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院子与花
作品:《论黑山茶的倒掉》 掌柜的肯定撒了谎,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这样的慌,难道这是一种营销手段,掌柜借别人的恻隐之心胡乱编故事?
风群玉指了指摆在自己面前的几个风筝,道:“这几个最精巧的,我都要了,不用给我们优惠什么,就按照你的原价来吧。祝这位书生早日飞黄腾达,飞龙在天。”
掌柜点点头,便略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他们走后,却有一个年轻公子推开一扇门,从里面的房间出来了,锦袍上还沾着一些木屑。
掌柜行礼道:“公子。”
被称作公子的人却第一时间去看架子上的灯笼,语气有些兴奋,“这还是我第一次卖出我的灯笼,她说我灯笼精巧,还说我的灯笼值得原价,你看,果然是我的有缘人出现了吧。魏叔。我就知道,我是有做这个的天赋的。”
魏叔管家:……公子,你开心就好。
“不过,”年轻公子从灯笼铺子里探出头去,却发现那三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不由得叹了口气,“魏叔,你知道那是哪家的贵女么,我在宴会上怎么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魏叔警觉道:“公子,你想干什么。”
公子甜甜一笑,面上居然带着些许羞涩,道:“其实,我发过誓言,第一个愿意买我灯笼的女子,就会是我未来的妻子。”
魏叔觉得如果自己嘴里有茶,这一刻一定会全喷到公子的脸上,就算再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也不能把婚姻大事想的这么儿戏吧。
“不过,公子你果然是见色起意吧。”魏叔幽幽道。
年轻公子蹙眉道:“怎么这么说?”
魏叔冷哼一声,“你能这么快从里面出来,想必是一直在里面观察着外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门上设置了一个机关,拨开那机关便能看见外面的景色?”
“你也就是看见那姑娘生的国色天香,才敢说出这种话吧。如果第一个买你灯笼的女子,眉似炭条,眼若黑豆,红唇如血,额黄乱扫,嘴角还有一颗媒婆痣,你娶是不娶。”
公子却靠在架子上,幽幽道:“如果是刚才那女子扮成这模样,想来十分可爱。魏叔,你打听一下她是谁好么,我择日便打算登门迎娶!”
魏叔:……疯了疯了。
锦兔与玉扇大包小包走在后面,走着走着,锦兔便又开始同玉扇嚼起耳朵来,“我发现我们公主对胭脂水粉好像没有多大兴趣。我看她对那些灯笼的兴致都比对这胭脂水粉的兴趣大的多。”
玉扇:“公主天生丽质,本就无需胭脂增色。”
锦兔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像是被背叛了,一天前的玉扇明明还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怎么一天过后就变得伶牙俐齿阿谀逢迎了。
那自己也不能被她比过去。
“那我,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哼了一声,随即提了提自己手中的一串灯笼,“这也不是元宵啊,买这么多灯做甚,看来公主是真的喜欢这灯。不过,公主也很厉害,慧眼识珠,竟从那样的一间苍蝇铺子里买了这些好看的灯。”
她数了数灯笼,道:“螃蟹灯,龙虾灯,琵琶灯,还有月兔捣药灯简直是一堆灯啊,我瞧着这木条竹子编的是真精细,这关节好像还可以活动。”
最终,三人提着大包小包坐着马车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看见院子更是焕然一新。
管事凑上来笑道:“这就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几天还会有一些东西送过来,就看公主想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对了,我已经找人去寻山茶花了,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在那空置的花坛里种满山茶。”
风群玉点点头,示意玉扇从荷包里拿出些赏钱给他,管家更是笑的牙不见眼。
管家很快离开,留他们面对这个院子。
院子的主路上已经铺上青石板,其他的地方则铺上细细的石子,汇聚成石子路,于旁侧种上了不少花草与竹子,还额外开辟一个花坛。
锦兔的注意力却在池塘上,道:“池塘也被他们清理的很干净,还放了好多条鱼儿,看这鱼儿的尾巴还是金色的。”
池底还铺陈着雨花石,温润如玉,却五颜六色,看着鲜艳无比。
风群玉看了一圈道:“好像还差点什么。”
锦兔与玉扇便都凑过来,疑惑问,“还差点什么啊。”
风群玉沉吟着,让她们先把东西拿进去,自己要在这里好好思考一番。
假山,池塘,花坛……
还缺点什么呢,是缺了一架秋千。
如果是糖葫芦是男女主出行必吃的食物。
那秋千就是男女主相处必有的道具。
还缺了一架秋千。
内心的“好像差了点什么”有了解释,风群玉也就不再站在庭院里,回了自己的房间,发现玉扇的手脚真是麻利,已经熄灭了房间里的香,改换了荷花。
那是一株粉白的荷花,花瓣尖儿是粉色,从尖端向下,颜色渐淡,至底部几近洁白,宛如被清水洗涤过的美玉,纯净而温润。
花瓣修长且舒展,薄如蝉翼,阳光洒下,甚至能看见纹理。
房间内充满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风群玉寻了一个躺椅躺了下来,听躺椅在她的活动下吱嘎作响,莫名有一种岁月静好,她已退休的安详,简直要把人世间的所有烦恼都抛之脑后了。
就在这时,锦兔匆匆走了过来,给风群玉递上一枚洒金的拜贴,打开拜贴,拜贴上的内容便映入眼帘,“……特备赏花宴,届时有冰酪、凉糕等消暑佳品,亦有丝竹雅乐相伴……共赏夏景,同消溽暑。”
落款是永宁侯府。
“这永宁侯府,是什么来历?”
