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作品:《[综武侠]药石无医》 “就算为了安全,也不至于唤这么多人围在我身边。”言无咎向四周望,两男两女高大的身影几乎要把四周来的光都遮个干净,只留下面前人微蹙着的眉眼:“我不在时,总担心有宵小来犯。”
说是宵小,言无咎也知道他说的是防着在任我行命令下来找事的小卒,不过在黑木崖上,谁也不知道任我行的耳目遍布有多广,谁也不愿意以身试险。故而言尽于此,意留三分。
“必定舍身保护言大夫!”这四人中气十足,吼得像是放了八个音响在身旁,言无咎头次被阿卡贝拉喇叭震撼,痛苦闭眼,定了定心神才拿捏好音调问:“你要出去多久?”
任我行又派给他任务,只瞧着线人简报,倒好像比上一桩事要简单不少,但他二人心知肚明,此行不会容易。
“我尽量在十日内赶回来。”东方盛道。
言无咎投以不赞同的目光:“此事当求稳,何故求快?”
东方盛不语,定定望住他,眼中除他以外仿佛再无二物,一切便尽在不言之中。
他不答应,届时言无咎远在黑木崖,也拿他没办法。要跟上去,言无咎原本那些腿啊肉啊的,此刻还在帮忙固定这人才长好一半的身体,还不到拿回来的时候。拖着两条残腿,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言无咎拿他没辙,目送他离去,神情恹恹。
力量,说到底还是缺力量。不然再捏一副皮囊,以力驱使,专门盯着东方盛,也不担心被他看出破绽。
他又回忆起当时身体中莫名其妙多出气力的场景——那股力量的来源究竟是什么?若能掌握,也好过现在举步维艰。
他漫不经心思忖,足尖在地上微晃,怔忪间思绪便流淌到此方土地上。
【言君,我硬是有个想法。】这是黑木崖在讲话,听起来像带点口音的官话,轻快而生动,比之前那处山地的语言好懂许多。
言无咎脚搭在地上,这几人也不在意,他暗中与黑木崖交流:你讲。
【言君细想,上盘是咋个回事?要是跟人有关,我们抓几个龟儿子多试几道,不就晓得咯?】
语气轻快是轻快,作风却与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一脉相承的果断狠辣。
言无咎:哪有将人当实验工具的道理。
【说是啷个说,我这儿没几个好批人得嘛。】
言无咎被他说的有刹那心动——对他而言,查看一个人的过往并不算难,判断他该不该杀也很容易……
但,这仍旧是因一己私欲而杀人的行径。
无论如何,不该向完好无损的窗户扔出第一块石头。
他言无咎美好的品质,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产生瑕疵。
言无咎最终仍是否定了黑木崖的提议,对方闷闷,嗯一声之后就再不讲话。
但言无咎并不无聊,那四个陪在他身边的人不仅兼顾保镖和保姆的责任,居然还负责逗趣儿,有人会腹语、有人会说书,还有人擅长易容。一个人打三份工,不知道东方有没有给他们三倍的薪水。
言无咎不爱摆架子,喜欢听故事,跟他们相处几日,连他们谁有个哥哥、谁有个妹妹都摸清楚了。
其中一个叫方静的孩子,家中幼妹得了痨病,总也治不好,已经砸了大把银钱进去。言无咎跟她相处几日,受她照顾良多,想起反正已经担了一个神医的名头,一时兴起提议:“改日带你妹妹来找我。”
这名叫方静的女侍从瞬间眼眶就红了,看样子都想直接跪下叩头谢恩,言无咎抢在她之前道:“这头磕下去,你妹妹也别想上来见我了。”
头是不磕了,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言无咎说看着她心烦,让她快去洗两把脸。
等她再回来眼眶仍然红着,脸上笑容却像初晴后的彩虹似的,格外动人。
……
是日,言无咎早起算过东方盛的状态,还成,没受什么伤,还去吃酒了。
“这小子……”言无咎放下心来,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见不得他过得太糟,但是人家还在家里担心着呢,你那边吃上花酒了,是不是不大好?
干脆他这儿也组个牌局松快松快。言无咎不爱赌,要么他出老千赢得轻松,要么他闭着眼输得一塌糊涂,没什么可玩性。但他喜欢看人打牌,最爱看彼此算计来算计去,叫最老实的那个赢了一类的景象。这叫剧情有跌宕起伏,有反转。
最后发现老实人是扮猪吃虎也行,也好玩。
他就这样在廊下看几人打牌,看着看着,廊前突然传来声音,冷冰冰的,又带点傲慢。
不过并不像任我行那样难听。
来人问:“哪个是言无咎?”
打牌那几个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站起一人对着他们身后的言无咎耳语:“面相陌生,不在日月神教当值。蛮富态的,武功不高,不足为惧。”
言无咎点点头,人家不尊重他,没拜帖还能直接上门,他也就不必给这种人留脸,只以手指抵在耳侧,淡淡道:“那接着打吧,这局还没打完。”
他惯爱有始有终的事,不喜半途而废。打牌是,在某人面前病弱大夫的角色扮演也是。
这人点点头,他们几人都被驯服,不管合不合适,除东方堂主外只听言大夫的话,又回去打牌。
那来人却见不得这一幕,冷哼一声,鼻子里出气:“你在这里,便是被这样薄待的?”
