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皇后婢,2
作品:《快穿捞女日常》 皇后赵仙蕙刚过三十岁,还很年轻,但因年前小产,缠绵病榻,脸色发黄,气短体虚,珍珠复命的时候,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好了,你下去吧,守住门。”
她下首坐着一个年长的华服贵妇,手持一把孔雀羽扇,正缓缓摇动。这就是皇后的母亲,定国公夫人。两母女出身高贵,人生更是顺遂得意,苏鸣玉这样京畿普通人家出身,还在宫里当奴婢的女孩,在她们眼里简直踩一脚都嫌脏。
可她还真的合适。
定国公夫人目光冰冷挑剔,面孔却温柔和善:“抬起头来看看。”
第一锦缓缓抬起头,表现得忐忑,又极力镇定,双目低垂,规矩很好地不去直视贵人们。
长得倒是好,虽非倾城绝色,却也清丽出尘,不算能够在后宫靠脸杀出重围的人,性情也似乎不大沉稳。定国公夫人心里有些满意,有心试探,又道:“皇后娘娘看中你去伺候陛下,你可愿意呀?”
第一锦的脸上登时五颜六色起来,喜悦到不知所措,又感恩戴德看着眼前的母女,甚至忘了尊卑礼数:“奴婢吗?皇后娘娘真是、真是深恩厚德,奴婢没齿难忘,日后一定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俯首帖耳!”
她一个劲的表忠心,简直高兴得语无伦次,忘乎所以,对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件事,欣喜若狂得很正常,甚至马上把自己当成皇后的人。
心态转变的这么快,显然爱慕虚荣,又自视甚高。定国公夫人是内宅高手,觉得这样才是最好拿捏的对象。漂亮,有竞争力,但身份低,还完全捏在自己手里,有主仆名分的大义,又爱慕权势富贵又不聪明,还不是指哪儿打哪儿?
按她的经验来说,这种女人要被抱走孩子换富贵,一定也是非常主动,千肯万肯的。
总比那种推三阻四,不识好歹,连孩子有个更好的前程都不顾的女人强。
定国公夫人这样想着,就对女儿点了点头。皇后自无不可,就这样,苏鸣玉的命运被轻而易举改变。
第一锦对此乐见其成。
成为皇后培养练习生的第一步,首先就是生活条件上的变化,刚才退下前,她做出穷人乍富,大着胆子提要求的模样,要来了单独宿舍,衣服首饰。
喜欢穿衣打扮是年轻女孩的常态,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现在她的一举一动,皇后都在暗暗掂量。与其聪明外露,还不如当个肤浅虚荣,毫无城府,愚忠但没用的花瓶。第一锦被人领进新宿舍,打量着一水的酸枝木家具,妆台上一些簪钗,满意道:“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愚蠢但实在美丽的反派恶毒炮灰妃。”
这人设是她前世看宫斗剧得来的灵感,每个宫里都得有这么一个人物。漂亮,所以得宠,愚蠢,所以非常没用,谁也指望不上。她做好事欠缺人品,干坏事没有智商,一看就是炮灰,大家都觉得她结局一定不会好,也没人挑衅得罪。实际上嘛,谁知道呢?
第一锦把玩着皇后所赐的一对黄金花钗,心情极好。
都是奴婢出身了,那得志便猖狂,不识好人心,没文化没素质没底线还忘本,不是很顺理成章吗?
当了练习生,第一锦也还是宫女,皇后的养成计划并未公布,她还是得干活,只是在外人眼中一步登天,成了皇后的近侍,心腹。
因此第一锦怨气仍然很深:“呵,这福气谁爱要谁要!”
她已经开始忘本,支使小宫女小太监,挑吃挑穿,上面的宫女说她几句,她就扭头一哼:“我可是皇后娘娘看重的,难道还让着她们这些毛丫头?”
