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一六

作品:《我的农场物语似乎有些乱套

    克莉丝塔没有在早餐时见到卡特,只有芙罗拉太太和抱着小猫来到布莱恩特家的维克多坐在餐桌旁。


    吃早餐时,芙罗拉太太碍于维克多在场,几次想开口都把话吞了回去,最后还是维克多主动问她:“芙罗拉阿姨,您想说什么?”


    “唔,”芙罗拉太太瞄一眼克莉丝塔,“卡特那孩子,早餐都没吃就走了……”


    克莉丝塔饮完牛奶,说:“可我现在要去工作,不能去找他。”


    被戳穿的芙罗拉太太总算不藏着掖着那点小心思,忙道:“克莉丝塔,昨天的事,卡特毕竟也只是担心你,你那样对他,他肯定伤心透了。”


    克莉丝塔思考会儿:“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芙罗拉太太忙支招:“你只要见到他时和他道个歉就好了,那孩子虽然看着冷硬,实际上心很软的。”


    “我明白了。”


    呃,是不是明白的太快了?


    芙罗拉太太脑海里快速闪过这个念想,又立即甩开这诡异的念头,嘱咐说:“明白就好,一定记得啊。”


    克莉丝塔点头答应下。


    离开布莱恩特家后,维克多问她:“你怎么得罪了布莱恩特警长?”


    “他知道是我打了约翰逊和艾登。”


    维克多了然,有些遗憾除了他之外,又有人领略了克莉丝塔的勇武。


    接着他又旁敲侧击问了问她对卡特说了什么,听说她对卡特说她也打得过他时,维克多心底还隐约有些窃喜——果然不只是他会从克莉丝塔那里吃瘪。


    “你打算怎么道歉?”


    “告诉他就算他抓我,我也不会拆掉监狱的。”克莉丝塔格外认真地胡说八道。


    “……”维克多低声笑,“你确定你是要道歉,而不是要气死他吗?”


    克莉丝塔不语,一味朝前走。


    这天早晨,克莉丝塔领来一柄新斧头,又抛下维克多独自向林地腹地去,中午回来时,泰瑞第一个去看她的斧头,不过今天的斧头依旧是崭新的,他大失所望,倒也没怀疑克莉丝塔偷懒,毕竟这家伙第一天就砍烂了一柄斧子。


    午后,克莉丝塔像昨天那样留在近处清理路面,约莫是同一时间,卡特又骑着马出现在林地外,但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前来此地。


    来时克莉丝塔与维克多正蹲在一处做着什么,他系好马匹,朝二人走去。


    “你确定?”维克多背对他,有些不确信地问。


    他挡住了克莉丝塔,卡特听见她没有回答,脚步不禁放得更加轻盈,直到马靴出现在两人的视野内,两人才顺着两条腿仰头看向他。


    克莉丝塔手里拿着块尖锐的碎石,面前是块平整的石头,而眼下,石头光滑的表面上被人刻下一道道刻痕,构成一副画。


    画上是一间封闭的牢室,道道栏杆困住一个女孩,而牢室外站着个五官和四肢都潦草的简陋男人,唯一清晰的是他胸前有枚星星徽章。


    卡特看清那画,眉头深拧。


    “咳咳——”维克多见状,用一副就知道这没用的表情看克莉丝塔。


    克莉丝塔丢掉手里的石块起身来,像询问天气那样问他:“你还在生气吗,卡特?”


    “克莉丝塔,看来你并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卡特目光从石头上挪开,口吻生硬。


    “所以你真的在生我的气。”


    “……”


    卡特沉默。克莉丝塔这时向维克多伸出手,维克多立马将手中的钩锄递给她,她则接过递向卡特,说:“卡特,要是你愿意击碎这块石头,就代表你原谅我了。”


    卡特皱眉盯紧她。


    “你会击碎吗?”


    “克莉丝塔,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说清楚昨晚的话吗?”


