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夜话

作品:《白月光她活到大结局了

    庭院深深,明月高悬,清冷的光从窗子洒落,落下缕缕银辉。


    李文越看着那月光,长长叹了一口气。


    既恨明月高悬,但不独照他,又恨明月高悬,独不照他。


    为何世事不能尽如人意?


    李文越自问,他虽出身皇室,但从不骄奢淫逸,自小简朴,忧国忧民,他心中有极大的抱负,渴望登顶朝堂为大魏的兴盛作出贡献,然而,父皇他看不到,姑母她也看不到。


    父皇不相信他,也不愿给他这个机会。


    他并非皇后所出,不是嫡子,除了身份上的差别他自问自己的才华志向胜过父皇的所有皇子,可父皇的眼中没有他。


    无论他做了多少功绩,做出多少实事父皇都不愿立他为太子。


    从前章献太子在时是这样,如今章献太子早已不在还是如此。


    从始至终,他都不是父皇首要考虑的那一个。


    难道就因为他的母亲不是皇后,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吗?


    父皇到现在还不肯处置李兴业,为的就是将来有一日还会用到李兴业,让他们二人继续争斗,父皇他需要李兴业来制衡他,决不允许他一家独大。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殿下……”


    温蓉轻推书房房门,来到他的身后,她眼露担忧,关切道:“夜已深沉,殿下为何还不就寝?”


    近来她家殿下很晚才休息,每到深夜,总会独自一人来到书房,也不点灯,就那样在黑漆漆的书房里站立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文越瞳孔涣散,目光空洞,良久,他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悲怆的气息,他道:“阿蓉,本王是不是很没用?”


    温蓉将他紧紧搂住,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语气温和如同慈母关怀幼儿,“殿下千万不要这样说,在妾身心中您是最好的,终有一天您一定会登上那个位置的,妾身还等着妻凭夫贵,您怎可这个时候就自暴自弃?”


    李文越闻言,笑了出来,她总是很会安慰他。


    李文越从她怀抱中抽离,而后握住她的手,他道:“可是我让你等了十年还没有实现,我曾答应过你终有一天会让你成为皇后,如今十年已过,我却还不是太子,这一天遥遥无期,你会怪我吗?”


    温蓉摇了摇头,她恬淡的笑意渲染了他,“殿下也说了是终有一天,既然是终有一天,那便不急于一时。”


    李文越被她这轻松的语气感染,紧绷着的心也舒展开来,有她的鼓舞,他似乎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李文越道:“阿蓉,你说得对,不急于一时,十几年都等过来了现在又算得了什么,我只是感慨父皇和姑母罢了,他们都没有将我放在心上,父皇不重视我,姑母也不重视我,她甚至不肯为我向父皇说几句好话,我觉着,以父皇对姑母的信赖,若是她向父皇谏言立我为太子,父皇他很有可能会同意的。”


    多年来对舞阳长公主的讨好,都没有令她站在自己这一边,甚至于只是为他说几句好话也没有。


    李文越的心不禁有些冷了下来,他只有这一个姑母,但姑母的侄儿却有十几个,尽管他已经尽己所能的去讨好她,但她依旧不为所动,她对所有的侄儿都一视同仁。


    舞阳长公主在乎的人很少,能让她放在心上的人不多,父皇母后算是,还有就是她的情人阮忱了。


    想到阮忱,李文越的眼眸又暗淡了许多,他道:“姑母她宁可为阮忱求官也不肯在父皇面前为我说几句好话,我日复一日的讨好于她,哪次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她的生辰我每次都会送上重礼,平日里得了珍贵物件也会先送给她,可她呢,她不在乎,后来还时常拒绝,我这个亲侄儿她不在意,阮忱那个外人反倒在意得很,我原以为她不肯在父皇面前为我说好话让父皇给予我重任是因为她无心政事不管这些,可直到我得知她竟然让父皇给阮忱官职,这说明什么,她只是对我无心罢了。”


    听到李文越的话语中对舞阳长公主有几分怨怼,而这怨怼的原因竟是因为长公主的区别对待,温蓉不由得笑出了声,她道:“殿下可是嫉妒阮忱了?”


    李文越怔了一下,而后也是笑道:“倒也谈不上嫉妒,只是姑母向来难以接近,他倒是得了姑母青睐,随手可得旁人梦寐以求的官职,有些感慨罢了。”


    温蓉道:“针锋相对往往两败俱伤,可若化干戈为玉帛反倒容易共同成功。”


    李文越疑惑不解,道:“阿蓉这是何意?”


    温蓉笑了笑,道:“往常殿下看不起阮忱,只觉着他今日的一切都是依靠长公主,纵使没有对其有过无礼的举动但也绝对称不上尊敬有加,妾身想,或许殿下以往不该那样做。”


    “你是说让我厚待阮忱以此拉近和他的关系?”


