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作品:《渣了高冷校草以后》 上了楼,展新月径直进卧室爬上了床。
身体连带着脑子都很沉重,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包围了她。她用被子蒙住头,把眼睛闭上了。
她太累了,此刻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就这么睡过去。
陷入昏睡前一秒,她听见窗外“哗哗”的雨声倾盆而下。
这场雨,终于是落下来了。
还记得发现许慎出轨那天也下着雨,漫天大雨似乎要淹没一切,连带着将她的心也一起淹没了。而今夜,又是同样的一场大雨。
大概这就是宿命,仿佛所有因果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就在这场大雨中,一切至此终于形成了命运的闭环。
展新月这一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连带着周天的补课也一并睡过去了。
中途她曾短暂地醒过来一次,是逄云来叫她起床。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摆了一下,逄云便没有再说什么,又悄悄退出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逄云又将门推开一道缝:“月月,睡太久了也不好,要不先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熬了粥。”
展新月总算是坐了起来。
“今天的补课你爸给你请了假了。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逄云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想摸摸她的额头。
展新月慢慢拉住她的手,握住,而后望着她轻声开口。
“妈妈,我想转学。”
逄云愣住了。
等周一展新月再回到班上时,讲台边许慎的课桌消失了。
代云告诉她,他转回1班了。说这话时,代云表情纠结,似乎很想问点什么,不过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对于许慎的转班展新月不算太意外,“哦”了一声后便没再接话。只是不知怎么的,时子骞也没来,位置一直空着。
1班教室里,不少人早上一到教室,便看见最后一排多了一张桌子,许慎正埋着头做题。
“老许?我没看错吧,你回来了?”所有人都是一脸惊讶。
许慎只是抬头笑笑,轻轻“嗯”一声。
等俞白走进教室,顿时见鬼了似的朝后退了一步,也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许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俞白看到他眼下的乌青,沉沉叹了口气,说:“以后都回咱班了吗?”
许慎点头。
俞白神色动了动,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问:“你跟老班报备过了吗?”
“说过了。”许慎终于停下笔,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这就多了?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都还没问出口呢。”
许慎将笔丢在桌上,靠在椅背上:“有话就一次性说完。”
“那我可真说了啊。”俞白凑近,低声问他:“你回来了,那……你俩的事怎么办啊?”
许慎揉了揉太阳穴:“以后别再提她了。”
俞白懂了,“放弃了啊?”
“嗯。”
“真放弃了?是灰心了还是不喜欢了?”
沉默几秒:“不喜欢了,都结束了。”
俞白怀疑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你是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行了。”许慎失去了耐心,重新拿起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再问就烦了。”
“我就问问,怎么还急眼了呢。”俞白又叹了一口气,一把搂住许慎的脖子,用力揽了揽,“那就,欢迎你回班。”
“谢了。”许慎低声回。
早课不出意外,许慎又被老班叫出去了一趟。他当初要走时态度那么坚决,后来又这么回来了,不用想也知道老班会说些什么。他回来时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皮耷拉着,一声不吭地回到位置上接着刷题。
俞白担忧地回望了他好几眼。
不过才几个月,他在1班时还是天之骄子,永远精力充沛神采飞扬,再回来却像变了个人,坐在那里死气沉沉,仿佛累到极点,眼皮都抬不起来。
“10班什么破地儿,把孩子害成什么样了。”俞白嘟囔了一句。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前日一场大雨才过,气温骤降不少,今天又一直飘着濛濛细雨,下得满地湿漉漉的,冷得厉害。
最近天黑的越来越早,雨天更甚。如今晚课还没开始,窗外就全黑了。
展新月没去吃晚饭,在位置上盯着面前的学案发呆,一支中性笔在指间转来转去。昨天突然和逄云说起要转学后,逄云立刻追问她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事情。她解释说只是一直不适应私立学校的氛围,坚持想转学,逄云并没有马上答复,而是说要跟展巍商量一下。
虽然他俩对展新月基本可以算是有求必应,但显然在转学这样的大事上也不可能完全毫无立场地顺着她。
展新月不知道她和展巍怎么讨论的,只是早上在饭桌上,逄云告诉她:“月月,你知道的,高二转学可不是件小事,你转学后还要面临适应新环境等等一系列问题,会遇到的困难可能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爸妈虽然会尊重你的选择,但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这样吧,你再认真地思考一周,如果一周以后你还是这么想,咱们再讨论这个话题好不好?”