他以为言无咎在这儿受委屈了,这种误会言无咎倒能理解,但他如今这样说,像是在……打抱不平?
言无咎闻言眉尾轻挑:“你跑到这里,原来是为给我出气的么?”
那人沉默半晌,不答,反而道:“我名平一指。”
方静听见他的名字,猛地一抬头,她上下打量自称平一指这人,又叫停了牌局,凑到言无咎身边去,同他窃窃私语。
“言大夫,这位平一指大夫也是有名的神医,我家里曾经也想过去找他治病,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他这个人很怪的,他若要医一个人,一定要让病人家属先杀一个人才肯。”
言无咎“哦?”了一声。
方静也不明就里,只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家里人觉得平大夫很是邪性,商量后还是将小妹送回家修养。多的我也不知。”
这样想,他此次找上门来,可能是为了言无咎这个莫名其妙传出去的神医名号。
言无咎对此兴致缺缺。他对医理最多不过一知半解,就算他知道了解的那些,与现在的医药学也完全不是同一个体系,让他跟别人聊治病救人,就像对着相声学怎么把大象装进冰箱一样,白学。
他不感兴趣,便只道:“久仰,稀客,慢走,不送。”
平一指的医术当时可谓无出其二,他一贯自傲于此,听见言无咎的话只觉被怠慢。
但他的确好奇任我行口中“将坠落山崖的死人医活”的医术,究竟是怎样施展出来。因此他兀自忍耐,只当没听见言无咎送客:“我听闻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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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医术了得,特来请教。”
言无咎道:“我不擅做先生,不会教学生。”
平一指只是客气一下,言无咎却上来就直接自认老师,将他比作学生,心骄气傲如平一指,登时被他这等行径气到。他生气与旁人不同,脸越发白,白得像躺在棺材里三天的死人时,就是勃然大怒——就如现在一般:“竖子初出茅庐,见识浅薄,竟还敢口出狂言,简直枉为人医。”
言无咎听他这样说,摆出吃惊模样:“我本以为有些人自诩天资绝伦,可逆天改命,还要揣度天意,刻意配平,就已经是天大的浅薄与狂言,没想到学无止境,轻狂亦无止境啊。”
……
“哦?他们吵起来了?”任我行听见线人情报,饶有兴趣问道。
“正是,两人对骂许久,从问候彼此医术开始,到攻讦身体缺陷终止,平一指进门半个时辰不到,两人便不欢而散。平一指可能早就将教主您的命令抛诸脑后了。”
任我行笑:“这位言大夫,当真不简单。”
“这……恕属下愚钝,看不出此人的城府。”
任我行道:“哼,不是你愚钝。言无咎此人,自入我黑木崖以来就一直这般行事,甚至在我面前也毫不收敛,无怪你们当这是他的真性情。但是……你且细思他从前与东方盛单独相处时的所作所为。”
“二话不说便救下素未谋面之人,从头至尾不曾有挟恩图报之心;用计大胜倭寇,将银钱留给农家村妇,却连姓名都不留下;对待瞧不起他的匠人、暗算他的杀手从不在意,未尝有只言片语的抱怨。”
“这样的人,怎会三番四次与对他根本没有恶意的人争吵?尤其……对方也是个神医。”
“古怪如平一指,在遇到另一派别的医术之时,也会升起见猎心喜、深入探讨之意。言大夫又为何只是与他争吵,却没有哪怕只言片语表达出想要见识世外医术呢?”
任我行暗自派人跟踪东方盛已经许久,对于这个聪明且野心勃勃的下属,他赞赏、嫉妒、也暗中提防。当日东方盛坠崖,他伤心许久,也松了一口气。
不想时隔数日,日月神教在别处的探子竟然又传回东方盛未死,身边还跟有一位神医的情报。他惊怒之下,又生出欣喜——武林中人,永远不会嫌自己身边的神医多。
不过,相比于跟在东方盛身边,可能心中已有偏颇的神医,他更想要一些更可靠的东西。譬如——能起死复生的神药。
在东方盛护送言无咎回山谷的途中,跟着他的探子已经变成神教中最擅长隐匿和追踪的一帮暗卫。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为教主取来现世尚存的所有神药。所以当言无咎指出他隐居的山谷所在时,这些人第一时间越过言无咎两人,潜入山谷。
但是,将山谷搜遍,他们却一无所获。这里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干涸河谷。思及阵法一说,他们无需多加思考,就决定放火烧山。
将一切都烧个干净,一切都能无所遁形。
然而,被烧尽的赤裸山头下,仍旧是空无一物的山谷,连稍大些的石块也不见一个,更别提房屋居所。
打那时起,任我行便对言无咎的身份起了疑,如今更是笃信。
任我行下定论:“他身上,一定藏着古怪。”
“不错。”平一指自外面推门而入,他武功平平,脚步声藏不住,殿上无人对他的到来报以警惕。
只听他再不复方才一般泼皮骂街,冷静道:“我怀疑他根本不通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