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和搏击教练疯狂一夜后

    银色迈凯伦优雅汇入车流,仿佛钢铁洪流中混入的一道闪电,A市平庸慵懒的午后,瞬间被那抹亮色唤醒。


    温阮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宿舍里一片嘈杂。


    今天是正式的报到日,宿舍里挤挤攘攘站了一群人,两个家长正艰难地趴跪在靠窗的两张床上,奋力地整理着床铺,其他人则在下面做卫生,徒劳地试图消除上一届学长们在桌面和柜门上留下的痕迹。


    温阮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站在他床下的阿姨一眼瞧见,愣了一下,立刻露出笑容来:“好俊的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昨天就来了吧?你家长呢?”


    温阮张了张口,嗓子涩涩的,发出的声音吓了他自己一跳,又沙又哑。


    我昨晚用嗓子了吗?


    “老公,呜——”


    记忆里的声音带着哭腔,温阮整个人像是一张反绷的弓,夹紧的大腿肌肉忍不住地轻轻抽搐……


    有温热的气息覆上来,轻抚他的额头:“乖,放松点……”


    温阮心里一跳,忙清了清嗓子,小声回答那个阿姨:“我是自己来的。”


    “你这是感冒了吧!”阿姨一脸关切,带孩子的习惯瞬间冒头,“我说怎么睡得那么熟,我们吵成这样你都没醒。你自己摸摸烧不烧?”


    温阮听话地伸手去摸额头,手心摸完换手背,感觉好像真的有点温度。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真病了,那位阿姨更心疼了:“孩子,你有药没有?我带的有感冒药。”


    温阮立刻露出笑容来:“没事的阿姨,我带着药呢。”


    他说完,指了指床铺下方自己的桌子。


    整整齐齐的书柜上放着一只小小的医药箱,内服外用的常用药都备着。


    “哎哟还真齐全,家里有人是医生吧?”


    “嗯,妈妈是医生,她这两天有手术。”


    “好孩子,那你自己吃药啊,回头让我家小子看着你点。”


    温阮抬眼,阿姨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生,一脸无奈地瞧了眼母亲的发顶,看向他时,目光里是善意的歉然。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男生自我介绍:“我叫钟毅。”


    温阮点了下头,也报了自己的名字。


    没过多久,宿舍已经基本整理完毕,也到了晚饭时间。晚饭后不久就要开班会。


    家长们这才恋恋不舍地说着再见,走出宿舍了又冲回来絮絮叨叨地嘱咐几句,那位阿姨的眼睛都红了。


    “好了妈,我就上个学又不是上战场,而且军训完就回家了,坐地铁也就一个小时,瞧您这模样,丢不丢人啊?”


    钟毅推着母亲往外走,钟妈妈抹了抹眼角,再次把儿子按住嘱咐,还专门压低了声音:“行,等军训完了早点回家。那个叫温阮的孩子,你照看着点,他一个人来上学又病着,有时间多照顾一下。”


    钟毅翻了个白眼:“您儿子我也是一个人啊!您怎么不找个人来照顾我?”


    “啧,”钟妈妈横过来一眼,“你看人家,面相就乖乖弱弱的,你这五大三粗的还要什么照顾?”


    送走了母亲,钟毅转过头来看温阮:“真的发烧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温阮摇头:“不用,我吃点感冒药就行了。”


    明明全程防护怎么会发烧?看样子还是太累了。


    温阮不由得在心里骂了昨晚的男人几句,饿狼一样,又不是要冲业绩,虽然当时很爽,但现在……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辆大卡车撞了,全身上下都在疼。


    这种痛感一直延续到晚上睡觉前。


    “温阮,你要洗澡吗?”钟毅刚洗完出来,浑身还冒着热气。


    “你们先洗吧,我今天没怎么出门,随便冲冲就行。”


    温阮依旧靠在床头,有些恹恹地看着高中班级群里的信息。


    [阿丽丽:要死了,天气预报明天35度,我看了下操场,一棵树都没有。]


    [开开开火车:废话,谁家操场上种树?大家都一样。@是阮不是软 A大怎么样?会不会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


    温阮没说话,搜了张小猫命苦的表情发了进去。


    群里又开始接龙+1,温阮正准备退出,一个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看到发起人,温阮愣了愣,看了眼室友们。


    钟毅在擦头发,张之宇已经打开了游戏,招呼着钟毅赶紧来开黑。昨天比他还早到的瞿浩文去洗澡了,在房间里接个视频电话,不至于影响到他们。


    温阮戴上耳机,点了接受。


    视频很快亮起,却没有人说话,摄像头一直在晃动,一会儿照着天花板,一会儿又滑向地面。


    “奶奶?”温阮有点担心地轻喊出声,“我是温阮,小软,您在不在啊?”


    叫了好几遍之后,耳机里终于传来了声音。


    “诶,什么时候打开的?”


    老人的脸突然占据了整个屏幕,被过近的摄像头照得有点变形,温阮不由自主地把手机拿远了点,笑道:“这不是我家最漂亮的老太太吗?快把你平时自拍的姿势摆出来!”


