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渣了高冷校草以后

    第二天一早,时越生就已经拿着报纸端坐在了一楼沙发上。张嫂从房里出来,惊讶道:“时总,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去给您端早餐。”


    时越生摇摇头,说道:“不急,等他们几个都起来了再一起吃吧。难得在家过个周末,让子骞他们多睡会。”


    张嫂犹豫道:“小骞周天一直有课,已经出门了。”


    时越生一顿,将手上报纸放下:“那悦悦呢?”


    “小悦也是。”


    ……


    这一晚展新月依然睡得不好,虽然没再发烧了,可光怪陆离的梦依然一次次魇住她,醒来时她感觉精神比睡前还差了几分。


    在逄云的要求下吃了颗感冒药后,照例是展巍送她去学校。今天的校园里难得的热闹,到处都三三两两地聚着人。周天的课很自由,除了可以去上自己感兴趣的自选课,也可以参加社团活动,这会不少社团都活跃起来了。


    可惜这样的热闹和她无关,高中部几个实验班没有自己选择社团活动的权利,周天强制上奥赛课。


    不过说是奥赛课,自从前两年教改省里出文件取消了竞赛报送,奥赛课的课程内容就变成了日常课程的加大难度版,也可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补课。


    展新月勉强记得补课这天不在原先的教室上课,而是要去大阶梯教室。不过要找去阶梯教室还是废了她一些时间,好在今天出门得比较早,到教室时时间还有空余,教室里人没坐满,稀稀拉拉的。


    她昏沉困倦得很,默默低着头从后门往里走,恰好有人正匆匆跨出门,差点撞上她。


    “不好意思啊——”少年清亮的声音拉长了,从耳边飘远,忽然又拉近,重新响在耳侧。对方刹住步子,倒回她身侧,惊喜道:“咦,是你啊!”


    展新月抬起头,措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原来你是十班的啊。”对方惊喜道。


    ……竟然又是许慎。


    他怎么会在这?


    展新月呆滞片刻,才恍惚记起当年因为年级就两个理科实验班,周天两个班是要集中到一起上课的。


    夏日清晨的日光已经有些许晃眼,少年沐着晨光,发丝都被镀了一层金。他看着她时眼睛弯着,瞳孔也显出极淡的颜色。


    几乎是在看清他面容的瞬间,原本的困倦褪去,那天梦里心脏的绞痛又一次包裹了她。


    在那个清晰到可怖的梦里,她并没有看到许慎。


    她醒来后忍不住想,那一世的许慎得知了自己死讯后会作何反应呢?


    是伤心,悔恨?还是……如释重负?


    前脚才被她抓奸,后脚他就不必再承受东窗事发后的恶名,甚至以后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扶小三上位。升官发财死老婆,已经被他占去了两桩,想必是快意得很吧。


    见她神色不明地盯着自己愣神,许慎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出声提醒道:“不记得了吗?周五在小超市,想起来没?”


    展新月怎么会不记得,她按下翻滚的情绪,一言不发地从他身侧绕开,把他当做了空气。


    “看来是没印象了……”许慎摸了一下鼻子,笑了。


    展新月快步走进教室,教室里虽然人到的不多,但还是肉眼可见地泾渭分明。一班基本都在前排坐着,十班则聚在后排。虽然也有少数两个班相识的人凑在一起坐,但总体上大家还是按照原本的班级坐着。


    教室最后排,时子骞的身影极为显眼,他正低着头在做题,坐得不像平日里那样端正,一只手撑着头,像是也很困似的。


    展新月没多想,下意识地朝他走过去。拉开椅子时她才记起,补课时本就是随便坐,她其实是不用非得和他坐同桌的。


    只是时子骞此时已经注意到了她,他看了她一眼,将桌上的试题册稍微拢了拢,为她腾出了些位置。


    展新月只好坐了下来,说了声:“早。”


    她还记得时子骞那天放学时跟她打了招呼,那时她就想过,这个同桌虽然平日冷了点,但其实人也不坏,对她还是挺礼貌客气的。


    他的声音有点干涩,也说:“早。”


    周天一整天的课一共就两门,上午四节课全是奥数,下午四节全是奥英,可谓是相当之枯燥。


    奥数是一班的数学老师张朝在上,他讲课比陈锐细的多,但对于数学本来就不好的展新月来说,奥数课不管怎么样都是一种折磨。尤其是刚刚和许慎突然撞上,更让她心烦不已。


    在这里又遇上许慎是她始料未及的,说实话前世的事情毕竟过去了太久,许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在许慎转来十班前,她对许慎的印象并不深,早就忘记了两人曾在一个班上过课。


