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掉马后被赐婚给死对头

    第34章


    沈岁宁微怔,被他这么柔声一问,积压已久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


    她咬了咬牙,努力克制着情绪,轻叹一声,“你与别人有约在先,何苦要来招惹我?”


    贺寒声眼里露出几分茫然。


    她不是质问,也没有想过要一个回答,只是苦涩地自嘲一笑,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贺寒声闭了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坐起来。


    沈岁宁和沈凤羽都已不见踪影,江玉楚跑上前来把沈岁宁掉落的剑从地里拔出来,扶起贺寒声,“侯爷放心,凤羽去追夫人了。”


    “罢了,由她去。”贺寒声站起,捂着胸口,一股腥味从嗓子涌出来,嘴角溢了红,他察觉到,不动声色地咽了回去。


    “我还要去宫中复旨,”贺寒声拿过江玉楚手里的剑,察觉到剑柄上似乎也有血迹,他语气变得有些冷,“你且想好怎么解释夫人受的委屈吧。”


    ……


    贺寒声去宫里复完旨后,又去了趟城防军的驻地。


    城防军掌管京城治安,事关京城守卫,不容半点闪失,如今周符已畏罪自尽,原先追随他的几名将领也因涉嫌贪饷被革职,城防军群龙无首,战力懈怠,李擘当即便拟了旨意,命贺寒声接管城防军,重新整肃。


    这令贺寒声感到意外,原以为拿回城防军的节制权还要几经波折,没想到竟如此顺利。


    不过既然拿回了城防军,贺寒声自然是要有些动作的,他在驻地呆到了后半夜,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卧室里空无一人,床榻上没有丝毫人睡过的痕迹,贺寒声叫来了缃叶鸣珂,才知道沈岁宁一夜未归,连同沈凤羽都不知去向。


    贺寒声按了按眉心,忍耐着两夜未睡的疲惫,问:“我不在的这几日发生了何事?”


    缃叶鸣珂对视一眼,双双低下头去。


    “夫人这几日心情都很好的,只是前天,镇国公府的岚馨郡主来了一趟,说了一些不好的话,”缃叶停了停,将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岚馨郡主不知是偏信了哪家的话,非说夫人抢了本属于她的位置,要夫人给她道歉,还骂了夫人和平淮侯,夫人自是气不过。”


    贺寒声蹙眉,以沈岁宁那睚眦必报的性子,高家若真上门闹事,她怕不是当场就发作了,怎会气成那个样子?


    似乎是看出贺寒声心中疑虑,鸣珂大着胆子开口:“侯爷,您和殿下都不放心夫人,时刻劝着夫人要避着些。夫人也是为您考虑,怕惹是生非,才这般忍气吞声。景皓和景跃都说了,那位岚馨郡主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先是拦了夫人的马车,又当街用白菜砸凤羽、辱骂夫人,夫人都硬是忍着一声没吭。可那位郡主穷追不舍,跑到咱们府上如此欺辱夫人,便是寻常女子都受不得,更何况……夫人这样的性子。”


    “长公主没说什么吗?”


    “夫人特地交代了,长公主在养病,不许让她知道这些,不然夫人哪里会这样委屈?”


    知晓了来龙去脉之后,贺寒声坐不住了,抓起衣服就往外走。


    正巧这时江玉楚从外面回来,昨夜夫人没回来,他也一夜没睡,带着暗卫四处寻找,找了整整一夜。


    他看到贺寒声要出去,心下明了,气都还没喘匀便开口:“侯爷,夫人在九霄天外。”


    ……


    九霄天外。


    沈岁宁折腾了一夜,终于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枕在沈凤羽的膝盖上睡着了。


    她女扮男装,喝得烂醉,便是戴着人皮面具也难掩面色红润。


    沈凤羽轻叹一口气,拿小扇给沈岁宁扇着风,洛九寻煮了一壶醒酒茶过来,轻声说:“从未见过少主醉得如此不省人事。”


    “我也从未见过,”沈凤羽看着沉睡的沈岁宁,心里不疼是假的,“我和少主从小一起长大,第一次见她这样委屈。这若是在扬州——”


    话说到一半,沈凤羽戛然而止,重重叹息。


    可是这不是扬州,是华都,她也好少主也好,要顾虑的规矩太多,压根没有办法像在扬州时那样。


    “若少主继续留在华都,这样的委屈,日后少不得要受,”洛九寻倒了一碗醒酒茶晾在一旁,“只是那高家郡主说的话,到底不过是她一面之词。我已打听过,永安侯府和镇国公府从未有过婚约,华都那些所谓的传言,不过都是从镇国公夫人口中说出来的罢了。”


    沈凤羽哑然,“她身为母亲,竟这样不顾自己亲生女儿的脸面。”


    “大约长公主和太后私下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吧,”洛九寻笑了笑,“不过说到底,她也是为了自己在镇国公府的地位。人人都知镇国公贪好美色,宠妾灭妻,镇国公夫人隐忍了好多年才有了岚馨郡主这么一个嫡女,自然是盼着她高嫁,自己才能扬眉吐气。只可惜皇上的一道圣旨,打破了她的美梦,如今倒弄得这位夫人里外都不是人了。”