活脱脱一个小人得志,粗浅蠢钝的模样。
暗中观察的皇后本该不满,可第一锦让别人替自己干活,就是为了跑去薅皇后羊毛,每天雷打不动到皇后身边献殷勤,甜言蜜语不要钱般一筐筐倒,皇后也是人,也有自己的软肋,很快觉得第一锦虽然没用,但将来好歹能壮壮声势。
赵仙蕙是那种自矜身份,不太会讨好丈夫的贵女,再加上性格气场都不合,还是包办婚姻,和丈夫感情就没好过,多年来只养了两个女儿。在妻妾关系上,皇后虽有管理手段,却不甘被丈夫冷落,只相敬如宾,并没亲近笼络任何人,原先不太觉得,现在倒是感受到孤立无援。
毕竟事有凑巧,要不是第一锦黏上来表忠心,皇后也没发现自己还有被拍马屁的心理需求。
她瞧不上第一锦的粗鄙浅白,却也忍不住有了俯视对方的优越感,从智商和身份上双重碾压,再加上绑定够深,皇后到底把第一锦当成了自己人,手指头缝松一松,对第一锦就是一桶金。
皇后赏人的东西,自然样样都好,更何况她也觉得,想要第一锦获宠生儿子,也得打扮打扮对方,于是特意选了些年轻鲜嫩的布料首饰通草花,胭脂水粉等等,又专门拨了两个人,一个宫女教第一锦梳头化妆穿衣服,另一个郑典设,教第一锦怎么成为一个嫔妃。
郑典设是六尚二十四司这个后宫女官机构里,正六品的尚寝局司设司有编制的女官。宫官品级不能与外官对标,最高的尚宫不过正五品。郑典设年过四十,如果身体硬朗,估计能熬个副尚级退休。
除了品级过硬,郑典设的工作经验也很丰富。尚寝局本就掌管皇帝燕寝次序,司设司更是掌管帷帐床褥,各处查看修葺洒扫,看似上不得台面,实际上有的是实际权力。郑典设还曾经被调去教新入宫嫔妃的规矩,十岁进宫,历经两朝,教苏鸣玉一个小宫女,属实是大材小用。
不过,这教学内容却乏善可陈,扎实,但无聊。
基本只有面圣如何行礼,回话,怎么泡茶,奉茶,如何穿脱男人衣服,怎么健康与不健康地睡觉。
郑典设阅历丰富,还有很可观的编制,在深宫熬了这么多年,丝毫没有下注的意思,教得按部就班,第一锦也学的索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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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这些就是苏鸣玉第一世学会的东西,没有一点惊喜。
而且郑典设虽然说话时轻声慢语,看似一点不严厉,实则要求严格,鸡娃于无形,和她相处时间长了,实在很有压力。
第一锦无心藏锋。
所谓藏锋守拙,免得被人针对,女主一直扮猪,嫁人了还要扮猪的小说,第一锦从来不喜欢看。因为这根本没用。
在一个高度竞争的环境里,想要靠着无威胁不被针对,那也得准备好过活死人的日子,原主苏鸣玉的第一世,不就是这样吗?她无锋,是真安分,结果就是失去一切,憋屈死去。
就算有真本事,但藏锋也得是为了厚积薄发,后发制人,而不是打从心里觉得窝囊是好事。就这点入门内容,赶不上其他妃嫔幼儿园的积累,还藏,藏到查无此人才是个头吗?
第一锦彻底展现了天赋型学生最气人和最惹人爱的点。她学习速度很快,一教就会,一点就透,只可惜态度非常散漫,最热衷的永远是对皇后献殷勤,拿点小恩小惠。
至少在郑典设眼里是这样。
谁都不蠢,皇后自从把她调来,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皇后的意思。郑典设知道第一锦将来的命运,但她明哲保身惯了,不愿插手。然而看着第一锦在学习上举一反三,做人却这么聪明,郑典设实在是忍不住!
她试着拐弯抹角劝说第一锦:“姑娘是有后福的,也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当上嫔妃就不像现在,这椒房殿总不能时时刻刻为您遮风挡雨啊。”
聪明人都有爱操心的毛病,尤其是看着别人暴殄天物,拿着那么好的天赋不当回事。郑典设觉得第一锦多琢磨琢磨争宠,比讨好皇后有用多了。皇后要的是孩子,怎可能扶持她做宠妃?就连位份,恐怕也不会给多高。
否则万一她挣脱樊笼,皇后岂不是白费心?
然而,这种话第一锦是理所当然的听不懂,还跟郑典设卖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又圆又大的眼睛无知地看着她:“皇后娘娘喜欢我,陛下也一定会喜欢我的,姑姑到底在担心什么呀?等我当上嫔妃,我就要住大宫殿,吃山珍海味,用绫罗绸缎,什么珍珠翡翠猫儿眼,珊瑚玛瑙……”
她居然开始数宝!
郑典设恨铁不成钢,差点被气得翻白眼。这些年来,她看着不知多少年轻漂亮的女孩因为一时运气,走入后宫,摆脱了宫婢的身份,各个都和现在的第一锦一样,幻想着荣华富贵,步步高升。可是结果呢?又有几人能够得偿所愿?
第一锦和她们,又有什么不同?
郑典设想到自己这明哲保身,窝囊懦弱,平凡又隐忍的人生,简直想哭。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有几个人的眼泪,能让帝王看见?
然而第一锦是没心没肺的,趁着郑典设感慨伤怀,没工夫反对,再次飞速溜出去,刷皇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