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旧相识
作品:《生娃后和离:夫人你为何这样》 第七十一章 旧相识
陶望清眨巴眨巴眼睛,笑得嘴咧到耳朵根。
他跳了一步,抱住廖岐肩膀,“走走走,咱们去把梅老伯一起接过来,这样咱们就能吃得好住得好!”
陈易也是人,能住好之外还能吃好,他也求之不得。
廖岐迟疑:“老伯不一定愿意过来……”
“所以我们跟你一起去,晓之以情、动之以礼,为了你能学好睡好,他老人家肯定愿意过来。”
陶望清信心十足,凑到廖岐耳边小声说:“你傻呀,徐先生愿意指点,这院子也更安静,梅老伯听了绝对会了不得过来。”
“梅老伯那院子也是不错的,咱俩住进去肯定也能休息好,你就把陈易一个撂这吃糠咽菜?”
喜顺是徐先生的长随,听到糠咽菜时看了眼平安。这说法太夸张了,别说一会儿他就去请个厨娘回来,或者定下个干净好吃的饭馆每日送饭进来,就说他自己,也会生火熬粥啊。
却看见平安满脸喜色。
正如陶望清所言,梅老伯听完他的道理,就要收拾锅碗瓢盆。
廖岐还要说话,也被梅老伯制止,告诉他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们两个考生最重要。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正房左右两间屋子,由陈易和徐先生住,中间的正堂就用来做读书学习的地方。陶望清和廖岐则分别住在东西厢。
梅老伯因为要每日早起买菜,不能惊扰廖岐他们,和以往一样住在前头,和平安还有长禄住在倒座房里。
当天晚上,几人就吃上了梅老伯做的菜。
晚饭要吃的清淡落胃,三丝豆干用糖醋拌十分可口,白菜加鸡汤煨了后松软,入口简直要鲜掉舌头,又做了一道冬瓜酿。煮完鸡汤捞出来的鸡则被拆掉骨头,然后撕成细丝和细面混在了一起。
徐先生和陈易三人在后院用饭,梅老伯则带着平安和喜顺在厨房里吃。
明明没什么大荤的,二人却吃得满嘴流油。喜顺觉得平安不厚道,上回跟着公子去应天府,回来的时候可没跟他说起过这个!还煮粥,他煮的粥不叫糠咽菜,那叫泔水汤子!
徐先生带着陈易和廖岐在正堂里做最后的冲刺,陶望清则和梅老伯带着平安和喜顺两个给那两个收拾书箱和衣物被褥,还有九天的吃食。
这不是梅老伯头一回做这事了,之前就为廖岐忙前忙后,现在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但又有平安和喜顺帮衬着,更别提还有陶望清这个财神爷在,人不缺钱也不缺,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八月十五那日,徐先生让陈易和廖岐喘了口气,院里摆了两桌赏圆月吃月饼,八月十九日一早,两人一同去了贡院,陶望清站在两人中间喋喋不休,一个劲儿给他们加油打气,平安和喜顺在后面给他们两个拎着行李。
年轻人呼呼啦啦顷刻间走、光了,梅老伯跟着徐先生进到正堂,徐先生才一落座,梅老伯就跪了下去。
“小梅子拜见阁老。一别数年,阁老风采依旧”
徐先生笑了下,“这一路过来,陶望清那个小子跟老夫提起你的斑鱼肝,我一听就知道是你。”
“阁老还记得奴才。”梅老伯神色激动。
二人年纪相仿,四十年前徐先生跟着父亲进宫赴宴时二人结识,二十年前徐先生时任应天府尹,在奉命修建行宫时又救了彼时被抓了和宫女相好的梅老伯。
“你赶紧起来。什么奴才不奴才、阁老不阁老的,你都离了宫,老夫现在也是一介布衣。”
等梅老伯起来了,徐先生用虎口撩动长髯,脸上是陈易他们都没有见过的惬意,可能只有遇到旧相识才会如此。
“我又不是老糊涂了,还能不记得你小梅子?”
“是奴才老糊涂了!您老是神童,看什么都是过目不忘的。”
徐先生气笑了,“我都六十了,你还叫我神童,我看你是屁股痒了!”
梅老伯一边作揖赔罪一边笑,说:“陈公子知道您老的身份吧?”
徐先生点头,想憋笑但又藏不住,最后扬起了下巴,说:“嗯,老夫也没想到,这临了了,倒是收了个关门弟子。”陈易虽然还没给他行过拜师礼,但两人心中其实都默认了这件事。
“你那廖家小子也好。”但也不能把所有好的都收进来不是?
梅老伯赶紧道:“您愿意指点那小子几句已经是他的福气了。又教了这么多天,也是他有造化。再说了,这成为师徒也是看缘分的。”
“就像你跟廖小子的父子情分一样,也是看缘分。”徐先生笑问。
“您别这么说,让外人听到要笑话他的。”梅老伯神色有些落寞,他一个太监,能得到个晚辈真心对待已经知足了,哪里敢奢求什么父子缘分?
“他一个读书人,万一这回中了举,将来中了进士为官,奴才不能辱没了他。”
徐先生哼了声,“你对老夫都敢调笑,对着个区区举子倒是思虑得多。那廖家小子摆明了拿你当老子对待,实在不行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还是得你自己过心里那关。”
梅老伯捕捉到了关键词,问:“您说他这回能中举?”
这谁能保证,不过是在他看来,廖岐这回能中的可能性比较大罢了。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就听进去个举子?”瞧瞧,对儿子才能这么上心!
徐先生和梅老伯在家中叙旧时,陈易一行人已经到了考场。
离贡院百十来米处已有官兵把守封路,除了考生,其他皆为闲杂人等不能再往前多走一步。
陈易和廖岐各自背上书箱,书箱里头装的自然不是书,而是吃食。装着衣物的包袱则垮在胳膊肘处。
吃食也好、衣物被褥也好,都在贡院大门前摆着的长桌上被翻了个底朝天。等终于进了贡院,头发是散的,衣物也是,但这样已经算是顺利了。
整理好后进了门边屋子里抽号,等被衙役领着到了各自号房,才真正长舒第一口气。
不是厕号。
陈易进入号房,不由又想起了徐先生的运气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