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她为自己说话
作品:《傅总不好了,夫人她带球跑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她为自己说话
“她现在就等着看品牌溃败!”
柳含烟靠着沙发,一副轻松的样子。
“你说傅衍慈要是知道,自己苦苦守着的那位安然,现在被我们一招一招弄得身败名裂,会不会疯?”
“他疯不疯无所谓!”胡金华冷笑。
“他早该知道,这种女人靠不住!”
“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今晚再放一个所谓‘当年原始投资协议’的截图,找人造谣,说AR最初的注册资金来源存疑!”
“她要是明天不站出来澄清,就会被定义为默认!”
“她要是急着跳出来,那就证明她心虚!”
柳含烟笑着点头。
“妈,你这招太狠了!”
“对付这种清高的人,就是要从她最在意的地方下手!”胡金华咬着烟。
“她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人恶心!”
“干脆,就把她彻底弄脏!”
两人正得意着,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助理急急进来。
“不好了,刚刚一个匿名账号发了你们母女俩四年前在M国伪造财务合同的音频,还有账单截图!”
胡金华的脸一瞬间僵住。
“你说什么?”
柳含烟猛地站起来。
“是谁?谁敢爆我们?”
助理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一则刚发布十分钟的短视频,已突破百万播放,标题赫然是:
【惊爆—胡金华、柳含烟母女曾以AR品牌早期资料为诱饵,联合外商洗钱!】
视频里,清清楚楚传出胡金华的声音。
“安然那个贱丫头?她什么都不懂,就一个图纸而已,我们转手就能套五十万美金!”
视频还没结束,评论区已经炸了。
【真脏!这种人也配开口骂别人?】
【把人逼成这样还有脸出来说话?】
【支持安然!一个人带孩子还能做到这个程度,这才是真本事!】
胡金华的手哆嗦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
“怎么可能……”
柳含烟拿着手机,脸色铁青。
“这是谁录的……”
晚上十一点,安然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亮起的热搜榜。
她的名字回到了第一。
可这一次,前面加上的,是“真相澄清”“音频实锤”“不再沉默”几个词。
她没有笑。
也没有得意。
她只是坐在那里,手里抱着苗苗画的那幅画,画上她站在阳光里,脸上有笑。
而现在,她终于配得上那个笑了。
她不是赢了谁。
她只是赢回了自己。
凌晨两点,城市早已陷入沉睡。
安然坐在窗边,身上披着薄毯,脚底踩着冰凉的木地板,一盏台灯开着,暖黄的光晕包裹着她和桌上的那一摞文件。
屋里很安静,除了偶尔夜风吹动窗户玻璃的声音,再无其他。
她没开电脑,也没有继续看新闻。
热搜还挂在榜单第一。
她的名字—被人议论了三天、捧到天上又踩进泥里的名字,现在终于重新站起来,立在众人面前,不再羞赧,不再遮掩。
可她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
舆论反转、证据公开、洗白成功……这些词汇,她这几天听得太多太多,可她知道,这一切只是阶段性的平息。
只要她还在这个圈子,只要她继续坚持她的理念、继续拒绝迎合,那些人就不会真的放过她。
不是所有人都想看到一个独立的女人站在高处的。
特别是一个,不靠男人、一个人带着孩子、不肯低头认错的女人。
她曾经想要逃避。
不是没想过。
她最难的那段时间,每天睁开眼就是债务、行程、舆论、合作商的推脱和下属的崩溃。
她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靠咖啡和止痛药撑一天,最多的一次,在会议室昏倒了整整十分钟,醒来后,第一句话是。
“合同签了吗?”
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有人能拉她一把,该多好。
可那时候,没有。
她给傅衍慈打过一个电话,那是她最后一次主动联系他。
他说。
“我在出差,你的事情我现在没法顾得上!”
她没再说话,只是挂了电话,把手机摔进包里,坐在出租屋的马桶盖上哭了一个小时。
从那以后,她没再找过他。
也没再等谁来替她收拾残局。
她知道自己必须靠自己。
她能走到今天,是靠一张一张图纸,一份一份合同,一步一个脚印,踏着自己的影子走出来的。
她不是不恨。
她只是,把恨收起来了。
凌晨三点,何曼曼发来一条消息。
【胡金华那边的律师团队发布声明,说音频是伪造的,正准备申请反证!】
安然盯着那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停了一会儿,才回了句。
【让他们申请!】
【我们律师团队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没做错,就没什么好怕的!】
【他们越挣扎,越丢人!】
何曼曼很快回复:
【你现在太冷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安然轻轻一笑。
【冷,才走得远!】
她打下这行字后,放下手机,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阳台站着,推开窗,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带着几分初夏夜晚的潮气。
她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楼房一层层地黑着灯,只有最顶层还亮着一盏,像她一样还没睡。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Mark。
这几天,他没出现。
从她自己站出来,公开回应,开发布会,到证据曝光、视频翻转、全网洗白,他没有发一条消息,也没问她一句“你还好吗”。
她知道,他不是不关心。
他是在尊重她的选择。
他知道,这一次她想自己来。
她靠着窗沿,脑海里慢慢浮现他平常的样子。
安静、温和、不多话,也不催促。
她哭的时候他不安慰,只是站在旁边递纸巾。
她崩溃的时候他不劝,只是送她回家。
他好像从不需要她给回应。
他只是在。
安然忽然觉得,自己欠他一个答案。
不是爱情。
是信任。
另一边,Mark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灯没开,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正好落在他桌上摊开的那本画册上。
那是安然刚成立AR时的第一本设计稿复印件,封面已经有些泛黄,里面的线稿也显得稚嫩,可他一直都没舍得扔。
他看着那一页页线条,仿佛能看见她当年画这些图时的模样—皱着眉头,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在纸上反复擦改,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