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折 一只兔子
作品:《小爷让美人花旦给压了?!》 无论是一心巴结的张波,还是树上看戏的梁洗砚,都没想到商哲栋居然有这么严重的反应。
张波更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掐了烟,陪笑:“是我不对,这样,您先逛逛,我去后厨看看午饭做好没有,一会儿留您吃点便饭。”
说着就匆匆走了。
梁洗砚居高临下看着商哲栋,张波走后,商哲栋垂了垂眼,薄薄衣衫下的肩膀似乎短暂地松了松,脸上也露出不太明显的烦闷和疲倦。
此时,院子里只有商哲栋一个人,他步子很慢地沿着院墙散步,正巧走到梁洗砚藏身的那棵树下。
秋风起得不经意,一片将落未落的黄叶从枝头晃晃悠悠飘落。
等梁洗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抓住那片叶子了。
于是那枚落叶卷着秋风,慢慢悠悠地蹭过商哲栋耳侧,又落在他肩膀上,正好被抬起的右手轻轻接住。
商哲栋抬起头,树影之间,梁洗砚单手扶着枝条,潇洒地蹲靠在树上,单眼皮散漫地低垂着,和他视线相交。
被发现的一刻,梁洗砚想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他为什么跟个猴儿似的在这听墙角,可还没想出来,一低头,愣住了。
树下,商哲栋仰头望他,眼底在秋后的光影中透亮漂亮,藏着不易察觉的一点点温和笑意,就好像一瞬间卸下了所有的郁闷和不快,在看见梁洗砚的第一眼,自然而然心情就雨过天晴。
有那一瞬间,梁洗砚在想,张波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这样的商哲栋。
“甭笑话我。”梁洗砚摸着脑袋,“我没听墙角。”
“你怎么在这呢?”商哲栋问。
“赏景儿。”梁洗砚回得凶巴巴的。
院墙外面,突然听见梁洗砚说话的金汛淼吓一跳,喊道:“你跟谁说话呢,让人发现了吗,祖宗您快下来吧。”
梁洗砚回头瞥了他一眼:“跟商哲栋,张波不在。”
“啊?啊?”金汛淼连着啊了好几声,打了鸡血一样,“商老师啊,商老师好啊,我是金汛淼,上回咱们在疗养院见过的,只是没来得及跟您介绍我,我那什么,我爷爷是金茂宴,他现在在故宫珍宝馆嗯...”
“我知道。”商哲栋回应,“我曾经拜读过金老关于明清釉上彩的研究刊物,史料详实,逻辑缜密,心里佩服,老爷子身体还好吗?”
“好好好!”金汛淼只恨不能蹦过院墙跟商哲栋说话,“我爷爷也听过您的研究,在家一直夸您,还说有空千万要跟您吃顿饭,交流交流,我这不请了您好几次,结果不巧都没成。”
“二妞妞说的金子哥,是你吗?”商哲栋问,“你也是梁洗砚的朋友?”
“是是是。”金汛淼现在说话只会说三个字,“嘿嘿,我们仨是发小。”
商哲栋轻轻点头:“我也想和金教授请教,如果你方便的话,安排个时间吧,我做晚辈的,应该主动登门拜访。”
“真的吗!”金汛淼嗷一嗓子,跟中了几万彩票似的,“我方便,我方便,我真是太方便了,商老师,那我能不能加您个联系方式,您秘书的给我也成......”
“你找梁洗砚要吧,他有我的微信。”商哲栋跟金汛淼说话,却仰起脸看着树上的人。
因为仰起头,商哲栋的脖颈显得更加修长流畅。
他本就清瘦高挑,梁洗砚盯着他的脖子看了一会儿,莫名冒出个念头:这人的身材很适合扮青衣花旦,如果穿上戏服,会很好看。
“哎哎哎,那太好了!”一听能加商哲栋的私人微信,金汛淼在外面都快放上鞭炮庆祝了。
张波从后厨回来,紧张兮兮地咽了口唾沫,虽然不知道他刚才是哪一句话给商老师惹了,但他能看出来,这温润的男人确实是动了气的。
而且气性不小。
他挤了个笑容,硬着头皮想去继续巴结商老师,结果走到他身后,发现商老师刚才的高冷愠怒已经找不见,他本人正仰着头,看向树上的目光放松而温和。
张波:?