展新月顺从地点头:“好。”
她能理解他俩在这件事上的慎重,但她也知道,这一周并不能改变什么。
想转学是她认真思考之后的选择。她不想永远被困于过去,她是真的想要往前走,开始新的生活,新的人生了。
手里的笔随着她的思绪从指间滑出去,啪一声落在桌上。展新月转笔不算特别熟练,不像时子骞。也许是和他坐得太久,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想事情事也会开始无意识地转笔。
她把笔捡起来,往旁边看了眼。时子骞还是没回来。
展新月想了想,终于没忍住伸手敲了敲前方代云的椅子,问她:“你知道时子骞去哪了吗?”
“不清楚。”代云说,“他昨天就没来,老周说他请假了。”
展新月有些意外,“为什么请假?”
代云摇摇头,“老周没有说。”
一直到临上课前,时子骞没出现,倒是时其悦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她手里拿着一把明黄色的伞,探着头朝教室里看。
展新月看到她的同时,她也正望过来。两人视线一触及,时其悦干脆直接走了进来。
“姐姐,我哥呢?”时其悦问。
“他没在。”展新月说,“不是说他请假了吗。”
“请假?”时其悦惊讶,“他请假干嘛去了?”
展新月比她还惊讶,“你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他是家里有什么事。”
时其悦小脸慢慢皱起来了,“他周末根本就没回家。”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天,时其悦突然叫道:“糟了。”
“怎么了?”
“张姨,哦,就是我家阿姨,说昨晚给我哥打电话的时候听着他好像不太舒服,非得喊我来看看他。”时其悦说,“这样看来,他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展新月闻言,表情也凝重起来,“昨晚打电话的时候他是在宿舍吗?”
“应该是吧。”时其悦想了想,“姐姐,我哥不会出什么事吧?”
展新月揉了一把她的头,“别胡思乱想,不会有事的。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去宿舍看看。”
时其悦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不要,我俩可不是那种生病了会互相探望的关系!”
展新月哭笑不得,时其悦却忽然用圆溜溜的眼睛盯住她,“姐姐,你能不能……”
展新月懂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好,我去看一下。”
时其悦连连道谢,走之前还不忘又回头道:“那我过几节课再来,你看了什么情况记得告诉我一声。”
外面还在下雨,展新月下了楼,刚抖开雨伞,上课铃响了。
依稀记得这节是老周的晚课。
展新月将雨伞撑开,脚步没停,径直走进雨里。
她只知道时子骞住在单人公寓那边,但具体房间号是多少却不清楚,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说动了楼下的宿管阿姨透露给她,可等站在他的房门前,门铃摁过了好几遍,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展新月有些怀疑时子骞是不是在宿舍,可想起时其悦说的他好像病了,又谨慎地多摁了几次门铃。不过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就在她开始思索为了以防万一,要不要去找宿管强行打开门看看时,一声轻响,门开了。
那扇公寓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条小缝。
低哑的声音传来:“谁?”
屋内没开灯,展新月透过门缝看见时子骞半扶着门站着。他套了件宽松的连帽衫,帽子拉起来,凌乱的碎发下,苍白的脸半隐在黑暗里。似乎是被走廊上的灯光晃到了,他用手遮住眼睛朝后退了一步。
“是我。”展新月说。
听见声音,时子骞挡在放在眼前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帽檐下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几秒,语气很淡:“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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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来了?”