    温蓉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殿下认为阮忱出身商贾,入朝为官也是凭借了不正当的手段,对他有些轻视,但是殿下,长公主或许比你以为的更加在乎他,你与他关系好了不就是间接与长公主关系好了?”


    “阮忱可以为殿下在长公主的面前美言,久而久之,长公主认为殿下良善自然也会为了殿下在父皇的面前美言。”


    李文越面露犹疑之色,“这……可行吗,阮忱他毕竟曾是一介商贾,而且是依靠着那样不光彩的手段入朝为官,本王……本王怎能……”


    说到底,李文越心里还是对阮忱有些轻视的,一个商人,只是因为与长公主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从而能入朝为官,他若是与他拉近关系传出去岂不被人耻笑,别人都会说他为了讨好长公主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一个靠女人上位的面首都要讨好。


    温蓉眸光幽微,其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她道:“殿下何时这般优柔寡断?胜者为王,一旦殿下御极何人敢置喙殿下曾经做了什么?殿下你要明白,你的父皇子嗣众多,但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却是只有舞阳长公主一个,恕妾身直言,在陛下的心中,他这唯一的妹妹地位极其重要,很少有人能超过她的。”


    李文越顿住了,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父皇有十几个儿子,可亲妹妹却是只有一个,父皇爱重姑母,且姑母曾为了大魏社稷联姻,于国是有大功在身,姑母的地位非同一般。


    李文越像是下定了决心,他道:“好,那本王便从阮忱着手拉拢姑母。”


    随后李文越又泛起了疑虑,“可是本王该怎样从阮忱着手拉近与他的关系呢?从前本王虽没有对其无礼,可也没有对其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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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待,现在贸然接近,只怕显得本王用心不纯。”


    温蓉勾唇微笑,她道:“殿下不必忧虑,妾身已经为殿下想好了。”


    李文越赶紧道:“本王该如何做,还请王妃明示?”


    温蓉道:“殿下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由妾身出面即可。”


    李文越眼露疑惑,“这是为何?王妃作何打算?”


    温蓉缓缓道来,为他解惑,“自古亲近者为一家人,而成为一家人若非血亲即为姻亲,殿下与阮忱成为血亲那是不可能了,但有姻亲关系还是可以的。”


    闻言,李文越惊诧出声,“这不可,你明知阮忱与姑母是那种关系,我若与他有了姻亲关系让阮忱成婚岂不是会让姑母生气,这是得罪姑母而不是讨好姑母。”


    温蓉抿唇轻笑,她知道他是误会她的话了。


    李文越有些急切,“王妃你还笑。”


    温蓉道:“殿下误会,妾身所说姻亲并非是与阮忱本人。”


    “那是谁?”


    温蓉道:“妾身听闻,阮忱多年未婚也未有子嗣,他唯一的血亲便只剩下了他的外甥,他视外甥为亲子,长公主因着他的缘故也格外厚待他的外甥,坊间传闻,长公主爱屋及乌,以至于阮忱的外甥也成了她的假子。”


    李文越明悟,“你是说那阮忱的外甥?”


    温蓉点了点头,“正是。”


    温蓉又道:“妾身有一远房表妹,年已及笄,相貌姝宜,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正暂住于妾身家中,表妹虽高堂已逝,但出身官宦,父亲也做过太守,与那阮忱的外甥年龄相仿,倒也相配。”


    李文越面露迟疑之色,“你的表妹出身官宦而那阮忱的外甥也只是白身并无官职,他们以前不过是商贾,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合适?而且你的表妹也并未见过阮忱外甥,她能答应吗?”


    这算是拿她那远房表妹做人情了,恐怕没有哪位女子会喜欢自己被当做顺水人情的。


    “她会答应的。”温蓉笑道:“不瞒殿下,她父母双亡暂住于妾身家,妾身的母亲早就想为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了,阮忱的外甥如今虽为白身没有官职,但背靠长公主,入朝为官是早晚的事,以长公主对他的厚待,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又会在陛下面前为他求官的。”


    李文越还是有些犹豫,“他毕竟是个商贾,如今姑母青睐他舅父让他们一朝得幸,可归根结底他到底身份低微,你的表妹配他委屈了。”


    “不委屈的。”


    温蓉看向李文越,目光决绝,她郑重说道:“殿下,妾身以及妾身的家族已经将全部的身家性命托付于殿下,为的就是殿下终有一日可以登上帝位,在此之前,舍去一个表妹又算得了什么?若殿下觉着亏欠,来日登临大宝记着妾身表妹今日的付出,许她诰命加身厚赏于她便是。”


    在温蓉心中,一个表妹确实算不得什么,只要殿下可以登基,成为大魏皇帝,她便是大魏的皇后,而她的家族自然也会崛起,繁荣昌盛,为了她和家族的未来,别说是送出去一个表妹,送出去十个她都会同意。


    李文越无声默许。


    良久,他道:“那便全都拜托你了,阿蓉。”


    温蓉眼眸里闪过一道暗芒,“妾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