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作品:《[综武侠]药石无医》 言无咎有一万种不让自己输的办法,但没来得及用上。
在这期间,宫九也什么手脚都没有做。改变一个骰子点数对他来讲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他没有。
为什么?
骰官保养的很好的手搭在骰盅上。他知道这两个客人都非常人,也知道,这和寻常的赌局并不一样。在这里,他最好什么都不要决定。
“开吗?”他问在座的两人。
言无咎在看宫九。
宫九先是看向骰盅,随后眼神自然的落在对面的言无咎身上。
“还用开吗?”他问,“你我对这个结果都已心知肚明了,不是吗?”
“你要直接认输?”言无咎问。
“我只是认为不需要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宫九摊手。
实在是看不透他。
宫九此人,毫无疑问,与好人决不沾边。
言无咎有时候恨不得想直接掐死他,也算是为民除害。有时候……又觉得他好像不是那么的坏——至少对他并不坏。
实话说,不但不坏,有时候甚至还好的过分。
他与人深入交往的经历,说到底也就只有一个东方盛。而那时候东方盛所给予他的是全然正面的情绪。虽不够坦荡,但格外热忱,是肉眼可见的情愫。
但宫九……这个人有时候像是喜欢他,有时候像是讨厌他,更有甚者,像恨他到恨不得杀了他。
这让言无咎不仅感叹,好复杂的情绪,好诡异又善变的人。
他感到疑惑,继而在他身上投注了太多视线。越观察,越发现这个人的古怪,越觉得奇特,奇特中不免夹杂探究欲。
言无咎想要探究宫九,与此同时也意识到,这正是宫九所希望的。
他所希望的,正是让言无咎注视他,只注视他,只因为他而产生情绪波动,只在意他。
该死的正中他的下怀。
言无咎不愿意遂他的意。但……宫九明明是很复杂的人,有时候却又容易满足到像一个孩子。这让言无咎在拒绝了他一次两次之后……总会在第三次选择满足他。
他好像在被这个人改变。但无法否认的是,这个人也在为他而改变。而这一切,都是毫无承诺,却彼此又心知肚明的。
这让他在面对宫九时便格外迷茫。
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又该怎么样对待他?
言无咎想不明白。但无法否认。宫九在他心中的确非常的特殊。这种特殊来源于这个人的性格,他的一言一行……换言之,是他这个人本身。
宫九挥了挥手,便有人端着一块盖着黑布的托盘靠近。他自身上解下一个香囊,随手压在那块黑布之上。示意侍从将这块托盘端到言无咎面前去。
言无咎看着这个香囊不语。片刻后他突然开口。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样大费周章的折腾一番,就是为了给我送东西吗?”
这样敞开天窗说亮话的作风是宫九始料未及的。
他以为自己和言无咎正在心照不宣的试探,宛如一场在黑暗中你进我退的游戏。却没想到对方率先掀开了帘子,问——
“你到底是有多想我在意你?”
被始料未及的说中了心事,此时还远不及未来的自己变态得淡然自若,宫九神色间难掩羞赧——这是真的羞赧——他压低了声音,语速却快得像连珠炮,“你在说什么蠢话,赌场里的酒气熏得你也醉了吗?”
他话一出口只觉难堪,这与掩耳盗铃又有何异?
言无咎看着,却有些稀奇:“你做了这许多出格的事,我却连说都不能说?”
宫九教他练剑时嗅过言无咎的颈侧、深夜站在他的床头盯了他一宿、方才还毫不掩饰欲壑难填的眼神缓缓舔去他手腕上的酒液,还有无数次竭力隐瞒但从未隐瞒成功的情动……此人都做的坦然自若甚至习以为常,结果只一句“在意”,却让他如同被扯了一把尾巴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吗?
真是……好奇怪一个人。
言无咎却从这奇怪中得到了一些乐趣。
在这个瞬间,他好似稍稍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宫九热衷于看他变脸。但这能说他更贴近于一个……变|态了吗?言无咎的指尖轻轻点在以及下巴上,陷入沉思。
“还不快开!”这个时候,宫九早已经忘记了刚刚是谁说没有必要开骰盅了,他压低声音催促骰官,手不着痕迹在桌上一按。
啊,他恼羞成怒了,言无咎感觉到一股精纯的内力顺着宫九的方向袭向凑在一起的骰子,其中两枚滴溜溜打个转,变成了二二四。
言无咎双手抱臂,恍若未觉的靠在椅背上。梨花木的椅子实在是很硬,言无咎想要做出放松的姿态,但最终决定还是不勉强自己。抬起手来轻轻抵在自己的额头一侧,歪着头笑看着宫九。
宫九很难不看他。
在两人对视前,一声“开!”吸引了其中一人的视线。
赌场的包厢之中,四周点亮的灯笼与宝珠之光交相辉映,将室内照得如同青天白日一样亮堂。室内的呼吸声放得很低,然而开盅之时,仍有人不免喘了一口粗气,惊扰了跃动的火苗。摇曳的光落在牌桌间玉白的骰子上,所有人都看见的,是四五六,十五点,大。
仅有一人的视线没落在骰子上。
其人眼波遥遥,情意晦涩。于他眼中,对面公子如玉,谈笑间,似有光华流转,不可方物。
言无咎先拿起那个香囊,声音轻快中带有一丝得意,“你要送我的是什……”
他愣住了。
“这是……你为何会有……”
这是,言无咎的骨头、血肉,是他赠与前人,以为再不会见的一部分。
“我从老头子那里拿到的,他称其为药土,与你似有联系?”
