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接受他的爱

作品:《傅总不好了,夫人她带球跑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接受他的爱


    Mark看着她,嗓子哑了一点。


    “我其实早就想说了!”


    “从你一开始在M国那个画室坐在角落里画图,我就开始想说!”


    “可我那时候不知道你还没从上一段里走出来!”


    “后来你带着苗苗回来,一边跑项目一边做设计,每天睡不够四个小时,我想帮你,可你从来都没给我机会!”


    “再后来你开始好起来了,站在台上,有人采访你、写你、推你,我一边为你高兴,一边又觉得自己在你身边越来越小!”


    “我怕你不需要我了!”


    “可我后来想明白了!”


    “我不是要你需要我!”


    “我只是想爱你!”


    屋里很安静,他说得也不快,但每一句话都像在往她心里放石头。


    她抬起头,对上他眼神。


    “我不需要谁来替我解决问题!”她轻声说。


    “我知道!”


    “我也不会因为别人说了几句就去依赖谁!”


    “我也知道!”


    她垂眼看着杯子,过了好几秒才开口。


    “可我会想起你在我最忙的时候给我送粥!”


    “我会在深夜看你发来的‘早点睡’,然后躺下!”


    “我会在每一次想倒下的时候,想到你说‘我在你身后’,然后再咬牙撑一会儿!”


    Mark看着她,一动不动。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她说。


    “但我知道,我想你留下来!”


    他走近一步,声音比之前更低了。


    “我不需要你现在就爱我!”


    “我可以等!”


    “我只要你不再把我当成临时的、可有可无的!”


    安然喉咙动了动,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我怕……”


    “我知道你怕!”


    “我怕我一旦依赖了你,你也会像他那样,有一天说走就走!”


    “我不会!”他斩钉截铁。


    “我不是他!”


    “我不会把你的眼泪当作麻烦,也不会把你的软弱当成负担!”


    “你哭我会接着,你崩溃我会抱着!”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继续做你自己!”


    “我在!”


    安然看着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不再强撑。


    她放下杯子,伸手抱住了他。


    她没说“我爱你”,也没说“我答应你”。


    她只是用一个拥抱,把这几年她所有的防备、疲惫、恐惧、孤独,慢慢交给了这个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人。


    窗外的雨还在下。


    可她知道,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清晨六点,天色未亮,阴沉压得低,云层厚得像要塌下来。


    傅衍慈站在一间封闭的地下审讯室内,四周只有冷白色的灯光从头顶投下,一圈圈白得刺眼。


    他穿着一身黑衬衫,扣子整齐,袖口卷起,手上戴着手套,干净无血,却透着一种压迫感。


    胡金华跪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涣散,嘴角的涎水已经不自觉地流出来,她已经持续颤抖了十几个小时,整个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靠墙角瑟瑟发抖。


    “不要再问了……我说过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声音嘶哑,语调断裂,眼神里是彻底的崩溃和惊惧。


    傅衍慈站在她面前,眼神漠然地盯着她。


    他手上没有带任何器械,可他这十几个小时没碰她一下,仅靠着那张嘴—那个曾经被誉为“龙国最年轻的顶尖心理分析师”的脑子,就把胡金华逼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你觉得你那天在傅家死得干净吗?”


    “你怎么引火的?那晚的煤油是你自己淋的,还是让柳含烟泼的?”


    “你知道你每晚梦里喊的是谁吗?”


    “你是不是在怕自己现在的下场,就是你当年想送给安然的?”


    胡金华抱头痛哭,嘴里念着什么,她声音低哑、断续,像极了被剥了皮的野兽,剩下一副颤抖的骨架,连尖叫都沙哑了。


    傅衍慈没动,蹲下身靠近她耳边,低声说:


    “你还没疯,但很快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动你一根手指你就快疯了吗?”


    “因为你心里知道,我全都知道!”


    他轻轻地站起来,掸了掸袖子,整了整领口,那张脸冷静得像一块石头。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是他的手下,眉头紧皱,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


    “出事了!”


    他没有回头。


    手下继续道。


    “柳含烟逃了。


    她在押送路上制造了一场车祸,杀了押送员,现在下落不明!”


    傅衍慈慢慢转身。


    “什么时候的事?”


    “不到两个小时之前!”


    “那现在呢?”


    “我们的人追了一路,追到郊区就断了。


    她有计划,早有准备!”


    他盯着墙上那道昏暗的光,良久才低声吐出一句。


    “她不打算逃!”


    “她是打算死前再拉人下水!”


    “她最恨的不是我!”


    “是安然!”


    那句话出口,空气凝固了一瞬。


    他的眼神猛地一沉,转头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


    又一道脚步声匆匆跑进来,是另一个手下,拿着手机,脸色紧张。


    “傅先生,刚刚得到的消息—安然和Mark……订婚了!”


    一瞬间,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身体微微一僵,连睫毛都颤了一下。


    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什么?”


    手下低声说。


    “刚刚放出来的消息,两边亲密圈都已经确认过了,AR的高管群也已经收到预告,Mark送的是一枚他亲手雕刻的戒指……现场在山间私宅,没有请媒体,但……他们订婚了!”


    傅衍慈没有说话。


    他低头站着,双手撑在桌边,一动不动,像是那一瞬间浑身血液都停住了,连大脑也失去了运转的能力。


    良久,他猛然笑了出来。


    笑得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像是一场从胸腔深处被强行撕.裂出来的讥讽。


    “哈哈哈……”


    “订婚了?”


    “她……订婚了?”


    他的眼睛红了,嘴角抽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花了四年,清了她身边所有的雷!”


    “我熬过了她最恨我的时候,我在她发布会后一个人站在楼下看了一整夜的灯光!”


    “我没有碰她一根头发,我甚至连一句‘你回来’都不敢说!”


    “可她,还是订婚了?”


    “她真的……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