    “可我已经说清楚了。”


    克莉丝塔回答得理所当然,卡特终于意识到,她丝毫没有道歉的觉悟,她依旧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的,而眼下她做的一切几乎像是直接向他索要他的谅解。


    不,甚至更像是给他一个原谅她的机会。


    她理直气壮地给他选择的机会,击碎这块石头,或者不击碎。


    对卡特而言,这几乎是件荒唐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显得可笑,但他面对的人是克莉丝塔,即使他意识到她的狡猾也没脾气向她发作。


    是的,狡猾。


    卡特以往见过的法外之徒里从没有人像她这样狡猾,在石头上画那样一副画,然后把击碎石头的权利交给他。


    克莉丝塔手中一轻,卡特接过了她手中的钩锄——


    她完成了芙罗拉太太的嘱托。


    -


    第二天,克莉丝塔又在午后见到了霍尔小姐,卡特依旧只是带她从锈场的边缘经过。


    克莉丝塔和霍尔小姐并肩走在浅浅的林间,霍尔小姐有些欣慰地抚摸着这些树木,一面告诉克莉丝塔,昨天她没来看她是因为她替一个孩子看病,克莉丝塔听后有些疑惑地看她,像是在问一个兽医为什么要给一个孩子看病,霍尔小姐只好无奈笑笑:“虽然是兽医,但我也是在医学院上过学的。”


    “那为什么要做兽医呢?”克莉丝塔问。


    “唔……”霍尔小姐沉吟会儿,“也许是因为喜欢动物吧,又或者,是命运的指示。”


    命运?克莉丝塔因为这样的字眼显得困惑。


    那霍尔小姐头顶的选择也是她的命运吗?


    那她的命运会是什么呢?


    “克莉丝塔,”霍尔小姐突然低声开口,“还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


    那是在昨晚,她趁暮色前往教堂外的墓地,远远见到凯瑟琳的墓前站着个黑影,她躲去一旁的墙角,试图看清那人,但那人披着件黑斗篷,她只能依稀辨别出那人身形高挑,似乎是个男人。


    那人在墓前站到天黑,潜入夜色时,她跟了上去,最后,她发现他走来锈场的方向。


    “我已经告诉布莱恩特警长这件事,可我看见的实在太少,几乎没有什么用……”霍尔小姐有些低落,还有些不安。


    “霍尔小姐,我可以带你去。”


    克莉丝塔听完,又一次说道。


    这一次,霍尔小姐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口回绝她。她甚至觉得,她之所以告诉克莉丝塔这件事,就是在等她再次说出这句话。


    克莉丝塔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又说:“今天晚上,我会来找你。”


    霍尔小姐心跳蓦地加速,最后,她向她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克莉丝塔悄悄潜出布莱恩特牛奶厂,在兽医站接到霍尔小姐。


    霍尔小姐裹着一件披风,将一盏煤油灯罩在里面,两人凭借微光穿过小镇,又穿过铁轨一路向西。


    没有星光,没有月色,荒芜的土地上只有夜晚的风呼啸而过。


    不知走了多久,霍尔小姐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克莉丝塔,”她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我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云上……”轻飘飘的,好似一切都不存在,好似当下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并未发生的。


    克莉丝塔感知到她牵着自己的手有些凉,动了动手掌,尽量包裹住那只手:“霍尔小姐,有我在。”


    女孩的安抚莫名令人安心,霍尔小姐无法解释这种安心的由来,她只是说:“谢谢你,克莉丝塔。”


    “为什么呢?”克莉丝塔忽然问。


    “嗯?”霍尔小姐反应一瞬,启齿说,“因为,你总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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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助我。”