他赶紧去看这树上到底是挂着什么宝贝玩意儿呢。
结果一抬头。
就对上梁洗砚一张臭脸,朝他轻蔑一笑。
“不是,梁洗砚,你怎么还没滚.....”他改了说法,“还没走呢,你能不能别在这儿打扰商老师清净,商老师对不住啊,这人痞——”
“我想见他。”商老师打断他的话。
张波呆了。
什么叫商哲栋想见梁洗砚?
商老师是什么身份,梁洗砚又是什么玩意儿。
他三请四请托了多少人脉才求见到商老师这一次,怎么轮到梁洗砚,还变成商哲栋想见他了?
凭什么?!
“嗤。”梁洗砚在树上得意洋洋地抿唇,俊挺的眉生怕气不死人的一挑,说,“张波,我看您和商老师也不熟啊,怎么着,这高枝儿您没攀明白么,我说下回搭不上的人脉您就甭拿出来装逼了呗,给爷看乐了都。”
张波面如菜色,恨得牙痒又想不明白。
梁洗砚懒得废话,最后瞥了眼商哲栋,朝他飞速眨了一下眼,转身跳下去,身手矫健。
树枝勾起梁洗砚T恤的衣摆,商哲栋只看见一截白晃晃的腰,那人像只灵活的兔子,就这么蹦走了,秋日午后的暖光在他身后拖出一条朦胧的影子。
很细的一截腰,很会睚眦必报的一只小兔子。
直到大树停止摇晃,张波腆着脸,问商哲栋:“商老师,您看要不去吃饭吧?”
商老师收回视线,方才眼底那抹温柔迅速褪去,快到张波以为自个儿得了老花眼。
他淡漠说:“请。”
*
金汛淼没忙着回家,一路跟着梁洗砚先回四合院,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找他要商哲栋的微信。
“自个儿弄吧。”梁洗砚把手机扔给他,去上厕所。
再回来,金汛淼已经美美捧着手机,就等着商老师通过了。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商老师人还是非常好相处的嘛,多温柔。”金汛淼喜滋滋坐沙发上,“你看,人家不但看过我爷爷写的书,还主动提出要拜访,更要紧的是还同意加我微信,啧啧啧,这含金量不比张波高多了!”
梁洗砚在他身边懒洋洋坐下,又听金汛淼说:“要不你让他住进来呗四宝,我感觉商老师能跟咱们相处得不错,再说了,多个人陪你住还热闹呢!”
梁洗砚神色复杂看了他一眼,觉得昨天刚在二妞妞那听过类似的话。
那个死丫头是被什么收买的来着?
哦,购物卡。
现在轮到金汛淼了。
“哎嘿,通过了!”金汛淼又一声欢呼,急吼吼点开商哲栋朋友圈,“让我看看商老师发不发圈。”
“发吗?”梁洗砚打了个呵欠。
金汛淼翻了翻,说:“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刻板印象。”
“什么刻板印象?”梁洗砚猜了猜,商哲栋那种闷闷无聊的性格,应该不怎么会发圈。
“只有一条,你自己看吧。”金汛淼坏笑着,把手机塞给梁洗砚。
梁洗砚低头看了一眼,“秋迟”朋友圈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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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砚愣了足足四五秒,突然抽风一样跟着金汛淼一块儿笑,俩人的笑声从四合院敞开的院门飘出去,传了一条街。
“真正经。”梁洗砚弯起嘴角。
“你看看人家,文化人,相册背景都是书法字。”金汛淼把屏幕向上划了划,露出商哲栋的朋友圈封面,“写得真好看啊,他自己写的吗?”
梁洗砚看去,商哲栋的封面图很简单,是一幅临摹的书法贴,行书如云,笔法俊逸老道,看得出来临帖的人性情洒脱,连字都狂放不羁。
只是这卷临帖不知已经多少年了,宣纸已经发黄,墨迹也被晒得褪色。
“这字儿有点眼熟啊。”梁洗砚只看了一眼。
“字儿这玩意儿,难看的能难看得各有千秋,写得好看的倒是都差不多。”金汛淼锁上手机。
金汛淼一直在这呆到下午四点才回家,梁洗砚趁这个时间联系了一下他给商哲栋找的那些个四合院,最后选了三个合适的,微信发过去了,询问他的看法。
商哲栋这次没秒回,不知道在忙什么。
梁洗砚等着回复好长时间,最后忍无可忍。
什么人呐,非要加他微信又不快点儿回消息。
他忍着把商哲栋删除的冲动,紧赶慢赶准备了花束,出发去牡丹楼看迟秋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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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
梁洗砚平时不上班,也没什么事儿,虽然说全北京晃悠,看似享受,实则空虚又无聊,跟身边人贫嘴一万句,说完了就完了,也没什么意思。
更别提还得应付张波这种人品极差的傻逼。
也就来看迟秋蕊这么一件事,让梁洗砚真心觉得生活有奔头。
跟昨天一样,他将荷花送到后台,这次熟门熟路,送完花很顺利的就离开。
刚走到前台,就看到一个记者打扮的人手拿话筒,一个劲儿的跟前台的姑娘们磨嘴皮子:“您好,我是戏曲报社的,想对迟老板做一个简短的采访,就五分钟,一两个问题,行吗?”
