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作品:《病美人今天有被好好疼爱吗?》 裴兆的心被狠狠揪紧了,蓄在宋意生眼眶里的水痕像是把钝刀,割得他每次呼吸都觉得痛。
“没人逼你。”裴兆低声说着,将怀里的人又护紧了几分,“我只是......担心你。”
他将指腹蹭过宋意生湿润的眼尾,怀里的人在他的触碰中微微瑟缩了下,闷声抗议道:“别碰我。”
高热让他的声音变得软绵绵的,身体更是违背意志地直往热源里钻。
裴兆的叹息里混了声无奈的低笑,安抚似的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摇了摇,直到感觉他紧绷的肌肉稍稍放松,才低声商量:“等我去拿退热贴和温水,你先自己躺一会儿,可以吗?”
宋意生没有回答,只是用泛红的鼻尖在他的前襟上轻轻一顶,算是默许了。
裴兆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平。
临走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随后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没过多久,裴兆就捏着药盒折返回来。
他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拨开宋意生额前汗湿的头发,将退热贴仔细黏好后,又用毛巾一点点擦拭他发烫的脸颊。
宋意生被这毛茸茸的触感弄得有些发痒,无意识地偏了偏头,却在感受到裴兆掌心的温度时,又不由自主地蹭了上去。
“把药喝了,嗯?”裴兆的声音放得很轻,惦记着这人下午才闹过胃口,只好选了瓶温和一些的退烧药,又在掌心里捂热,才兑进瓷勺里,递到宋意生唇边,“不然烧退不下去。”
这次宋意生没再拒绝,顺从地张开嘴,任由裴兆一点一点地喂。
瓷勺空了又满,裴兆喂得极慢,每次吞咽时都小心地看着,直到药水见底,抽出纸巾拭去他唇角的药渍,又拿起放在一边的水杯。
“再喝点温水,你出了太多汗。”
入口的水里带着一点微微的甜,咽下之后,让宋意生空荡荡的胃里终于泛起了些暖意。
他的意识似乎清醒了些,半睁着泛红的眸子望向裴兆,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呜咽。
裴兆立刻俯下身,给他调整了下枕头的高度,又掖好被角,指尖划过他的眉骨轻轻揉了揉:“难受是不是?闭上眼,我给你按按。”
这一夜,裴兆几乎没怎么合眼。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用手探探宋意生的额头,感受着那灼人得温度,再换下汗湿的退热贴。
到了后半夜,宋意生的体温终于有了回落的迹象,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裴兆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坐靠在床头,手掌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
宋意生在睡梦中发出迷蒙的呓语,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裴兆的衣角。
裴兆猛地惊醒,低下头看见他泛红的眼角,和微微张开的唇。
“没事了。”他低声说着,忍不住俯身,用嘴唇轻轻烙在滚烫的皮肤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第二天一早,裴兆天蒙蒙亮就醒了。
他撑起半边身子,下意识地伸手探向宋意生的方向,掌心轻轻贴上他的额头,触到的已然是一片温凉。
裴兆松了口气,还是取出体温计又确认了一遍,果然温度已经退了,想来是因为这段时间累急才起的烧。
他凝视着宋意生安稳的睡颜,犹豫片刻,还是给他额头上换了一张新的退烧贴,然后关掉他的手机闹铃出了门。
早晨的阳光正好,裴兆刚盛好最后一碗南瓜粥,客卧的门便被推开了一条缝。
“早。”裴兆手上的动作未停,头也不抬地招呼。
宋意生扶着门框眨了眨眼,似乎还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慢吞吞地挪到餐桌前,刚一坐下,手里就被塞了碗冒着烟的热粥。
“先喝口粥暖暖胃。”
瓷碗的温度渗进掌心,宋意生盯着浮在粥上的南瓜丁,昨夜的碎片忽然在蒸汽里闪回。
他搅了搅勺子,声音闷在碗里,低得几乎听不见:“昨晚我......”
“睡得很好。”裴兆面不改色地截住话头,同时将煎得金黄的荷包蛋推到他手边。
顿了顿,又正色道,“程岸说出差结束后你们有三天假期,要不要趁这段时间我陪你再去医院看看?”
