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尽风流
作品:《为占有我夫君,嫡姐亲手活埋了我》 “怎么会是他?”
谢婉宁低声呢喃,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瞧着谢婉宁脸色有异,谢晚棠忙飘到窗边上,也看向下面。
说书人穿着一身烟灰色锦袍,腰间坠着一块白玉同心佩,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站在那,身姿挺拔,浑身透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自有一股君子如玉的感觉。折扇轻摇,眉目如画,又透着无尽的风流。
谢晚棠确认自己没见过他。
但是,光瞧谢婉宁那脸色,谢晚棠也知道,她一定认识这个说书人,而且关系匪浅。
三年前,谢婉宁在得知慕枭遇刺受伤,被太医断言再无站起来的可能时,她拒绝谢詹杭的安排,不肯进齐王府,她直接逃了。
那时候,她身边也是有个男人的。
算是与人私奔。
谢晚棠不知道那个男人的任何消息,但是现在,看着圆台上的说书人,她有种感觉——
这人就是当年跟在谢婉宁身边,与谢婉宁私奔的男人。
“呵!”
谢晚棠忍不住笑出了声。
难怪慕枭会让谢婉宁来万仙楼,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没有暧昧,谈不上在乎,意也不在用膳,不在独处,不在消遣,慕枭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个说书人,故意带谢婉宁来的。
这是明晃晃的试探。
谢晚棠想着,就听到楼下,说书人已然开始讲书了。
“书接上回,说那侯府千金与我私奔后,我们就出了京,先到了安阳。聘为妻奔为妾,她倒是甚是自知,丝毫不提成婚的事,每夜只缠着我,极尽欢愉。她爱极了一套精装的避火图,她又善舞,身子柔软,各种旁人难以实现的姿势,她都信手拈来……”
“啧!”
谢晚棠听着,忍不住咂舌。
这说的,也太露骨了。
目光忍不住在谢婉宁身上瞟了瞟,谢晚棠恍然明白,为何谢婉宁敢在慈恩寺设局的时候,对自己用药,兵行险着了。
早没了清白,欲念又那般强烈,难怪了!
玩的可真花!
谢晚棠正想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她回过头来看,只见谢婉宁手中的茶盏,脱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茶盏中的水,混着茶叶,尽数洒在了她的绣鞋上。
谢婉宁惊得厉害。
她没想到,魏亭澜会公然讲这些,还说的这般直白。
床笫之上,情到浓时,男女欢好,花样百出,那都不过是情动的见证,怎能说与外人听?
当然,这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不知何时,慕枭来了。
不知道慕枭听到了多少,谢婉宁内心惶恐。
“王……王爷……”
谢婉宁开口,声音都忍不住的发颤,她脊背生寒,她隐隐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杀气包裹着,几乎喘不上来气。
谢晚棠也有些意外。
不过转瞬间,她就笑了出来。
飘到谢婉宁对面坐下,谢晚棠的目光,不断在慕枭和谢婉宁身上回转,她慢悠悠的摩挲着桌上的茶盏,哪怕喝不到一口,她也觉得唇齿留香,茶香醉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现在,心里快活极了。
看着谢婉宁,慕枭也笑了笑。
“怎么吓成这样?”
“我……”
“是被这说书人的故事惊艳到了吗?”
打断谢婉宁的话,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慕枭定定的看着她,明明眉眼弯弯,含柔带笑,却又充满了危险。
这话,让谢婉宁不知道该如何接。
而慕枭也不用她回应。
按着谢婉宁的肩膀,强行把她按回到了椅子上,慕枭轻声继续。
“这说书人叫魏亭澜,从前是个举子,颇有几分才气,他说的故事虽然香艳露骨了些,但情节也算跌宕起伏。他一路从南边讲到京城,赚的盆满钵满,昨儿还在万仙楼的拍卖宴上点了天灯,甚是豪气。由此不难想见,他的故事有多好,我们一起听听,这才刚开始呢。”
说着,慕枭也坐了下来。
谢婉宁如坐针毡。
下面,魏亭澜讲了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见了,她脑子里盘旋回荡的,全都是慕枭刚刚说的话。
魏亭澜一路从南边,讲到了京城……
他怎么可以这样?
当年他落魄,她只是不想与他一起吃苦,过苦日子罢了,他至于这么报复她吗?
他说书接上回,那上回又讲了什么?
侯府千金……他是只说到这种程度吗?确定没有指名道姓吗?
万一呢?
魏亭澜这是要毁了她吗?
越想,谢婉宁就越怕,她小心翼翼的偷瞄慕枭。
慕枭并不是好这种香艳故事的人,突然带她来这,听这种故事,她真怕慕枭是知道了什么,是在故意设局。
谢婉宁心跳如雷,偏这时,慕枭看过来,他们两个人的目光正好撞上。
谢婉宁吓的几乎魂不附体。
“看什么?”
慕枭牵住她的手,淡淡的询问。
谢婉宁本能的摇头,“没……没什么,真的。”
“怎么这么紧张?”
“我没有。”
“没有就好,”慕枭勾唇,“我还以为你是太害羞了呢。”
“我……”
“这魏亭澜,凭借一个故事,就能大赚,富得流油,可见他才学不俗,是有几分本事的。我还约了他,等一会儿他说完这段书,就会来我们这包厢。听说,他这个故事,还是根据真实经历改编的,三年前,他人在京城,小有名气,说不准还真有名门千金跟了他,一度风流。只是不知道,那女子是谁?本王着实好奇的紧。”
慕枭慢悠悠的说着,他的目光,像是要黏在谢婉宁身上似的。
一旁,谢晚棠差点笑喷了。
逗弄……
她脑海里,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慕枭这一招,就像是钝刀子割肉,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点点的逗着谢婉宁,凌迟着她的心,让她受尽煎熬。
谢婉宁怕是要受不住了。
谢晚棠正想着,就见谢婉宁挣脱开慕枭的拉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王爷,我有些累了,还是先回去吧。”
“累了?”
“我……昨夜,我等了王爷一夜,几乎没有合眼,现在实在困得厉害,有些撑不住了。而且,这种故事说得好听叫香艳,说的难听就是无耻,不论真假,都是低俗龌龊,不堪入耳。王爷何等清贵之人,也不该让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污了王爷的耳。”
理由,谢婉宁找的冠冕堂皇,她极力克制着心头的慌乱,说的也一本正经。
可惜强弩之末,终究是不中用了。
慕枭早就看透了。
“不入流吗?”
拉着谢婉宁的手腕,强迫着她坐下来,透过窗子看向外面。
慕枭压低了声音,笑的邪气。
“可是,昨日他讲的上一段,这不入流的故事的主角,那个无耻龌龊的侯府千金,出自永昌侯府。你告诉本王,他谢詹杭到底有几个女儿?与他魏亭澜缠绵悱恻,一路南下的,是永昌侯府的嫡出千金,那在本王榻上的,又是谁?”
“不,不可能,我没有,王爷明鉴,都是他胡说的,是他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是吗?”
慕枭勾唇,他的手,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
清冷的声音,让谢婉宁压抑至极。
“王爷……”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王糊涂,实在难分真假。故而,还是请他上来,咱们好好问一问吧。本王眼里不揉沙子,他若说谎,他污你清白,本王剁了他喂狗,为你泄愤。可若是你说谎……”
慕枭的声音顿了顿,他敲击着桌面的手,也骤然停止。
谢婉宁的心都跟着漏了一拍。
只听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