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林中宅
作品:《无限恐游笨蛋小爱神》 弥央眨眨眼,有些奇异地看向加西亚。
“为什么不回答我?”
加西亚很重视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她口中失败的试枪可是一颗子弹击中渊塔核心,把爱意强行植入所有共享核心的boss心里,害得他在没见到她之前就对她模糊地有所向往。
他从没在玩家手上吃过这种亏,痛恨这份强加的情感,结果罪魁祸首却自称她全然无辜,一时根本不能容忍她分心思索其他,非得她诚实交代。
他逼近至弥央身前,墨色的皮革马靴鞋尖与藕色的羊皮鞋鞋尖紧紧相抵,咄咄逼人道:“你在想什么?”
银发发梢垂落在她肩上构成一道囚笼的栅栏,不许她脱逃,把她困在墙与自己之间的手臂就撑在她颈侧,气息交换在咫尺间,甚至下一刻他就有可能因不满她的答案扼住她的命脉,威胁她的生命。
可惜弥央领悟不到其中的恐吓意味。
她只觉得与发丝接触的肌肤有些痒,在他桎梏的范围内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抱歉。”她礼貌地道歉,解释说,“我没有预料到你会偷听我们说话。”
意识到这一点,她忍不住想象加西亚刚才静静趴在门板上费劲听的模样——不然的话,他应当没法隔着实木门扉听清他们声音不大的说话内容。
“哈,偷听?”
这个词像火星溅入火药桶,加西亚受不了污蔑,长眉猛然抬起。
怒气经由血管攀上脸,在眼尾处化作一片绯红,表情顿时不复刚刚的冷硬,变得生动起来。
如果他想要知道,宅邸里发生的任何事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封闭一定感知为玩家们留出客房当私人空间已经仁至义尽,注意到过道上的动静后获知他们的对话根本算不上偷听。
不过这番激动否认的话并不适合说出口,除非他准备当下就撕掉自己的玩家身份牌。
加西亚吞咽下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反驳,换了套说辞指责道:“你们真想密谈不被人听见,就不要在过道这种公共场合。你说我偷听,我倒要说是你们堵住路,害我不好外出。”
弥央想了想,好脾气地点头认可他的歪理,乖觉地提醒说:“好的,现在他们走了,我准备回房间,你可以外出了。”
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怎么半点不感到害怕?
加西亚磨了磨牙,恼得维持不住先前审判她的架势,后退半步试图重整威严,偏偏止不住语调上扬:“你变着法儿跟我兜圈子呢?”
“哦,对,说忘了。”弥央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回答他,“可你应该听到我告诉他们的话了,我的道具就是很奇怪,不好用。”
加西亚没有应声,仍然凝视她澄澈的眼眸,怀疑真假。
她见他不信,便再度取出道具,素白的手托起小巧的手枪随意递向他:“你也可以亲自试试。”
两人此刻距离过近,手枪和自手枪射出的子弹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感应。
哪怕加西亚的心脏仅是拟态出来的,并非真正中弹的那一颗,也不免因二者之间的牵连忽然乱了节奏,猛地开始乱跳。
他摁压住自己胸口,急急撇开目光,却气急败坏地憋不住话:“你是不是蠢,一两句话就能把自己的道具往外给,刚刚那两人拿点破烂出来都能差点哄骗走道具,你能不能长点心?”
剔除其中发泄情绪的语句,这番话暴露的其实是他对她处境的关切和指点,比起一直以来刻意表演出的友好更加真实。
弥央静静听,幻视加西亚身后要是有条缅因猫那样蓬松的大尾巴,现在毛都得炸开。
她暗暗想,加西亚真的好容易生气。
进入副本相识以来仅仅半天,发了几次火,像那种质量不太好的小摔炮,捏一捏都有可能炸。
不过她不想火上浇油,没有开口戳破。
加西亚还想说,杰森和陆丰也就是看弥央一个人住比较好欺负,她要是肯求求自己陪她一起,顾虑她有队友,他们一定不敢这么嚣张。
可惜话没来得及说出来。
“两位客人,打扰了。”管家踏过盘旋向上的阶梯,立在过道尽头,遥遥望向他们。
冷淡的声音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经镜片修饰的目光沐在加西亚身上,如同无情倾倒下一整桶冰水。
水中未化的碎冰刺拉过皮肤,痛感伴随寒意渗入骨髓,加西亚沸腾的怒火瞬间冷却,却不爽于他干涉进自己和弥央之间,声音很冲地问:“有事?”
“嗯。”管家受心脏异动牵连,前来查看情况,听到了加西亚最后的话。
见加西亚依旧理直气壮,丝毫不反思对待弥央的态度有异,他薄唇的唇线抿得更紧,想着先把两人分开再声讨对方,便转移注视的目标:“弥央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弥央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看向加西亚,偏了偏脑袋,以眼神询问他自己是否能暂时告辞。
毕竟两人的谈话还没有正式画下句号,她擅自应允同管家离开不太好。
加西亚感受到她对自己态度的在意,拉近关系的尝试没有白费,神情明快不少,没再纠缠弥央要求自证:“既然有事找到你头上,你就去吧,我们的话不忙说。”
弥央困惑他还有什么话,可他松了口,她便慢慢点点头,跟随管家来到僻静处。
管家默了一下,说起邀约她的原因:“午餐你用的不多,厨师们都很自责。为了避免晚餐再出现食物不合客人口味的情况出现,他们请你前去制定一份专属食谱。”
有这样的邀约从副本流程来讲很合理,不同的选择导向不同的分支。
沉溺于食物的玩家被强加【暴食】debuff,控制住食欲的玩家则需要和不明真面目的厨师面对面。
可如果预先设定好了,午餐不久就该来敲门请她去厨房,现在的时间,晚餐应该都筹备好一会儿了,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况且,午餐吃的不多的人还有加西亚,怎么独独请自己去,不照顾加西亚的喜好吗?
