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走吧

作品:《嫁给残疾维修工[八零]

    江乐阳不知道他这些恶心的想法,只是感叹于江家人的厚脸皮,要彩礼的时候都说了断绝关系,现在竟然还敢舔着脸上门。


    “我跟江家再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要去吃你俩的喜酒?”


    “乐阳妹妹,即便你跟江家没关系了,但是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都忘了吗?”


    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江乐阳恶心得冒出一身鸡皮疙瘩,“我可不是你妹,你别这么叫我,听着怪恶心的。”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呢?当时我也是没办法啊,你跟那个瘸子睡在一个屋里,大家都看到了,我本来想着风头过了再……”


    最近被父母关在家里筹办婚事,曹思明都好久没出来鬼混了,现在就连看见江乐阳皱眉都觉得眉目有情,竟然恬不知耻地摸上了她的手背。


    “乐阳,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在我心里就是小妹妹啊,市区里新开了一家西餐厅,那个瘸子肯定没带你去过吧,哥哥带你去尝尝……”


    江乐阳怎么还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猛地将手抽出来,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当时要了曹思明一百八十块钱,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现在竟然还能跑到自己面前叫春,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江乐阳可不是原身,两三句话就会被他哄得团团转。


    “江映梅知道你要带我去吃西餐吗?”


    “不用管她。”


    “可你俩都要结婚了。”


    一想到何莲带着江映梅上门逼婚,他就恨得牙根痒痒,“那都是她逼我的,咱俩才是先认识的啊,小时候你都追在我后面,一直叫我哥哥……”


    曹思明又往她身边凑过去几步,伸手还想揽她的肩膀。


    “乐阳,你嫁的那个瘸子不行,以后哥哥疼你。”


    江乐阳冷笑一声,懒得再跟他废话,抬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但她始终只是个女人,论力气哪里能跟曹思明硬来,胳膊还没收回来就被曹思明紧紧抓住了,将她推到墙角,整个人凑了上去。


    “江乐阳,别给脸不要脸,以前是你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跑的……”


    江乐阳用力却没能挣脱开,正想看看手边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什,还想再给他一下,院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陆锋回来了。


    他拎着大包小包推开家门时,没看见前因后果,只看见一个男人握着江乐阳的手腕,两个人凑得那么近,江乐阳几乎被男人完全搂在怀里。


    再晚一秒,两人的脸就要完全贴上了。


    还听见一句江乐阳天天追着他跑。


    耳边一阵嗡鸣,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只是机械地握着手杖往屋里走,他以前当过兵,眉头紧皱着的时候眼里有几分凌厉。


    尤其是听见他的拐杖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的声音,曹思明就觉得一阵心虚,不敢再纠缠,不甘心地松开江乐阳的手,转身逃出门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


    “下个月初三,你别忘了。”


    他说的其实是自己的婚期,可是落在陆锋耳朵里,脑子里只剩下私奔这一种推测,看向江乐阳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敢明说的质问。


    对了,他上门提亲的时候,张书记的老婆就说过,江乐阳是有对象的,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自己怎么忘了呢。


    他们还一直都有联系吗?


    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的冷落终于让江乐阳无法忍受,所以下决心要跟别人走了?


    好像也是情理之中,健全的青梅竹马和身有残疾的自己,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有些问题好像不用再问,陆锋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既然江乐阳已经做了选择,那他就成全好了。


    本来看他突然回来,江乐阳还挺高兴的,可是想到两人之前的不欢而散,再对上他现在的眼神,一时也拿不准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只能开口解释一句:“他是我之前的街坊,今天来给我送请帖……”


    陆锋却觉得她是在欲盖弥彰,都没听完就要打断她,语气平静地开口:“你跟他走吧,家里的钱你需要多少,都可以拿。”


    江乐阳满脸问号,不知道他的脑回路又转到哪去了。


    “你在说什么?”


    “你跟我结婚本来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你喜欢他,随时可以跟他走。”


    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户籍联网,很多夫妻没有结婚证也在一起生活,要是江乐阳真的想走,连离婚手续都不需要。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了?”


    “你们之前的事情我听说过,而且今天都找到家里来了,还需要我看吗?怕也不是头一次了吧?”


    “我们之前有什么事?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你俩上学的时候就好上了,江家邻居谁不知道,有什么事难道还需要我重复出来吗?”


    陆锋其实一直都知道,但是从来没开口问,总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他不问,江乐阳也没想过要解释,原身的事情突然又被翻出来,江乐阳也一时不知道从何解释,毕竟原身一直缠着曹思明也是事实,恋爱脑上头的时候还做过不少傻事,的确有些邻居误会他们俩在谈恋爱,原身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从来不澄清。


    没想到给江乐阳留了这么大一个坑,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以前那个江乐阳做的事情跟自己完全没关系,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可能相信这种借口吧。


    更让她心中生出凉意的是,在陆锋心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就是结了婚还会把奸夫带回家吗?


    “陆锋,你连句解释都没有就跑到省城去躲着我,我都没多质问你一句,辛辛苦苦帮你打理家里、照顾陆铠,我是想好好和你过日子的,可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当然不是。


    可是一想到曹思明握住她的手腕,两个人离得那么近,以前不知道还有多少亲密的事情,无缘由的嫉妒就烧尽了他心里的理智,甚至变得口不择言。


    “我娶你,只是想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负责,不需要你来打理我家。”


    “没有你,难道我和陆铠就饿死了吗?”


