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作品:《古代流放养娃赚钱日常

    下工的第一日。


    苏摇枝本想试试食谱里的添加剂能否单独提出来使用,后来发现,必须得满足食谱中原材料那项条件,才可随意使用。


    幸而在第二张食谱麻辣烫中,对原材料并未做出何等要求。


    想了想,苏摇枝假借说去采些野菜果子回来调味用,毕竟第一回在流放路上用这食谱,她也是假意用了衙役们的调料趁机加的添加剂。苏家没有任何调料,连盐也没有,只得多花点心思来让旁人相信,那样奇特的美味的确是靠调料佐助的。


    “今日咱们便吃面饼汤。”苏摇枝说完,家中人也并无异议,见她要独自出门,苏老爹很是不放心,几番提出要一同去,遭了拒绝这才作罢。


    流犯居住和能行动的范围并不狭小,因着此地每隔几里路便会有衙役搜查身份,在要害处设了关卡,把守森严,叫流犯们逃无可逃,所以下工后的行踪也不会有人太过在意。


    苏摇枝如今居住的这个窝棚,周边也是有不少窝棚和自建房的,除了流犯住以外,便是在此处成家立业恢复自由身的流犯,或者是本就住在当地的原住民。他们的生活便要好上太多了,苏摇枝偶尔经过几家自建房前,能闻见浓浓菜香。


    艳羡的往里头看了又看,苏摇枝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如今日头要黑了,她自然不敢往山里走的,只是离着山近了,似乎听见了流水声泠然作响。


    苏摇枝闻声去寻,便瞧见一条约莫六丈宽的河流正在下坡淌着,也难怪她先前没有瞧见,是这河流太隐蔽了。


    有河,说不定里头便有鱼虾等产物。


    苏摇枝心下一喜,立即想要小心下坡去河边瞧,虽还未到河边,鼻尖就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鱼腥味,便知道里头定然是有货的,心下更加兴奋。


    还未下脚,她便听得一声呵斥——


    “谁准你来这的!”


    苏摇枝一愣,紧接着瞧见位山样的影子飞立在她面前,待瞧清了,才发现是位四五十来岁的嬷嬷,来人肩臂宽厚,眉眼吊起,嘴唇淡薄,正愤怒的望着她,一片刻薄景象。


    苏摇枝不知自己何处惹怒了这嬷嬷,只能先礼貌笑道:“见过这位嬷嬷,敢问这河边为何来不得?”


    她此时还不知,此人正是本地臭名昭著的聂婆子。


    那聂婆子恶狠狠的看她一眼:“我说你来不得,你就是来不得!”


    苏摇枝更加不解:“莫非这条河是嬷嬷您家的?”


    谁知这话出口,聂婆子顿时起了火,拿起地上的石子便往苏摇枝身上丢。


    饶是在末世和人血拼过,苏摇枝也觉得太过突然,秉持着不惹事的原则,赶忙往后头跑。


    她跑得稍远,再回头,也没见那嬷嬷追上来,愈发觉得奇怪。


    “真是有病……”


    可天色渐晚,她也不欲与人起冲突,只能在路边随手寻了些做借口调料的野果子回了家。


    到家后苏家夫妇听她如此说,都觉得很诡异。


    怎会有如此刁蛮的老婆子。


    事后又庆幸苏摇枝没有跟人起冲突,若那婆子是某位权贵的亲戚,那他们日子可不就难过了。


    然而苏摇枝却起了反心。


    她从来不是喜欢忍让的人,相反,越是在物资匮乏的环境,她越喜欢竞争出头,兴许这便是环境对她练就的性格。


    揭开这无礼婆子的话题,苏摇枝假意捧着些不知名的野果子道:“爹娘,这岭南好东西果然多,随手一翻便找到些能调料入味的。”


    要说原先,苏家父母定然不会信果子还能调出味道来,可自从苏摇枝一次次在他们面前展露做饭的本领,他们便十分相信了。


    好不容易将爹娘指使开,转头又见一双期待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看。


    苏摇枝沉默片刻,最终对着承哥儿冷下脸:“一边去。”


    承哥儿嘴角一垂,低了低脑袋,有些窝囊的应了一声。


    “哦。”


    母亲轻易不发脾气,若是给他冷脸看,便是嫌自个烦了。


    五岁的承哥儿还不懂得记仇,被亲娘给抛开,转头就找了外祖父外祖母玩,跟着他们开垦起房屋后头的荒地来。


    苏摇枝趁着人都走了,不动声色的将添加剂都倒入汤水中。


    未等多久,果闻见一阵飘香,非常见食材能熬制出来的骨香味。


    汤底滚涌出浓郁金黄的汁水,将扯好的小面饼快速倒入,搅动一二,看上去很是入味鲜美。


    苏家是在屋外头架个锅的,如今闻着这过于馋人的香味飘远,倒让她生出在屋里头砌一个灶台的心思。只是考虑到家中实在清贫,想了想,又觉得还是算了。


    还是在外头做饭安全。


    这满屋的木头,万一哪天点着了就不好了。


    夜幕降临,承哥儿兴奋的捧着最后一碗面饼汤,放到了秦氏面前。


    “外祖母吃。”


