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渣了高冷校草以后》 许慎笑眯眯:“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展新月静默着,算是默认。
两人跟她道了别,走上人行道,许慎提议道:“刚刚吃得好撑,要不要走一会儿?”
展新月垂着眼睛:“好啊。”
“你家在哪?”
“就在梨园北路。”
“那还挺近的,走过去应该就半个小时吧?”
“差不多。”展新月说,“二十几分钟。”
两人缓步并肩而行,走在空旷的长街。已经十点多了,夜很静,路上没什么人,缱绻的夜风吹动她的长裙,有些微微的凉意。
许慎走在她旁边,他离得很近,展新月几乎可以感受到身侧属于他的体温和气息。
在KTV时许慎一直说个没完,这会儿只剩她们两个人,他却反而安静了下来。
展新月低着头走路,路面上落着些黄叶,踩上去沙沙地响。
“你冷不冷啊?”许慎问她。
“不冷。”
“哦……”
他一时又无话。
展新月侧目看向他,见他的指尖一直摩挲着自己的衣角,背脊绷着,竟然是难得的紧张状态。
展新月重新低下头去,一时只觉心头无限苍凉。
前世在一起后和许慎的许多记忆都被她珍藏着反复回忆,也因此每个瞬间的格外清晰。
同样的那个夜晚,许慎第一次送她回家。彼时两人都正当年少,拘谨又生涩。
这条同样的街道,在记忆里很长很长。两个人离得很近,却又一路上谁都没先开口。走出一截,她悄悄侧目看向身边的少年,他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看,靠近她这边的手不知何处安放似的,不断把另一侧袖子挽起又放下,放下又挽起。
她收回视线不去看他,却又频繁感觉到身旁人落在自己身上而又一触即走的视线,等她探究地看过去,他却早已移开眼睛,手扶在脑后,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抿着嘴只是笑。
重复几次后,展新月被他笑得眉间染上几分恼意,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老看我干什么?”
措不及防地被抓包,他心虚了一瞬,脸色有点红。不过既然被发现了,他索性也不掩饰了,清澈的嗓音响在她耳侧,语调几分无赖,几分坦荡:“我就看。”
不待展新月回应,他又略微压低声音轻声补充,带着一丝罕见的不自在:“穿裙子好看。”
一缕夜风拂过她的裙角,裙摆像花瓣一样漾开。她伸手按了按,好半天才重新看向他。
他却在说完后立刻别过眼不敢看她,视线不知道该落在哪里。一双眼睛弯着,亮得像盛了星光。
她的目光落进他透亮的眼眸,像被烫了一下似的,也仓皇别开眼去。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感觉连走路都变成了一件生疏的事。
……
“之后彩排你能不能不躲着我,我们俩一块过去呗?”许慎温声跟她讲话,她漫不经心地听着,有点晃神。
身旁站着的这个少年,仍然是她记忆中的样子,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少年心事,但她却不再是当年那个生涩的,满心欢喜的少女。
人都说有时候无知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展新月忍不住想,如果她恰好重生在撞破许慎那不堪的秘密前一秒,现在是不是就会快乐很多呢。
那她也许会把重生当作上天给她的一份奖励,心怀感恩地、雀跃地重走一遍和许慎相识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
然而现实却是,此刻她的脑子里不能克制地一幕幕闪过他和谢宛之牵着孩子相携而出的场景。那不过是她漫长人生中极短的一个瞬间,却早已成为她走不出的梦魇。
那个孩子看起来大概已经有两三岁,这几年里,又该伴随着多少次谎言和欺骗。
十几年的相爱相守,也许会有一时的矛盾,倦怠,她可以容忍他一时的心的游移,却不能接受他彻头彻尾的背叛。毕竟,心动可能发自本能,而忠贞却是选择。
这段感情早就腐烂了个透彻,或者说从一开始,遇见许慎就是个错误。
一路上许慎絮絮地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能听进去,在远远地看见小区大门时才站住脚步,打断他:“我到了,谢谢你送我,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吧,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许慎抓抓头发,“今天很开心,那就,周天再见啦。”
