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白面鬼

作品:《我花开后百花杀

    “事情都办好了?”


    忘川河畔,一道颀长身影背身站在河岸,低沉的嗓音问着。他一席火红的长袍随风拂动,绽若妖莲。


    “自然。”


    他身后的黑衣人摘下帽兜,露出一张白到瘆人的面皮。他笑着走到红衣人身旁,拱手一礼道:“大人交托的事属下已经办妥,属下略施小计,叫他们那几个糊涂官迷得晕头转向,花不杀怕是要再耽误些功夫。”


    白面鬼凑到面前,嘴角一咧,劣笑问:“不知大人的事如何了?可需要属下相助?我听闻大人把身体寄放在一处洞窟了,为恐贼人偷去,可需要我亲自看护?”


    红衣鬼侧目瞥了他一眼,戴着银白面具的脸上不露神情,但他那双冰冷彻骨的红瞳杀气凛然,只一眼就让白面鬼低下头,收敛了笑意。


    “办好自己的事,手别伸太长。”


    “是是是。”白面鬼被他冷冷的语气冰得一激灵,立即躬身赔礼,“属下自然相信大人的安排,只不过是这边的事已毕,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为大人分分忧。我听说大人将看护身体的要务交给青黎那个傻小子了,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哪晓得轻重?我办事最是妥帖,大人合该交给我……”


    红衣鬼扫他一眼,后头的话他没敢再说下去。


    红衣鬼看穿他的心思,微阖着眼,突然用指尖挑起他的下颌,眼神更冷几分。


    “话不二说,好自为之。我本不想搭理你,是你在主君面前哭着求着要跟我出来,我只容你至此,你要敢动歪心思,手爪子乱伸,那就不用回去了。”


    白面鬼吓得嘴唇发颤,连咽了两口唾沫:“属下知错,将军息怒。属下哪敢有别的心思,我定老实待在这里,等将军的好消息!”


    红衣鬼松开他,望向河的对岸,“人来了,好好应付。”


    声落瞬间,红衣鬼形消影散。


    白面鬼悻悻然转身,面上的惊恐一扫而去。望见对岸一席浅红衣黑夜闪电般闪来,几步到达他的附近,白面鬼眼中起了杀气,嘴咧到耳根,脸上漾开瘆人微笑。


    “久违了,花巡案。”


    花不杀移形换影,闪到他面前,但还是慢了一步,让他身旁那道红色流光溜走了。


    “你让我找得辛苦,真正的‘夜场主’。”花不杀手中持剑,灵力蓄满剑身,华光流转。


    “哈哈哈哈哈!”白面鬼一阵厉笑:“想不到你果真找到这来了,花巡案好灵的心思,竟然能看出端倪,找上门来。你的威名我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你果真是美得叫人心动,烈得叫人兴奋!”


    白面鬼神色中的轻佻叫花不杀嫌恶,她手中剑一横,周身顿时杀气横飞,震得他衣摆翻若一朵黑莲。


    “说说吧,你费心布这样大的一个局,图谋什么?你们鬼界将手伸到仙界的地盘上,不会只是杀几个人这么简单,你们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等着我?从实招来!”


    白面鬼丝毫没有被她的气势镇住,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她讪笑:“花巡案声名远扬,号称世上没有你审不出的案子,你那么有本事自己查清楚啊,问我做什么?”


    花不杀蓄势待发,“我来一趟不是和你废话的,你应该知道自己实力在我之下,你不肯说,那只好将你打翻,逼你说了。”


    “哈哈哈哈,我本以为你心思通灵,什么都瞒不住你,却原来你只会喊打喊杀,连藏在身边的帮凶都揪不出来。你仔细想想,若不是里应外合,这案子哪能够做得如此顺利?你不如先从内里查起,再来拿我。你也应该知道,我虽实力不及你,但你也抓不住我的。”


    “那便试试。”


    剑光先行,人影后动。浅红色身影雷霆般直劈额面,耀眼光芒在他脑门一炸。这动静震得河面突起波澜,地摇不止。


    白面鬼却是眼睁睁看着剑落在自己脑门,躲也不躲,惧也不惧。他在爆炸的炫光中直立不倒,笑看着花不杀穿过自己的身体,再从后方猛劈而来。


    “幻影术!”


    花不杀试了两招,此时也明了了,面前的是个鬼影,他的本体并不在此处。击不中本体便伤不了他分毫,再刺几剑也是徒劳。


    花不杀冷嗤一声:“没用的!敢作案却不敢面见我,就这胆子不如回家奶孩子。反正我记得你的脸了,下次别让我遇到,否则定是你开瓢之时!”


    他既不肯说,花不杀也不和他浪费时间,反正他是暴露了,抓他只是时间问题。再不济向仙君陛下求一张搜查令,掀了他的鬼界老家,还不信找不到他。


    白面鬼见她又闪回了对岸,有些不舍,向她喊到:“诶呀,花巡案,这便走了?就算抓不了我,也不坐下来和我唠唠家常,我可是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啊,你这一走叫我这话和谁说去?”