    屏幕那边像是得到了提示,镜头一下子拉开,看起来正常多了。


    老太太看着屏幕笑了起来:“是软软啊,安顿好了没有啊?”


    她的话音柔和,尾音软软的,让人的心都不知不觉温柔了下来。


    温阮冲着屏幕笑:“奶奶,我挺好的。室友们都很好。宿舍很宽敞,冬天还有暖气呢!”


    奶奶其实在A市长大,直到二十岁,才跟着她的父亲举家搬迁到南方,再也没有来过A市。温阮考到A大,最开心的,就是奶奶了。


    “暖气啊,暖气好啊!我记得年轻的时候……”


    老人不知不觉地开始讲古,温阮放松地靠坐在床头,带着笑,第100次听她讲在小湖上溜冰摔倒的故事,捧场地点头:“这么棒的老太太啊,哦不对,那会儿还是小姑娘呢!”


    奶奶拿手指点点屏幕上温阮的额头:“大胆,敢开奶奶的玩笑。”


    接着又温和地问:“软软啊,安顿好了没有啊?”


    温阮依然柔柔地笑着,耐心地回答:“安顿好了啊,我都住下了。”


    “好,好。”奶奶笑得温柔,“室友们都好吧?宿舍怎么样?”


    “室友挺好的,都是奶奶喜欢的帅小伙。宿舍也很好,到了冬天还有暖气呢!”


    “暖气好!我记得年轻的时候……”


    这样的对话,一共进行了三遍后,屏幕那边露出母亲的半张面孔。


    “妈,跟软软视频啊?”妈妈的声音温柔。


    “对,我自己开的。”老太太一脸骄傲,“来来来,你们母子俩聊聊!”


    屏幕里很快换了人,却还能听到老人离开时开心的笑声和自言自语。


    温阮的声音低了些:“妈,奶奶又严重了啊?”


    “没事。”温妈妈一如既往的干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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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这几天换了药,药量和干预方式还需要调整,所以状态差了点,正好被你撞上而已。”


    “哦。”温阮应了一声,嗓子还是哑的。


    温妈妈靠近了些:“怎么了,不舒服?”


    温阮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坐直了点,调整出最乖巧的表情:“没事,就是这两天有点累。”


    “嗯,刚开学琐事多,别着急着一口气做完。”温妈妈点头,“你换季的时候会有点低烧,水土不服也有可能,药你都有,自己注意一下。”


    儿子从小跟着她在医院里长大,各种护理和用药知识比一般人都强,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又问了问学校的军训安排,很快挂了电话。


    温阮放下手机,长长吐出一口气。


    奶奶在半年前的常规体检中发现阿尔茨海默早期症状,但病程似乎发展得很快,一家人都很担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抿了抿嘴唇,摘掉耳机。却突然发现,宿舍里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温阮抬起头。


    “啊,那个……”刚洗过澡的瞿浩文手里还拿着吹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半湿的短发,“你是南方人吧?坐火车过来时间长吗?”


    “还好吧,”温阮回忆了一下,“高铁8个小时。”


    “嗷,那还挺远的,我过来3个小时就到了。”瞿浩文捏了捏吹风,放下又拿起来,求助似的看了眼张之宇。


    张之宇着急忙慌地附和:“我跟你差不多。不过其实那什么,现在通讯发达,没事就跟家里聊聊视频呗,异地恋都不成问题了,想家了找个周末就能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番话说完,他也像是有了感触,尾音低落不少。


    友军叛变,唯一没发言的钟毅感觉责任重大,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距离不在长短,你们看,我上学离家这么远……”


    他说不下去了,刚才怼妈妈的人这会儿毫无底气,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阮明白了,他们大概是看自己和家人视频完表情低落,以为自己是想家了。


    他忍不住笑起来,看了眼钟毅:“你家是挺远的,今天听你妈妈说,回一趟家要坐一个小时的地铁呢。”


    有“乡愁”的那个带头开了玩笑,宿舍里的气氛突然就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倒是把真正冒头的那点乡愁丢到了九霄云外。


    瞿浩文摇了摇手里的吹风机:“温阮你来洗吧,一会儿该查寝了。”


    温阮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


    A大的宿舍条件很好,独立卫浴的空间宽敞,洗手台前装着一面巨大的盥洗镜,此刻依然雾气蒙蒙。


    温阮慢慢扬手,忍着手臂的酸痛把T恤脱下来。


    白T盖过眼睫的那一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幅画面。


    热气蒸腾的浴室,白雾一般的水汽在身边缭绕,自己动作潇洒,拽着T恤的领口,一把就脱了下来,可那双手还不老实,前伸,前伸,蹭到一件衬衫前。


    只可惜手一直在打滑,费了好大力气,才解开两颗纽扣……


    心跳快了起来,在限制级画面的冲击下,温阮甚至再次感觉到小温的蠢蠢欲动。


    温阮闭了闭眼睛,伸手在镜片上抹了两下,照出自己的身影。


    紧接着,他小小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将自己的镜影躲入雾气之中。


    镜子里的他,浑身上下,都是荒唐暧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