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石。


    制作**的主要原料。


    嬴轩差点冲动地想要给赵旷一个拥抱。


    他在经过蜀郡时，带着数万大军搜寻了好几天，却毫无所获。


    抱着一丝侥幸，他托赵旷帮忙寻找。


    未曾想，这个家伙竟然是名副其实的寻矿高手。


    如此轻易便将硝石带了过来。


    这样一来，**终于有望成功制备了。


    嬴轩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随即又是一愣。


    硫酸？硝石？


    这岂不是可以制成硝酸？


    硝酸配上**，再加上棉花……


    嬴轩的嘴逐渐张大。


    仿佛手中已掌握了不得了的东西。


    无烟**的材料，就这么齐了吗？


    若是有无烟**，还需要继续炼制普通**吗？


    不仅威力弱、杂质多，还消耗大量原材料。


    相比之下，**简直不堪入目！


    嬴轩眨了眨眼，几乎难以置信。


    这还是那个 ** 明造纸术都如同闯关般的自己吗？


    事情进展得未免太过顺利，显得不真实。


    嬴轩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


    无烟**难道不是硝酸加**？


    他决定试上一试。


    但短期内，即便能煅烧出稀硫酸，


    要想提纯为所需的物质，仍需付出巨大努力。


    就在此时，


    远处巡逻的将士急匆匆跑进屋内。


    “禀报！”


    “赵府令求见！”


    嬴轩稍作停顿，随意摆手示意。


    不多时，赵高便快步赶来。


    “殿下！殿下！”


    “陛下即将抵达。”


    “他要检阅骑兵大军，殿下速做准备！”


    嬴轩闻言，眸光微凝。


    “果然来了！”


    请假一日


    因事在外，无法返程。


    明日补上！


    ---


    嬴轩与众臣迎出城外之时，遥远西方的楼兰国，一处府邸内，娄烦一脉的国师面色铁青，手中长鞭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废物！”


    “你可知此事为楼兰招来何等灾祸！”


    “大秦虽不及匈奴强盛，但横亘东方，势若巨龙。”


    “便是匈奴也对其忌惮三分！”


    “往昔尚能左右逢源，如今却好。”


    “你杀秦人，岂非将我楼兰推向匈奴深渊？”


    跪伏于地的少年正是娄烦少主，他身负数千兵马，随匈奴追击乌倮。此刻虽满心委屈，却强忍泪水，辩解道：“是您吩咐我随右谷蠡王行事，无论何事皆需顺从。”


    “谁料这些人竟然是秦人！”


    国师怒不可遏，鞭影再落。


    少年默然无言，唯见眼眶泛红。


    一旁的中年男子目睹儿子血迹斑斑的背脊，心痛难当。


    “父亲！”


    “当初国主本意便是结交日益崛起的匈奴！”


    “没人料到大秦竟日益强盛，不仅吞并了东方诸国，连月氏也被其铁骑踏破。”


    “这样一个遥远之地，疆域竟已逼近我们的边界。”


    “此事怎能归咎于狄青？”


    国师紧握鞭子，终究未再挥下。


    长叹一声，他明白这并非孙子之过。


    当初教导他时，众人皆嘱咐要不惜一切拉拢匈奴。


    谁曾想大秦西扩如此迅猛？


    他不过是满心郁结，将怒意迁怒于孙子。


    国师掷下鞭子，面色阴沉。


    “无论如何，我们杀了大秦之人。”


    “眼下我还能将此事隐瞒。”


    “但若大秦使者前来问罪，消息传至王耳中。”


    “届时狄青必会被押往大秦谢罪。”


    “为了平息怒火，王定会牺牲我们一家以求自保。”


    听到这里，少年忽而抬头。


    神色渐露狠厉。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投向匈奴。”


    谁知国师闭目片刻。


    “以往杀便杀了，倒向匈奴也无不可。”


    “可如今月氏覆灭，仅敦煌二十万秦军，便足以亡我楼兰。”


    “靠什么去投？”


    “无论倾向何方，都是加速楼兰的灭亡 ！”


    国师神情悲痛。


    “弱小的民族，弱小的国家，从未拥有选择的余地。”


    然而中年男子却皱眉道。


    “父亲一心为楼兰，可楼兰并未顾及娄烦一系。”


    “自我们东迁至此，他们楼兰便视自己为正统，处处居高临下。”


    楼兰新王登基后，在任用官员方面愈发倾向于楼兰一脉，这让本地的世家大族对包括他们家族在内的其他势力视若无睹，更遑论下层的娄烦族人，早已怨声载道。中年男子还想继续诉苦，却被国师怒喝制止。


    “闭嘴！”国师厉声道，“没有国哪有家！你可曾忘记当年我们被逐出东方的狼狈情形？”


    男子顿时噤声。国师叹息一声，深知娄烦一族近年来遭受了许多委屈。然而，若与楼兰一系决裂，这个本就弱小的国家将彻底覆灭，而眼前的乌孙便是前车之鉴——若此刻不团结一心，反而各怀私心，只会加速 ** 。


    心绪烦乱的国师挥手示意男子带狄青离开。他的心思全在如何不动声色地解决秦人之死的问题上。却未察觉，男子之子在送走儿子后，转身离开时，投向国师的眼神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回到自己房内，房门甫一关闭，狄青便痛呼出声：“父亲，爷爷过于顽固，满心只想着楼兰的利益，再这样下去，我们家族岌岌可危！”


    男子闻言目光微凝：“楼兰王这些年已将娄烦一系的高层尽数清除，如今只剩下我们一家，正发愁找不到借口。若此事败露，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他又沉下脸，补充道：“此外，我得到消息，匈奴失去了河南地。”


    此话如巨钟敲响狄青的耳膜。他震惊得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河南之地，昔日画卷般描绘的疆域何其辽阔。


    战无不胜的匈奴，怎会在鼎盛之时放弃如此肥沃富饶的土地？


    狄青的脸色愈发沉重。


    秦人真的有传说中那般强大？


    若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更会被视为弃卒舍弃。


    委屈、愤怒、不甘交织成一团。


    狄青突然注视着那男子。


    “父亲，不能再隐忍了。”


    “即便除掉秦人，我们也别无选择！”


    “他们不投靠匈奴，我们就倒戈！”


    男子同样脸色阴沉，目光中透着危险。


    “我没告诉爷爷，是怕他为所谓的楼兰国、所谓的正义而抛弃亲人！”


    “绝不可能！”


    话毕，男子未再继续开口。


    他望向狄青。


    “安心养伤，此事不必挂怀，我会妥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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