    克莉丝塔默不作声,忽地,一阵风吹来,带动某个铁桶般的东西在粗砺的地面滚动,哐啷作响。


    霍尔小姐闻声将煤油灯捂住,像是担心被人发现。也是这时,她们的视野里有几点零星的灯光出现。霍尔小姐当即熄灭灯盏,两人顺着那点点光亮前去。


    破旧的木屋外,一盏马灯在风中摇曳,光线昏暗,照不清周围的事物,只勾勒出些许轮廓。其中一间木屋内传出歌声,相邻的一间则传出几声粗鲁的辱骂,二人安静走过,向又一处有光亮的地方前去。


    经过稀稀拉拉的几处简陋屋舍后,一片几乎称得上是灯火通明的区域出现在前方,霍尔小姐不敢贸然前往,拉住了克莉丝塔,压低声说:“观察下。”


    这里似乎接近锈场的腹地,不像外围那样杂乱,除了木屋外还有几件砖石屋,大约是从前矿场的建筑,霍尔小姐和克莉丝塔缩在一座没有灯光的暗室外,隐约听见从前方某间屋子里传来的嘈杂人声。


    两人相视眼,步履轻盈跑过一段空地,躲在屋后。


    同说话声一同传来屋外的是酒气,木屋的墙壁有些缝隙,克莉丝塔和霍尔小姐向内窥望着。


    里面正在争执,两个人在缠斗,余下几人在一旁假意劝说,其中一人正好面朝她们,歹笑着对拧打在一起的两人说:“行了,劳德,托尼只是说说而已,没人要害你那猫。”


    占上风的那人似乎就是他口里的劳德,体格壮硕,蓄了一脸络腮胡,闻言最后给了地上那人一拳,恶狠狠道:“给我记着,谁再拿我的猫开玩笑,我非宰了他不可。”


    他起身来,地上那人啐了一口,没再吭声。


    “安吉拉,过来。”劳德朝角落喊了声,没有回应。


    安吉拉是只瘦弱的橘黄色小猫,克莉丝塔正透过缝隙和它对视,它也许发现了她,朝她低叫声,劳德见它没有反应,朝墙边走来。


    那张凶狠的脸逼近,停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似乎在疑惑小猫在注视的地方,停顿片刻,他捞起小猫揣回怀中,转身离去。


    劳德走后,那个叫做托尼的男人重新回到桌边,嚷道:“威士忌。”


    有人端来一杯酒给他,他喝上一口,捂着牙说:“呸,比老子尿还淡。”


    “那你喝尿不就得了。”


    “算了汉森,托尼今晚已经够倒霉的了。”一旁有人说。


    汉森冷哼声:“谁叫他嘴贱,谁不知道劳德最爱那只猫,走哪儿都揣着。”


    托尼高声驳斥:“我只是好心提醒他,别叫那头‘狼’看见,免得跟其他小东西一样死无全尸。”


    “得了,你想什么我们还不清楚吗,还不就是劳德最近找到的矿石比你多,否则你没事提醒他这事干嘛?”


    托尼被人揭穿,起身一脚踢开脚边的凳子,说道:“什么破酒,我去撒尿。”说完走到门边,踹开房门。


    男人脚步声拖沓而沉重,显然是朝屋后绕来,霍尔小姐当即牵着克莉丝塔绕行到另一侧,但一个不慎,踢倒了一只插在地上的酒瓶,在夜色中发出声脆响。


    “什么人?”托尼警觉,抬高声问。


    破酒馆内有人隔墙相问:“瞧着什么了?”


    托尼没有回应,借着朦胧光影绕过后墙,目光一寸寸扫过墙侧堆积的废弃酒瓶。


    什么都没发现,他骂了句脏话,顺脚踹倒几只酒瓶。


    一只酒瓶咕噜噜滚去另一间木屋的墙根处停下,破损的置物筐后,一堆黑色的东西小山般堆在墙角。


    他眯了眯眼,松开解裤带的手,脚步轻缓朝那里走去。


    宽大的斗篷下,霍尔小姐雌鹰般护着克莉丝塔,目光警惕,瞄准那只刚刚被人踢来脚边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