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唠唠唠!”
作品:《生娃后和离:夫人你为何这样》 第六十七章 “唠唠唠!”
王氏慢悠悠起身,脸上的笑就下来过,以为就能见到儿子,谁知道还能见到儿媳妇和大孙子。
对了,她儿子呢?
王氏摸围裙的手顿了顿,哎呦,锅里还煮着菜粥!
她跑到门外,还没来得及往锅里看,就看到丈夫带着两个儿子在大门口聚堆儿……这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让哪个当家的女人看着都要来气。
“唠什么唠!”
三人被这一声狮吼吓得打了个激灵。
“有什么可唠的?什么时辰了,天都黑了,不知道吃饭啊!”
王氏骂完舒坦了,也不再看他们,去看锅了,嘴里不住念叨着:“一天天的,就得让人追屁股后头拿柴火棍赶着,不说就不动弹!”
现在还没到农忙的时候,乡下晚饭都吃得很糊弄。提前也不知道儿子儿媳妇回来,家里更不会备什么好吃的。
也就是亲家母又大方又细心,要不今天晚上都不知道吃些什么。
王氏把烧鸡和酱猪肘子各自切了一半出来,又从两个罐子里夹出了些下饭小菜。锅里还有早上蒸好的番薯,就着菜粥,也是一顿能吃好又能吃饱的饭菜。
宋栀跟王氏说:“娘,烧鸡和酱肘子放不住,给大哥大嫂屋里送去吧。”她也是看刚刚陈家大哥和公爹以及陈易相谈甚欢。
有个儿子在身边照顾着就比没有强,就算他们不常回上河村,也能安心些。
王氏道:“给他们,肚子里几两香油?”
她骂骂咧咧着,又说:“肘子泡水里,明天坏不了,这半个烧鸡给送过去吧。”
跑腿儿的事儿自然是陈宛去干。
陈宛回来,给车夫送饭的陈易也回了,一家子坐了下来。
宋栀喝了口菜粥,笑话王氏,“娘现在不往粥里放盐了。”
其实往菜粥肉粥里放点盐挺正常,当菜又当饭,肯定是得有点咸味才好吃,但王氏这么个节俭的人,一用上盐就不知道节俭了。
死命往菜啊汤里放,就像有仇一样。
王氏白了宋栀一眼,这小儿媳妇,现在都敢笑话婆母了。
她指了指桌角的一个巴掌大的带盖小罐子,“我现在哪里敢往汤水里放盐,都让他们自己放了。”
陈老汉和陈宛相视一笑,陈老汉不敢笑出声,陈宛敢。
王氏伸出手指点了点小女儿额角。
吃完晚饭,宋栀又坐着听陈易和两位老人说了会儿话,就起身要去院里遛弯儿。
陈易陪着,陈宛一会儿陪着一会儿走开,天很快彻底黑了下来。
趁这功夫,王氏赶紧把西屋打扫了一下,又从柜里拿出了干净的被褥。
头些天雨水多,屋里潮呼呼的,好在这几天出大太阳了,她没犯懒,直接把被褥都拿出来晒着了。
老规矩,陈易伺候宋栀洗脸洗脚,洗漱完了,宋栀便上床了,陈易则去了东屋继续和老两口说话。
学业上陈老汉和王氏都不懂,但他们懂儿子,看儿子说起徐先生、说起这一个月来的学习所获时露出的快意,他们就知道这个先生对儿子意义重大。
除了学业上,陈易也细细和他们说了自己的起居日常,说到宋父给他配了个长随时顿了一下。
他把平安给忘了。
前天晚上到了宋家门口后就没看平安一眼。
不过平安也不傻,主子没吩咐总不能乱跑的,估摸着就是回家待着了,这几天也是给他也累够呛。
做父母的关心儿子,又这么多天不见,儿子说多少都听不够。
陈易明白父母这份心,十分耐心地又把去应天府的事儿也说了。
别说应天府,就是本府庐州府他们也是没去过的,听儿子说起应天府宽阔的大道、高大的建筑,老两口眼中有向往,更多的则是对儿子能看到这些风景的欣慰。
他们看不见这些,但他们的儿子看到了这些。
百无一用是书生,谁说的?
谁说的!
还好他们没听这些坏话,送了儿子去读书。
陈家现在的日子这么有盼头,多亏了他们送儿子去读书!
陈易把岳父给找的院子也给爹娘介绍了一遍,之后又说了下考试的持续时间。
王氏“啊”了一声,又把亲家公亲家母好好感激了一遍,得亏儿子读书了,又娶了个好媳妇,得了个见多识广的岳父,至少她和老头子是想不到这么多的。
他们只能尽力多给儿子盘缠。
陈老汉问:“我记得考秀才也就考两场,这考个举人得九天啊?这身子骨儿要是不好也扛不住。”
陈易点头,“这您就放心吧。”
王氏说:“我儿子命数好,娘子岳家不多说了,去县里读书才半年多,就认识两个好朋友。”
“那个姓陶的,淘气了点,但心好,现在也是走正路了。”
“这个廖秀才公,也是个有成算的。瞧着吧,廖秀才公这回要是中了举,可有他那爹娘后悔的了。这一对公母俩,真是老糊涂,生完把孩子一扔,叫回身边也不多围拢围拢。”
王氏没文化,但对人情上的理解可不是靠有没有文化分高低的。
这廖秀才公明显和家里父母不亲,不亲就算了,她听着,这孩子也不是个会因为和爹娘不亲就伤心难过的人。
就得这样呢!
生恩怎么了?生而不养那是仇!养而不教那就不是人!
母狼还会教狼崽子打野食呢,父母做成这个样子,那是连山猫野兽都不如的。
陈易听母亲对陶望清和廖岐二人的称呼就想笑。
这要是让陶望清听着估计又得闹翻天,得说他娘厚此薄彼,明明先认识的是他,结果提起他竟然只是个姓陶的。
那怎么办,那个家长不喜欢儿子学习好的那个朋友?
婚礼时,对彼时的陶望清这样的公子哥儿“坏孩子”,能礼貌相待都不错了,王氏要是个厉害的,或者陈易是个不自律的,她这个做娘的,绝对不带让儿子跟陶望清接触的。再刻薄点,说不定都能闹到县学去,让把他俩的宿舍调开。
一会儿陈易说,老两口听;一会儿王氏说,父子俩听。自然了,陈老汉偶尔也问一两个问题。
油灯越来越暗,夜越来越深。
王氏赶陈易回屋,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一个两个的就知道唠,唠个没完。
父子俩:……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