    “我也没求你照顾我们,是你自己非要做的。”


    “我知道你是在可怜我们,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那两千块钱彩礼就算是扯平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想走就走吧。”


    陆锋向来话不多,难得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一句接着一句,生怕被江乐阳打断,就没法再说下去了。


    自卑的人总是先亮出獠牙,哪怕他是轻轻一推就会倒下的纸老虎,但还是要硬撑着赶走江乐阳,好像这样就能维护自己最后的自尊心。


    江乐阳也被他的这番话气到了,她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心里话,难道这段时间的相处都是装出来的吗?


    可是他说得那么郑重,一字一句仿佛真的已经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


    “陆锋,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陆锋不敢看她,眼神望向墙上的挂历,江乐阳总喜欢在上面做标记,这个月被圈出来的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不能再一起过的生日。


    他连日历都不敢再看,低着头问了一句:“我说了家里的钱你都可以拿,还是说觉得不够?你还要多少?”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做这些是为了钱吗?”


    江乐阳抓住他的肩膀,非要他抬头看着自己,可还是听见他的决绝。


    “我只是说我不需要你做这些,而且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都还清清白白的,你想喜欢谁都可以,随时都能走。”


    一句清清白白,就这么否认了自己所有的付出,江乐阳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一厢情愿的小丑。


    “陆锋,你要赶我走?”


    心里明明难受得要死,可是自卑锁着他的喉咙,怎么都说不出软话,陆锋侧过头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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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只听见江乐阳轻笑一声:“我明白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再不走反而显得自己死皮赖脸。


    江乐阳转身回了房间,她能收拾的行李不多,无非就是几身衣服,连个像样的行李箱都没有,当初从江家搬回来的家具她也带不走,放在陆家就当是还了这段时间的生活费了,她也没拿陆锋抽屉里的钱,只带着原身的积蓄,拎着手提袋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陆锋。


    还是不说话。


    江乐阳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不论陆锋刚才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们两人对这段婚姻的定义根本不同。


    自己已经适应了妻子这个身份,她原本以为就算没有感情,也能和陆锋一起搭伙过日子,无非就是两个人相互照顾,但在陆锋眼里,自己只是一份莫名其妙出现的“责任”。


    他已经为这份“责任”花了很多钱,没必要再花心思跟自己维持夫妻关系了。


    陆锋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好像也跟着被掏空了,什么想法都没有,就这么呆坐在沙发上,带回来的大衣和雪花膏都还没来得送出去,收礼的人已经不在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陆铠放学回来,才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哥你回来啦!”


    陆铠随口打了个招呼,还没意识到家里少了个人,他前两天有颗乳牙开始松动,江乐阳不准他吃糖,今天上课的时候那颗牙终于掉了,他想问自己今天能不能吃糖,习惯性钻进厨房里找江乐阳,却看见里面冷冷清清,没有人、也没有晚饭。


    “诶,嫂子呢?”


    陆锋还是不说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甚至连自己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


    陆铠有些疑惑,凑近了终于发现他哥情绪不对,眼神空洞又呆滞,好像得了失魂症。


    “哥,你怎么了?”


    陆锋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提江乐阳,只是给他两个选择:“晚上吃面条,或者你去二姑家吃。”


    “啊?我都不要,我问嫂子呢?”


    陆锋没说话,答案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眼神,难道要他亲口承认江乐阳跟别的男人跑了吗?


    陆铠被这个眼神吓到,赶紧缩回了脑袋,小声说了一句:“那就吃面条吧……”


    陆锋原本也无意迁怒到他身上,又想起来之前江乐阳说过陆家云的心思,继续把陆铠交给她家照顾也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自己又实在顾不过来。


    其实他对江乐阳说的都是谎话,自己明明很需要她,没有江乐阳,这个家就散了。


    一直到面条出锅之后他才想好该怎么办,也不是征求陆铠的意见,而是直接通知他:“以后没人给你做饭了,我早上起来给你炸油饼,中午回来自己热热,放学之后你去店里找我一起吃厂子食堂。”


    “要是不想吃,可以拿钱出去买,或者偶尔去二姑家,但不能天天去。”


    陆铠瘪了瘪嘴,没敢反驳,毕竟他哥连包子都不会蒸,勉强也就会炸油饼了,还老是发不好面。


    今天的面条没有荷包蛋,盐还放多了,家里恢复了从前的沉默,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见到江乐阳,没有人陪陆铠写作业,他看连环画都没兴趣,可是不敢再去触大哥的霉头。


    陆锋在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今天回家的时候,一路上都念着江乐阳,想着半个月没见面,也不知道她在家里累不累,不知道陆铠有没有调皮,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自己买的大衣。


    是啊,不该是这样的,他原本都想好了,自己是个瘸子,留不住江乐阳也是情理之中,要是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他就准备一笔钱,让她风风光光出嫁,也享受一次隆重的婚礼。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能给他答案的人已经离开了。


    陆锋轻轻敲了敲床头的墙壁,想到从前江乐阳说的,有什么事就敲响墙壁叫醒她,可是今晚再也没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