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相信顾南淮,不相信他
作品:《离婚后,前夫雨夜跪地求我复婚》 酒店房间,苏暖暖一手捂着冰块敷脸,一手操作笔记本电脑,将文件夹里的照片,传输进顾南淮助理的U盘。
这些照片都是她和季砚深的私密照。
是她每次趁季砚深睡着时拍下的,是她对他爱的证明。
苏暖暖偶尔点开一张照片。
照片里,自己面色潮红,枕着男人的胳膊,缩在他的臂弯,笑得甜蜜幸福,眼神都是迷醉的。
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她就爱上了他。
无论身份背景还是外貌身材,以及对时微的痴情,都深深令她着迷。
也幻想他有一天会注意到自己,爱上自己。
七个月前,她从港城比赛回来,跟他同一航班,时微给了她与他单独接触的机会。
她让季砚深捎她回舞团。
那是她第一次坐上季砚深的幻影。
后车厢,空气里浮动着清冽的木质香,男人西装革履,正襟危坐,搭在膝盖上的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泛着冷光。
一张清隽俊脸,斯文禁欲。
“季、季先生。”她心跳剧烈,红着脸喊。
男人依旧阖着眼皮休息的模样,语气冷淡,“坐前排去。”
她正欲落座的姿势僵住,脸颊羞红燥热,想要赶紧下去。
可也就是一瞬间,瞥见他高不可攀的样子,她人性里最原始的野心躁动,故意崴了下脚,跌坐上他的大腿……
那是他们的伊始。
后来,他让她从一个羞涩自卑的小草,蜕变成一朵热情奔放的红玫瑰……
苏暖暖抹干眼泪,咬了咬牙,压下心头的酸涩。
心生一股恨意,她得不到的,时微也别想得到!
她看到这些照片,会更疯,立即跟季砚深离婚!
敲门声响。
“苏小姐,你拷贝好了吗?”是顾南淮的助理在催促。
苏暖暖看着传输好的文件,拔U盘,正在这时,手机响起视频通话邀请。
看到是老家堂哥发来的,她连忙接通,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视频里,还有她的大伯,苏家话事人。
“暖暖,你在江城交往所谓男朋友的事,我们都晓得了,你骗家里你是明星,交往了富豪男朋友,实际上,你是给有钱人当小三你!”
“你那姓宋的男朋友,人是有未婚妻的人!”
苏暖暖小脸一白,本能摇着头,“我,我没有。”
她没想到,这件事传到了村里,她还成了插足宋城和未婚妻的第三者。
她是家里唯一一个健康,没有遗传软骨病的女孩,她也是父母的骄傲,不能让他们相信她做了小三!
“现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你爸被气得,刚被救护车拉走!”
“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还要不要进苏家祠堂!”
苏暖暖瞳孔一缩,慌得魂儿都颤了颤,“大伯,不是真的,我爸爸怎样了?”
这下,她更要进了,进了祠堂就代表她没做三。
不然,爸妈真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视频里只剩堂哥苏启明,他走到一旁,对苏暖暖低声道:“暖暖,有个大人物答应给咱村里,以你的名义修路,安装路灯,洗清你是小三的事,也会让你进祠堂,前提是,你得懂事!”
“不然,全苏家都得跟着你遭殃!”
苏暖暖一怔,转瞬明白,是季砚深的指示。
他又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
时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昏暗卧室,季砚深倚坐在她床头,阖着眼皮休息。
男人白衬衫、黑西裤,领口敞开几粒扣子,昏暗光线里,是他线条利落的侧颜。
时微静静地看着他,轻轻晃了晃右脚。
她难以相信,对流浪小动物都上心的他,真的会那样伤害她。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摔下山坡,在医院醒来后,他跟她解释,自己被暴雨困在山洞里,手机没了信号,联系不上她。
他跪在病床前,红着双眼,喉咙混沌,不停地低喃:“老婆,对不起。”
她一直深信不疑。
也从没后悔那晚带人冒大雨去搜救他,伤了一名舞者最为宝贵的脚。
床头柜上,手机发出震动声。
季砚深蓦地睁开双眼,拿起时微的手机,赫然看见屏幕上显示“顾师哥”三个字。
他咬了下槽牙,看向时微,刚好对上她的目光。
“谁的电话?”她问。
季砚深唇角微扬,目露柔色,将手机给她。
时微见是顾南淮,忽地想起昏迷前,苏暖暖说有证据的事,接听,“师哥——”
身侧的季砚深,眉心轻皱,胸口大幅起伏。
下一秒,只听她问:“苏暖暖给你证据了吗?”