弥央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疑问在心里转了一圈便飘走,点头同意了管家的提议。
两人下楼去往厨房,途径一楼专门用来展示辛克莱家族收藏的艺术品长廊。
管家忽然驻足,似有所觉地抬首看向天花板,不知察觉到什么,向她微微躬身:“请你在这里稍等,我需要一点时间处理突发事故。”
弥央并不赶着去厨房,答应下来后,以欣赏的眼光一一看过长廊中的画作和雕塑。
有一些她能看出它们的来源典故,有一些则不能,但她发现它们有一个共同的主题:英雄。
胸膛血肉淋漓的窃火者被锁链缚于山崖之上依旧不悔,汹涌浪潮间渔夫凭一芥孤舟营救落水者,行走在病患与死尸之间的瘟疫医生抱起面色青白的婴童。
弥央很自然地联想到自己梦里的老人。
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能得到英雄王的称号,应该有了不起的功绩,可惜没能在长廊展示出的收藏品中看到相关他事迹的内容。
弥央仅仅欣赏了一小会儿,便听到一声巨响。
她来时穿行过的门扉被人强硬撞开,不久前才与她见过面的陆丰用鲜血淋漓的右手抱持长弓,闯入她的视野。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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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逃命。
“发什么呆,帮忙啊!”陆丰注意到她的身影,就算明知道她并不善于武力,也依旧直奔她而来。
弥央眼睫颤动,不明所以。
她并没有看到有谁在追杀他。
准确说,由于陆丰整个人不知因什么缘故变得透明,她的目光几乎能穿透他的身体,看到他身后一片空荡。
他本人在惊惶中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来不及抓住她便彻底变得透明。
不过陆丰努力向她伸出的手在消失前,短暂触碰到了她的肩膀。
没有触碰的实感,但就在这一瞬间,与她所见截然不同的惊悚画面被强行涌进她的脑海,充斥她的视野。
房屋的构造不复存在,纵横的、如同血管的粗壮藤蔓盘踞整片空间。
果然这座宅邸和弥央阅读过的那篇诗歌有些关系,诗人说“整座城池生长在某个存在的静脉上”,是否就和她现在看到的场景相似?
只是从前是一座城,现下是一间宅。
弥央隐约抓住了点儿头绪。
藤蔓控制的地盘不太可能缩减,或许不止是宅邸,包括雾气笼罩的森林,都是由它掌控。
怪不得起雾得那么突然。
稍远处,数不清的暗红色鬼魂以各种姿态被藤蔓穿刺却没有死灭,一边痛苦地哀嚎,一边不断地蠕动着挣扎。
它们中的大部分受限于藤蔓,只有廖廖几个恶鬼被暂予自由,如同松开项圈牵引绳的恶犬般,疯狂地攻杀向猎物。
猎物有二,祸水东引失败仍在绝望奔逃中的陆丰,以及角落里正艰难用灵异类型道具撑开薄薄屏障抵御恶鬼撕咬的杰森。
弥央同样身在它们的狩猎范围内,却驻足原地没有逃跑的意愿。
好在恶鬼们有所顾忌,没有把她罗列进猎物名单,只敢用贪婪的目光紧紧盯住她。
倒是控制藤蔓的存在腻味了千篇一律的追杀戏码,察觉到她的异常,抽条出纤细的一枝,顺着她微微盈起肉感的小腿曲线向上攀附。
蜿蜒如同冷血动物爬行,略粗糙的表皮在柔嫩的肌肤留下如硬质蛇鳞摩擦的一圈圈红痕。
剥去管家外壳的埃德蒙没有去接手那具借用他名字的家主身体,而是在鬼域操控颇显尖锐的藤蔓本体前端,隔着衣裙漫不经心地抚上弥央的心跳,仿佛可以触碰到她温热肌肤下正活跃的小小肉块。
他的报复心不像加西亚那么强。
毕竟他和加西亚虽然是双魂共生体,但加西亚的意识尚且混沌时,他就在听取人类的愿望,凭心情给予诅咒或祝福了。
至今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看尽人类的悲欢离合,被尊称过神明也被惊呼过怪物,与渊塔契约以来更是见识过数不清的玩家。
即便头一回亲身感受名为爱的东西,也只觉得这份非自愿的感情仅称得上是短暂的痴迷,会被死亡轻易终结。
要现在杀死她,结束这桩麻烦吗?
藤蔓继续上移,悬停在她眼前。
美丽而脆弱的一双婴儿蓝眼眸,很容易催生破坏欲,令他想要看到她流下晶莹的泪、热烫的血。
脆弱的瓷器摔碎后无法复原,损毁这双眼睛或者杀死这个人,他都无法再这样浸在她温润的目光中。
算了,他不曾亲自动手杀过人,没必要为她开先河。
不知无意还是故意地忽视了可以把她抛给鬼怪,最终藤蔓只是高举轻放地用弧端抵触在无辜小美人的额心,胁迫她的目光不许再偏向她那两个被鬼怪折磨的同类。
以情绪为食却不通感情的非人生物大概不能明白,比起威胁,这样的举动更近似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