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异乡人浪漫异闻录
作品:《谁说丰饶阵营没良民?》 这片雾状星云缓缓旋转着,恒河沙数的恒星在其间散发着耀眼的光。
不同恒星有独属自己年龄的颜色,光子在不同波段跳跃,虚空拥有了色彩,绚丽如梦。
在雾状星云边缘的悬臂上。专业的宇宙行商种族<歌民>,他们的文明与舰群按照预期路线在星间行航。
能够直接跨越星系的跃迁太过耗费能量,他们选择了更节俭的方式。
在以光年为尺度的星海中,舰群如同一支微型的船队模型。比起庞大的星系群,以千米为基础计量单位的主舰渺小如宇宙尘埃。
一批批不同制式的星舰组成特殊的阵型拱卫着最大的主舰。星舰外形简约,结构精密,看起来特殊情况下舰群甚至还能组合拼接为一体。
几艘小型的星舰在最前方充当斥候,偶尔离队巡航,探寻着可能有商业价值的东西。
他们是商业的文明,移动的文明。
受困于寿命普通,大部分歌民都在冷冻休眠,只留少部分的人在星舰上清醒着值守。
他们轮班交替,醒一段时间再休眠很久。只有遇到危机,或到达新的星球、文明,才会有更多人从休眠中被唤醒,以此来延长人类有意义的工作时间。
歌民们工作值守,又分批冷冻休眠。当一个人休眠后,下一次醒来就是不知多少年后,那时,舰群已经到了不同的地方,熟悉的人也很难看见了,又是一番不同的天地……
<歌民>主舰就像是一座包裹在冰冷的钢铁外壳里的繁华城市。
虚假的天幕模拟着日夜。一个太阳与三个大星交替轮转。这是<歌民>曾经的母星的风景,流浪的文明总爱怀念着过去。
相对于高度科技显得复古的街道上。
虚拟投影制作的花草的动作,模拟着风的方向。
散佚的诗歌书页随着不存在的风翻飞,像一只只风中的起舞的蝴蝶,虽然这蝴蝶有些大。凑近了,还能听到不同音色或念或唱的动人诗歌。
有时还能看到,会自己跑跳的,有各种弧线与美丽结构组成的文字,可能那是歌民特色机器人?他们干着不同的简单的任务。
科技与他们的文化完美融合在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个浪漫的民族。
……
谢长生在逛<歌民>主舰里的对外贸易区。
不同于其他区域都是更符合歌民自己文化的外观,对外贸易区更加多元。
毕竟在喜欢有弧度的歌民建筑里,有棱有角的风格显得格外突出。
科技感十足的无缝无口无门的三无魔方形建筑,形似埃及金字塔的场馆,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的楼阁……
等等?这楼阁的风格好生熟悉……是…仙舟!?
仙舟又是什么?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谢长生敲了敲脑袋。
记忆总是不顶用呀,每次需要的时候想不到,没去想的时候又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突然冒出。
算了,不想了,总会知道的。
对外贸易区有不少其他种族的人,虽然形貌都有不同特征,但大家都长得很人样。
看来确实像加布里埃尔所说的,星际人还是挺注意外在形象。
他没有在记仇布里之前说他丑。没有!
外来人有些是来做生意的,这样的人还不少。琳琅满目的样品被摆在外面摆摊,好朴素的销售方式。可能喜欢怀旧的人们就喜欢这种体验吧。
也有来旅游观光的,<歌民>竟然还开展星际旅游团的业务吗?
还有不少像他们一样,搭便车的人。有顺风车业务,好接地气的文明。
谢长生一个人新奇地逛着。拜托,这可是星舰诶,谁第一次见不激动好奇?
……
在吗哈卡外的虚空拥抱沉眠后,谢长生在<歌民>主舰的医疗区醒来。
阿哈系统否认自己是阿哈后,再无动静。
加布里埃尔浮夸交代了他们被歌民打捞的经历,送给谢长生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通讯器。
“朋友,这是特意给你买的。宇宙必备通讯器,公司出品,<歌民>这的上等好东西。”
他谴责谢长生睡得太久睡得太死,徒留一个可怜的、无聊的、寂寞的布里清醒漂流。
然后潇洒去上班了,留下一个良心作痛的谢长生。
不过,加布里埃尔和上班真的很难联系在一起!
在加布里埃尔的解释里,他们在漂流很久后,被路过的<歌民>给捞起来了。然后就是花信用点搭便车,加布里埃尔闲的没事找了个医生的活,直到他醒来。
谢长生捂住自己的良心,熟悉了超进化版手机——通讯器,看完了《异乡人<歌民>星舰生活须知》。
事已至此,先去转转吧。
……
因为做小本生意,<歌民>舰群在银河航行时,会沿途捞点宇宙特产。这不巧了嘛,一捞就捞到了两个不得了的东西。
两个直接在危险星区漂流的狠人。一看就很有商业价值。
加布里埃尔向<歌民>斥候借了通讯器 ,登陆星网账户向支付了搭便车的费用。
同时普通(X)地展示了自己的武力。顺利登舰。
星路迢迢,就算搭便车也要无聊好久,做点什么好呢~
有了!帮他可爱危险的小朋友完成遗憾吧~
作为宇宙行商民族,都是做生意,<歌民>也不介意顺带接点“顺风舰”服务。
毕竟他们是爱和平的种族。
不是人口贸易做不起,而是赚路费性价比。那一行,对于他们这种势力不上不下的小文明来说,风险太大了。
在这危机四伏的宇宙,敢自己在星间晃荡的,不是有实力就是有背景,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要是真是菜鸡,也不是不可以~
……
粗浅转了一圈,谢长生回到医疗区寻找加布里埃尔。毕竟,到达陌生地方没有“引导NPC”还是怪不习惯的。
没想到布里竟然还能当医生,当得还不错。
布里说他没少在自己身上比划,所以久病成医…这个词能这么用吗?