男人像被人打了一棍子,太阳穴突突地跳,眼神阴郁,闪过一丝痛楚。
她就那么信任顾南淮!
甚至不顾他的感受,当着他的面直接问!
彼时,顾南淮坐在驾驶室里,手肘撑着窗框,指尖摁揉太阳穴,拿捏好分寸,才道:“这个苏暖暖又出尔反尔,说没证据。”
而不是直接说出他的判断。
——苏暖暖是又被季砚深拿捏了。
时微闭了闭眼,暗暗吸一口气,“好的,麻烦你了,谢谢。”
顾南淮,“你保重。”
“嗯。”
通话结束,时微放下手机。
卧室里,气氛明显僵滞。
时微缓缓转头,对上季砚深一双受伤的眼神,“什么证据?苏暖暖又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那还有你跟他出轨的证据。”时微直白道。
季砚深苦笑,“真有吗?”
时微闭上眼,“她又说没有。”
“明显是把你当猴儿耍,顾南淮他搅进来做什么,你是已婚人士,合适吗?你是不是因为他,又相信了苏暖暖一次?”季砚深胸腔涌着一股强烈的酸意,语气透着讽刺。
到底谁把我当猴耍呢?时微闭着眼,不看他,也没回他。
季砚深确定,她是信了顾南淮!
男人白眼球迅速爬满红血丝,心口闷堵,大手朝着她瘦削的下巴捏去,时微蓦地睁开双眼,对上他一副发狠的样子。
颤抖的虎口在就要掐住她下颌的瞬间,收了回去,季砚深放下长腿,站起身出了卧室。
关门声有点重。
时微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抓着床单。
深夜,露台。
季砚深背椅着围栏,坐在杜婉冬的小花园角落,门灯照亮他一张颓废又阴郁的脸。
他瘾君子般,狠狠吸着烟,落了一地烟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底那道“她本就是你偷来的”嘲讽声。
一拳砸在水泥地面,男人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
……
时微从洗手间出来,就见摔门而出的季砚深,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他左手缠着纱布,沁出一点殷红,唇角染着温柔笑意。
“老婆,过来吃点东西。”
他将餐盘放在床头柜,拉过一把椅子。
时微走去坐下,拿调羹喝了几口鸡汤,便不想再吃。
刚要起身,季砚深摁住她肩膀,自己拿起白瓷调羹,舀着汤,喂到她嘴边,“乖,多喝点,杜老师说,你早饭后,这一天没吃东西。”
时微,“我不饿。”
调羹又贴近她唇瓣,不容她置喙的意思,她张口喝下,又要起身。
季砚深再次摁住她,又喂,“再喝点。”
时微又喝了一口,“我没胃口。”
季砚深像是想起什么,放下调羹,很快出去。
他刚走,时微又躺下。
一天之间,三重刺激,心口还堵着悬而未决的事,她精疲力竭。
约莫半小时过去,空气里多了一股酸汤的味道。
时微明白,季砚深去煮了她爱吃的酸汤米线。
抓了抓床单,她没睁开眼。
耳边很快响起男人带着宠溺的嗓音,“老婆,起来吃饭了。”
时微掀开眼皮,“我什么都不想吃。”
季砚深依然好脾气,“是你爱吃的米线,我绕了三条街,才在便利店买到,刚煮好。”
时微闭上眼,“谢谢,但我真吃不下。”
季砚深面色一沉,嘴上却道:“好,我不勉强你。”
说罢,在床沿坐下,指尖轻轻撩开她额角的碎发,“是不是心情还不好?还在想跳舞摔倒的事?”
时微心尖一刺。
“网上的视频我全部都删了,不会再有人嘲笑你,乖,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