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

作品:《凑热闹被抓人质后

    “那个……我们从这边走吧。”他抬声打断了灰衣男子的自语,“祭祀要等到今晚子时,现在才不过午时之刻,时间还早,我先给孟哥哥你带路。”


    除夕的祭祀仪式一向要等到那时,自己也提前确定了时间,此次祭礼仪式并未有什么大的改动,所以时间上绝对来得及。可要是他现在就将仙人哥哥触怒,那倒霉的就是全城人,还是立即执行的那种。


    百射大人自己已经够操劳的了,这件事没必要再让她操心,自己也是可以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拽拽灰衣男子的衣袖,脸上堆起笑意:“我们走吧,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很符合孟哥哥你的要求呢。”


    虽说孟哥哥一直强调自己是魔人,但目前看起来也是能交流的样子,应该,还算好说话?而且他刚刚帮自己治疗时用的术法也和自己之前见过的灵力相同——特意摒弃魔气,说明他也不是一个会滥杀的人,只要好好完成他给的任务,大概就可以过关了。


    平安感觉自己的手指不受控的有些颤抖,他暗不做声将双手背在身后,握紧拳头,掐紧掌心,倒退着走了几步:“在这边哦。”


    现下全城人都在忙着晚上的祭祖活动,也只能靠自己了,只要自己别出错,应该没问题的。


    他暗自鼓励自己。


    神祠那边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他们想要除去那些装饰至少也得需要半个多时辰,至少在这个期间,他们不会来找自己,只要赶紧离开,就不会和他们碰面。


    他还有时间。


    *


    “哼,果然如此。”灰衣男子看向眼前已经空无一人的洞穴,不禁冷笑一声。


    果然让他跑了。


    传闻都说魔域魔主神出鬼没,从未有人目睹过他的真容,本以为自己这次能顺着他留下来的蛛丝马迹找到对方的踪迹,试探一下对方的伸手,然后再向他透露一下那个老家伙的老底,好挫挫他的锐气,当然,如果能借着对方的手直接将那个老家伙干掉那就再好不过……


    只是可惜,虽然自己已经靠着乞龙髓来屏除魔气灵息,但是那位魔主道行更高一筹,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接近,避开了自己。


    看来那个老家伙逃过一劫啊。


    他拿出那颗淡金色的小珠子,望向四周浓郁的魔气,兴致寥寥。


    算了,至少那位魔主还留下了见面礼,这么浓郁的魔气,应该也够他给界域找些不痛快了。


    “什么果然如此?”一个小脑袋探入其中,“这里什么都没有,是孟哥哥你想要找的地方吗?我还知道一些别的地方,应该也符合孟哥哥你的要求,孟哥哥你要去看看吗?”


    “你这个小孩,还真是胆大,连魔气都敢直接触碰。”男子没有理会他,只一道灰色灵光隔开他和洞内魔气的接触,“不想活了吗?”


    “这么危险?那孟哥哥你不会有事吧?”小男孩担忧的望向他。


    “怎么会,都说了我可是魔,魔气能对我有什么伤害?不如说,它是我的助力。”他企图利用那颗淡金色的乞龙髓来吸收此地的魔气,只是可惜,纯灵神物和魔气很是相斥,他努力了半天也没让它们有丝毫融合的迹象。


    看来只能先暂时放弃了。


    他想。


    怪不得那个老家伙临走前没拿上这颗一直好好收藏的珠子呢,他的灵气现在越来越稀薄,渐渐的,已经快要驱使不动这颗珠子了,估计那个老家伙也是考虑到如此情况,才将珠子留在界域的吧。


    只是可惜,那个老家伙肯定也没料到,现在界域的人就是那么没用,不仅让自己逃了出来,还能让自己顺走了他珍藏百年之久的宝物。


    不过,说是这么说,还是得找机会先去将这颗珠子处理一下才行。


    他转手将乞龙髓收好。


    什么至纯之宝,至善之物,在前任域长手中那么多年还能“纯善”就是个笑话,他就不信了,既然魔气不能直接吸收的话,那就用鲜血,用人命……甚至,是仙人的命。


    反正他早已上了全仙界的追捕名单,不干一点符合罪名的恶行的话,那他不就亏大了。


    他看这座凡间小城就很不错,魔气浓郁,凡人的数量也还算不少,应该能为他增添不少的助力。


    总而言之,对现在的他来说,仙界律条也不过一纸空文,不论如何,不惜一切手段,他都要试图将这颗被前任域长仔细收藏的宝物堕魔。


    至少也要在这个方面给对方添添堵。


    “行了,先走吧,虽然有点晚了,但你不是说有祭祀嘛,让我看看你们人类的庆典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瞥了一眼还没他腰间高的小孩子,拍拍对方的脑袋,唤回他不知飘到哪里的神思。