勺子与碗沿轻轻相碰,宋意生拿着餐具的手一顿,拒绝道:“不用,我心里有数。”
裴兆望着他苍白的指节,喉间滚过几句未说出口的话。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将桌上的酱菜往宋意生面前挪了挪,接着便在这片晨光里,听见宋意生很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过后三天,宋意生被裴兆按在家里养足了精神,一天三顿的细心伺候,这才算把他苍白的脸上养出点血色。
正式复工的首日,宋意生正巧有个外出勘察任务,裴兆一早先把他送到施工现场,自己才掉头去了酒吧。
春日的气候诡谲,前日还裹着风衣,转眼就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正午的日头热得发毒,宋意生站在建筑工地外围,即使缩在脚手架的阴影里,后颈的汗珠仍顺着脊椎往下爬。
短短三天积攒的元气正在烈日下迅速蒸发,很快消磨殆尽。
记录本上的数据开始变得模糊,他不得不停下笔,靠在临时围栏上缓了口气。
工地内的最后一处测量完成,王组长从检测点走来,粗糙的手掌在他汗湿的肩膀上一按,震得宋意生安全帽的带子都跟着晃了晃。
“宋工,没什么事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你赶紧回去歇着。”
宋意生攥着手里晒得发烫的测距仪,本想推辞。
但转念一想,最终摘下安全帽,点了点头道:“那有劳王工了。”
......
宋意生从建筑工地出来时才过正午。
他伸手拦了辆车,昏昏沉沉地蜷在后座,不过四十分钟的车程,让他觉得骨架都快被颠散了。
楼道里的穿堂风裹着凉意,却依然驱不散他身上的热气,在忽明忽暗的声控灯里,智能锁发出电子的提示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电量不足,请使用备用钥匙。”
宋意生下意识地摸向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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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翻遍了才想起来,那串裴兆给过他的钥匙早被他随手丢在玄关柜上,不知所踪了。
眩晕感如潮水般涌上来,他不得不扶了把墙,将发烫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指尖在通讯录上方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个键。
电话拨通时,裴兆正被陆尧拽着往店里的酒单上填新货。
那人吊儿郎当的不做正事,只知道把乱七八糟的瓶子摆了一排,故意用拖长的调子调侃:“诶兄弟,这么长时间没问,您那追人进度条加载到哪一步了?”
裴兆头也不抬,手里端着瓶卡慕专心致志地往量杯里倒:“你什么时候能把贫嘴的功夫用在正事上,别老在我这混。”
“别转移话题啊!”陆尧突然凑近,作势要拿裴兆的手机,“先说你自己,努力这么半天,别不是人家还不愿意搭理你吧?”
“......”
“别不是人家已经给你拉黑了吧。”
“......”
裴兆这才抬起眼。
就在两人拉扯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在看清来电显示的刹那,裴兆猛地拿起手机,量杯“咣当”一声砸在大理石台面上。
“宋意生。”裴兆接起电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呼吸声,接着是宋意生特有的、清泠泠的声线:“智能锁没电了。”
裴兆提起的心倏地放下来。
背景音里衣料的摩擦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车门关上的闷响:“等我二十分钟,我很快到。”
......
说是二十分钟,其实电话挂断不到一刻,宋意生就看到了裴兆的脸。
他靠在墙面,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春日的阳光正透过走廊窗户斜斜切进来,将裴兆风尘仆仆的身影拉得无比高大。
“等很久了?”裴兆急吼吼地跑过来,喘着气问。
宋意生摇摇头,耳尖莫名烫了几度:“刚一会儿,本来没想叫你回来的。”
裴兆攥着钥匙的手顿了顿,随即利落地打开门,紧接着一把钥匙就被塞进宋意生的手心里:“给。”
金属上还带着裴兆指尖的温度,宋意生晃了晃神,便听他道:“这把也放你这,下次有问题直接叫我,别自己干等。”
折腾了这一遭,宋意生觉得更累了,随手把钥匙踹进口袋里,拖着疲惫的身子径直倒在沙发上。
裴兆看他这副模样,生怕他在工地又没吃好,转身进了厨房。
当他端着两小碗番茄鸡蛋面出来时,整个客厅里都被熏满了锅气的香。
裴兆把碗筷都放在桌面上摆好,这才招呼宋意生道:“来吃点东西。”
宋意生慢吞吞地坐起来。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上吃着面,裴兆看着宋意生半靠在椅背上的侧影,忽然开口问了句:“要不......一会儿一起看个电影?”
“什么电影?”
午后的阳光漫进客厅,照在宋意生慵懒的半眯着的眼睛,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