    “话多?下次见你本体,正好割了你的嘴。”


    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白面鬼望了片刻,脸上笑容敛了去,“就凭你?他我都没放在眼中。走着瞧吧,你们还能嚣张几时?”


    他的目光忽而变得深邃,嘴角重新漾开诡笑:“下一颗棋子该动了。”


    ……


    晨曦遍撒山野,为山林染上一层金边。花不杀从传送阵里出来,沿着山道下玉山。


    没走几步,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串“呜呜”的哭泣声,很快那声音蔓延开来,将她包围。


    片刻,便见一大片白衣阴尸从山下拥来,远远便闻见它们身上散发出的腐气。它们四肢干硬,一步一顿拖行,脚下画出长长的痕迹。


    阴尸们纷纷抬头向她注视,包围圈缓缓缩小,看样子是专门为她而来。


    她猜到是有人在操控着他们。虽不知其意,然腐尸味令她作呕,她拂手一道剑光击去,眼前顿时瀑血成雾,刹那间所有尸体碎成齑粉。


    “出来吧,让我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用这东西吓我。”


    说话间,身后一道白光闪来,花不杀转身闪避,却见前方站着一个黑衣人,黑纱蒙面,容貌不辨,手持流光长剑与她对立。


    花不杀打量黑衣人,微微皱眉,“想杀我,可知我是谁?报上名来,让我瞧瞧是哪个胆肥的。”


    黑衣女子不答,举剑杀来。她一跃而起,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满的弧线,再落下时,已到了离她不足两步的距离。花不杀以剑迎击,两把剑的光芒混作一团。


    这一交手让花不杀知道此人剑术并不高超,识破此节,她一掌击剑,力量透过剑身将她手臂一震,使其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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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离。


    她趁机伏身绕至身后,一剑击出,杀她个回马枪。那人仓皇应战,失了先机。花不杀趁势跃起,俯身刺下。


    她每下压一寸,换来的便是更大的压力。黑衣人显然已经很难反抗,脚下深深陷出大坑,很是吃力。


    花不杀以意念幻化出十几朵冰莲,花瓣分离,悬而似剑,笼罩在她周身。


    她最后问一次:“报上名来!”


    黑衣人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她已无还手之力,也来不及躲闪,仓皇之中只得迅速结阵,设下结界。


    花瓣杀风而至,如剑雨落在结界上。面对它们的进攻,结界突然显得脆弱不堪,下一瞬就被击出一个缺口。


    一片花瓣飞入结界中,划破她的脸颊。眼看大势已去,她突然大喊:“大人住手,我是山月!”


    花不杀猛地控停花瓣,迟疑看了一眼,手一挥,去了她的黑纱。面纱下是个年轻女子,瞧着比她小了许多,情态间有几分稚气。


    冷山月忍着痛,冲她一笑,浅施一礼,赔笑道:“大人好强的身法,果然杀人不眨眼呐!我若不喊出来,只怕要被大人射成筛子了。”她撅了撅嘴,怨怪道:“大人好没眼力,才分别多少日子啊,就辨不出我了?我只是同你练练手,你却招招要命,大人你说该不该罚?”


    花不杀板着脸,曲起两根手指在她头顶重重敲了一下。看她的脸蛋皱成了苦瓜,她绷不住笑出来:“你个黑心肝的,在这埋伏我,平日里对你的好被狗吃了?你还敢怪我,你蒙着面,眼睛都不露,我哪知道是谁?只当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杂碎,一掌劈了算了。你要再迟喊片刻,真就得叫天镜司来收你的尸!”


    花不杀用力摁了一下她的额头,冷山月“嗷”一声躲开,揉揉被她敲疼的脑袋瓜,撒娇道:“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哪知道大人下了死手啊。我已经挨了痛了,大人别生我的气,我下次不闹你就是了,我保证!”


    “你的保证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出现在这?我离开时不是让你留在天镜司整理卷宗么?你是偷懒跑出来的?”


    “不是不是。”冷山月收起玩笑的表情,从袖兜里取出一枚凤字令牌交到她手中,“是凤叙大人让我来的。天镜司收到暗报,说是西域与北域交界一带出现了许多凡人死尸,怀疑有人偷偷炼尸,图谋不轨,命我协助大人彻查清楚。凤叙大人让我将这令牌交给你,查案期间由大人代行‘镜司’一职。凭此令牌天下府衙皆可自由走动,大人可自断案情,不必奏报。”


    花不杀接过令牌,面露忧虑:“你没听错,是凡人死尸?”


    “千真万确,是人界的死尸。凤叙大人说这是一起越界杀人的案子,尸源来自人界,他们却是在仙界被杀的。有人越界犯案,恐怕牵连甚广,保不准与大人手上的这件案子也有关联。”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天下不太平了。”花不杀看着地上的尸屑,想到什么,“你赶的这些就是案发地的人尸?”


    冷山月点了点头。


    “人尸不够尽兴,你便亲自偷袭?”


    冷山月摸摸脑袋,尴尬一笑。


    下一瞬一个爆栗敲在她的脑袋上。


    “杀了你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