“药……土?”言无咎的声音有些滞涩,紧接着就恢复如常,“的确与我有关。不过,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宫九只瞧着他,不说话了。
“要用什么换?我所知道而你们不知道的关于这东西的消息?”言无咎问。
此时,众人早已识相的退出包厢,四周连一个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还是有一个的。
言无咎的目光落在斜侧方——是方才退出去的小厮之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悄无声息地摆脱众人,藏到了隔壁。他的屏息功夫练得很好,不过一墙之隔,连宫九都差些没有发现他。还是在注意到言无咎的视线落点之后,才听见那几近于无的呼吸声。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言无咎就瞧见宫九指间银光一闪,紧接着那如牛芒般的细微银光便自宫九手间抛出。这样细小的一根银针,竟真的在灌注真气之后穿过墙壁,刺入那偷听的小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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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激起一声按捺不住的惊呼。
“看来,九公子的产业也并非铜墙铁壁。”
“财帛动人心,总有人铤而走险。从不知道生命可贵,有命挣也要有命花才行。”
“莫非你的银针上已淬了毒?”
宫九:“……”
“没有。”
“如此,你怎么能断定我们说话的这会子功夫,他没有逃脱这里呢?”
“我的手下不养吃白饭的人。”
“这些不吃白饭的人,可是刚刚放进来一个外界的探子,又刚刚将他一个人留在了隔壁,没有察觉一点不对啊。”
“……”
等他们赶到时不出意外,隔壁已经不见人影,只留下点滴血迹,顺着窗台向外蔓延,在五六丈外,便消失不见。
言无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在屋中走了一圈,随后,他停在桌边,拐杖往桌边随手一放,手指在桌上点了一点,轻笑道,“真是好厉害的轻功。”
“堪可入眼罢。”
“真能用眼睛瞧见对方下落,再说这种话为好。”
“……”
“走吧,想来这种地方不适合谈话,你既然巡查完了生意,不如回船上去。”他拿起拐杖,路过宫九身边瞧见他还皱着眉打量屋内,用拐杖轻轻一抵他腰侧,“坐都坐累了,回吧。”
宫九看他眉宇间的确有些疲意,便默然转身,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出了赌场。
他要走,周玉搏自然要来送。
“今日,彻查场内上下,有任何异常,写信告知我。”他吩咐下去。
周玉搏显然也听到了有人扮成小厮混入赌场的消息,此刻才是危难关头,他连呼吸声都不敢重一丝一厘,既惶恐又恨恨、还带着誓死也要搜寻到此人消息的坚定:“九公子您放心,我便是把五街十坊的地皮全翻个遍,也要将此人下落找出来给您。”
五街十坊,便是金钩赌局坐落的这块三不管地带的统称。此处说是南海消息最为流通之处也不为过,其内部情报网紧罗密布,恨不得将天下消息全数搜罗。
而五街十坊背后站着的男人,此刻正郁闷的第五次拐错拐角,被身后笑着的少年人喊住,“都说了,若是今晚还想回船上,你还是走我后面的好。”
但等他真和那人并排,就又要听见对方假装无知的声音:“嗳,所以说你那银针上,为什么不淬毒?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把?”
宫九:“……”
月落之后,日升之前,金钩赌局沸沸扬扬的缉拿行动终于告一段落。也是在此刻,自屋檐上将缩骨功用到极致之人悄无声息翻下悬梁,苦着脸摸了一把自己已经麻了的左臂。
他的手落在桌边,摩挲了两下,那是他趴在梁上时一步留意落下来的一滴血,却被那两名白衣男子中的一个抹去了……司空摘星敢打赌,他绝对发现自己藏匿的位置了。只是……对方为什么没有揭穿他呢?
他很快就在自己伸手摩梭着的桌边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个简单的“凤”字。
司空摘星本该摸不着头脑的。
但他却偏偏灵光一闪,意识到了这个字所代表的内容。
“陆小凤啊陆小凤……我真是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要感谢你爱交朋友的这个好习惯了。”
只是,他也犯了难——这件事情,值不值得他刻意跑一趟去找陆小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