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海妖塞壬

作品:《掩火[寄养梗]

    乔宁抿唇,看着红晕慢慢攀上陈祈颂的颧骨。


    他难耐地拧眉,看起来真的因为醉酒有点难受。


    乔宁的手干脆利落地扶上他的外套,可她不太了解男士皮带,所以鼓捣了半天也没能打开皮带的扣子。


    陈祈颂半阖着眸,头颅压低看不清表情,只是冷声鼓励,“再试试。”


    他无赖地扯出一抹微笑,“宝贝,你知道的,我头晕。”


    “……”乔宁的手有点酸,烦躁地想马上去睡觉,一鼓作气暴躁地抠皮带。


    动作快到有点暴躁,动作幅度也不是很讲究。


    陈祈颂倒吸口气,抬手攥住乔宁的手腕,“故意的?”


    乔宁摇头。


    陈祈颂盯着她愣了一下,勾着她的脖子,俯身吻过去。


    力度几乎带着发泄的意味。


    “……唔。”乔宁快要喘不过来气。


    陈祈颂站在她面前,漫不经心地将花洒拽过来放在台面上。


    温热的水流瞬间温暖了冰得沁人的台面。


    另一只手,却蛮横地攥住乔宁的下颚,几乎是强迫她抬起头,和他对视。


    陈祈颂动作很用力,几乎不给乔宁喘息的机会。


    乔宁手脚心发烫,咬着唇,唇角泛开一圈白,却没有拒绝。


    最后一步前。


    陈祈颂极力克制急促地喘息声,落在乔宁脸上的指节力道更重了些,“乔宁,你喜欢我吗?”


    他的声线沉得发哑,“说话。”


    乔宁静静地坐着,瓷白的小脸看不出清晰的表情,只是懵然地抬起眸子看他。


    陈祈颂见过她这个表情。


    乔宁喝过酒的时候就总是这个样子。


    目光沉静,神思倦怠,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实际上脑袋已经搅成了一团,思绪变得缓慢,说话也结巴。


    陈祈颂的视线落在乔宁的脸上,想起以前,乔宁偷喝了地下酒窖的红酒。


    喝完就发呆,但只要说她两句,她就又哭又闹,还发酒疯摔了一地的酒瓶。


    喝完酒的乔宁,喜欢放纵,喜欢发泄。


    所以陈祈颂难得地控制着自己的声线放缓了些,像放纵自己歌声的塞壬海妖,明明看见了自己水中的魅惑丽影,偏偏要恃美行凶,拽着人一起永坠深海。


    他带着龙舌兰味道的气息喷洒在乔宁脸上,语气节奏却很快,“不许发呆。”


    “回答我。”


    乔宁轻声说,“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陈祈颂不可置信地轻嗤声,“什么?”


    陈祈颂的唇角溢出几分笑意。


    除了愉悦更像是缠斗已久的小兽终于在他面前低下头颅,多了几分恶劣的征服欲。


    他恶劣地嗤笑声,“我是谁?”


    他站直身,比坐着的乔宁高出许多,方便他上目线压低,用一种居高临下有恃无恐的眼神看着她。


    乔宁的手脚有点发烫,强撑了半天的酒劲奔涌而来。


    她轻声说,“陈祈颂。”


    陈祈颂嗤笑声,“那你喜欢我吗?”


    乔宁又不说话了。


    陈祈颂眸光一冷,像是得到了早就预想好的答案。


    偏偏他又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主,他刻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理我?”


    “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


    乔宁不说话,他的指节就执拗地攥住她的下颚。


    乔宁咬着唇,“就不说。”


    陈祈颂挑眉,“很好。”一向伪装的温润的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郁,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乔宁却先一步抱住了他。


    主要是觉得有点晕。


    乔宁觉得她像撒哈拉沙漠里的骆驼,在海市蜃楼都罕见的漫漫黄沙中走了太久的路。


    再不抓住点什么,就要溺死在沉默、喑哑、窒息中。


    陈祈颂愣了一下,“乔宁,今天你搪塞我两次了。”


    “不过还算你有点诚意。”


    陈祈颂躬身紧紧攥住她的肩,漆眸紧闭,唇角溢出稍显病态的笑音。


    沉哑的嗓音像海妖塞壬庆贺的歌喉,终于将猎物拽住,一齐沉溺入深渊。


    乔宁拧眉,指节攥着泛白,“疼疼疼。”


    陈祈颂放低声音哄她,“知道了,我轻一点。”


    并不会。


    青春期,乔宁不止一次撞见过陈少在房间里看某种影片。


    陈祈颂对此态度坦然,只是无所谓的挑眉,眼尾带着淡淡的猩红,“你要一起看吗?”


    “不、不……”


    “那还不滚出去。”


    ……


    看来,陈少学习效果显著。


    乔宁手软脚软,烦躁地踢他,“你不是喝醉了吗?”


