


    爹的性子敦厚耿直,又容易钻牛角尖,守死理,他若留在华都,怕是会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难得善终。


    这样想着,沈岁宁决定还是自己留下来,她仰起头,“行,我答应了。”


    李擘满意一笑,将早已准备好了的“御”字敕金令牌扔给沈岁宁,“你拿着这个,京城上下无论何处都可随意踏足。朕会暗中给你些银两,供你培植人手。此事只有你与朕知道,等合适的时机到了,朕会告诉你要杀何人。”


    沈岁宁接下令牌,反手藏入袖中,努力扯了扯嘴角。


    “对了,还有一事,”李擘说完正事,开始说私事,“朕听闻你年岁二十有一,尚未婚配,特地给你精挑细选了一位夫郎。此人才貌出众、文武双全,与你乃是绝配。”


    沈岁宁这下彻底笑不出来了。


    怎么她都远到千里之外的华都了,还是逃不过被催婚的宿命?是,她是二十一了,但二十一怎么了?二十一就不是貌美一枝花了?二十一就该立刻成个亲把自己给埋了?


    可纵然沈岁宁再怎么狂傲,也知道这狗皇帝金口玉言说一不二,他既然说出口了,那便是已经做出了决定,不是轻易能够左右得了的。


    沈岁宁索性破罐子破摔,“长得丑的我可不要。”


    “放心,包好看的。”李擘拍拍手掌,外头的太监便把贺寒声领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沈岁宁心里瞬间有了强烈的不好预感。


    “棠溪,你看,”李擘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并没有察觉到底下两人如遭雷劈一般的反应,“这就是朕为你千挑万选的夫婿,朕的亲外甥,永安侯府的小侯爷,贺寒声。”


    沈岁宁:“……”


    贺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