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棱镜疗养中心(15)
作品:《无限轮渡》 一入夜,窗外就又开始下雨了。
破损的窗户这会儿连雨水都挡不住,更不要说是怪手了。
护士不允许换房,意味着晚上必须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能跟其他人待在一起。否则外面巡夜的护士手里拿着的大剪刀到底是会剪断怪手,还是剪断他的脑袋就不好说了。
根据昨天的经验,疗养院只留给大部分人回到房间后洗漱的一小段时间,然后就会断电。
南君仪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想出一个待在房间里又不被怪手发现的办法并且施行,否则就只能在黑暗里跟怪手做争斗了。
他记得昨天怪手曾经说过一句话。
“不见了。”
当时南君仪正躲在衣柜的另一侧,全身都被衣柜遮住了,怪手虽然已经从打破的窗户进入房间,但仍然没有伤害到他,或者说没有真正发威。
由此可以推断,一旦有障碍物遮挡住身影,怪手是无法第一时间察觉的。
房间几乎一览无余,只有单人床下有容身的空间,由于靠墙的缘故,床下只有两面需要遮蔽。
其实衣柜也可以藏人,不过衣柜空间狭小,进入后无法行动,而且就在窗边,无法确定是否会被怪手破坏掉。
衡量之下,还是床底比较靠谱。
时间不多,南君仪没怎么犹豫,就将床上的被子跟床单尽数掀了下来。
被褥比起床底下的需要遮蔽的地方来讲实在大了点,南君仪只好抓紧时间在床板上对被褥进行了折叠,避免漏光。
单人床本身是被焊死的,无法进行挪动,好在上面的床板仍然是由木头搭建而成的,因此能够从下方往上顶,轻微地挪动出一部分空隙。
做好准备之后,南君仪就带着被单进入床底,将被单的一角塞入木板与床架的间隙之中,被夹紧的被褥自然垂挂下来,如同舞台的幕布,将整个床底彻底遮住。
南君仪再度钻出床底,审视了一下整张床现在的布置,确保自己看不到床底下的痕迹后,又将锁上的房门打开,虚掩在门口。
护士晚上会巡夜跟查房的话,听到动静说不准还能帮忙解决掉怪手。
就在南君仪缩回到床底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光骤然熄灭,又到了断电的时间了,现在床底床外都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了。
南君仪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床底,放慢自己的呼吸。
没过多久,窗外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动静,大概是由于窗户已经被破坏,这次怪手没有再敲打窗户,而是改成轻轻拍了拍衣柜。
甚至那声音都不算是拍,而是在摸索。
除此之外,南君仪还听到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点像风雨下树木摇动的动静,看来今天的雨很大。
这让怪手的动静时有时无,加上风雨极容易分散注意力,南君仪不得不提起了所有的精力去感受怪手的动静。
突然,房间里传来了怪手落地的声音。
它掉在地上,像是蛇在地上摩擦滑行,又像是失去双腿的人正在地上艰难地蠕动。这次没有任何声音在说话,怪手似乎只是专注于眼前的地板,慢慢地往南君仪这边靠近着。
它爬得非常慢,而且有点艰难,南君仪将耳朵紧贴着地板,能感觉到外面那个东西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移动着。
这种移动速度绝对不是正常的,更像是……更像是……它还没能真正进来。
“吱嘎——”
一阵让人牙酸的推动声传来,南君仪下意识捂住耳朵,这个声音他非常熟悉,就是衣柜被推开的声音。
突然,他的心漏了一拍。
一阵沉重的坠地声震得南君仪几乎全身颤抖起来,有什么东西从窗户那边翻了进来,伴随而来的是强烈到几乎要冲昏人脑的腐臭味。
当这个沉重的东西进入房间后,怪手的速度就立刻加快了起来,外侧的被褥被压住了,浓郁的臭味混着血腥气渗透过被褥猛然钻进鼻子。
即便隔着厚厚的被褥,南君仪都差点干呕出来,他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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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咬住自己的手腕,任由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将恶心跟干呕都用疼痛压了回去。
等南君仪回过神来,头上的床板蓦然一沉,床板下陷了些许,那个掉进来的东西已经爬到了床上,正在仔仔细细地摸索着。
而这种摸索很快蔓延到墙壁跟地板上,可是南君仪能感觉到对方还待在床上没有离开。
那到底是什么?
南君仪只觉得头皮发麻,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在极致的恐惧之中,他似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嗒。”
就在这时,门把手上突然传来响动,像是被一只手扭住一样。
一开始南君仪还以为是护士巡夜来了,可是他并没有听见走廊上有任何脚步声,更没有听见任何剪刀的动静,而且时间也对不上,昨晚上分明是下半夜才开始巡逻。
因此他很快就意识到是怪手握住了被打开的门把手。
门被稍微拉大了一些,大概为了方便护士巡逻,走廊上并没有断电,开着几盏不算明亮的灯光。
用以遮蔽的被单虽然经过折叠,但是它毕竟没有内芯,要比被子的厚度薄上不少,本身就映透一些光,这时偏又有夜风吹动,被单摇摆起来,露出一个缝隙,泄入微光。
几乎是出于某种本能,南君仪下意识看向缝隙处,发现地上正投出一个非常诡异的影子。
它的整体形象让南君仪想到了蛇会形成的交.配球,中间已经纠缠成一个整体,无数只手或者脚之类的东西正胡乱地从这个整体上生长出来。
正中间的整体非常臃肿巨大,偏偏边缘是不规则的,就像好几个被削去四肢的超重量级胖子被毫无顺序地像黏土一样融合在一起。可那些生长出来的肢体又相当细长柔软,仿佛春风里摇手的柳枝,又像绳索,顶端生长着人类手掌或者脚掌的形状。
“喀拉。”
怪手突然使劲关上了门,光熄灭了,被单也落了下来,缝隙消失了。
南君仪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