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你最重要

作品:《[三国]团宠万人迷统一三国

    他整个人狼狈极了。


    漂亮的锦袍被树枝刮破了好几个大口子,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巴和枯黄的烂树叶,头发乱糟糟的,里面还缠着不少细小的断枝。脸上、手上也被划了好几道红红的血痕,衣服下摆湿漉漉的,靴子上糊满了泥浆。


    他低着头,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


    正月里才刚开始,本该是充满喜庆的新年伊始,孙权就闹出这么一出大的。先是差点亲手掐死客人陆逊,接着又来个深更半夜的离家出走。


    这很不吉利。


    孙策气急攻心,非得要家法伺候,给他屁股打出花来。


    吴夫人和朱氏慌忙上前拉扯劝解,两个女人连哭带喊,挡在孙权前面,死活不让打。她们都说孙权平日里最是乖巧明事理,这次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和委屈。


    妻子和母亲都豁出命来护着,孙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又重重喘了几口粗气,最后还是狠狠地把木棍往地上一摔。


    他非得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致人于死地,又问到底是脑子有什么问题要深更半夜离家出走。


    可不管他怎么问,孙权都一声不吭。


    这时,一直沉默着站在旁边的孙灵道:“哥,交给我吧。”


    她若有所觉明白了什么,只是有些话得私底下说。


    孙灵一把扣住孙权的手腕,二话不说就把他往住的屋子拽。一路上,孙权急得嗓子眼发干,不停地叫“阿姐!阿姐!”,声音一会儿是害怕,一会儿是委屈,一会儿又想讨好。


    可孙灵充耳不闻,脚步又快又急,直拽得孙权跌跌撞撞,手心都急出了湿漉漉的冷汗,心也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又慌又累。


    进了房门,孙灵拖过一张结实的雕花木凳,“哐”地一声直接摆在了门口正中。身子后仰一坐,那双明亮的眼睛就这么平静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狼狈不堪的少年。


    整个姿态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是稳坐王位审视臣子的君主。


    屏风后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夹杂着孙权偶尔几声闷闷的抽气——大概是碰到了身上的刮伤。


    过了好一会儿,水声停了。孙权穿着干净的素白里衣挪了出来。挺立笔直到像个等待训话的小兵。眼睛不安分地偷瞄一眼孙灵的脸色,又立刻垂下去盯着自己的脚尖。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孙灵一手背托着颌角,另一只手搁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


    “说吧。到底是怎么想的?嗯?”


    孙权吸了一口凉气,又缓缓地、长长地吐出来。冬夜里冰冷的空气在他面前凝成了一小团白蒙蒙的雾气,很快又散开了。


    “你从来没叫过我乖宝宝。”


    “你对他比我更好。”


    “很久没有像抱他一样抱我。”


    “你放在我身上的心思少了……不像以前那样在乎我了。” 鼻子有点发酸。


    “很久没给我讲过睡前故事了,” 他咬了咬嘴唇,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很久没陪我一起睡了……”


    越说越委屈。


    孙灵好一阵子静默不言。就跟做父母的不能偏心多个子女的其中一个,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时常因弟弟们的争宠而焦头烂额。


    这弟弟中,又确实对孙权更好,只因她俩年龄挨得最近,是从小一起摸爬滚打玩着长大的头一个弟弟。


    小时候,她几乎把所有能给的关注和疼爱都给了他。


    可是人总要长大。一年又一年,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家里也添了新的弟弟妹妹,热热闹闹的。孙权也一天比一天懂事,能自己读书写字,能帮大哥处理些事情了。自然而然地,他们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整天黏在一起,搂搂抱抱。


    这就像树苗抽条,鸟儿离巢,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只顾着他长大懂事了,却没留意他心里那份不适应,没给他慢慢习惯的时间。


    “好了,”她的语气放软,“累坏了吧?别傻站着了,赶紧去睡觉。”她指了指那张温暖的大床榻,“今天晚上,姐姐给你讲故事。”


    深蓝色的帘子从床榻顶垂落,把卧房隔成了一个安静的天地。床头矮几只留一盏小小的铜灯台,朦朦胧胧。


    沁人心脾助眠的淡淡熏香萦绕鼻尖。


    姐弟俩和衣躺进热气腾腾的被窝里。


    十二岁的孙权,个头已经快赶上孙灵了。他得使劲缩着肩膀,弯着腰,才能把自己整个儿挤进姐姐温暖又软和的怀里。他先在姐姐怀里左边拱一拱,觉得不够,又扭到右边蹭一蹭,这才心满意足地窝住不动了。


