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前方请直行

作品:《我,符修老祖,强亿点怎么了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大晚上,几声狗叫响彻了付府。


    一只纤纤素手攀住灰瓦墙头,探出一颗古灵精怪的脑袋。墨染青踩着梯子越过高墙,对着墙下凶残的猛兽小黄,竖直一根食指,“嘘~”


    也不知是哪个好心人,在付府墙外给她留了这么一架梯子,倒是省了她找狗洞的麻烦。


    小黄还在嚎叫不止,墨染青立在墙头上,从小布兜里掏出半块肉饼扔给它。


    小黄凑近嗅了嗅,张口开始吃。


    墨染青双手合十,“兄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收了我这肉饼麻烦给我行个方便。”


    看小黄吃的专心,墨染青抓住机会,正要纵身跃下。谁知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大半夜的,这狗老是叫什么?快过去看看。”


    墨染青心里一惊,脚下踩空,“哎~。”


    她整个人向前栽去,眼看就要摔个狼狈,腰间却蓦地一紧。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凌空抱起,转到暗角处。


    双脚落地,墨染青惊魂未定,抬眸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月光下,那人剑眉微蹙,唇角抿直,“有灵力怎么不用?”


    话音未落,那边的小黄突然狂吠起来,被来巡查的人打了一棍,“狗东西,再叫的话,把你下锅炖了吃。”


    “唔~嗯~”小黄伏低呜咽一声,躲到了墙角去。


    等那人走后,墨染青才拍了拍胸脯,从夜衔烛怀里离开,“我这不是想省点灵力,一会儿要对付大家伙。”


    轻纱衣带从指尖滑走,夜衔烛无意识的捻了捻指尖。


    墨染青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走廊,问,“付堂亮的院子在哪里?”


    “.......”夜衔烛收回手掌,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


    “厉害!”墨染青拍了一下夜衔烛肩膀,从他手里接过地图,“连这东西你都有,够全面啊。”


    她将地图打开,大概看了一眼,指着一处,“我们正在这个位置,现在应该往西边走。”


    “你拿反了。”夜衔烛提醒道。


    “哦哦哦。”墨染青转过地图,认真看了一眼,指着地图中的某点说,“我们在这个位置,现在应该往东边走。”


    “这是茅房..........”


    “呃......”墨染青挠挠头,继续看...........


    半晌,沉默后.......


    好吧,墨染青放弃了。


    她转头问夜衔烛,“这个东西怎么看?”


    听惯了“前方请直行”的墨染青,对这个古朴的地图,表示一点也看不懂。


    夜衔烛轻叹一声,接过地图只扫了一眼便了然于胸。未等墨染青反应过来,他已一手揽住她的纤腰,纵身跃上屋檐。


    耳边风声掠过,碎发在她眉宇间横扫。


    她眯着眼,看着两边呼啸而过的房檐,这就是轻功,比她那飞行符速度还快。


    有了夜衔烛的帮助,墨染青很快就来到了付堂亮的院子。


    这院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简陋,两间房,三面墙。


    简陋是简陋,倒是挺干净。干净到一股风吹来,连片叶子都没有。


    子时已过,付堂亮屋子里还亮着灯。


    夜衔烛拉着墨染青来到小窗前,投开窗纸,见他披着外衣,坐在桌前提笔书写着什么。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咳嗽声,付堂亮用帕子捂着嘴,丝毫不耽误笔下功夫。


    墨染青小声嘟唸着,“这个点了老头还不睡,怪不得身体亏空这么严重。”


    直到更漏又响,他才搁下毛笔,伸手去端案头的茶盏。


    青瓷茶盏入手轻飘飘的,他打开杯盖瞧见,杯底只剩几片泡发的茶叶,连点残余的茶汤都没有了。


    付堂亮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慌忙用帕子捂住嘴,待平息后,帕子上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就在墨染青以为他要去歇息的时候,谁知他只是攥紧帕子,提笔蘸墨,继续写。


    眼看丑时要过,再等下去,今夜就算是白来了。


    窗外,墨染青和夜衔烛交换一个眼神。墨染青指尖微动,一缕无形的灵力凝出,没等她催动,手腕被夜衔烛抓住。


    “我来。”夜衔烛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颗玉珠,朝着付堂亮的睡穴打了过去。


    他没有忘记,天恒道长的话。


    修仙者无辜对常人试用灵力,会得到双倍反噬,损伤功德,遭天谴。


    屋里的人沉睡过去,笔尖朱墨在宣纸上洇开一片痕迹。


    腕间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灼得墨染青心头一跳,她偏过头,正看到夜衔烛那双幽深的眼。


    “走吧。”夜衔烛没有松开墨染青,牵着她推门而入。


    墨染青睫羽轻颤,忽的抽回手腕,指尖划过他掌心,她故意转移视线,打量这间屋子。


    用家徒四壁这四个字,一点也不为过。


    陈旧的老床,褪了色的桌椅板凳,就连他喝茶用的杯盏,也是带着一处豁口,没舍得换掉得。


    再怎么说,也是朝中堂堂一品官员,怎么能住的这般落魄。


    “你们都不给人发俸禄的吗?”墨染青忍不住问夜衔烛,这也太寒酸了。


    掌心被划过的地方,还泛着酥痒,夜衔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暗色,声音却依旧平稳,“付大人年俸二百金,在朝中已是厚禄。”


    “二百金?”墨染青挑眉,指尖轻点过斑驳的桌案,“那钱呢?怎么说都不至于过成这样吧。”


    “平州连年水患,付大人每年捐一百八十金赈灾。”夜衔烛顿了顿,“余下的二十金,其中十五金用于资助国子监寒门学子,另五金给独女添嫁妆。”


    墨染青怔住了。她的目光扫过屋内,褪色的青纱帐打着补丁,案几腿用旧书垫着才能平稳,就连付堂亮昏睡时还紧攥的毛笔,笔杆都已磨出了深色的包浆。


    “那他自己......”


    “吃的是朝中膳堂,穿的是粗布棉衣。”


    夜衔烛说的这样详细,一定是深刻调查过。


    跟外面传闻一点不假,这付堂亮确实是个两袖空空的好官。


    墨染青点了点头,转身来到付堂亮身后。被晕染的宣纸上面有写着一半的字,她拿起来看。


    “是平州那边治水方案,最近几年平州那边涝灾减少,付堂亮功不可没。”不知何时,夜衔烛站在了墨染青的身后。


    墨染青被这声音惊了一跳,肩膀撞在后面的胸膛,硌得她骨头发疼。


    “嘶~”墨染青倒抽一口冷气,回头道,“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夜衔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