    秦氏慈爱的摸摸他的头,挥挥手:“快坐下来,要凉了。”


    一家四口,面前都摆着一碗金黄汤底的面饼汤。虽然里头什么佐菜也没有,可这要比吃谷子饭幸福多了。


    只是如今境况惨淡,家中没有凳椅,只得干坐在地上。


    苏摇枝打算改日找人借一套工具,让苏老爹打一套桌椅和木床,他力气大,也常做这些活,并不难。


    捧起面饼汤,碗面还是热乎发烫的,承哥儿呼呼小手有些被烫着,又舍不得放下,只能不断交换着小手吹凉。


    苏摇枝吹了一会,轻轻噎饮下一口,汤汁的鲜美配上面饼的嚼劲,全然让人忽视掉了麦麸的粗糙,浓浓的骨汤味还总让人觉着是在吃荤。


    这一碗,算是解了白日在田间数次弯腰带来的疲倦了。


    将碗底最后一滴汤汁吸个干净后,一家人都打了饱嗝。


    苏摇枝看了看承哥儿,见他小嘴吃的一塌糊涂,一时皱眉道:“打水洗脸,洗完刷牙。”


    这话一出,承哥儿耷拉了脸皮,想要缠过来朝她撒娇,却被苏摇枝一把捏住两颌:“洗脸刷牙。”


    承哥儿没法,只得听母亲的话。


    他如今这个年纪,正是懒散的时候,若不好好培养生活习惯,来日长大变成流氓痞子,苏摇枝便更不想认他了。


    为了承哥儿的卫生情况,她还在来这的第一日,便寻了些柳枝,做成了牙膏。


    这牙膏自然不是什么稀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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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做成的,条件有限,只能按照最低成本的方法。


    将一捆新折的柳枝剁碎,扔到锅里使劲熬,熬到最后将水给熬干,便会得到一锅黏稠的胶装物,最后加些姜汁,便成了牙膏。


    这姜,还是从苏家窝棚外头挖到的。


    这也是苏摇枝为何动员全家开垦后头荒地的原因,此地适宜种植农作物,日后寻了种苗,收成定然不会差。


    苏家人都爱干净,用了手指沾上牙膏,细细将口腔里里外外都擦拭个遍,如今条件不好,待哪日有了闲钱,苏摇枝定是要买几支成品牙刷的,便是那种用马毛做的,同现代牙刷差不了多少。


    收拾干净,夜深,背靠冰冷潮湿的地板,苏摇枝喟叹一声。


    这日子,要比想象的艰难多了。


    .


    第二日上工,苏家人对于路径便熟悉多了,早早就到了,还遇上了刘妈妈。


    苏摇枝同刘妈妈说起昨日去河边遇上个怪婆子的事,没成想刘妈妈一拍大腿,当即就指认了出来。


    “你说的那刁蛮婆子,是不是身形壮如老牛,面容刁钻刻薄?”


    苏摇枝点点头。


    刘妈妈随即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来:“那是聂婆子!同咱们一样,都是举家被流放而来的。不过他们家的人都是凶残之辈,儿子曾经还当过县令,却贪财好色,不知掳掠了多少良家妇人。一回遇上个硬茬,那人家中有在京城做官的,转头便将这事上报给了皇帝,派人考究他过往政绩,才知手底下收了不少昧心之财。”


    说完,刘妈妈还朝不远处指了指:“喏,聂婆子一家不正在那吗。”


    苏摇枝循声望去,瞧见一家三口,个个体型肥硕,尤其是那稍微年轻的,应当是聂婆子的儿子,竟在岭南如此苦地生的膘肥体壮,脸上白花花的肉随其动作抖动。


    刘妈妈道:“这家人被判了六年的服刑期,如今已经是第五年了,因着在当地熟些便横行霸道,什么好东西见着了是他们的,什么好事落下了也是要先抢的,简直就是无赖!那河里头好东西那么多,若不是怕惹麻烦,否则旁人肯定是要争上一争的。”


    流犯们本就是戴罪之身,不敢反抗恶强也是有的,怕若招来麻烦,让本就艰苦的日子更难过。


    正是这样的心理,才能让聂婆子一家肆无忌惮。


    苏摇枝微微一笑:“刘妈妈,你上回不是说家中孙儿有些挑食吗?改日我给你送道鱼汤来。”


    那刘妈妈先是惊疑,紧接着含笑客气一番,心中却没有多当回事。


    怕是小娘子不知世故,年轻气盛。


    她若还真将此事欢天喜地的放在心上,那便是蠢了。


    毕竟那聂婆子蛮横,岂是一个小娘子能对抗得了的?


    .


    申时三刻。


    苏家全体出动。


    苏老爹和秦氏各手握一根削得极为尖锐的木刺,苏摇枝则站在上岸,透过光影瞧见水底下清澈的鱼影,给二老指点方向。


    岸边河水浅,很容易就见着鱼儿游动,苏老爹身形敏捷,一下便刺中一条。


    全家人正欲欢喜,便听得在坡上放风的承哥儿出声——


    “有人来了!”