    像没断奶的孩子。


    孙灵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软了一下:是啊,到底还是个孩子。


    她伸出手,在孙权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两把,动作带着点安抚的味道。手指滑下来,在他还没褪去婴儿肥、但骨骼线条已见硬朗的脸蛋上轻轻摸了把,又用指尖捏了捏他挺直的鼻梁骨,最后还恶作剧似的扯了扯他鼓鼓的脸蛋肉。


    孙权舒服得哼了一声,把脸更深地埋进孙灵怀里,恨不得钻进去。


    孙灵被他蹭得有点热,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躺好。


    身后人立刻像块热乎乎的膏药贴了上来。


    两条硬邦邦的手臂一下子从她腰两边穿过来,紧紧箍住,一点缝儿都不留。毛茸茸的脑袋挤进她后颈窝里,热乎乎的呼吸全喷在她脖子上。两条腿更过分,像藤蔓一样把孙灵的腿缠紧。


    他找到了自己觉得最舒服的姿势,长长舒了口气。


    可对孙灵来说,背后像贴了个大火炉,又热又重,箍得她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手脚也一点都动弹不得。


    她在被子里试着扭了扭身子,想挣开点空间,可她一动,他的手臂就收得更紧,腿也夹得更用力,生怕她跑了一样。


    孙灵整个人都被他揉得缩成了一团,身上很快捂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脸上也觉得又热又闷,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孙灵继续说服自己,别多想,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小时候不也常这样睡么。


    窝在她背后的孙权闷闷地开口了,声音带着点黏糊:“阿姐,我跟陆比,你更喜欢哪个?”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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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


    孙权得逞地嘿嘿一笑。他紧接着又问:“那……我跟四弟、五弟、小妹比,你最喜欢哪个?”


    孙灵翻了个白眼,隔着被子没好气地道:“这你也要比?”


    “要,要,我要比!”孙权不依不饶地在后面拱她,“我就要比!阿姐你说,你最喜欢哪个?”


    孙灵被他闹得没办法,敷衍道:“……行行行,还是你。”


    孙权这下高兴坏了,埋在孙灵背后的脑袋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他还不满足,又问,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阿姐,那……我跟大哥、母亲、嫂子他们比,你最喜欢哪个?”


    孙灵真是忍无可忍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孙权发出像小猪崽找奶吃似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嘟囔着:“可是……对我来说,天底下最重要的人就是阿姐了,比谁都重要,最最最最重要,比我自己都还要重要……”


    孙灵听着这话,总觉得味儿有点不对。她赶紧在心里劝自己:别急别急,孩子还小呢,慢慢教,等他再长大点,明白事理了就好了。


    不想再让孙权问这些没边的问题了,孙灵开始东扯西扯地讲故事,她的声音胜过最动听的催眠曲,钻进耳里,飘进心里。


    天很快就亮了。


    孙权迷迷糊糊地先醒了。他眨了眨眼,发现和睡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左手臂被姐姐枕在头下面,压得又麻又木,像有无数小蚂蚁在爬。他的右手还搭在姐姐的腰上。而姐姐正蜷着身子,窝在他的怀里,睡得正沉。


    他稍微动了动发麻的手臂,低下头,第一眼就看到了姐姐近在咫尺的睡脸。窗外透进一点点微光,刚好照在她脸上。她的皮肤光光滑滑的,像最细的暖玉,透着点睡熟的红晕。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嘴角似乎还带着一点点柔和的弧度。


    姐姐那均匀的、带着点清甜味道的呼吸,四面八方包围了他。


    他们已经好久不曾这么亲密。


    就该这样啊!


    像小时候那样,他就能一直牵着姐姐的手,从家里的这头走到那头,走多远都不分开。


    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往上翘,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


    笑容很快僵在脸上,他感觉到裤子一阵凉飕飕、湿漉漉的感觉。


    孙权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个念头就是:糟了!我尿床了?


    他都十二岁了,要是让姐姐知道他尿床,那脸可就丢到天边去了。


    他一点点把身体往后挪开一点,往下瞄了一眼。布料上晕开了一大片黏糊糊的痕迹。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连姐姐靠近他的那点衣服下摆上,也晕染了一小块。


    孙权脑子里一片空白,像被塞满了浆糊。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一股强烈的直觉像冰水一样浇下来:这事、绝对、不能,让姐姐知道。


    他慌得手忙脚乱,只想赶紧把这丢人的痕迹藏起来或者擦掉。他想确认姐姐还没醒,结果直直地对上了一双清冷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