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作精受决定躺平》 安静空旷的傅家私人医院专属病房。
傅时勋的眼底似乎是红了一瞬,然而转瞬消失不见,很像是错觉。
傅二少也是个嘴不饶人的,见乐澄绷着脸不回答自己,很快冷嘲热讽挖苦起来。
“我说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原来是病了。”
“不病就不记得找我是吗?”
“找我就为了来傅家的医院?觉得这里看病比较快?还是养病环境比较好。”
“这么喜欢医院以后嫁给医院好不好?一辈子住医院,死都别出去。”
连串的毒舌攻击一个不漏地落在乐澄身上。
乐澄本来发烧刚好,身体还虚弱着,情绪本身就不怎么好。结果被这么一刺激,昨晚好不容易平静起来的情绪立刻就冒了出来。
他想起昨天。
早起,没有早饭,价值一千块的造型。
泡汤的一番大男主戏,还有那惨遭单方面解约的全球品牌代言人。
……可谓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从早到晚没有一件事让他顺心。
这也就罢了。
如果说前头发生的一切他都还可以忍受。
人生嘛,哪有不坎坷不吃苦的?
他无法忍受的却是,这一天的晚上,他竟然鬼使神差,真的把那通电话给傅时勋打了过去——
然后傅时勋还没秒接!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恐怕是没有了吧。
乐澄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可怜最可怜的可怜虫,没人爱没人疼,恐怕就算真像傅时勋所诅咒的那样发烧病死在公寓里了,也没人收尸。
到时候他的尸体会腐烂,发臭,生蛆。
直到楼下开始投诉。
才有社区管理人员上门处理。
想到这里乐澄觉得恐惧。
下意识捂住耳朵,做出一副不听不听的样子。
他人长得好看,寻常人做这个动作会显得矫情,他做出来倒不会。
再加上这会儿病还没完全好。
整个人身上有股病恹恹的气质,做出这样的动作来更加带着几分惹人怜爱。
傅时勋便是那个被惹到的人,不由得心软了几分。
毕竟骂也骂了。
总不能真不管不是?
好歹先把病看好,等烧完全退了再说。
于是走上前伸手想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安慰两句。可傅时勋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手才刚伸出来一半,还不等落在乐澄毛毛躁躁的脑袋上。
脑袋的主人忽然抬起一张哭花了的脸:
“你想得美,谁给你打电话了,电话是我发烧以后胡乱按出去的,我本来想打给我朋友的,才不是给你!”
“你打给谁?”
傅时勋脸色瞬间一变。
仿佛七月的天气,无端阴沉起来。
“……”
傅时勋冷脸的时候其实很可怕,乐澄早知如此。
以前俩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傅时勋只要一冷脸,他手底下那些员工保准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傅二少一冷脸,但凡在现场的保准没什么好果子吃。
当然大部分时候傅二少不冷脸大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好果子都被乐澄吃了。
但傅时勋偶尔也对乐澄冷脸。
不听话泡冷水澡把自己泡生病上吐下泻又发烧的时候,明明看到电话就是不接只顾自己一个人玩得开心的时候,在酒吧看帅哥看到流连忘返的时候。
乐澄见过许多次傅时勋的冷脸,有时候很怕,有时候不那么怕。
可乐澄发誓,那么多次冷脸里,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的夸张。
仿佛吃了一斤毒蘑菇。
脸色发黑发青。
乐澄看的有点儿慌了,哭都不哭了,一双圆溜溜的杏核眼眨都不眨紧张地看着傅时勋。很怕下一秒傅时勋就会毒发变成蘑菇丧尸,朝自己狠狠地扑咬过来。
然而他到底是多虑。
两人僵持半响。
傅时勋脸都黑成锅底了,最后还是没扑过来。
也许是分开半年,傅时勋控制脾气的本领大了一些;又也许是半年的时间,他终于意识到两人已经分手了,他没资格扑过来。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傅时勋放过了乐澄,黑着脸离开了病房。
虽然离开时把门摔得很响。
可好歹没扑上来咬不是?
傅时勋走后乐澄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脖子,那种被野兽死死盯上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那里。
一直等过了快五六分钟左右。
空气里傅时勋的存在感已经非常淡了。
乐澄才后知后觉地松了一大口气,仿佛又活了过来一样,生龙活虎起来。
不过他这人情绪上来的快也走得快。
刚刚还生傅时勋的气呢。
这会儿肚子饿了。
他扭头去看傅时勋带进来的早餐,瞬间眼前一亮。
竟然不是胡萝卜,是他最爱的蓝莓小蛋糕,傅时勋这老家伙转性啦?
当然也不只是蓝莓小蛋糕。
还有乐澄喜欢的牛肉干,猪肉脯,等等零嘴主食一应俱全。
牛肉干跟猪肉脯都是香辣味,带着点儿孜然的香气;扇贝瑶柱粥熬得鲜甜,用勺子在粥碗里随便舀了舀,一勺子全是料,几乎看不到米。
蓝莓小蛋糕是乐澄最喜欢的"beke"牌,糕体松软奶油不甜腻,季节限定款,一块儿就要人民币一百多元。
乐澄饿了几乎快一整天,虽然被医生开了营养针,可看到这些哪有不嘴馋的道理?
