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自始至终懒得理你死活
作品:《我在监狱的那些日子》 下午两点,饿了头晕眼花,居然有人来送饭。
还是自己人。
就是张若男的那几个手下。
她们进来给我送饭,拿着饭盒出来,还有一瓶豆奶。
我看了看她们,说谢谢。
她们问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了啊。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我说我都被问了好几轮了,也不知道到底个什么情况,然后监狱的领导也不出面,也没进来过。
她们说现在他们都坐在一起,在会议大厅那边开会。
我问所有领导吗。
她们说是的,所有来的领导都去了那边,然后小卡拉米们都在食堂用餐。
我给她们发了烟,然后拿着盒饭吃了起来。
她们说,目前状况看起来扑朔迷离,因为监狱有一些反对派执意要把我跟张若男给解决掉。
这样子就引起了监狱里一大批狱警管教的反对,即使那些不喜欢我的人,也觉得这么搞是错误的。
为什么呢。
如果处分了我和张若男,监狱的狱警管教都会心寒,监狱囚犯攻击自己同事,下次谁还敢伸出援手。
而且监狱本身就是个改造机器,说白点就是暴力改造机器,囚犯来这里不是来度假,是来改造的,改掉她们自身的各种不当行为,包括暴力对待他人,囚犯打人,我们作为囚犯改造的监督管理者改造者,就应该使用一些手段制止她们的行为,包括暴力。
加上医务室经常时不时出现遭到囚犯暴力袭击,所以为了我们自身安全起见,大部分狱警管教认为我和张若男毫无过错。
至于囚犯被我和张若男打了后去自杀的行为,大部分人都认定她是自身心理承受能力不过关所为,跟我跟张若男无关,更多人是觉得,死得活该。
现在包括李念,都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假设是李念被打,难道我和张若男不该去制止囚犯吗。
安琪确实是囚犯,但当时她的身份是护士,不能作为囚犯来看待了。
这几个姐妹说,如果监狱要出发我和张若男,她们就一起去联名起书去反抗。
我谢谢了这几个姐妹,她们离开后,我坐在那里,继续玩着手机,听候上边的发落。
直到傍晚,才有人把我放了出来,然后把我带去了综合楼的一楼一个小会议室。
进去后看到了张若男,她对我微微笑。
这是没事了吗。
我问张若男,我们是脱险了吗。
张若男说,如果有罪,为什么不拘留我们。
这倒是。
不一会儿,副监狱长进来了会议室。
就她一个人。
她让我们两个坐下,我们哪敢坐下,让她先坐了我们才坐下。
副监狱长对我们说,辛苦你们两个人了,因为家属发了这些视频出去,外面舆论施压,上边不得不派人来查清楚这件事的经过,现在查清了,没事了。
我和张若男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副监狱长说:“监狱这边呢,肯定会向着我们自己人的,这点毋庸置疑,如果有一天我被囚犯攻击,你们大家也应当这么奋勇向前保护我们自己人。”
我和张若男说肯定肯定。
副监狱长说:“这件事上面会处理好,没事的,去食堂好好吃饭了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
我和张若男,脱险了。
两人走到门外,一股自由的风吹到脸上,舒服。
张若男说,吃什么食堂,去外面喝酒好了。
劫后余生,是要喝点酒庆祝一下吧,去就去,叫上这帮担心我们的姐妹们一起出去。
跟张若男说我来请客,让她找人出去,张若男说她请客,两人还没去呢,就争执谁请客了,然后说好一人一半,这才CaLL友十几个人出发去镇上喝酒。
找了一家叫海边蚝王的店,吃烧烤吃生蚝,她们说这家生蚝远近闻名,生蚝个大鲜美。
进去一看,店里边到海边是坐满了几十桌客人。
就让服务员给我们找了个大桌,十几个人坐下后,点了八打生蚝,四打原味四打蒜香,然后让她们各自点烧烤。
还没点完,张若男就开口问喝什么酒。
有个女狱警说昨天喝多了喝不动了,张若男跟服务员说:“那就喝冻的。”
服务员说好。
张若男跟女狱警说道:“我今天开心,你们谁敢不喝。”
大家都在点头。
这时李念走了过来,她今晚一身白裙,特别漂亮。
坐在了我身边。
好多桌男人都看着我们这边,看我一个男的和十六七个女的坐在一起,看漂亮的李念。
李念问我:“不叫我?”