    “电视里不是说,喝醉的都不行么。”


    陈祈颂很在状态,闻言轻啧一声叫她专心,“谁告诉你我喝醉了。”


    他说话尾音拖长,带着淡淡的京腔。


    乔宁气得挠他。


    乔宁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她被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天边已经泛着青色。


    她只觉得浑身都累,被人用被子包裹住就昏昏沉沉地想睡觉。


    陈祈颂从后面抱住她,像是呓语,“宝宝,我好喜欢你。”


    乔宁眸光一怔,平静湖面般的眸光黯淡了些,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无边的窗景。


    雪下得更大了些。


    松散白糖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尘埃般在昏黄的路灯下落到枯枝上。


    静悄悄的,偶然能听见窗外枯枝因承受不住积雪,咔哒一声落到地上的声音。


    乔宁不是第一次听见陈祈颂说喜欢她。


    陈祈颂的憎恶是两极分化的,即使表面装得再公正中立,其实喜欢的就要张扬,讨厌的就要毁灭。


    陈祈颂有绝对的话语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而乔宁是跳脱他统治秩序外,曾被他喜爱过,又不慎遗失的玩偶。


    乔宁讨厌过他,也畏惧过他。


    但今天不知怎么了,听见陈祈颂刚才说的那些话,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窗外,有一枝干枯的枝桠在寒风中颤抖,欲落不落,积雪抖落枝桠。


    了无生机的枯枝,竟在雪虐风饕的灰冷冰封世界,露出点新鲜的绿芽。


    -


    乔宁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她惊呼声丢开手机,撑着腰坐直,火急火燎地翻身下床要跑。


    刚要起身,浑身酸软,简直不想面对今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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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上一天的班,而且就算现在马上出门,打卡也会迟到了。


    乔宁吞口气,再次躺床上迷糊了一分钟后不可置信地打开手机,坚信时间晚了一定是打开方式的错。


    确认时间。


    九点二十五分。


    乔宁烦躁地扔开手机,“手机闹钟怎么会没响啊。”


    乔宁揉了揉凌乱的发丝,含着牙刷冲进衣帽间拿衣服。


    刚走进去才发现,她昨晚睡的房间,是新房的主卧。


    原本是衣帽间的地方被辟出来,装订了一整排恒温恒湿的棕褐色酒柜。


    酒柜里无一空放,全都整齐地摆放满了世界各地的典藏名酒,还有各种造型的水晶酒杯。


    人走过去的时候,暗色玻璃柜后面的灯就会逐个亮起,展示出各种藏品最佳的观赏形态。


    乔宁揉着酸痛的腰倒吸口气,踹了一脚面前的酒柜。


    她只认识这个,是昨晚聚会上的酒。


    乔宁吐槽,“酒鬼。”


    还骗人。


    酒柜丁零当啷一阵响。


    陈祈颂推开主卧大门,长腿交叠,懒散靠在门框,解释道,“以前喜欢喝点,现在已经很久不喝了。”


    他挑眉,“又要砸酒柜?大小姐,它招你惹你了。”


    陈祈颂话还没说完,注意到乔宁面色铁青地朝他走来,又懒怠地举起双手投降。


    “砸就砸吧。你开心就好。”


    但乔宁只是火急火燎地抱着衣服路过他,含着泡沫含含糊糊地说,“让开。”


    她快速跑到台盆前吐掉泡沫,快速洗漱,干脆利落地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


    陈祈颂靠在浴室门口看她,“急什么。”


    乔宁从镜子里看他,淡淡叹息声,“陈少,卑微的打工人要迟到了。”


    “我帮你请假了。”陈祈颂从背后抱住她,躬着身,鼻梁窝在她的颈窝。


    “请假了?”乔宁放下眉笔,刚画好的棕色眉毛毛茸茸地拧在一起,“你怎么老跟我的演奏团联系。”


    乔宁讨厌这种感觉,就感觉她永远在他的掌控下,就像中学的时候一样。


    陈祈颂拧眉,抱着她的手臂收紧,语气不满,“为什么。”


    “不想让裴让知道?”


    镜子里,陈祈颂面色不善,支起身子,唇线绷紧,整个脸颊都的线条都冷了下来。


    竹节般的指节落在乔宁的脖子上一处红痕,微凉的指腹落上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乔宁这才注意到,脖子上留了个痕迹。


    她拧眉,手忙脚乱地打开遮瑕和粉底遮盖,假装忽略掉陈祈颂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眼看陈祈颂冷着脸要生气,乔宁解释,“就是不想让演奏团觉得我搞特殊。”


    “就这?”陈祈颂冷嗤声,“给你请个假就算搞特殊,演奏团什么时候给你颁个乖宝宝小红花?”


    “你了不起小红花颁给你行不行?”乔宁拿着衣服把陈祈颂往门外推,“我要换衣服了,你快出去。”


    陈祈颂不但不走,反倒往床上一坐,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你换呗。”


    他歪头,指节在床缘轻点,“什么没看过。”


    气得乔宁拿衣服砸他,提起这茬,乔宁才想起来,问道,“陈祈颂,你昨晚……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