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整个阵法发出一声巨响，无数黑色巨石同时碎裂，数百年来积累的邪恶力量瞬间失控扩散。


    “成功了！”


    水域之主发出兴奋的吼声：“女儿！你自由了！”


    但李寒山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破妄之眼的过度使用让他差点昏厥，视野一片模糊。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股陌生的视线正在注视着自己。


    那股视线来自极远的地方，带着强大而又危险的气息。


    “有什么东西注意到我了？”


    李寒山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感。破妄之眼的觉醒似乎引起了某个恐怖存在的关注。


    “小子！你没事吧？”


    李昌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明显的担心。


    通过通讯器的杂音，李寒山能听到水面上的战斗声逐渐平息。


    “我没事，阵法已经破坏了，女诡也获得了自由。”


    他勉强回应，同时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


    女诡游到他身边，仔细打量着他：“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


    李寒山摆摆手，但眼中的血迹还在缓缓流下。


    “默言教派的人呢？”


    “逃了。”


    女诡脸上闪过不甘：“他们丢下了几个炮灰，主要人物都通过传送阵跑了。”


    水域之主的身影缓缓缩小，最终变成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他来到女诡身边，伸出颤抖的手轻抚她的脸庞。


    “慕歌，爹爹对不起你。”


    女诡的眼中涌出泪水：“爹爹，我好痛，好害怕。”


    这一刻的她完全没有怨灵的可怖，只是一个需要父亲安慰的孩子。


    李寒山看着这父女相认的场面，心中既感到欣慰，又隐隐不安。


    那股来自远方的注视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强大的存在正在朝这里靠近。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我有预感，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突然暗了下来。


    一股比水域之主强大数倍的威压从天而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窒息般的压迫感。


    “有趣，真是有趣。”


    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竟然有人能觉醒雷劫之眼，看来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今天算你们走运，以后我们终会有见面的一刻，到时候可不要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向我求饶，呵呵。”


    威压消散后，水下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李寒山擦了擦眼角的血迹，抬头向上望去，虽然神秘的声音已经消散，但那股被注视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队长，我们上去吧。那个声音的主人暂时不会出现，但这里不安全了。”


    张建国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明白，你们小心。”


    水域之主看着李寒山，神情复杂：“凡人，你救了我女儿，按理说我应该报答你。”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但是！”水域之主话锋一转：“默言教派杀害了整个村庄的人，囚禁折磨我女儿数百年，这血海深仇必须要报！”


    慕歌游到李寒山身边：“他们还会回来的，而且会带来更强的力量。爹爹被困在这里太久，力量已经不如从前。”


    “你们想让我帮忙对付默言教派？”


    李寒山皱起眉头说道：“我只是个普通的警备局成员而已，对付那种邪教组织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错了。”


    慕歌摇摇头：“你身上的力量很特殊，那股雷劫之力天生克制一切邪祟。而且，你的那只眼睛很是独特。”


    她指了指李寒山的左眼：“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能力，连默言教派布置了数百年的阵法都能破除。”


    李寒山摸了摸左眼，破妄之眼的力量确实远超他的预期。但队友们还在岸上等着，他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这件事我需要和队友商量，现在我得先上去。”


    “等等。”


    慕歌突然拉住他的手臂：“有个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什么提议？”


    慕歌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藏着参不透的深意：“与我签订灵魂契约。”


    “什么？”


    李寒山听到慕歌的话，心神一震，虽然他并不懂签订灵魂契约到底有什么利弊，但从名字中可以看出这个契约对慕歌来说一定限制极大。


    “灵魂契约可以让我们共享力量。你的雷劫之力能净化我体内残留的邪恶气息，而我的怨灵之力也能增强你的战斗能力。”


    慕歌认真地解释道：“更重要的是，一旦签订契约，我就能感知到你的位置，随时为你提供帮助。”


    水域之主点点头：“慕歌说得对，这种契约对你们都有好处。虽然灵魂契约一旦签订便无法摆脱，但也是解决目前问题的最好办法。而且，默言教派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迟早要面对他们。”


    李寒山犹豫了，与怨灵签订契约，这听起来就很危险。万一有什么副作用怎么办？


    “李寒山！你在下面干什么？赶紧上来！”李昌的催促声从通讯器传来。


    “我马上上去。”


    李寒山对慕歌说道：“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当然可以，但是希望你能早点做出打算，毕竟我们早一点签订契约，你就可以早一点获得力量。”


    慕歌欲言又止：“以我对默言教派的了解，你们这次破坏他们这次的行动，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报复很快就会来临。”


    李寒山心中一沉，看来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他快速上浮，很快就重新浮出水面。岸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几具水鬼的残骸散落在地，李昌和张建国正在警戒。


    “小子，你没事吧？”


    李昌一把拉住他：“刚才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是默言教派的人。”


    李寒山简单解释了一下水下的情况：“阵法已经破坏了，但他们肯定还会回来。”


    张建国皱着眉头：“这么说，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不仅没有完成，还可能惹上更大的麻烦。”


    李寒山看着水面：“水域之主希望我们帮他们报仇。”


    “报仇？”


    李昌冷笑一声：“我们是警备局的人，不是雇佣兵！”


    “但是默言教派确实做了很多恶事，而且他们还会继续屠杀无辜。”


    白歌收起设备，走到几人身边：“从道德角度来说，我们确实应该阻止他们。但从实力角度来看，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张建国沉默了片刻：“先回去再说，这件事需要向上级汇报，让他们做决定。”


    李寒山点点头，但心中却在考虑慕歌的提议。灵魂契约确实存在一定限制，但如果默言教派真的会卷土重来，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