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作品:《我,符修老祖,强亿点怎么了

    墨染青拍了拍手上的灰烬,漫不经心道,“快则五年,慢则十载吧。等我攒够功德,渡了天劫......”


    她突然停住,因为夜衔烛手中的鸡腿已经成了碎渣渣。


    “怎么了?”她有点心疼鸡腿,“不吃,别浪费啊。”


    夜衔烛缓缓松开手,把鸡腿缓缓放下。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你能飞升是喜事,我该......贺喜才是。”


    他说得那样轻松,仿佛真心实意。


    可墨染青分明看见,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暗红的血珠正顺着指缝渗入泥土。


    墨染青皱了皱眉头,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夜衔烛......”


    “走吧!”他打断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这一趟不能白来,进去看看。”


    他背过身捡起墨染青掉落的铜铃,动作利落得近乎仓促,“不知那怨鬼还在不在。”


    墨染青盯着他的背影。


    晨光中,夜衔烛的肩膀绷得像张拉满的弓,那些平日里运筹帷幄的肃冷,在此刻全都化作了僵硬的线条。


    墨染青突然想起昨夜他血脉暴走时,也是这般将心境藏在狠戾之下。


    “喂!”她站起身,冲着他的背影说,“放心吧,飞升前,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夜衔烛挂着铜铃的手顿了顿,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噬血症不是邪物,而是人为,并且已经在他体内存留多年,岂能是轻易治好的。


    “好。”夜衔烛转身,直视墨染青的眼睛,“五年之期,一言为定。”


    墨染青走过来,拉起夜衔烛的手腕,与他击掌盖章,“一言为定!”


    墨染青笑着越过夜衔烛,走向山洞口,没注意到夜衔烛眸底转瞬即逝的失落。


    “这里怨气最重,应该是那鬼的老巢。”墨染青在洞口转了几圈,外面天色大亮,阳盛阴衰,那怨鬼不敢出来。


    “进去看看。”夜衔烛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站在墨染青的身后。


    山洞幽深,潮湿的岩壁上爬满暗红色苔藓,像是干涸的血迹。


    墨染青燃了一张明光符,火光映照下,洞底赫然出现一名牌位,牌位上面写着,“付堂亮该死”。


    仔细看,这牌位不是恶灵所做,而是生人用刀刃,一刀一刀刻上去的字。


    字的凹槽处,有暗红色污渍,是生血干固后的痕迹。


    “什么人能恨付堂亮到这个地步?”墨染青放下牌位,观察着山洞四周,“他得罪过什么人?”


    夜衔烛摇了摇头,“他从官多年,做的都是救国为民的事,得罪的也都是些贪官污吏,但他们是罪有应得。”


    “这就奇怪了。”墨染青想不通,往前走了两步,“邪不压正,这一身正气,到底怎么被攻破的........”


    “哎~!”墨染青话音未落,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整个人向前栽去。


    “小心!”夜衔烛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却见绊住她的竟是一截森白手骨,那手骨黑雾燎升,死死扣住墨染青的脚踝,指节深陷皮肉,渗出丝丝血迹。


    “天地通极,乾坤借法。”墨染青掐了一道镇压符,打向白骨,“破!”


    符咒击中白骨的瞬间,黑雾骤然炸开,露出白骨身上挂着的破烂衣裳,是一件打满补丁的乞丐服!


    墨染青瞳孔一缩,离开夜衔烛的怀抱,“是那个怨鬼的真身!”


    夜衔烛臂弯一空,连带着心口也空了一瞬。


    他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墨染青衣料上淡清香气,却只能故作镇定地背过手去,指节不自觉地摩挲着。


    墨染青蹲在白骨面前,掀开骸骨的衣襟,“看这样子已经死了两年了。”


    她目光落在白骨肋骨处的一团黑雾上,眉头深皱,“这是生怨,人死之前,有一口怨气没有散,所以幻化成怨鬼,为祸人间。”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夜衔烛站在墨染青身后,那是一个最佳保护的位置,防止突发情况,他能第一时刻带走墨染青。


    “生怨处理起来很麻烦,得找到它那一口怨气在哪儿,才能度化。”墨染青浑然不知,夜衔烛在看她,只专注于白骨身上。


    就在这时,她发现白骨下方压着一本册子,册子上面放着一把拨浪鼓。


    墨染青捡起拨浪鼓,“这是三岁小孩儿玩的东西吧,这骨架看着可不像三岁,倒像是三十岁。”


    她转动鼓身,沉闷的“咚咚”声响在山洞里突兀地回荡,像是敲在人心上。


    墨染青停下动作,突然发现手柄处刻着几个小字,“茵茵二岁生辰。”


    字迹跟牌位上的很像,是一个人的笔迹。


    “茵茵是谁?”墨染青疑惑道,“他的孩子吗?”


    墨染青砸了咂嘴,夜衔烛肯定也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放下拨浪鼓,墨染青翻开那本泛黄的册子,纸页间簌簌落下几片干枯的柳叶。


    册子扉页写着“路引”二字,内页详细记载着,“柳树河,平州南县人.............”


    “平州,不就是付堂亮的老家?”墨染青记得夜衔烛说过,付堂亮是平州人。


    夜衔烛接过册子,翻看两页,“出去后,我让刘枫去查。”


    “来不及了。”腕间红线在空中交错成网,将翻涌的黑雾牢牢禁锢在红球之中。


    墨染青指尖轻挑,红线骤然收紧,“生怨执念太深,付堂亮等不到刘枫回来。”


    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却始终无法挣脱。


    她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的白骨,又看向手中的路引,“这里阴气太重,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说。”


    夜衔烛看着墨染青将锁魂球装进一个袋子里,点头道,“好。”


    回到城中,已经天色渐晚。


    怨鬼栖息地山头,离这里有二百里。墨染青不敢再让夜衔烛动用内力,俩人在山下小镇,雇了马车回来的。


    马车摇晃过几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


    墨染青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摸到一张脸。


    这才睁开眼,看到自己正躺在夜衔烛腿上,而对方正垂眸看她,眼底带着说不清的深意。


    “醒了?”夜衔烛嗓音低缓,指尖轻轻拨开她蹭乱的发丝。


    墨染青猛地弹起身,耳根微热,“到了?”


    “到了。”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被压皱的衣袍,先墨染青一步下马车,“走吧。”


    墨染青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跟着下车,站在付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