梁洗砚插着兜,哼哼着从旁边经过,都懒得看后续。
因为他太知道了,没门儿,迟秋蕊戏台子下就是不露面,天王老子来也不好使。
进了包厢,老屈已经等着他,两人坐下以后没什么事儿,聊了聊八竿子打不着的国家大事儿,喝茶吃点心。
梁洗砚把刚才下面记者采访的事儿跟老屈说了。
老屈说:“唉小梁爷,你说这迟秋蕊干什么这么神秘啊,别人巴不得登报采访上节目好露面成名呢,迟秋蕊倒好,真就纯唱戏。”
“可能是私下的身份不方便露吧。”梁洗砚喝了口茶,不大在意,“这样也好,干干净净唱戏,利利索索的做人,比那些个天天搞营销的强。”
“也是。”老屈附和。
等着开场的功夫,梁洗砚想着一会儿给迟秋蕊照点舞台照,拿出手机清相册,发现里头还留着中午他拍给金汛淼的照片,里面的张波谄媚恶心。
梁洗砚的手机相册里绝对不允许丑成这德行的人在这,怕系统中毒,弯着手指就要删。
目光一转,却在照片的另一侧看到身姿挺拔优雅,长身玉立在阳光之下的商哲栋。
删除的手顿了顿。
梁洗砚犹豫片刻,最终打开剪裁功能,把张波这只癞□□裁下去了,只剩下秋日的小院,树荫茂密,以及站在那枝叶缝隙之间的商美人儿。
“构图还不错,留着吧。”他嘟囔了一句,收起手机。
*
好戏散场,梁洗砚意犹未尽,在椅子上沉浸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老屈已经走了,梁洗砚回家也没什么事儿,站在牡丹楼门口给二妞妞打了个通电话,问她用不用去接,结果那丫头说今儿晚上剧组聚餐,不跟他回家了。
索性没什么事儿,梁洗砚坐进车里面,打算趁着夜晚长安街人少,开开车,逛逛景,舒缓舒缓见到迟秋蕊的兴奋劲儿,再回家洗澡睡觉。
梁洗砚挺喜欢逛北京城的,漫无目的,走哪算哪那种,小时候两条腿儿这么走,四处街溜子似的晃悠,长大以后有空就开车转转。
北京随便哪条街都是景,大街小巷穿一穿,哪哪都好看。
在长安街上策马奔腾了两圈,最后,他还是又绕回了牡丹楼。
正准备走,忽然看见牡丹楼停车场外围的马路边,停着一辆非常眼熟的辉腾。
他本来想开过去看看车牌,确定一下,但当看见车边站着的人时,就发现根本不用多此一举。
商哲栋还穿着白天那件宽松的衬衣,一边打电话,一边弯腰探进车内查看仪表盘,晚风吹着他的后背,衬衣贴在身上,勾出一条健美的腰线。
梁洗砚突然发现,商哲栋的身材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壮一点,没有那么弱柳扶风,他身上的肌肉均匀漂亮,之前是因为穿得衣服太厚也太正式,压根显不出来。
梁洗砚本来想一脚油门开过去,但转念一想,房子的事儿得尽快沟通,商哲栋拖延,他不能拖。
他停下车,摇下车窗,懒懒叫他:“商老师。”
商哲栋闻声回头,在看见他时愣了愣,很快挂断手里的电话。
“您半夜老在牡丹楼干什么啊。”梁洗砚打个呵欠,瞄了一眼他开着双闪的车,商哲栋的开车技术实在是不敢恭维,停车的距离离马路牙子恨不得有一条跑道宽。
“您直接停快车道上得了。”梁洗砚吐槽,“在这儿干嘛呢?”
“你怎么在……”商哲栋看起来想问跟他一样的问题,但是情况紧急,最后还是决定捡更重要的说。
商老师蹙起长眉:“我的车好像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