展新月点了点头,许慎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朝摆摆手,“快进去吧,我走了。”
展新月转身离开,走进小区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许慎仍站在原地注视着她,见她回头,又抬起手朝她挥手。风鼓起他的T恤,像棵在风中舒展的白杨。
“后天见。”他说。
她注视着他,看了很久,眉目舒展开,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再见,许慎。”
许慎对上她明净的笑眼,先是呆了呆,而后跟着弯起眼睛,满脸的笑意掩也掩不住:“再见,新月。”
这一晚展新月睡的不算好,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梦,但闹钟响起时她还是打起精神起了床。推开门时展巍正对着穿衣镜打领带,见她出来吃了一惊:“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展新月对着展巍上下打量了半天:“老爸,你也穿的太隆重了点吧。”
展巍不好意思地笑:“有点太夸张了吗?要不我就不打领带了。”说着他就伸手要解下来,被展新月拦住了:“不夸张,还挺帅。”
展巍这才作罢:“这次这家店筹备太久了,搞得我都像第一次做生意似的紧张。”他对着镜子又正了正衣襟,看向展新月:“老爸这会儿就得去店里了,你再去睡一会吧,难得有个休息日,晚点你再跟着妈妈一起过来。”
展新月摇头:“已经有生物钟了,睡不着,我跟着你一块过去吧。”
展巍想了想:“也好。”
前世展新月很少去老爸店里,但这家店还是来过几次。这座家居城走的奢华路线,一进门就能感觉到逼人的富贵,随处可见的巨大的水晶灯华光璀璨,在大理石地面上一路投下点点光斑。
展新月跟着展巍坐电梯上楼,新店在三楼非常核心的位置,此刻门口的大屏正在循环播放这个北欧品牌的设计理念短片,店内两千多平的面积分为多个的家居展厅,风格各异,极具质感。
虽然时间尚早,但店里已经有店员穿梭其间忙碌着。展巍站在门口看了一会,颇为满意,转过头冲着展新月开玩笑:“你看,这就是老爸给你打下的江山,以后都是你的。”
商城十点钟开始正式营业,虽然前期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但店里的开业布置,确认赠送客人的伴手礼等一应琐事也要耗费不少精力。进了店,展巍招呼展新月自己坐着玩一会,就忙着跟店员确认今天的活动优惠方案去了。
展新月一个人在店里逛了逛,觉得还挺有意思。她站在块颇有设计感的胡桃木餐桌前端详片刻,有年轻的店员很有眼力见,立刻上前给她讲解它的工艺和设计理念,又引着她来到组模块沙发前要为她介绍,说是这个品牌最经久不衰的经典款。
展新月摆摆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她的本意是来帮忙的,这会儿大家都忙着,她不想耽误店员的时间。
等店员走后,她才仔细看了看这组沙发,真皮面料在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感,设计简约大方,确实能称得上是经典款。
她挺有兴趣地瞥了一眼价格。
嗯,12万,还不单组卖……
虽然是自己家的店,但她还是觉得,真的好贵……
记得前世这家店开业后生意一直挺不错的,展新月不由地在心里感慨了一会:这世界上有钱人还是太多了,赚他们的钱也是太容易了点。
正感叹着,她手机响了,预订好的小蛋糕送来了,同时送到的还有点缀店面的鲜切花送来了。她跟店员一切布置茶歇台,插画,一忙起来就没个尽头,这边刚忙活好,那边又有了新情况,几乎水都没有时间喝上一口。
好在两三个小时过去,终于从混乱中迎来了秩序,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参与到店里的工作中来,虽然都干的是些琐碎的杂活,但看着被布置好的店面她仍然觉得挺有成就感。
“好了,大家辛苦了,准备的都差不多了,都先坐着歇会吧。”展巍仔细核对了各项准备工作,才稍微松了口气。