玉扇便介绍起来。
“永宁侯府主母虽然是续弦入门,却将侯府诸事操持得妥帖有序,满府上下,皆赞其贤,但她却没有孩子。府上只有一个先主母留下来的大公子,已经及冠,婚事却还没有着落……这次举办宴会,除了邀诸位闺秀共赏芳菲,肯定也是存了为公子择选佳偶之心。”
锦兔插口道:“不若我们就去看看吧,说不定和公主您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呢,陛下也没有给公主您定下婚约吧。这位永宁侯府的公子生的可颇为俊俏,又素有才名,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呢。”
风群玉:……
“什么,什么京城四公子。都是谁啊。”
京城F4?听起来可真是不太妙,感觉很不好。
“永宁侯府公子沈淮宁算一个,礼部尚书之子李馥算一个,萧逢月萧公子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咱们的大公子苏修禳。公主,宴会我们还去么。”
风群玉点点头,“去吧,窝在家里可是不会有剧情点的,到时候可别判处我消极度日。”
锦兔:……
玉扇:……
听不懂公主在说些什么,总之他们知道公主要去就是了。
“不过,萧逢月这个名字,是相逢的逢,月亮的月么。”
玉扇:“是啊,公主,怎么了。”
风群玉按了按眉头,道:“没什么,这名字让我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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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他们的名字很相像。”
其实不是很相像,压根是一模一样,她简直都要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了。
“哦。”锦兔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公主,你不喜欢那个人么。”
她和萧逢月的关系可与喜欢不喜欢没有半点干系。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两个相配的名字,两个家族之间的联姻,最后……
她真心实意想同他说一句死生不复相见,又害怕别人据此编排出什么情天恨海的传闻。
在她看来,他和她的关系就像是鱼与自行车。
她把这张拜贴罩在自己头上,道:“去啊,当然要去,也认识一下这里的人嘛。锦兔,今天早上的水晶糕还不错,再给我拿一点儿来吧,顺便看看有没有冰饮。”
锦兔退下了。
玉扇则是开始轻轻的给风群玉打起扇子来。
*
苏修禳刚从玄真坊回来,便听人说家主唤他,于是他便收敛起自己的神情,又让苏青竹看他仪态是否有什么不端,身上又有没有什么酒气。
苏青竹绕着转了一圈儿,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苏修禳便进入父亲的书房。
一进入书房,就听见苏温简狠狠地掷了一下砚台,砚台嗑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苏修禳抿了抿唇,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苏温简冷哼一声,“昨夜你去哪里厮混了?还要我问你吗?”
苏修禳低下头,把地上的砚台捡了起来,重新放到了书桌上,道:“父亲不必为此动怒,我也只是去那里听听曲子,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至于公主,父亲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将其哄好,相信她已经信了我。不信我,难道还能去信那苏舞雩,他又聋又哑又瞎的,公主可能是看他可怜才相信他的,我一说,她不就又相信我了么。”
苏温简呵呵了一声,“他是又聋又瞎又哑,那你呢?我是家主,而你是家中的嫡长子,若是你争点气,少主之位怎么会迟迟悬而不决,家族里的人又怎么会对你担任少主一事推推诿诿?我本来是想借着这件事为你筹谋少主之位,结果呢?”
他却摔下一封信来。
苏修禳眼眸一动,到地上捡起这信,却是大惊失色,“这……”
居然是他请隐门杀手劫杀公主的证据。
苏温简:“你做事还是太莽撞了些,这次的事我替你料理了,若还有下次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至于苏舞雩,你还是别惹他了。”
苏修禳一皱眉,道:“……我什么时候招惹他。”
而且,就算招惹了又怎么样?
苏温简一个眼刀过去,他就彻底不说话了,行礼之后就略带怒火的离开了。
苏青竹一眼就明白他心情不好,于是凑过去问道:“又被老爷训了?我就说我们不该在这节骨眼上出去玩。”
苏修禳的心里有着一堆火气,郁郁道:“父亲居然让我不要招惹苏舞雩,苏舞雩是谁啊,不过是一个……”
他眼神一凝,看向某处,道:“那不是苏舞雩么,说曹操曹操到。”
苏青竹看了看远方,道:“老爷都那么说了,您就别去了吧。”
您也就是过去嘲讽几句,但苏舞雩每次都对您视若罔闻啊,和他说话,就像是把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水里,怎么也听不见那扑通一声,您这又是何苦。
苏修禳却停下脚步,阴沉道:“别管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