反正傅时勋也不在。
乐澄不再矜持,对准蓝莓小蛋糕就是一口咬下去。
这一口下去的滋味别提有多幸福。
蓝莓的酸甜跟蛋糕的香软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就算是世界上最不开心的人吃了,也会嘴角不自觉漾起笑意。
可乐澄本该开心的。
毕竟他吃到了很久没吃到的蓝莓蛋糕(因为这家需要排队预约而乐澄懒得等)。
而且吃完蛋糕以后嘴巴发甜,他也无需等待,就又立刻用香辣味的牛肉干跟猪肉脯达成了“咸甜永动机”成就。
一切看上去都相当完美。
甚至他想的话,还能用海鲜粥漱漱口,溜溜缝。
那又为什么,一股莫名忧伤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呢?
乐澄一边用勺子舀起一口温热的海鲜粥送进嘴里,一边鼻头泛酸地想,也许这样的场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从前。
没有傅时勋的从前。
其实在分开的这大半年里。
乐澄自然不是一次也没生病。
虽然他说自己身体懂事了许多,但在这漫长的半年里,大大小小,他也还是有发烧过两三回的。
只是跟昨天晚上不太一样的是。
这两三回他非常的有骨气,忍住了,没联系傅时勋。
可忍住的下场却也是可见一斑的。
第一次忍,他决定自己吃药退烧。
那会儿身边还有助理小吴在,小吴没有辞职,帮他在附近药店买来了退烧药。
乐澄想也不想,也没挑剔小吴没准备橙汁,直接就着矿泉水就把药喝了下去。
可药喝下去非但没有起到效果。
当天下午他昏昏沉沉还差点晕倒在地。
要不是那天有工作,现场的工作人员及时叫120把他送进医院,他很怀疑自己的小命是不是会当场交代在那里。
后来在医院。
医生诊断他是药物过敏。
“奇怪,你以前没吃过布洛芬吗?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布洛芬过敏。”
病床上的乐澄看着手背上透明的输液管茫然睁大了瞳孔。
是吗?
他是布洛芬过敏?
怎么他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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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原来昨天晕倒是因为小吴给他买的退烧药是布洛芬的缘故,不是因为他病的快死掉。
可是为什么,傅时勋每次拿来的药他就不过敏?
是刚刚好还是?
乐澄没敢细想,擦干了眼泪默默地将布洛芬列入进自己避雷清单的同时,在出院的时候央求医生给自己推荐了好多种非布洛芬的退烧药。
等到第二次再生病的时候。
乐澄这次就有经验了。
刚感觉到不舒服就拿药出来自己吃,吃完也没有过敏,能够感觉到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的降了下去。
一开始的时候乐澄还觉得得意,很想发一条朋友圈炫耀。
仅傅时勋可见的告诉他:
看!
没你我也照样行。
不就是发烧生病吗?小事一碟,难不倒本少爷。
但很快,他感到脸疼。
为什么吃了药也不会立刻变得神清气爽;为什么明明退烧了可是浑身还是没有力气?
不想去洗澡,可是皮肤黏黏腻腻的。
还有,想吃好吃的。
可是为什么外卖送过来的食物都那么难以入口,图片里不是看着都挺好的吗?
还要他自己下床去取……躺在床上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具尸体的乐澄听到门铃声以后天都要塌了。
外卖服务就不能改进改进。
像傅时勋一样,直接把粥用勺子送到他嘴边吗?
种种遭遇同此刻情形形成鲜明对比,乐澄难免感到唏嘘。
这种时候就又忘记了傅时勋的坏。
想起他的好来。
想到昨晚他本来难受的心脏抽紧,但鼻尖终于嗅到一抹若有似无的乌木沉香后逐渐放松,终于可以进入睡眠。
想到醒来以后身体干干爽爽,除了还有点儿酸软无力,其余的身体负面状态一扫而空。
又想到干净整洁的私人病房,熟悉的蓝莓蛋糕,冰爽可口的橙汁,还有床头柜上,肆意绽放还带着几滴露水的小雏菊。
心脏的某处忽然抽了下,酸涩中又隐约带着几分甜蜜。
乐澄迟钝地眨了眨眼,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后知后觉地从他的眼眶滑落下来。
而也正是这时,他余光瞥见傅时勋落在房间里的那件西装外套。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他看着那件外套,好像就看见了傅时勋。
傅时勋还是帅的。
三十岁老男人也帅。
比电视里匆匆一瞥的他帅多了。
一直以来乐澄都感觉傅时勋那张脸多少有点儿不上镜,尽管他五官足够立体清晰。
可每次在电视里见到傅时勋。
乐澄还是觉得镜头让他变丑了。
今天也是如此,一进门后与其说是被吓到,倒不如说是被帅到。
老家伙帅了乐澄一个激灵。
不过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眼眶下怎么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昨晚是不是一晚没睡?
是因为照顾他吗?
想到这里乐澄没控制住伸出手,着了魔似地,像做贼一样飞速把外套抱到怀里。
西装抱进怀里的一刹那间,熟悉的乌木沉香沁鼻而来,还隐约带着一丝红酒的余韵。
四下无人,傅时勋被气跑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乐澄也不在乎面子不面子了,忍不住地就把脸埋在西装里,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团团包围。
渐渐地,好像心脏缺失的那一块儿拼图被填满。
又好像是在沙漠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得到了一瓶珍贵的水源。
安心,温暖,舒适……
种种这些已经离乐澄远去很远很远的感受终于又一次地回到了他身边。
乐澄几乎要对这件西装爱不释手了。
直到他的手不小心摸进了西装口袋——
那里鼓鼓囊囊地,塞着一个塑料包裹的小方盒子,跟一小瓶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