    这会两人又遇上,不仅意味着这一整天她都不得不和许慎坐在同一个教室里,还意味着这样的境况之后的每一周都会重复上演。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张朝在前面一直絮絮叨叨地讲,而后在黑板上写下一串串天书似的文字。她瞥了几眼,原本就没休息好的头越来越痛了。


    许慎早已回到了前排位置上,从教室后排俯视下去,他的身影显眼极了。她刻意不去看他,但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不自觉地朝着他飘过去,盯着他校服的衣领看了一会,脑子里一下子又想起了昨夜的那场梦,而后又浮现起车祸那时的漫天红色,那时候也是这样,她的头好痛,不只是头,浑身都痛得让她喊都喊不出来……


    她扶着头慢慢趴在了桌上。


    身边传来时子骞做题时笔尖落在纸上有规律的沙沙声。时子骞好像总是在做题,除了课间偶尔趴在桌子上睡觉,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好像从没对其他事情感兴趣过。


    此刻笔尖划过的声音很浅,却奇异地抚慰了她。这微弱的声音提醒着她,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她正身处校园,没有什么能再伤害到她。


    她大概是在何天澜的课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又回到了金石小筑门口,看到谢宛之挽着许慎的样子,他们一遍遍从她面前走过,一遍一遍,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清晰可见。那稚嫩的童音像索命的恶灵,如影随形地响在她的耳畔:“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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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被困于这场梦魇,即使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身体却僵硬得一动不能动。


    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


    她猛地挣脱而出,陡然坐起。


    来不及庆幸终于从梦中挣脱,她已经对上了前排几双看向这边的脸。再向前看去,便是讲台上张朝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大清早就睡上了?来,我帮你清醒清醒,你上讲台上来解这道题。”


    展新月茫然地看着他。


    “就你。”张朝冲这边扬了扬手上的半根粉笔。


    刚醒来的脑子运转迟钝,她盯着张朝看了几秒,冒出一个无厘头的念头:这么高的阶梯教室,张朝竟然都能准确地从下面丢上来一根粉笔,他教数学真是屈才了,应该去教物理……


    “快点的,还没睡醒呢?”张朝督促着。


    展新月犹豫着要起身,她扫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不出意外毫无思路。


    张朝又催促了一声,声音严厉了几分:“站起来!”


    教室里已经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多的人朝着后排转过头来,好奇地张望。


    她硬着头皮,准备起身上台,去迎接一个字也写不出的难堪。


    “吱——”


    时子骞先她一步站了起来,起身时带动的椅子一声轻响。


    展新月还保持着半起身的姿势,看向他。


    他垂着眼,刚刚枚粉笔砸在展新月头上后又弹落在了他桌上。他伸手捻起,朝着讲台走去。


    他脸上的表情过于无波无澜,平静得仿佛这根粉笔原本就是砸向他的。以至于张朝都一时语塞,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话有什么歧义,让他误解了。


    在他说出点什么前,时子骞已经站在了黑板前面,就着手里的粉笔头流畅地写起了答案。


    前面的同学只见到张朝朝这边丢了粉笔,并没看到粉笔到底是砸向谁的,这会见时子骞上去了倒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反而是对他在黑板前做题这件事更感兴趣些。


    转眼间一道题便被他解了一半,张朝最终到底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又警告地看了展新月一眼。


    展新月这会是彻底醒了,她没想到时子骞会帮她,心里感激不已。待时子骞做完题重新回到座位,连忙朝他道了声谢。


    “不用。”时子骞微微摇了摇头。


    展新月逃过一劫,自然不敢再造次,但也没准备听课。她晃了晃头,强迫自己打开周末没看完的习题册,定神准备继续看下去,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当前最重要的事,她不能一遇见许慎就乱了心神。


    耳边突然又响起时子骞的声音,依旧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昨天……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展新月也随口回答。“就在家写作业呗。”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听见时子骞轻轻“嗯”了声,没再说话。


    展新月以为他想说点什么,可半天也没见他的后文,便疑惑地侧头去看他。


    他眼睫垂着,嘴唇微抿,手里握着的笔笔尖悬着,半天也没见落下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