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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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们纷纷摇着头说不累。这家店里的店员除了少数两个老员工是从老店里调过来的,其他的都是新招的,看着有些拘束。
展巍笑着说,“都别跟我客气,这会不歇可就没机会了,等会正式营业还有的忙呢。”
见大家都不肯动,展新月便率先在沙发上坐下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歇会,顺便试试这沙发值不值这个价。”
展巍也劝大家,“都别这么拘束了,坐着歇会吧。”
店员们年纪大多都不大,渐渐放松下来,话也多起来了。正热闹着,忽然有人看向门外,“咦”了一声。
展新月循着她的视线朝着门外看过去,一行十几人人正朝着这边走过来。身边的店员已经有人忙不迭地站起身,开始紧张地整理起衣服。
“还没到营业时间,怎么已经有人顾客进来了?”一个店员疑惑地嘀咕。
展新月也心有疑惑,定睛看去,那一行人各个西装革履的,从各个店面依次缓步经过,一边朝着一旁的店铺打量,一边不时交谈几句,但并未停留。为首的中央男人约莫四十来岁,步履从容,身旁有人紧跟在侧,正在为他介绍着什么。
这些人看着不像是来购物参观的,倒像是来视察的。
正想着,一个年长些的店员忽然说:“最前头那个好像是时总。”
“谁?”
“时越生啊,咱这个家居城好像就是他们集团旗下的。”
话音未落,展新月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时越生身旁,时子骞穿着白色衬衫,袖子半挽着,走得漫不经心。他长得出挑,个高腿长,身上仍带着瘦削的少年感,在这群中年男人中间格外醒目。
展新月坐着没动,默默朝着那边看。
在学校时他已经足够显眼,但此时站在这群商人中间又格外不一样。他平日里就足够贵气,然而此时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衬衣搭配黑色西裤,头发梳起,露出一双极黑的眼睛,更是轻易地衬出他通身矜贵疏离的气质。这会他脸上的表情比在学校时更冷淡,远远看着,身上距离感更甚。
旁边的时越生和她想象中的商人形象很不一样,他身量消瘦,身材高大,气质称得上儒雅。如果不是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自信从容,看起来倒像是位学者。
一行人渐渐走近,她听见一位秘书模样的年轻男士正在为时越生介绍:“时总,这是家北欧品牌,主营实木整装家居,这也是该品牌在我市的首家加盟店……”
随着他的低声介绍,时越生朝着这边看来,恰对上店内一众好奇的的目光,步伐无一丝停顿,只是从容地一颔首,算是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他身侧,时子骞的视线跟着看向这边,目光淡漠。
他此刻袖子半挽着,手腕上带着块银色的手表,更衬得皮肤冷白。展新月注意到他今天带的表不是在学校里常戴的那块电子表,而是块机械表,色泽冷冽,即使不懂表的人也能看出价格不菲。
展新月视线和他扫过来的目光对上,默默抿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没什么多余的动作。
明明昨天晚上还和时子骞同桌坐在一个教室里,又在一个包房里唱过歌,但这会看见他总觉得很遥远似的。她本来觉得应该跟他打个招呼,但又觉得在这种场合下也不是很妥当,尤其是她突然想起昨天时子骞对她说的那些话,顿觉还是有点分寸感为好。
时子骞看见她时显然怔了一下,视线闪了闪。
时越生原本已经看向下一家店,却敏锐地感觉到身旁儿子的一丝停顿迟疑,于是又一次看向这边,问他:“感兴趣?”
他身后的一众人跟着齐刷刷地看过来。
时子骞没有说话,注视着她,面色迟疑。
时间短暂地凝滞,展新月默默移开目光。那头,时子骞也跟着垂下眼睑,轻轻摇了摇头。
“走吧。”
时越生有些疑惑地又朝着这家店面看了几眼,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没再说什么。
眼见他们要继续往前走去,展新月忽然听见展巍恍然的笑声。
“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新月,这不是小时吗?”
所有人再次一齐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