展新月说:“你两天都没来上课,刚才……”她顿了一下,改了口,“所以我想着来看看你怎么了。”
“哦……”时子骞的声音嘶哑的很厉害,音调很低,“我请过假了。谢谢,我没事。”
“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你的脸色很不好。”不止苍白,甚至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时子骞将帽檐拉低了些,像上班张脸彻底遮住了,只露出截同样苍白的下颌:“只是有点感冒。”
“吃药了吗?”展新月问。
“…吃了。”没有起伏的语气。
“哦。”展新月默默扫了一眼他一直扶在门把手上的手,他说话时一直没怎么看她,保持着半挡在门口的姿势。
她敏锐地从从他的语气和姿势中读出了一些不同于往日的气氛,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相顾无言,片刻后,时子骞说:“我没什么,你回去吧。”
展新月默了一会儿,“那我走了?”
“嗯。”
展新月没再说什么,面前的门从里边被缓缓掩上,时子骞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里。最后,那扇门又像一开始时一样,只剩一道细小的缝隙。
她站了一会,转身乘电梯离开。
十分钟后,展新月捏着一小盒东西重新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房门仍旧敞着一条小缝,和她离开前没有半分变化。
展新月直接将门推开,屋里一片漆黑。她轻声叫道:“时子骞?”
随着房门的打开,走廊的光随之一寸寸透进去,照亮了靠门处地上的一方身影。时子骞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弓身坐在地上,一支腿曲着,额头抵在膝上,帽子将整张脸都遮住了。
展新月吓了一跳,好在时子骞虽然没有抬头,嘶哑的声音还是传过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我给你拿点药。”展新月往里边走,“你怎么坐地上了?”
“不要进来。”时子骞立刻说道。
他语气里的抗拒意味显而易见,展新月步子一顿,停住了。
好半天,时子骞又说:“不要进来。这层楼住了很多人,如果被别人看见了,对你的声誉不好。”
展新月直接走了进去,在他面前蹲下身去。
时子骞刚闻声抬起头,她的一只手便贴上了他的额头。
“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想这些干什么。”展新月说。
也许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时子骞愣了一下,被烧的眼眶都有些发红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喉结动了动,“这会儿应该已经上课了吧。”
“嗯。”展新月平静地说,“我逃了。”
“哦。”静了两秒,时子骞声音更轻:“外面很冷,是不是?”
“还好。”展新月说,她掌心下时子骞的额头热得烫手,“我这里有退烧药,你发烧了,而且烧的更厉害。你先吃一颗,然后我送你去医院。你能走吗,要不我直接打120吧?”
她刚刚进了电梯,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又恰好想起王之意也在这栋楼里住,便去和她借了药又跑回来了。
“不用。”时子骞伸手轻轻将她仍覆在自己额上的手拉开,扶着一旁的沙发扶手想要站起来,可一时竟然没有成功。
“你烧的这么厉害怎么能不去?”展新月连忙去扶他,发现他手腕的皮肤都是滚烫的,“你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时子骞总算是站了起来,他扶着沙发不愿意看她,“你不用管我。”
展新月急道:“咱们都是同学我怎么能不管!”
时子骞慢慢地将她搀着他胳膊的手拨开了,身体侧过去:“我不想去,你回去吧。”
这次,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展新月望着他固执而疏离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开口:“好吧,我把药给你放在这,你记得吃。”
时子骞没有说话。
展新月便默默朝门外走,踏出屋门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时子骞背对着她,明明已经虚弱成那个样子,要靠撑扶在沙发上才能站得稳,却硬要强撑着将背站得笔直。
展新月轻轻呼了一口气,“时子骞,我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门内人的身影微微晃了一下,依旧没有说话。
她只好踏出了房门,伸手重新为他将房门合上。
就在房门要彻底关上的瞬间,她听见时子骞嘶哑的声音。
“展新月,盼盼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