虚拟天幕投来的天光穿过由三个圆交叠组成的彩窗。加布里埃尔面无表情地站在窗边,手里抛着小刀,像是在思考什么。
听到谢长生的脚步声,他侧头看去。幻色的天光晕染着他的侧脸,就像给他带上了奇怪的面具。
谢长生一进来,注意力就被跳动的小刀吸引。动态视力更优越还真是对不起了~
这小刀有些眼熟…这不就是初见时候用来捅我的那把刀吗!?
谢长生幻疼了一下。他的记忆总是突出在细枝末节的地方。
从刚刚与他擦身而过的病人推测,布里刚结束一场治疗。
什么治疗这么展开?你这治疗正经吗?
“欧,朋友,当然正经~有伤有病,一刀解决,广受好评!”加布里埃尔的表情又变得浮夸。
其他医师可没有他这样治的快,还什么都能治。
他的丰饶力量用得很熟练,就算是偃偶那种没有血肉的都能治,只不过是表现形式粗犷罢了。
没有血肉都能治。丰饶之力,很神奇吧。
谢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
不过,什么病都一刀切……
他灵光一闪,不合时宜的记忆碎片突然出现。
“我突然想到传说中的宇宙毒瘤反物质军团……的好伙伴。一个无论什么病都直接烧掉病灶,把病人烧成反物质身躯的医师。”
他突然一拍手,然后他对上了加布里埃尔怜爱XX儿童的眼眸。
“喔,我的朋友。我活了这么多久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宇宙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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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物质军团和这样的医师。”
能称得上宇宙毒瘤级别的,除了虫子,丰饶民,还有什么?反物质军团又是什么东西?
按照小家伙同他倾诉的生平,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那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对了,朋友他脑子不好,记忆还混乱……有没有可能是记忆混乱导致的脑子不好?
加布里埃尔突然故意做出痛心疾首状。
“朋友,你怎么还这么年轻记忆就不好了?明明我们长生不死者的记忆都很好的。你不会是遭了玩弄记忆的那波东西吧?”
没等谢长生回答,他接着说:“正好附近还有一个记忆医生。朋友,我带你去看看吧!”
加布里埃尔以一种“我买单”的豪迈架势,将谢长生送到了“记忆医生”的门诊。
治治脑子吧,孩子。
……
布置温馨的复古木屋,漂浮着的圆滚滚的忆泡,暖黄的灯光,这里的一切都使人放松,勾起人们美好的记忆。看起来很温柔的赛娜坐在毛茸茸的沙发里。
记忆医生赛娜,自认为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记忆命途行者。
记忆造就了人类的思想、幸福与苦痛。如果能让那些因为记忆痛苦的人,重新拥抱幸福就好了。
她如此想,也如此做。
拨动患者回忆的末梢,抽出一缕缕伤痛,将伤人的记忆丢进废弃的忆泡缸。
在战火中失去家园,与家人失散,几度失意的痛苦少年找到了她,请求她将他的人生整个删去……
她打开了备用的记忆库(来自曾经治愈的患者的捐赠),精心挑选了一点点不能打破的约定、重建家园的豪情、对于未来的希冀。
微不足道的修改,就足以为人带来面对现实、战胜困难的勇气。
曾经痛苦的少年,重新出发,满怀希望。
……
“记忆医生”顾名思义,直接医治人类“生病”记忆的医生,或者通过记忆医治人的医生。
在沙发上和医生浅浅聊完后,谢长生觉得是后者,像是掌握记忆力量的心理医生?
通过修改记忆,淡化痛苦,拥抱幸福,挽救濒危的精神状态。虽然听上去很美好,但这并不是他需要的。
他的需求只是理顺那些错乱的记忆、缝补庞杂破碎的记忆,让他的记忆成为一段完整的绳。而不是现在这样,像是绳子被从中烧断后的余烬……
至于,“世界是不是只一场梦?”“他是不是谢长生?”“记忆是真实还是虚假?”那些问题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为了公义,向摘星客复仇。
“看起来,你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医治,孩子。”记忆医生带着温柔的笑意。
眼前的少年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坚定,并不需要她的医治。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看来是的。不好意思,浪费您时间了。”谢长生挠了挠头。起身,准备离开。他对医生有种下意识的尊敬。
“耐心点,孩子。我也没说不能解决你的困扰啊。”赛娜轻笑,向谢长生伸出了手。
“放松,孩子。让我来看看,你的记忆。”
记忆的流光突然破碎。
“怎么会!?” </歌民></歌民></歌民></歌民></歌民></歌民></歌民></歌民></歌民></歌民></歌民></歌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