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打赌

作品:《乾隆能听见我心声

    “皇上要传鄂答应侍寝吗?”梳洗过后,皇后问。


    乾隆略迟疑,皇后已然吩咐靖秋:“去承禧殿,知会鄂答应准备侍寝。”


    靖秋领命而去,很快神情轻松地回来:“娘娘,承禧殿已然熄灯了。”


    “……”


    皇后勾了勾唇,轻咳一声说:“把人叫起来……”


    “不必了。朕是来陪皇后的,一起说说话也好。”


    见皇上果然抹不开面子,皇后含笑,与皇上一同歇下。


    “与小主一同进宫的秀女都已承宠,今日皇上过来似有此意,小主怎么躲了?”承禧殿内室,玉棠睡在床边的小榻上,忍不住问。


    天才擦黑,鄂婉哪里睡得着,翻了个身说:“好丫头,你倒是向着我的,岂不知长春宫除了你,没有一个人希望我跟皇后娘娘抢男人。”


    玉棠到底年纪小些,很多事看不透:“皇后娘娘眼看要生了,如何能侍寝?再说娘娘要了小主到身边,不就是固宠用的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


    鄂婉给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也没什么好矫情的:“皇上是皇后的夫君,哪个深爱夫君的女子甘心将自己夫君推到别的女人枕边?皇后如今身怀有孕,正是最敏感的时候,我初来乍到何苦去触霉头。”


    人不能跟孕激素争,要相信科学。


    上辈子在金融圈混,鄂婉放得很开,但有一类人打死都不会碰。


    那便是已婚,有家室的男人。


    鄂婉爱财,取之有道,不会因此搞雌竞那一套浪费时间和精力。


    逢场作戏难免,来真的不行。


    虽然从前的底线在这里行不通,鄂婉已经是乾隆皇帝名义上的小妾了,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心里有数。


    翌日早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长春宫的太监、宫女朝她投来的目光少了昨日的抵触与警惕,多了几分亲和。


    尤其是慎春,居然对着鄂婉笑了笑。


    鄂婉毫不吝啬夸她:“慎春笑起来真好看,往后得多笑。你们笑得多了,皇后娘娘瞧见也欢喜,对腹中的小阿哥有益。”


    “你怎知是小阿哥,太医都瞧不出来呢。”昨夜皇上歇在长春宫,皇后对鄂婉的懂事很满意,再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话也说得随和亲近。


    鄂婉是穿来的,当然知道富察皇后这一胎是皇子,多少清宫剧都演过。


    历史是最好的B超。


    心中如此想,话却不能这样说,恐怕被当成妖怪烧死。


    “太医最稳当不过,除非有十成十的把握,绝不敢在这种事上断言。”伯祖父病重那段时间,鄂婉没少跟太医打交道,这样说并不显得突兀。


    “太医都不敢断言,你又能耐了?”帘子撩开,皇上大步走进来,接上了鄂婉的话。


    皇后看见皇上又是诧异又是惊喜:“这个时辰皇上怎么来了?”


    孕期夜间睡得总是不安稳,皇后疲乏得很,暂时免了六宫妃嫔的昏省。


    有些殷勤的,或是想要“偶遇”皇上的,都会在早朝后过来点卯。


    奈何前朝政事繁忙,皇上下了早朝也不得闲,很少到后宫来。


    “朕不来,如何知道皇后身边有位胆大包天的女太医。”皇上半开玩笑说。


    皇后看鄂婉,鄂婉自来熟地道:“皇上又嘲讽嫔妾,可嫔妾就是敢断定皇后娘娘这一胎必是个小阿哥。”


    皇后娘娘爱听,在皇上面前替鄂婉开脱:“她不过随口一说,讨个口彩罢了,皇上别当真。”


    “朕盼嫡子盼了多年,她讨口彩也要分时候。”


    皇上似笑非笑:“如今说得这样笃定,万一不是该当如何?”


    皇后眸中闪过黯然,转瞬即逝,才要开口,话头被鄂婉接过:“若不是,嫔妾甘愿领罚,随便皇上怎样处置。嫔妾的阿玛常说皇上赏罚最是分明,今日怎能只有罚,没有赏?”


    乾隆朝她那边倾了倾身:“你想朕赏你什么?”


    皇后含笑接话:“晋升为常在,皇上以为如何?”


    本朝八旗大选进宫的秀女初封一般是常在,不可能给答应这样低的位份。


    官女子和答应,通常是宫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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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幸之后的初封。


    西林觉罗家再没落,也是八旗的勋贵,怎能让鄂婉停在答应的位份上。


    乾隆看看皇后,又看鄂婉:“既然皇后肯替你说话,朕便答应下来。若来日皇后诞下的是个阿哥,升你做常在,若不是,罚你去养心殿后头的围房从官女子做起。”


    后宫妃嫔无大错,从来只升不降。鄂婉入宫初封答应,位份本就不高,若再降为官女子,不仅鄂婉丢脸,西林觉罗家的脸也丢尽了。


    皇后郁闷地想。


    总觉得鄂婉这回有些鲁莽。


    “皇上……”


    “娘娘!”皇后话才出口,被鄂婉打断:“娘娘且放宽心,娘娘腹中必是一位阿哥,嫔妾只等瓜熟蒂落升位份了。”


    “万一不是……”


    “没有万一。”


    见鄂婉如此笃定,为了自己不惜堵上西林觉罗家的脸面,皇后心中感动,眼圈微微泛红。


    永琏九岁夭折,几乎要了她半条性命,皇上盼嫡子,她又何尝不是。


    皇上没有嫡子,也还有庶出的子女,永琏走了,她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不出意外,午膳时鄂婉又被喊过去服侍。


    “你昨夜睡得不踏实,朕吩咐御膳房送了莲子心甘草汤来,最是静心安神。”皇后大龄有孕,怀的又是嫡子,乾隆格外上心。


    这时有宫女提了食盒进来,里面正是一碗汤。


    宫里有内外两个膳房,内膳房即御膳房,平日只供给皇上和太后的膳食,皇后及各宫妃嫔的饮食全都来自外膳房,也就是众人说惯了的大膳房。


    年节时,皇上偶尔会赏御膳给朝中重臣,却极少赏给后宫。


    哪怕是一碗汤,哪怕赏给皇后,也是莫大的荣宠了。


    皇后要起身谢恩,被皇上按住:“你我多年夫妻,何苦讲这些虚礼。”


    鄂婉看见那碗莲子心甘草汤不由蹙眉,见皇后要喝,忙劝:“莲子心能清心火,有安神之效,甘草性平,调和诸药,奈何皇后娘娘腿脚浮肿,而甘草越喝越肿,能少喝还是少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