    当他没注意到呢,这个小家伙一直神思不宁的,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心人,但想起他一直纠结的祭祀,他也不是不能帮帮他。


    就看在那颗珠子马上就能“开光”的份上。


    *


    “喔,血气很大嘛,怎么,你们的祭祀还要在祠堂里现宰牲畜……嗯?仔细闻闻,还有股肉香啊。”


    夕色未尽,墨色刚刚擦过天际,几颗星子寥落在弯月旁,远处未尽的鼓乐传来血烬的余歌,伴着被沸水蒸腾又吹散的水汽,隐隐约约,模模糊糊,这里好像有一场无可避免的悲剧降临。


    灰衣男子跟在小男孩身后,很是随意的四处打量起来。


    这稀薄的灵气,啧啧,好在他现在改靠魔气生活了,不然,束手束脚的,感觉什么都干不好。


    “糟了!”男孩像是明白了什么,也顾不得身后跟着的男子,直接冲了出去。


    远远的,他看到巫祝站在一旁,像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比鼻尖愈发浓郁的血肉气息先一步到来的,是扑散在皮肤上的热气。这股热气比呼吸还要滚烫,可落到他心里,却是比刚刚的那股寒风还要渗骨。


    他站在神祠门口没有动,眼睛死死盯着烛火半熄的内部。


    神祠之内,高台下方,一口巨大的青铜鼎中似乎发出了水泡“咕嘟”的声响。


    一股荒谬的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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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轰上大脑,在星火的噼啪爆裂声中,他甚至不敢向前迈出半步。


    “你来了。”一旁身穿华服的男人瞥了他一眼,抬手将一个小碗递给他,“她等了你好久,看在你和她关系不错又没来得及去见证她的伟业……神肉,分你一块。”


    “仪式……不该子时吗……”他愣愣发言。


    他来得似乎有些迟了。


    “哦,神礼祭品都遭到损坏,我就重新卦问卜筮了一下,重新选定了一个吉时。”


    手中被塞入的陶碗已是微温,在倒逼呼吸的寒风中,边缘那一滚的冷意激得他不自觉低下头去。


    碗内的清汤泛着油光,中央半露着一小块已经褪去鲜红的熟肉,是比体温更灼热的温度,是比皮肤更冷硬的触感,眼睛睁闭的涩痛中,他只觉得自己有些恶心反胃。


    他来迟了。


    耳边的声音在渐渐远去,寒风压下额眉的薄汗,喉间涌上一股呕意,可他的手指却牢牢抓紧手中的陶碗,指尖用力得都有些泛白。


    这是他的月和姐姐。


    这是新羊城的百射大人。


    她怎么……就只剩这么一点了呢……


    不知道过去多久,只是感觉手中的温度似乎在慢慢的一点点变凉,下意识的,他慌忙勾起背将碗贴近自己的心口。


    被风沾染上的寒意让他有一瞬的瑟缩,可下一秒,他将头低下,将碗靠得更为贴近。


    这就是永别了。


    突然肩膀处传来一道力度:“已经结束了吗?都没什么人啊。”


    “你是谁?这里未经允许,不准外人进入的。”


    “守卫,快,仪式尚未结束,可别让他冲撞了神灵。”


    “孟哥哥……”他恍惚回神,耳边似乎有谁的怒骂和哀嚎,鲜血擦过他的头发溅落在碗内的肉块上。


    太过用力的手指有些僵硬,堪比刀割的狂风几乎要将他击碎。


    世间没有什么能真正算无遗策的东西,自以为能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最后结果就是将一切都弄得一团糟糕,过去太多次的欺瞒得逞以为诓骗了命运,可谁知终于还是在今天收取到拖欠的债务,而仅这一次的失误,结果就让他再难承受。


    他好像把所有都搞砸了。


    “怎么了。”比他高出很多的男人漠视而过,月光从他背后洒在自己身上,遮住了大片的光影。


    “他们……”微不可察的气音消匿在不远处仍在冒泡的肉汤中,星火跃动的暗影在墨空暗色中扭曲成口中仍不死心的问询。


    “哦,死了,想不到这颗珠子吸收魔力不怎么样,但吸收人命还挺好用的。”


    男子的身躯遮住了天空的方向,垂眸而视,遍布狼藉中,唯有暗夜的墨色在风中晕染开血色的痕迹。


    这是比王城城破那日还要寒冷的冬日。


    “这就是你们的庆典啊,看着也不怎么样嘛。噢,没想到吸收人命之后,这颗珠子连魔力也能吸收了呀。”


    背光的眼睛通红发亮,在暗色中闪着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