我尴尬道:“今天脑子都宕机了,都忘了你。”
确实很尴尬,刚才说出来喝点,就让张若男CALL人,我自己却忘了叫李念。
还好张若男没忘记她,给她发信息了,她这才跟着后面的同事出来的。
李念说:“患难时你就记得我了,享福时你就忘记我了。”
我呵呵笑笑:“确实有点不应该,但今天特殊情况,被关着小房间里边被许多人轮番问了好几遍,都不知道什么领导,我又担心自己被抓起来,又担心自己再也不能在监狱里干下去,不能和大家做同事每天见面愉愉快快的一起共事了。到现在,脑子里心里还是很不平静。”
李念说放过你了。
很快上菜上酒,张若男让大家倒满酒杯,然后我和她站起来,敬大家,大家也都站了起来。
因为人多,没一会儿就喝了将近十件啤酒,大家纷纷进入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的状态。
我抽着烟,看着眼前景象,倘若今天这劫过不去,我们是不是要被抓去拘留?那就不能享受现在这样的好时光了。
李念说,今天她跟林丽茹等人也一起去找了副监狱长,跟副监狱长说清楚这一切,打囚犯确实是打了,可如果不打,囚犯很有可能对我们的护士进行下一步的攻击,本身就是囚犯自己先发疯暴力打人,我们才用暴力制服,难道说我们不该救同事吗,如果这样子是错,以后遇到囚犯打人谁还敢出手。
道理都摆在那里了,千错万错,是囚犯自己一个人的错。
怎么能怪责到我和张若男的身上呢。
并且不是李念跟林丽茹给我们求情而已,好多队长好多狱警管教都说,假如认定我们有罪,以后监狱出现囚犯攻击我们同事的情况,众人都不敢轻易帮手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领导们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只能把我们按无罪情况处理。
酒有点晕了,李念问我,上次说好两人一起去喝酒听歌,怎么没约过她。
我这些天为情所困,为工作所累,各种琐事缠身,特别烦,也没有时间和心情约她,就说最近还没心情,等处理完了这个事,过后就约她。
她还挺期待跟我耍的,她觉得很惬意舒服。
她说要不现在就去。
那家海边小酒馆在那边那头,其实并不远,我说不好吧,把她们都扔在了这里。
李念说没事,人家都没空理你。
我见我们这帮女同事,各自玩耍,各自说话,都没人理我和李念。
那也行吧,就跟她偷偷去玩一下。
她也在期待着。
跟李念相处,白天是工作,晚上去喝酒是半约会状态,她还穿得那么美,想象一下她靠在我肩膀,享受。
我让李念先过去,我跟着后面去,李念说让我先去,我说行,刚站起来,突然有人喊叫,救命,有医生吗,有人帮我打一下救护车!
不远处街道上有人在喊叫,李念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我们也围了上去。
有个男的在针灸按摩的店门口躺着,李念过去后说,我是医生,我看看他怎么了。
一个女的看起来是老板娘,她说她以前见过这种情况,以前有个冠心病心梗病人,做着做着针灸突然就心跳停止了,然后人也没了,这次真倒霉,又遇到了这种情况。
快快打救护车。
李念看了一下,然后说等救护车来吧。
随即拉着我们离开。
我一头雾水,平时她不是这样子啊,她都是病者为大,遇到这种病人,抢着救人。
李念拉着我们走远了后,说回去吧。
张若男等人看着李念,问就回去了吗,还在喝酒呢,还没买单呢。
我问李念,干嘛不救人呢。
她说这人已经死了有半个钟,人都凉了,人家店里老板娘用心脏复苏施救救不活,才让人抬到门口扔着,故意喊叫人过去,想撇开自己店的责任,一会帽子叔叔们都来了,见我们刚才来过,会找我们去问话,一问就是问好久到半夜,赶紧去买单了回去吧。
我大吃一惊,这个针灸店这么搞很草菅人命啊。
李念说:“她们也没法救他。”
我说:“冠心病急性心梗,除非有仪器在旁边才救得了。”
李念说:“走吧走吧,快点。”
众人赶紧离开。
在车上,李念告诉我,少去这种不正规不专业的店弄这种什么针灸拔罐的,很容易出问题。
我说人家心脏不好,关针灸什么事。
她说:“他不是心脏不好,不是心脏病,他是因为背部针灸导致的气胸,就是针灸引起双侧大量气胸肺部压缩,引起急性呼吸衰竭死亡,看他脸色就知道了。”
我奇怪的问:“针灸不就是几颗针吗,还能把人扎死了啊。”
她说:“背部穴位如肩井穴针刺过深或方向偏离,能直接刺破肺组织,使肺泡破裂气体逸入胸腔,扎针这种靠近肺尖的穴位风险最高,操作时需严格控制深度。”
我从未听说过这针扎背还能扎死人,长见识了。
她说:“按摩店也少弄,我不是说灯红酒绿花花世界那个按摩,而是按摩手法不正规的工作人员,很容易把人的骨头弄错位。以前我们接诊过一个男患者,去按摩店按摩被扭了脖子,骨头错位近1厘米,当场差点就没命。”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搞个针灸按摩,都能弄出人命,人的身体真就如此脆弱。
只是可惜搞砸了我们两人原本的约会,还以为能去坐海边听听音乐,跟李念探讨一下人生什么的。
回去后就给了张若男今晚宵夜花费一半的钱,她虽然说不要,但都说好了两人一起请,这些都是帮助我们的人,两人一起请才是正理。
还缺了一个帮我的林丽茹,但她这个人,叫她她大概率也不会来,还是下次我自己请她吃饭吧。
我觉得,要说对我帮助最大,那我估计是凌薇,虽然她全程没有出面,但她这人就是这样,她会站在背后看着,看这帮人怎么个处理结果,如果处理不好,她才会出来重新处理?
有可能也只是我自己这么觉得,有可能她从头到尾,自始至终她都懒得理我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