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两人来到停车处。


    之前谢照鹤给她拍过一张车牌照，简简单单的照片，数字在傍晚留有一些影子。金子雨的行业见过的车不少，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一款流行型如艺术品般高雅流畅的车，两个又高又瘦的黑人模特单独在旋转的车旁跳一支艺术?舞曲，专供给一位亲王观赏与挑选。


    但谢照鹤的车是另一种低调的尊贵。


    金子雨跟在谢照鹤身后，由他拉着她，手扣着她的手。


    半夜风好冷。


    零星的一丁点星子。


    她走了几步快蹭到谢照鹤身上，想让他用深呢子风衣帮她挡挡风。一走进才知道，谢照鹤身形快像那种影片里男主角，一米八五至少有的，她侧面只看到他玉一般的耳朵和夜色下显白的侧脸。


    她还尚未有别的举动，谢照鹤已换了一只手替她拖行李箱，一手倏然将她的肩占有地一搂。她被他搂住。男性略沉的胳膊包裹着她，风瞬间小了，围巾里露出她柔软的小脸和香香的气息。


    柔软的香气和羽绒服的温暖贴着他鹤萦绕，谢二公子的黑眸闪烁了一下，又搂紧了金子雨一两分。


    谢少憋了两秒才道了句：“怪冻的。”


    金子雨差点在口罩下笑出声，她也过了两秒，甜甜地说：“你在就不冷了。”


    谢照鹤将她的手扣得更紧了。


    她被他像情侣一样依偎着。


    渐渐感觉暖和，两人的影子深夜深深纠缠在一起。


    管家已候在一旁。


    他赶紧递了两个银袋子雕梅花纹手炉给两位小主，见谢少与金小姐在深夜如此亲密地贴着，少爷被金小姐逗乐，有点不可思议，谢二少的性子虽不如谢大公子那般极擅克制，但也不是一个轻易会让人如此靠近的主。


    但谢二公子似乎尚未觉察到他对金小姐的不一般。


    两人靠近轿车。


    管家本已快要帮金小姐拉开后门，谢少却抢先一般，已一种体贴但又要显得他不是很在乎的姿态，将他戴着手套放在车门顶上。


    “撞上也不会疼了。”还要脸朝向别处道。


    谢照鹤故意摆帅，向她献殷勤，还要装着不在意的样子，金子雨更觉得他是天下最可爱的人了。她优雅上车，人往里进，手故意要在他放在车门那的手，像逗小猫咪那样逗了逗他的掌心，直到谢照鹤也进了车，耳根有点红，车门被他关了，两人在紧密的车后座，车窗外是银光光的露夜。


    管家在前行驶。


    谢照鹤眉特别黑，此时开始注意形象了，板着脸，道：“别闹。”


    他不想被金子雨像当小猫咪一样对待。


    金子雨瞅了瞅他的神色，知道他心底还想，将他轻轻搂了一下：“就要。”谢二少被搂得一片温暖，又还留恋，又嘴硬不开口。


    车窗外掠过无数树影。


    他侧着脸，将她的手在底下十指交叉地用力摁在皮座上，他摩挲着她，在她掌心很坏心地画着圈要扳回一城，金子雨脸在热乎乎的车里开始发烧，她的发香时而不时在萦绕在整个车内，诱惑着他的嗅觉。


    ·


    金子雨被接到谢宅里，夜晚院子显得灰扑扑的却又像有银光流淌，很大一个影壁，很气派，后面还有亭子，冬日腊梅从院墙里开出来，像一副冬日宫廷图。


    他们往扶手游廊走着，金子雨看不清院子整个情况，只有地上被打扫过落叶，在冬日地上有一种美感。


    金子雨被招待进了一间客房，管家、下人都很细致地为她将各种用品布好了，有古典的衣架子，低调的明式美学的椅子，甚至还有一架慵懒的桃红底银垫的贵妃椅搁着绣雪银竹枝的两个流苏背靠。


    金子雨环视了四周一圈。谢照鹤陪着她。


    下塌处有地暖，暖烘烘的，茶几上甚至为她备好了一壶用小火煨着的透明姜汤、高级木盒装着京式点心四份，点心很细致地有跟贵妃椅靠垫上一样的竹枝图案，是之前那种金子雨曾在谢照鹤有次给她晚间看的照片里的那种高档点心，当时她问了一句，他竟连这码事都记得。


    白瓷杯子装着的热姜汤，整整齐齐地码在托盘里，极致地细致体贴又不高调。


    管家让他们喝点姜汤去去寒。


    金子雨、谢照鹤对视了一眼，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姜汤杯子，两人摘下口罩，金子雨望着谢照鹤的眼睛，叫了一声：“我想先拍照，还要给金子天报一下平安。”


    谢照鹤低头看着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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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的眼睛，点点头：“拍。”


    金子雨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她将精致的小羊皮手套搁到一旁，拿手机对着京式点心和姜汤拍了一张照片，这才记起来，其实从抵达下榻之时她就该拍照给弟弟报平安的，但当时一下被谢照鹤迷住了心窍，在整个车程上都陷在谢照鹤给予她的感觉里。


    金子雨凌晨多发给金子天。


    又发了一张同步给谢照鹤。


    谢照鹤手机一震，微微挑眉，见金子雨发来的图挺好看。金子雨瞅了他一眼。谢照鹤保存了。两人喝完姜汤，像恋人一样依依不舍，但已经凌晨一两点，很晚了。


    管家将金子雨的行李箱安置在靠墙边的地方。


    金子雨将他们送出门，她一直盯着谢照鹤的背，他背后的样子一下就被印在她的脑海里。谢照鹤在门口忽然转过头，迎进的感觉，将金子雨逼得有点脸红。高高的谢照鹤低着脸对她道：“早点睡，想睡几点睡几点，明天醒来再说。”


    金子雨听得这么贴心的话，眼睛只记得盈盈地朝着他笑。


    外面门一开，就见石榴树影在院子里晃动着样子，她在下面勾了勾他的手，他又悄悄地捏了捏她，两人又牵在一起像分不开，金子雨只好说：“那明天见了……”


    谢照鹤走一步回头三步，又短短地：“嗯。有事就叫我。哪里有不舒服的，缺了什么少了什么，都记得给我说。”


    金子雨甜甜笑：“嗯。明天你要跟一起要吃流心蛋黄蛋。”


    谢照鹤被金子雨提醒出记忆，又暗爽了很久，却不告诉她他不答不答应，就蛊着一张俊脸专门对她笑细心地给她带好门。


    金子雨在房间里喝完剩下的姜汤，吃了点维C提生免疫力，又尝了一块点心。她原以为她那么饿，起码可以吃掉一块的，没想到只品了一两口，困意与倦意就开始席卷她。套房里的被子又厚又柔软，面料华美贵气秀白玉兰花，她一盖着就觉得好暖和，她眼皮子开始打架，临睡前看了一眼最后的手机。


    她刷到一张谢照鹤在朋友圈的自拍。


    大约是等候她时拍的，手比了一个V。


    冬日树影的氛围，还有一张是她先前拍的姜汤与点心。


    “月亮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