    沈凤羽没说话,她对什么镇国公府的事情毫不关心,她只是心疼沈岁宁这样受气。


    “你喂少主喝下吧,差不多了,”洛九寻探了探醒酒茶的温度,“小侯爷的人应当也要到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九姑娘,人到了。”


    洛九寻和沈凤羽对视一眼,“请进来吧。”


    房门推开,贺寒声站在门口。


    “侯爷。”


    “洛姑娘。”


    贺寒声点头示意,看见沈凤羽怀里沉睡着的沈岁宁,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易了容,扮成了男装,怪不得江玉楚派人找了一夜都找不到。


    贺寒声走到沈凤羽旁边,将沈岁宁接过来靠在自己怀里,她身上的酒味很重,脸颊又红又烫,饶是人正在沉睡,眉心也紧蹙着。


    贺寒声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眉间,又将她额前几缕碎发撩至她耳后。


    沈凤羽看到贺寒声后,脸色便不大好,却不好说什么,倒是洛九寻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低头一笑,“侯爷与岚馨郡主一事,我已跟少主解释过一遍了。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侯爷哪日若得空,还是尽早将这事处理干净,免得日后再生麻烦。”


    “多谢。”贺寒声将沈岁宁打横抱起来,往门口走去。


    “侯爷留步,”洛九寻想起一事,站起身,“先前少主命我查的事情已有眉目。那位下毒之人,不过是个来华都务工的农民,举目无亲,他对那日放进琼花露里的东西是什么一无所知。我追查到他的下落时,他已溺毙在京郊的一条小河里。”


    贺寒声站定未动,便听到洛九寻一字一顿问:“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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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还要继续往下追查吗?”


    “……不必了,”贺寒声看了眼怀中的沈岁宁,轻叹一口气,转过身,“改日她若问起,你只说人查到了便罢。”


    洛九寻心下了然,“我明白了。我会阻止少主继续干涉此事。”


    “多谢。”


    ……


    贺寒声把沈岁宁接回侯府。


    她喝了醒酒汤,一路上吐了两回,人将醒未醒,一个劲地哼唧着说自己难受。


    贺寒声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用帕子取了水给她擦脸,听她说口渴,又给她喂了水喝。


    沈岁宁睁开眼,双目无神,她躺在贺寒声对面的座位上,眼睛直愣愣地望着车顶。


    良久后,她才轻声说:“我想回家。”


    “好,”贺寒声应道:“我带你回家。”


    沈岁宁吐出一口酒气,似乎还是难受得紧,她缓了许久后,“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扬州,我想我娘了。”


    她语速很轻很慢,不知人究竟是醒着还是醉着的。


    “好,我带你回扬州,”贺寒声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尖摩梭着她眼角,“再过几天就是初十了,我带你回扬州,好吗?”


    沈岁宁没说话了,她闭上眼,似乎是安心了些。


    马车到侯府门前后,贺寒声把人抱下车,吩咐其他人:“夫人彻夜未归的事情不可惊动长公主。”


    “属下明白。”


    贺寒声回到踏梅园,将人放在卧室的床上后,天已经亮了。


    江玉楚看着贺寒声的背影,担心开口:“侯爷,今日早朝怕是会有一场恶战。您都多久没合眼了,歇会儿吧。”


    “我一会还要去上朝,在书房眯一会儿就好。”安置好沈岁宁后,贺寒声在书房小眯了一会儿,便进宫早朝去了。


    沈岁宁睡到快中午才醒。


    宿醉之后脑袋昏沉得厉害,她从床上起来走的每一步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踉踉跄跄的。


    她昨天太过于放纵,以至于断片儿了,这会儿有些迷茫,便叫来鸣珂问:“我怎么回来的?”


    “夫人,小侯爷忙到天亮才回来,听闻您彻夜未归,亲自去把您抱回来的,”鸣珂一边给沈岁宁梳头,一边说:“听江大哥说,小侯爷为了能早些赶回来见您,整整两个晚上没合眼。他刚接您回来,睡了还没一个时辰便起来去早朝了。”


    “那真是辛苦他了。”沈岁宁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毕竟贺寒声的辛苦与她无关,可她受的气,实实在在是因他而起。


    鸣珂见沈岁宁似乎还未消气,忍不住劝了几句:“夫人,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您与小侯爷夫妻一场,天大的误会,说开了也就罢了。您何苦为着别人的几句话跟自个儿怄气?气坏了身子不说,小侯爷也要跟着担心,忒不值当了。”


    沈岁宁透过铜镜睨她一眼,笑,“你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平常干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机灵?”


    鸣珂吐吐舌,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沈岁宁刚梳完头,缃叶便敲门进来,“夫人,长公主请您过去说说话呢。”


    “……”沈岁宁暗道不好。


    昨儿她彻夜未归,又是在九霄天外那种地方,这在长公主眼里怕是个坏了规矩的,一会儿准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